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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雀知舢
“楠舢,小舢舢~你看今日天气晴朗,万里无云,秋高气爽——”朱雀撑着肘子,满面含笑的装作十分乖巧的模样。
“秋高气爽?不是刚刚才到春天么?”案桌上一白衣素缟的男子眼含揶揄却头也未抬的继续为一副字画题字。
“啊!对了对了。万紫千红总是春啊。后山上说不定万紫千红了呢。哎,对了,你身为皇家贵族之后,平日也总爱写诗作画什么的,春天来了,都不出去作作画什么吗?”
男子轻笑一声,对她的用意甚是明了。
“偷来春景可作画。你不去,春天就被别人偷走了~可怜春景一美人,书虫辜负好韶光哦。”
男子纤长手指轻握笔端,下笔一撇却甚是有力。
字写得真好看。朱雀撇撇嘴,有什么了不起,要是我也从小练毛笔字,肯定也不比你差到哪里。
“想学?”男子攫住女子的神色,一哂。
“才不呢。”
话即出口,男子单手一揽,勾住朱雀纤细的腰到身前。
“字写得那么差,还不思练习,整天就想着出去玩。过几日额娘问起你长进,你别又半夜到我房里吵我。”
说罢自行拿起笔端在墨中蘸得饱满,握住朱雀的手,就要在宣纸上开写。
男子结实高大的身材拥着朱雀,淡淡的气息吞吐在朱雀颈边,朱雀觉得天气怎么突然就变热了。
“为什么你让我写,我就要写啊?你都不让我出去玩!”朱雀企图扔掉毛笔。
“听话,快写。写好就带你出去。”
“真的?”朱雀闪动星星眼。
“假的。”
“哼!”
......
“我们去勾栏院好不好?”
白帝城春光无限,杨柳才出新枝,梨树遍树开花。
“等你养好再去。”
“我有什么没养好的么?”朱雀疑惑。
男子眼神轻扫过随着朱雀呼吸轻轻起伏的部位。
“看什么看!我到那里去就是去看看别人怎么长的不行么?”
“还是算了。你这样也挺好的。”
“哪里好了?”“老娘的人生格言是丰乳肥臀”就卡在朱雀嗓子眼上。
“手感挺好。”
......
看着气得脸红又不好发作的朱雀,楠舢含笑看她,“等你个子再长高一点像个男子汉再进去,要不然现在你一个大姑娘,别人不会让你进的。”
楠舢凑近朱雀,俯在她耳旁轻声道:“要不然,你以为我说的哪里?”
“哼!”这货一定是故意的。
“这里的酒楼有没有卖唱的?”
“我白帝国民风淳朴,国富民强,需要有人卖唱吗?”
“那有没有公子哥经常聚起来论诗作画的地方?”
“勾栏院?”
“那你以前常去那里论诗作画?”
“没有,我是武将。”
“谁信?”朱雀瞪大眼睛一脸不信。
“附近有没有好吃的?”古代的街道除了热闹,其实并没有多好玩。
“你不是才吃过整只梨花填鸡出门的吗?”
朱雀摸摸肚子,“我问过你了,是你自己不要的!”
楠舢无奈,“堂堂侯爷府,供你一只鸡还是没问题的。”
“那我晚上再要一只。”朱雀伸出左手比划。
“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
“你忘了上次贪吃盘虾的事。”
朱雀怎么会忘,楠舢的母妃,朱雀的婆婆,因为朱雀入门一年未孕,命人每天严格控制朱雀的饮食,调整身体。朱雀因为爱上了吃虾,太妃娘娘以干扰王妃尽孝大事为由,在白帝封了盘虾三个月。
“死楠舢,都怪你。你们家的儿媳妇这么难。”
“恩恩,我们家的儿媳妇,委屈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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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微姐,你?”朱雀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言微脸红,双手抚着隆起的肚子。
惊桐搂着言微的肩膀,“阿雀,恭喜我们吧。”
“恭喜恭喜!你们什么时候.....?哈,太好啦,这小子什么时候能生?我好想现在就蹂躏他。你们两个的孩子将来不是大帅哥就是大美女啊!”朱雀高兴得手舞足蹈。
楠舢让朱雀奉命去寒山寺奉皇后之命烧香还愿,意外的在寺里遇到结拜大哥木惊桐和好友言微。三人相聚,又遇上这么开心的事,朱雀激动不已。
惊桐原本是白帝闻名京城的征东大元帅之子,文韬武略很是有名。朱雀当初能跟他结拜,完全是靠走狗屎运。言微是文臣第一相慕成昆之女。因慕丞相一心想将言微嫁入皇室,没少让言微在各路宫廷晚宴露面。所以才惹得皇帝老头一纸婚令,将言微许给楠舢。
楠舢这人,外人看着就像是个闷葫芦。父亲赐谁他就收着。一如让他学剑,他就剑道成仙,让他作画,他就画满江湖,让他打仗他就打仗,即便是皇帝老儿让他故意打败仗输给邻国太子,他也不违抗。所以关于他究竟喜不喜欢言微这件事,没有人能看得明白。
“言微姐,啊,不对,该改口叫嫂嫂。哥哥嫂嫂,你们现在有什么打算?”
“言儿身怀六甲,我如今已经心满意足。我就带着言儿浪迹天涯,也是美事。”惊桐脸上一如既往是处变不惊的神情。
“哥哥嫂嫂,你们是要......”朱雀看看四周,放低声音,“私奔?”
言微脸又红了。
“哇~太刺激了!”朱雀又忍不住兴奋,“我有什么可以帮到你的吗?”
惊桐放下筷子,神色冷肃下来。
“阿雀,我知你平日里爱玩。可这次却是严肃的。”
言微拉拉惊桐的袖子道:“桐哥,阿雀现在已是王妃,我们不能将她牵扯进来。”
“言儿,阿雀是我结拜兄妹,我待她如亲妹妹,我也不愿将阿雀拉进我们的宿命中来。我木惊桐自诩文韬武略,现在白帝城中,除她以外,却无人能帮我。”
“哥哥,”朱雀看着哥哥嫂嫂,“你说,你都救过我几次命了,还有什么忙是我不能帮的?”
惊桐沉思片刻,长立窗前半响,对朱雀道:“我与言儿已经奔走了三个月,追我的人分为四路。太子党,慕丞相,凤将军这三党不足为虑,我素来知晓他们的作风,要避过他们的耳目道也不是难事。”
“四路?那还有一路是谁?”朱雀问。
“楠舢侯爷。”惊桐叹气,“我虽与他接触过几次,但此人心思缜密,平日言少低调,我实在摸不透他的路数。我们这一路上,只感觉有四股力量紧追不舍,已经避开三路,却还有一路,始终若隐若现。”
楠舢也被派来抓他们啦?难怪那家伙最近跟她谈话的时候总是避开惊桐言微,原来是有事瞒着,朱雀心想。
“这家伙的确棘手....”朱雀喃喃。
“我回去把这家伙打昏绑起来好了!”朱雀拍手,想到个主意。
惊桐摇摇头,“不妥。一来你不会武功,虽然趁他不注意打到他的可能性很大,打晕他却不太容易。如果没打晕,到时连唯一能给我们拖延时间的人都没有了。二来,我们也需要他的部属。只要他的人马我们还没甩掉,其他三路就不会另行派兵追击。言儿的师傅已经派了神雕来接应我们,只要今晚楠舢不出现,我和言儿就能安全离去了。”
“你的意思是让我拖住楠舢?”
惊桐点点头。
朱雀摸着下巴沉思。
“如果你们假装把我挟持了,让他去找有没有用?”
惊桐摇摇头,“我早就想过。”
朱雀瞪大眼睛,心中默默流泪。哥哥什么的都是混蛋,有了媳妇就忘了妹子,原来早打过我主意。
惊桐接着道:“你能到这里来见我便是他默许的,楠舢他既知你我的感情,知道你是没危险的,威胁不到他。”
朱雀反驳,“那不一定,写威胁信的语气严厉点,告诉他我在某处悬崖吊着,时间一到他没来,绳子就断了。”
言微也摇头怀疑,“楠舢此人,性情冷淡。万一他根本不在意你的生死怎么办?”
朱雀泪,原来你们考虑的是这个......不过,说来好像是耶......
三人立于窗前又商议良久,方案却被一一排除。楠舢那么了解朱雀,无论朱雀做什么动作,都是瞒不过他的。既然如此,如何是好。
天色将暗,为了不引起朱雀随从的怀疑,朱雀只好先行回去。
临走前,惊桐默默无言,只是握着朱雀的手,微笑告别。
朱雀知道,如果大哥和言微被抓回去后果定然不堪设想。一个是当朝宰相之女,却未婚先孕,一个是当朝大将之子,却夺了侯爷之妻。
可是,三个人都没商量出来如何拖住楠舢,她一个人能怎么办呢。
楠舢啊楠舢,混了这么久真不知道这家伙有什么特别在意的事。
一个人不爱权,不爱财,又不爱美女,那我那什么去勾引他呢。朱雀冥思苦想,想啊想,终于想到周公那里去了。
写意给楠舢斟酒,几次预言又止。
“我不问你,你是不是要憋上一晚。”楠舢放下酒杯。
写意嗫嚅,“爷,今晚的行动是皇后娘娘亲自指派,你一定会抓回木将军的吧?”
楠舢眉一挑,“你好大胆子,胆敢质疑本王?”
写意立刻跪下认错,“属下不敢。只是....只是....”
楠舢轻笑,“只是王妃娘娘出去了现在未归,会不会是助木惊桐逃跑了?”
写意抬头,诧异的看着侯爷,脸上一副侯爷果然英明的表情。
“起来吧。木惊桐还没那么蠢,他要给自己争取时间就断然不敢动阿雀。何况阿雀那么笨,她阻止不了今晚的行动。”
写意双手一拜,“属下愚蠢了,爷一向缜密,这些事一定都想过了。”
楠舢轻笑。阿雀这丫头太笨了,连写意都想到的事,不知道这傻丫头想到没有。
“起来吧。”楠舢站起身,负手而立。
不过,阿雀阻止不了,不代表本王阻止不了。
门口传来通报声,王妃回来了。
楠舢把睡得像猪一般的朱雀抱下马车的时候,写意着实觉得自己高估了阿雀姑娘。
是夜。
朱雀在楠舢准备将她放在锦床上时适时的醒了。
“楠楠~”朱雀扑在楠舢怀中不肯出来。
“怎么啦?”难得见朱雀主动跟自己这般亲密,楠舢不自觉的说话也放柔软了。
“现在什么时辰了?”朱雀一边不经意的问,一边瞄了一眼窗外。天黑了呀。
“跟你说了,你分得清么?”楠舢笑,“大概照你家乡的算法是晚上9时。”
“那你吃过晚饭没有?”
“这么晚还想到吃饭的不只有你么。”
“我去帮你做,你要吃点么?”朱雀翻身爬起。
“你为我做饭?”楠舢狐疑,“上次给我做粥放了巴豆,上上次做你们家乡菜火锅放了迷药,这次——我可否让写意代劳?你哥的事虽急,可也没人药过我三次。”
朱雀心虚,红着脸嗫嚅道:“你都知道了?”
楠舢无奈:“你说呢。”
既然拐弯抹角都不行,那干脆直说好了,朱雀想着,便立刻装出娇俏可怜的模样,“木惊桐是我的结拜义兄,救过我好几命。微微姐又美丽又善良,任谁看着都会想保护一下。你不要去追他们好不好?”
楠舢轻轻摇摇头,抓住泪眼汪汪的丫头双手握在手里,“皇命难违。何况慕言微是皇上亲赐给我正妃。”
“你不是有我了么?”朱雀急道。
楠舢眼睛亮了一亮,叹息,“你能早点这般跟我说,我也好早些禀告父皇,可是现在皇命已下,我身为臣子,又要保护我自己的名节,我有什么理由停下来?”
楠舢起身,作势就要去开门。朱雀急了,扑到大门上,呈大字型抵着门,耍无赖道:“你去了我就再也不理你!”
楠舢笑,走近门边,双手抱着她的腰便将她抱了开来,“小孩子脾气,什么时候才能长得大~”
朱雀握住粉拳拍打他的胸膛,“你才是小孩子!你才没长大!这是我哥的大事,不许你去破坏。你破坏了别人的因缘,以后看你喜欢的女人怎么折腾你!你不许去!你不许去!”
已经够折腾了,楠舢十分头疼,正准备将朱雀放到边上,一个俯身,朱雀抱住他的脖子,细腻软香的唇吻了上来。仿佛过电,立刻全身酥软轻柔,任是楠舢这般聪明绝顶的人,也立刻大脑空白。那一秒闪电般白光闪过,楠舢立刻从被吻的被动中清醒过来,想也没想锁住身前那暖暖的身子,深吻住了怀中慌乱不知所以的女子。
朱雀挣了又挣才从虎口中逃出,喘息不匀。
看阿雀模样,楠舢轻抚她秀发,在她额前落下一吻,“时辰到了,我应该......”
话未说完,柔软的丁香又探入口中。朱雀呜呜咽咽,“不....许你去!"
楠舢少有的有些恼火,推开朱雀,声音沙哑:“阿雀,我是男人。”
我才不管你是男人还是女人,反正只要你不去追哥哥那就是好人,朱雀想,反正你不讨厌我亲你。
“那又怎样?”
朱雀双手环住楠舢,仰着头,小老虎一样的神情。
倒是楠舢气息不匀,“你是要色*诱我?”
朱雀点头,“嗯!你接不接受?”
楠舢低下头,鼻尖贴着鼻尖,“精神可嘉,手段实在太差。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作为一个男人,心爱的女人色*诱当前,不顺从就太忤逆天公他老人家了。”
.......
本来天快亮时才睡过去的朱雀觉得就算天塌下来也要睡过去,被楠舢抓上马的刹那,睡意全都吓得没了。
“我们要去哪里?”
楠舢亲亲她嘟起的脸颊,“去抓你哥哥。”
朱雀呆愣片刻,这次真气得眼泪打转,“坏人。”
楠舢抱住她,握住她被晨风吹得有些凉了的手,“你已经留住我一整晚了不是吗?就算换你哥亲自来他也做不到。”
“废话!”我哥怎么能....
楠舢亲亲朱雀的耳垂,“小傻瓜,你已经很厉害了。你哥不会怪你的。”
“天都亮了,我哥肯定走了,你干嘛还去追?”
“既然追不着,某些人为什么那么委屈。”楠舢搂搂怀里的人,又温存又亲昵,“正事要紧,听话。”
这次朱雀倒也听话,安静下来,窝在楠舢怀里。这小女子打着自己的算盘。按照约定的时候,哥哥和嫂子应该已经走了,实在不幸没能走成,那有我在场,关键时候帮上一帮也是好的。等到了长安城东门,见到木惊桐,朱雀才知道自己真是太高估自己了,哦不,是低估楠舢那个家伙了。
“哥哥嫂嫂!”
眼见一大群高手将木惊桐二人团团围住,木惊桐护着言微,打斗正是激烈,朱雀便要翻身下马。楠舢拉住她,自己侧身下马把她抱了下来,在她耳边严厉告诫,“不许过去!”
朱雀拉住楠舢胳臂,眼泪刷刷就往下流,“楠楠,你快救救他们呀!微微有身孕了,这样打法,他们会死的!我以后再也不在你的饭菜里下药了,再也不把你的刀藏起来玩,再也不骗找借口骗你自己出去玩,以前都是我不对,你救救他们吧!”
楠舢点点头,很是欣慰的表情,“难得你这么有自知之明,”转头看向打架的人群,“写意,动作还不快些!”
“是!”
几分钟后,场上倒下了半数人。楠舢挥挥手,剩下半数自行跨马离去。一时,场中只剩下他们四人在场。
朱雀呆了,刚才太着急,还以为那些人都是去杀哥哥嫂子的。看到后来,也只见到两拨人在厮杀,搞不清楚怎么回事。看样子,是楠舢的一队人马救了哥哥嫂子。
木惊桐面露冷色,将言微护在身后,“言微已有我的骨肉,侯爷何须如此费心?”
楠舢微微一笑,不急着辩白,却是正经的拉着朱雀跪了下来。
在场四位,有三位脑筋打结。
木惊桐:“这是为何?”
楠舢郑重道:“木大哥,请将阿雀许配于我。”
在场四位,有三位下巴捶地。
楠舢解释道:“阿雀身世奇特,在这世上没有父母长辈。你是他结拜大哥,长兄如父。我与阿雀已结了生死之约,还望木大哥成全!”
木惊桐疑惑:“你们不是已经......”
楠舢解释:“那时她是以言微之名,现在我要娶的是她朱雀。”
惊桐扶起楠舢,脸上柔和了许多,看看还呈呆愣状态的朱雀,又看看敛色正经的楠舢侯爷,“原来侯爷中意的是阿雀......如此甚好,我这妹子野性顽皮得很,有侯爷护着,惹了祸端,日后也能少挨些揍。”
“大哥.....”朱雀委屈看他。三人都大笑起来,气氛突然从很紧张奇妙的转为了很融洽很温馨。
朱雀趁这时机,拽着楠舢衣角,“那你会放我哥哥嫂子离开的吧?”
楠舢淡淡一笑:“不,他二人还得跟我回去。”
回去的路上,朱雀仰着头问楠舢:“你还要把他们送到皇帝老儿那去?”
“嗯。”楠舢点头。
“可是万一皇帝老头下令杀了他们怎么办?不是说当皇帝的都像老虎一样翻书么?”
“像老虎一样翻书?”
“伴君如伴虎和翻脸跟翻书一样快合起来。”朱雀解释。
“这天下有训虎师,也有定书板子。”
“楠楠~”
“嗯?”
“你不会害死他们的吧?”朱雀少有的严肃。
“以我娘子的脾气,我应该不敢呐。”楠舢揶揄。看着还眉头紧锁忧心忡忡的朱雀,楠舢低声向她解释:“如果他二人逃了,不但他们两家将势不两立,家族蒙羞,大哥他们也会一辈子被人追踪,不得安生。只要他们回京,我就有办法让他二人正大光明成亲。”
半月以后。
朱雀参加完元帅与丞相联办的盛大婚宴之后,因为喝太多酒实在太乏,朱雀一个人溜到小园子里打起盹来。眯了半响清醒过来准备回去找楠舢,才发现自己迷了路。话说女主角一个人走迷在花园里的时候,不都是男主角因为担心跑过来找她么?朱雀嘟嚷。
“可惜楠舢这家伙太自恋了,就好像笃定没别人要我一样。好歹我也是你跟你父母抗争才得来的媳妇哎,怎么都不知道把我含在口里捧在手心呢?难道是我女主角的气质太过微弱?”朱雀蹲在花丛里,扯着花瓣自言自语。说起来,虽然楠舢这家伙平日话不多,说话到还是算话的。那时哥哥嫂子被抓回后,楠舢直接将他二人关在了侯爷府上(说是关,其实就是跟朱雀一起,三人天天斗地主= =)。也不知楠舢使了什么手段,全白帝城都在传言,冷漠心狠的楠舢侯爷这次被惹恼了,抓了木惊桐与慕言微在府上动用私刑。具体言论如下:
甲:“楠侯爷早就看不惯木将军了。听说侯爷的那些战绩其实都是木将军的,木将军我可是见过,英伟高大,仪表不凡呐。我看八成是嫉妒了。”
乙:“是啊,慕家小姐何等美人,眼看就是自己的老婆了,却被一个样貌武功才智皆胜过自己的人抢走,谁受得了这乌龟气!”
丙:“兄台这话可就说错了。”
乙:“哦?这位兄弟有何妙解?”
丙摇摇手中扇故作神秘:“你看楠侯爷今年少说也有二十四岁,皇家子弟如何这般年纪还未成亲?”
甲恍然大悟状:“兄弟的意思莫非是......”
丙点点头:“兄台正解!楠侯爷其实根本是好男风。他此番这么做,完全是因爱成恨。自己为了木将军守身如玉,没想到最后木将军竟然跟一个女人跑了。”
.......
戊:“我看木家这次玩完了,惹到楠侯爷头上,不死也得脱层皮啊。”
丁:“听说木将二将军也被抓了?”
庚:“楠侯爷想扳倒的人还逃得了?听说楠侯爷故意在圣上面前挑衅木家二将军,把二将军打得半死不说,还以他犯上之名给抓起来了!”
木艳然(看看言微手上的同花顺):天天斗地主很没意思啊。
朱雀(看看木艳然手上的烂牌):我看还是把你抓到牢里绑起来显得逼真一些。
木艳然(盯着朱雀手中更烂的牌):朱雀你不能这样啊,没有我你一定是输得最惨的一个!
朱雀:....= =
戊:“木元帅真可怜呐,楠侯爷怕是没想给他留后。”
庚:“慕丞相也好不到哪去”
丁:“这叫杀鸡儆猴,以后看谁还敢跟侯爷作对!”
.......
木慕两家在这种风言风语中彻底凌乱了,两家为了生存,一合计,决定联手保后。
而楠舢这边,也着实没闲着。
皇后:“哀家给你挑的中郎将之女闭月羞花你不要,邻国小公主金枝玉叶你也不要,现在连言微你也不要,那个朱雀有什么好?来路不明,还欺君蒙上代替言微嫁给了你。亏得哀家从前当她亲身女儿一般看待!”
楠舢:“朱雀好在比较笨,不会随便撇下儿臣跑了。”
皇后:“你堂堂一国二皇子,要什么女人没有,想追随你的人还少吗?”
楠舢:“朱雀跟着我就够了。”
皇后:“荒唐!哪有皇子只娶一个妃子的?”
楠舢:“儿臣身子弱,一个妃子就够了。再说.....”
皇后:“再说什么?”
楠舢:“再说父皇也常告诫儿臣等,床笫之欢要有节制。”
皇后气的手抖:“你要是再一意孤行,哀家绝饶不了朱雀!”
楠舢:“额娘要怎样处置朱雀?”
皇后:“把本宫气病,勾引皇子,你说她合该什么罪名?”
楠舢:“额娘保重身体。额娘如此说来,朱雀她其罪当诛。”
皇后:“哼。你休想救她!”
楠舢:“额娘是我亲娘,额娘要儿臣去死,儿臣也不敢有半句怨言。今额娘要儿臣之妻性命,儿臣怎敢有半句怨言。”
皇后狐疑:“你不阻拦?”
楠舢:“儿臣不敢。”
楠舢:“只是.......”
皇后:“又只是!你又有什么只是?”
楠舢郑重道:“只是儿臣性情懒惰,对阿雀之外的人难有男女之情。恐以后儿臣绝后,还请额娘饶恕儿臣不孝。”
楠舢看着气得话也说不出的皇后,悠悠道:“大哥膝下无子,朱雀腹中恐是我楠家唯一香火。“
皇后面露喜色:“你是说朱雀有身孕了?”
.......
木惊桐:“侯爷!”
木艳然:“侯爷!”
言微:“侯爷!”
朱雀:“楠楠,你下班了?”
打牌四人组放下牌,纷纷向进门的侯爷招呼。
楠舢朝其他三人点头致意,“我有点事要跟阿雀商量,委屈你们继续在此处。”说完也未经三人点头,自行拉着阿雀离去。
朱雀:“找我什么事?”
楠舢搂过她的腰,从额头一路吻下,“合计一下我家香火的事......”
现在,木慕两家联合起来,皇后也终于批准木惊桐与慕言微的婚事。朱雀想着,戳戳手中摘下的野花,该死的楠舢怎么还不来找她呀。身后一个温暖的怀抱便将朱雀护在怀中,“又喝酒了?”楠舢脸色黑黑的。
先前气楠舢没来找自己的气此时不知溜哪儿去了,朱雀嗫嚅:“一点点。真的....只有一点点。”
楠舢拿下自己的斗篷把朱雀裹起来,“都快当娘的人了,什么时候才能长大一点。再生出个调皮蛋,我就......."
朱雀:“你就怎样?”
楠舢:“我就惩罚某人一直生,生到我满意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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