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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主新娘
夜深人静之时,她怎么也睡不着,睁着眼睛半天。实在忍不住了便起身披了件衣服出去。
明月当空照,月影伴人行。
她赤脚走在走廊里,尽头拐角过去是东厢房,据说是“夫主”在的地方,今天晚饭后牡丹就是从这里过去的,她提起裙子走过去。
天沉得像晕不开的陈年老墨,然而这条路格外的长,她走得十分小心,走廊尽头是一竹楼,灯大亮,里面似乎人影交错。
偷偷撑开窗户,里面红影相交,床榻上男人压在赤|裸女人身上,屋里的气息很是混乱,女人小声的呻|吟,她认出来那个女人就是牡丹,那么那个男人就是“夫主”了吧?她很想看清楚“夫主”的模样,刚想看得更认真点时,那“夫主”一喝:“谁?!”她转身迅速跑,但一只手比她更快将她拉在怀里,然后飞出这筑竹楼。
耳边的风“呼呼”作响,她闭上双眼,那只大手把她的头按在他的胸膛上。
“胆子不是一般的大。”耳边传来接近调侃的话。她抬头看着他,这不是那个叫沈三的吗?他还没走?
那人说:“你不是茉莉。”然后将她送到房里走了。
他说她不是茉莉,那她是谁?
第二日所有姑娘的表情都不大对劲,她看到了所谓的“慌乱”。见她来,白梅便问:“茉莉,你昨夜可有听到不同寻常的声音?”
“我昨夜做了噩梦,今早上才被吓醒的。”她不动声色。白梅只是看着她:“昨夜夫主生气了。”她再看众人的表情,皆是风雨欲来风满楼的神情,她小心问:“夫主生气了后果会很严重吗?”
白梅和众人都叹了口气,神情不似以往的淡然:“牡丹姐姐......牡丹姐姐没了,夫主怀疑昨夜有人闯入小筑,今夜让百合和芍药过去伺候。”
她瞪大眼睛,刚又想说什么时几个姑娘将一具尸体搬出去,白布下露出一只接近榨干的手,手指细长,连着的手腕上还套着一个翡翠镯子,她认得,那是牡丹的,这么说......
“牡丹!”她跑过去推开那几个姑娘,颤着手拉开白布,一时间所有姑娘都在尖叫。
那怎么能算是人呢,全身接近榨干,约莫只能分清头手脚,五官面目全非,如若不是那张扬妖艳的红衣,谁还认得那是风情万种的牡丹?
美人如枯骨,红颜已逝,尸骸残留,只隔了一夜,那个妖娆美艳的女子不再生活,死得无比凄厉。
心里一阵害怕和无助,她看着脚下土地,像不毛之地的囚牢,无形之中好像有一只大手扼住她的脖子,她转身跑开,无视掉身后人的叫唤,她不要像她们一样妥协,认命,她不是茉莉......
将房门关上,她捂住自己的胸口喘息,她要冷静她要冷静......
她在房里待了一天,不吃不喝,提起毛笔蘸了少许墨汁,她在纸上写下了两个字:茉莉。
蓦然发现她对这两字十分陌生,她不是茉莉,那她到底是谁?脑海里似乎有什么东西晃过,但怎么也抓不住,弄不清,她捂着头,却什么也想不起来......
第二日,她似乎是看开了一般,十分淡然的吃喝,说话,就像没有发现牡丹死了一样,然而也没有人再提起牡丹。正午刚过,昨夜去伺候的百合和芍药回来了,被抬着出来的,她瞟了一眼,依旧是榨干水分的尸体,面目全非,令人恐慌。
随后便是另外两名姑娘被点名,今夜去侍奉夫主,她心里作呕,这还上瘾了吗?那两名姑娘抱头痛哭又无可奈何。她默默回屋,她对那个夫主痛恨到了极点。
当天夜里,她将窗户打开,然后坐在窗户旁一直坐到深夜,一个黑袍男子如同夜里的雄鹰,无声无息降落在她的窗头,深邃的五官若影若现,他坐在窗台上看着她:“知道我会来?”
她不假思索:“猜的。”他笑,她却笑不起来:“我是谁?”她要离开这里。
“不怕我害你?”他似乎一点也不着急,饶有兴味的看着她,女装好看多了,但是这副迷茫的表情真的喜欢不起来。
“你为什么要害我?”这个男人烦不烦,他们说话都极为小声,两人都是坐着,一人在上一人在下,一个闲适一个不耐烦,一黑一粉,如同许久不相见的老友在促膝长谈。
“想知道你是谁的话明日自荐去‘侍奉夫主’就知道了。”他似是漫不经心,眼神却是忽暗忽明,让人捉摸不透。她仔细想了想,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与其坐着等死不如主动出击:“好,我知道了。”
随后,她又问:“那些去伺候的女子......是如何死的?”声音忐忑,配上这身粉嫩的妆容像只受了惊吓的兔子,明明害怕却又想知道结果的倔强模样。
“想知道?”他深深的看着她,后者点头。“那,求我啊?”一瞬间所有高冷都碎成了渣,她的怒火也从心底烧到头顶,一把推开他,还附送了一个“滚!”他顺势飞走,除了风速快了点外真的算得上无息无声。
第二日,众姑娘围坐一团,昨夜去的两个姑娘果不其然又死了,尸体不知道会被送到什么地方,但宣布今晚倒霉的丫鬟倒是来了,她主动举手示意:“姐姐,今晚上让我去吧。”此言一出众人皆是惊讶的看着她,她们心里肯定在想她是不是疯了?哪有人自己主动去送死的?
脸那丫鬟也惊讶,这个女孩儿只是十二三岁的模样,虽然生的绝色,但是未免太小了。
她怎不知道众人所想,大大方方站出来仍人打量:“姐姐,我十分倾慕夫主,让我去见见也好啊。”她神情无辜,说的话却让人不敢相信,那样一个血腥暴力的人居然还会有人倾慕?一时间所有人都拿看怪物的表情看她。
那丫鬟尴尬的咳了一下:“如此,你便准备准备吧。晚上自会有人来接你。”
丫鬟走后所有人都松了口气,可是再也没有人敢看一眼她,她也不介意自己回房了。倾慕那个“夫主”,她还没眼睛瞎掉。
她在自己身上放了把匕首,连发簪都是捡着尖的戴,夜里肯定有场硬仗要打,她得养好精神。
夜色铺盖,清风徐来,本该是个安静祥和的夏日夜晚,而她穿着极少的纱衣跟着来的人走向竹楼。她对这里并不算陌生,夜风扫起她薄薄的裙摆和青丝,看着竟然徒添了几分悲色。
走进竹楼,她被蒙上了眼睛,她心里暗骂,过了一晚就要死了还蒙眼睛有个屁用?不过,她可没那么容易死。有人领着她沐浴,鼻尖传来幽幽的花香,她竟然忘记了紧张。沐浴好了后又有人给她穿衣服,她能清晰的感觉到这衣服比她穿过来的纱衣清凉多了,好在身体没发育也没有个什么前凸后翘的曲线,她也不害怕走光。
又走了一会儿,她估摸着是到那个“夫主”在的房间了,她听见有人关了门。因为眼睛被蒙起来,其他感官放大,她甚至能嗅到屋里不同寻常的气息,估计那个“夫主”就在某处看着她。
敌不动我不动,她就呆呆的站着。
少焉,传来一阵倒水的声音,因该是那人是倒茶,然后又是“窸窸窣窣”的声音,那人应该在走过来,脚下的竹板“咂咂”响,她能清晰的听见他走每一步的声音,每走一步她心里就紧张一分,直至,那人拉开了她眼睛上的布。
果不其然,这是上次偷窥的那个房间,那人站立在她的身后,头埋在她的后劲用力一吸,她感觉到了自己的皮肤在战栗,给恶心的......
“你倾慕于本座?”耳边传来阴冷的声音,如同潜伏在在后的毒蛇。
”......”沉默是最好的保护。
突然身体被转过去,她看着面前的男人。脸过于长了,苍白,阴邪,而且,这个人三十不止。他眼神阴冷玩味,下颚锥尖,鼻梁过长,眼睛也狭长,她觉得他长得不太像人......她实在说不出心悦他的话,谎话也说不出口。
“怎么?又一个被我外貌吓傻的?肤浅的女人!”他一把将她甩在地上,她称着这个机会打量这间屋子。红毯金被,床旁放着一个巨大的铃铛。铃铛?
“哼。”那男人冷哼一声,将她拉起来,结果因为太过大力她直接撞在茶花几上,额头撞破皮了。那人拉着她:“你们这群贪慕虚荣的女人,以为自己有几分姿色男人便要宠着你吗?又是一个想飞上枝头的贱人,老子成全你,今夜老子就将你榨干做药!!”
这个变态。她忍不住开口:“你就是将她们榨干做药吗?”
他笑得十分瘆人:“是,我将她们体内的血全部榨干了,榨干前让她们享受到了天堂一样的感觉,别着急,你很快也享受到的。”她避开他:“我看,你还是留给自己吧。”说着拔下头上的簪子朝他刺过去,那人明显没料到还会有反抗的,因此笑得更加可怕:“好!真是太好了!”
因为身高问题,她只能扎他胸膛以下的部位,簪子正对心脏,在男人想打断她手中的簪子时她突然转了个身,随后从男人背后扎过去,男人反应也迅速,这一簪子只是擦破皮,不过足够他愤怒了。
“竟然还敢扎破我的皮肤!?”他像是种了某种邪术,脸上还真泛起黑气,她皱眉,直觉觉得招架不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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