漩涡（火影短篇佐鸣）

　　漩涡
　　——生日
　　佐助又在摸那个锦囊了。

　　香磷的手抚过重吾胸前的伤口，刚换上去的绷带已经全部被弄脏了。血腥味有些刺鼻。

　　她抹了抹汗。

　　洞口的水月缩着脖子试图朝外张望。她没有制止，已经感应过了，木叶的人现在还没有攻上来。

　　他们还能撑多久？

　　这是个位于峭壁上的洞穴，易守难攻。鹰已经协助晓成功捕获了九尾的人柱力，木叶的人追着他们不放，也不过是想查到那个人柱力的下落，赶在尾兽被抽出前施以援救。虽然他们到头来必定做的是无用功。

　　显而易见不是吗？佐助绝不可能透露九尾的人柱力的下落，他有自己的坚持——摧毁木叶。那是他的第一目标，高于一切。

　　甚至生命。

　　很安静，连一向聒噪的水月都闭上了嘴。他们没有多少体力了，查克拉也所剩无几。虽然木叶的那帮家伙不见得比他们好多少，但对方的人数是他们的好几倍。

　　她推了推眼镜，朝洞穴深处看过去。

　　佐助已经睡着了？

　　黑发的少年闭着眼，靠着冰冷的岩壁，它们很硬。这个洞穴深处弥散着一股潮湿、腐烂的泥土味道，并不是个休息的好场所。他却觉得困得有些张不开眼了，手不自觉的捏紧了腰侧的小小锦囊——一个土气的、陈旧的橙色锦囊。

　　已经过了多久了？

　　绿眸樱发的女孩拿起他放在桌上的东西问道：“佐助，这个是干嘛用的？”

　　“佐助，这个是什么？”大蛇丸的眼睛滴溜溜的乱转。

　　药师兜的镜片反着光：“佐助君，这个是……？”

　　宇智波斑的独眼透过怪异的面具盯在他的腰侧上，他看到自己微微侧过身子，遮挡住了那个小小的锦囊。

　　那是什么年月？

　　荷塘里大片大片的莲叶连成一片墨绿色的云彩，怒放的莲花是纯白色的。柔嫩的花瓣上挂着几滴剔透的水珠，并非露水，刚刚才下过雨。

　　已近黄昏，天边的红日仍旧在拼了命的发散最后的光与热。暑气未消，仍然热得厉害。他坐在河堤上，转头看着身后长长的影子。手里握着个做工粗糙的锦囊。

　　这个东西是刚才那个吊车尾的硬塞到他手里的。他用眼神询问这是什么。金发的男孩扭扭捏捏的道：“唔……嗯……我如果说是锦囊妙计，你会不会相信？”

　　他轻慢的挑起一边眉毛，不以为意。那个表情的意思很明显——你当我是跟你一样的白痴？

　　“总之……你……你一定要想办法打开看哟！”然后男孩欢天喜地的指着荷塘旁草丛里一闪一闪的小东西——它们是地上的星星。

　　“佐助，你看，是萤火虫哟！好漂亮啊！”

　　湛蓝的水样眸子里的闪光，其实比那个更好看。他发现这小子的眼睛就像一片深不见底的大海。让他深陷其中的，会不会是海中巨大的漩涡？但他仍然冷着脸，缄默不语。他盯着乱糟糟的金发里露出的通红小巧的耳垂发呆，听到男孩颤巍巍的声音：“你一定要打开看哦……是好东西呢。如果是你的话，一定马上就能打开了……”

　　“佐助！他们在集合了！”香磷的声音听起来很焦急，攸关生死的时刻，这是理所当然的。

　　他缓缓的睁开眼。

　　水月看过来，他的脸上还有几道不很明显的伤痕：“怎么做？”

　　重吾伟岸的身子动了动，胸前的绷带一片血红，娇艳的玫瑰一样的红色。也朝他投过来询问的视线。

　　已经很累了，身和心。

　　他知道自己的目的快达到了。仇马上就快报了。即使他在这里死去，家族的振兴仍然可以交给那个几近无敌的男人。唯一遗憾的是，看不到木叶的终结。他下意识的握紧了腰侧的小东西。

　　“你别再捏那个破玩意了！”

　　“那个是什么？”从来没问过，香磷现在却很想知道。宇智波佐助不是一个会做毫无意义的事的人，或许那个小小的锦囊里有些不为人知的秘密。比如——希望？

　　黑发少年懒懒的看过来，嘴角甚至带着笑意，嘲弄的笑意：“锦囊妙计……哟……”他学着金发男孩的口癖。

　　不待她有接下来的反应，水月就已经一把夺过它。

　　倒腾半天，他哭丧着脸：“这个东西是要密码的啊。佐助，密码是多少？”

　　他当然知道是要密码的，拿到手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

　　“不知道。”少年缓缓别过头。

　　他没撒谎，试过很多密码。那家伙喜欢的一切、所有，比如拉面、比如春野樱、比如火影。甚至那个白痴的名字和生日，但是都不对。

　　并不是不能用其他方法打开，但是可能会损坏里面的东西。也许，也仅仅是因为他说了那句话。

　　——如果是你的话，一定马上就能打开了……

　　他高估他了。

　　“我还不想死啊~~我还想参加今年七月的夏日祭啊~~”水月一贯的调子。

　　是啊，马上就到七月了。莲花怒放的盛夏。

　　猛地，他的心突突突的跳起来。或许……只是或许……

　　“把它给我。”他尽量放平音调，却紧张的有些冒汗了。

　　他慢慢的转动着那个小巧的密码锁。

　　0、7、2……3字出现的时候，听到啪的一声。

　　白痴……什么狗屁的锦囊妙计。

　　只是个小小的，手制的娃娃。金色的发，橘色的衣服，笑着的脸蛋上左右两边各有三根须状的胎记。

　　水月、重吾和香磷的沮丧溢于言表。他却有些想笑。

　　他按了一下娃娃背后的按钮。那是很特别、很简单、很怪异的一个漩涡状的按钮。就像那个同样特别、简单、怪异的叫漩涡的小子。

　　熟悉的声音响起。

　　“Happy birthday to you， happy birthday to you，happy birthday Dear sasuke，happy birthday to you……”顽皮的童音，最后还有很很很小声的一句话：“希望……以后的每年，每年，都能为你庆祝……”

　　想起来了，那天，是他的生日。

　　有些什么满溢出来了，看不见的东西。

　　他觉得自己找到了新的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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