让**悔

　　我到凤凰之后一直靠小海夫妻照顾。说实话，在家我只不过是知道有这个人，但是长什么样子我是不清楚的。云和悦同他比较熟悉，当我们到了他们的宿舍才知道，原来小海是在他老婆房间烧饭和睡觉。房间里放有四张双层的铁丝床，除了他们夫妻还有五个女孩子是在这间住。不过我是第二天才发现的，我们的到来给小海带来很多麻烦，他忙着准备晚饭，趁他去买菜，我让悦去买酒，悦去买了两瓶酒及一包烟。悦身上已经是不到一块钱。记得那天小海的老婆上夜班，我们一边喝酒一边聊，毫无困意。还是小海提到没地方睡觉，我们才赶紧结束，让小海安排一下。小海打电话给他的同事，告诉来了三个老乡要去他那边睡。我们到那里才知道是小海的厂里宿舍，在保安不注意的情况下我们才进去。“这里边是不让外人住的，发现要罚款”。小海说。我观察院子的四周是一排小房子，中间是一幢五层高的楼。几乎每个房间都有灯光。看样子大小加起来不少与一百间。我问小海这边住那么多人，“还多呀？我们公司有八千多人，这里才住几百人，你们明天到我那边车间去看就知道了，我们公司有十二个分厂和十二个分公司，我在袜厂专做出口日本的外贸单！一双袜子十多块，我穿袜子从来不要买！”看着小海洋洋得意的样子我好羡慕。我们来到里面一个墙角处的小房子前，门上用白漆写了一个很大的“1”字，小海举起手敲门，“自己推门进来吧”。里面喊。小海推开门只见床位上躺着一个三四十岁的男人。“他们是我家里面过来的”。小海又转过身，“他也是我们的老乡，在王家湾，你们喊他老王”。悦掏出烟给他他便坐了起来。“你们还出来打工？我打算回家不做了，每个月几百块什么都不够！你们从来没出来过？现在工最难找，要是早几天就好了，我们厂昨天刚刚招齐”。我们没有说话的力气了。小海和老王也看出来了。“你们早点睡吧，一路上也累了。明天起来过去吃饭”。悦和老王一床，我和云睡在一起，很快就睡着了。
　　第二天，我们到小海那边吃过早餐，云问小海借了一百块。我们三个去找工作同时让小海也帮忙找。我们跑了二天，结果是没有哪个厂要招不会的，全部是招熟练工人。小海每天要上班也没有功夫去问。不过在这几天我们同小海老婆的同事熟悉了，这房间里有两个是河南的，另外两个是苏北的且是堂姐妹，不过叫文的那个凶巴巴的，没有人理睬她，到是那个叫兰的很喜欢开玩笑。我这个人本来就玩世不恭，所以和她很聊的来，同时也会经常和她开玩笑。一天，我们回来吃中午饭，她正在睡觉，可能是上夜班回来刚刚睡着，我们进屋她也不知道，我坐在她床边的凳子上，看到她旁边有一水果糖，我把它外表塑料膜从一头撕开，挤出里面的糖果，然后把一个剥了皮的蒜瓣放进去，撕开的那一头弄好，放在她的枕头旁。我们吃饭的时候还没起床，这时候一个女孩子来找她，坐在床沿上。把她叫醒两个人说着话，这个女孩看到了糖果，拿起来放进嘴巴里，刚挤出来感觉味道不对，马上吐出来。大家都看着她不知道怎么回事？而她急忙问兰：“你那里是什么？”“是我拿来的糖果，能有什么，你脑袋有问题？我吃了好多个也没有什么，就你吃的有问题？”兰很生气的说。“真的不是糖果！”那女孩也急了。我忍着笑问“是不是味道不一样啊？”“你又做了什么好事？”兰看着我问。“我不过把里面的糖果吃掉，又包进去一瓣蒜吧了。”我故做轻松的说。大家都笑起来，那个女孩脸红起来，不过知道是蒜她安心多了。
　　兰起来后在我背上捶几下，“你太损了，她快被你给吓死了，不把聪明用到找工作上，亏你还有心情玩？”“那你说我愁有用吗？不帮我找工作，还好意思说？”我不依不饶地说。兰出去后小海问我：“你和兰是不是有意思了？我感觉她对你很好，你才来几天就把她俘虏了！太快了吧？”“你不要豆我穷开心了，我们这么多天还没有找到工作，如果过几天还不行我就回家去了！”我对他苦笑着说。“你回不回去我不知道，我和悦打算后天回去。”云忽然说道。我大吃一惊：“什么，你们都没有说，那我也和你们一起回去。”“小海，你看一下能不能帮我们找到什么工作？要不就借钱给我们做路费。”悦对着小海说。“工作真的不好找，我问了很多人，都是没有回话，你们什么都不会，这几天就问到一个服装厂招人，人家要熟练工人！你们会做衣服吗？”小海也很着急。本来夫妻两个十斤米可以吃好多天，我们来之后三天十斤米，再加上吃菜喝酒，我们也是很不好意思呆下去。“要不然去试一下？我原来可以踩缝纫机，不过这边都是电车，我不知道能不能行？我说。“那我们去试一下吧。”云说。“也没有别的办法？”
　　晚上，云和悦喊我去街上玩，我本来是不去的，可是两个人一定要我去。出来才知道他们是想我商量怎么办？“你知不知道小海愁死了，人家两个人一天才四五十块工资，我们三个在这边一天要吃掉三十块，他家里还有三个孩子在读书。”云说。“我前两天就想回去，不过不好意思回去，几个大男人竟然找不到工作，真是太丢人！”悦说。“我又何尝不是？当时赌气出来，现在一人亏二三百块回去，我又如何见老爸老妈？”我忍不住叫起来，“你们亏钱倒好，我连在乡政府的工作也没了，回去我又去做什么？”“那明天到服装厂去看一下，能留下来最好不过，如果不行，我和悦先回去，你再慢慢找？三个人肯定不行，我们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云说。我也想不到好的办法，只能在心里盼望明天那个服装厂会收我们。
　　小海听说他们两个今天不能进厂就回去了，特意请假陪我们去面试，我们三个的情绪自然很低落，兰也听说我们要回家，当我们走到宿舍的外面时，兰在大门外的超市门口，看到我们走出她迎上来笑着问：“听说你们要回去？”看了看我又说道：“其实多留下来几天，应该是可以找到的？”“你供给我吃？”我笑着说。她也笑了，说：可以啊，只要你不嫌丢人，大男人要女人养活！羞，羞，------”我们一边说一边走，她跟着走了几步，可能是看小海在不好意思，而且我也没有心情和她说，这个时候最关心的是一会儿要面试，面试的结果决定我们的去留，那才是最重要的。这时才体会到鲁迅先生的话：一要生存，二要温饱，三才要发展。是的，如果没有生存还要什么温饱？没有温饱哪里还会想到发展？ 江南的春天是很暖和的，虽然才是正月二十几，已经感觉很热，我衬衫里面还穿有保暖内衣，云和悦则只是穿衬衫，小海穿的最多，除了衬衫还有厂服。当我们来到一飞制衣厂时已经是十一点，一飞厂的大门对着204国道，上海到山东烟台的，厂房是几幢楼房，前面看起来有五层楼，其实是三层，上顶部有一个很大的广告字牌，‘中国一飞制衣’每一个字至少有两米见方。我们之前也有来问过，可是人家说不要有什么办法？“听说厂里在招工？我带他们来面试的。”小海向保安陪着笑脸说。两个保安看了看我们几个说：“没有招工”。小海继续陪着笑说：“里面的老乡介绍来的，怎么会不缺人呢？”小海给云二十块钱要他去买两包烟，“仅钱买，快一点！”小海面向保安说到：“我在袜厂上班，我已经进公司好多年了。”保安问道：“干吗不介绍去你那边厂里？”“我们那里人满了，”小海递上云买回来的烟，一人给他们一包。“你们进去吧，不过如果不会还是没有用！”两包烟让我又学到很多东西，是这两包烟打开了我和丽之间的大门，也是这两包烟带我来到这一个展新的世界！人生就是这样微妙，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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