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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晴
果然第二天这种极端的天气愈演愈烈了,天空的乌云厚得都快被摩天大楼的尖顶划破了,雨还在不停地冲刷着这个城市,好像有一句歌词写得“大雨将这座城市颠倒”,此情此景倒还真像。
“幸好当初没去应聘公司,不然这种天气准被扣工资。”我趴在窗台上说。
“嗯。辛苦了。”秦源走过来,冷不丁地揉了揉我的头发。
我开始还没反应过来,当我意识到的时候我的脸已经很烫了。我们关系还没到这种地步吧?难道他对我也有感觉?实在引人遐想。
“不过宋远你还真的挺强的,居然一下子就画完了。不困吗?”
呵,你说的倒容易。这一下子还是挺长的,从昨下午六点一直画到刚才的下午四点……我真的怀疑,这么利索的还是我嘛。不过一累就抬头看一看对面,秦源编辑的那张颜,疲劳好像一下就飞走了。下次我考虑把我喜欢的明星印个等身,放在我对面看着我……想多了想多了。
我回头看了看他,帅气依旧,只是眼睛周围浮肿得有些厉害,还有明显的黑眼圈。“你好像比我更累……快去休息了吧。反正现在这天气你也回不去。”
“嗯……”秦源探头向窗外看了看,结实的胸膛就这么压在我的左边肩头,能不能离我远一点……我好像……好像都点不对劲……我把盘在窗边矮柜上的腿收紧了一点。
“那我先把你的稿子先传真一份过去……原稿只能等水退了一点再送回去。”秦源说。
“只能这样了。”当然只能这样,除非你想游着泳回去,不过等水退了,少则明天,多则一个月……只是我的想像。
突然觉得我们有点像被困在一个条件良好的孤岛上了。只有我们两人。这么想着我开始有点害羞起来,脸颊还在持续地烫着。
秦源实在坚持不住了,我把他带到卧室。并不是有什么不良的企图,真的只是因为客房很久没用……在成骁走了之后。虽然只有一两天,还是会有灰尘的。秦源睡了之后我就趴在他旁边,纠结着以后我是主动靠近,还是像以前一样,顺其自然地……看着他交女朋友。我已经二十六岁了,虽然没有任何的正式交往,没有任何的经验,但我已经二十六岁了。
曾经有一个学长,也是和我一样的,胆小却有与众不同的特殊性向,一直都是唯唯诺诺随波逐流,毕了业和一个女性结了婚。那位女性何其无辜,嫁了一个根本无法爱她的丈夫。生活中的蛛丝马迹渐渐把这位女性一点一点逼入地狱,最后柔弱的妻子举起了手中的刀……虽然没有造成无法挽回的人命事件,还是让他们蒙上了阴影。女人进了疗养院,而那位学长,也一辈子活在忏悔中。
我是同志,可是秦源不是同志(大概吧)。那些把直男掰弯的故事,我承认我是非常羡慕他们的,可是这种事件发生的几率何其小,简直是渺小。而且我也没有权利剥夺他应该让一个女人幸福的能力。
迷迷糊糊中,好像有人在摸我的头发。我努力睁开像是被胶水黏住的眼皮,一个声音从头顶温柔地传来:“继续睡吧,累坏了吧,小傻瓜。”
卧槽。这个称谓让我浑身从头顶到脚底都泛出了密密麻麻层层叠叠的鸡皮疙瘩,谁啊这是,这么……啧。可是这个声音是秦源的!秦源的!那种感觉就像是身体上的鸡皮疙瘩突然一个个爆开来,每个疙瘩里都开出了一朵小花。这种比喻很恶心,正好形容我现在的心情:恶心并幸福着。羞愧得无地自容的我一下子清醒过来。发现眼前的场景更加令人血脉喷张。
秦源穿着衬衫,胸前开了几粒纽扣,露出完美的薄薄肌肉,不像健美先生的夸张,是属于有书生气息的那种。他斜倚在床头,而我的头恰恰在他的胸前,昂头看他的时候,能看到他无死角的俊美面容……
我淡定,含蓄地把口水咽下去,这种时候要矜持,而我也确实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只好“不耻下问”,“那个……秦秦秦秦源啊……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秦源坏坏一笑,没有回答,闲着的手在我头发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扒拉着。我感觉我的头皮酥了,一直麻到我的脚尖。
为了避免失态,我忍痛把他的手推开,却没想到他却一下子抓住我的手腕,让我整个人一颤。我急了,“我我我可警告你,年轻人别玩火!还还还有!你不是直的吗!”
秦源语气一转,“直的?谁告诉你的?我喜欢的可是你,怎么会是直的?”
我一愣,大脑像是断了线。内心的激动突然像是翻涌的岩浆,一层一层地向外翻涌、溢出……然后……然后我就醒了。
卧槽怎么会是梦!我狂揍了我的枕头一顿,挠着肚子坐在床上发呆。厚重的窗帘缝里透出耀眼的金色光芒。我下床一拉,满目耀眼的朝霞闪了我一脸。放晴了啊。
“如果是真的该多好。”要死不活地晃荡着走出房门。这种神志不清的状态被李一希说成是行尸走肉的现实版。当然这么说有些夸张了,哪有我这么可爱的活死人……当然被李一希敲了一记。
“什么是真的就好了?”突然出现的声音吓了我一跳。
“哈,没,我说梦话呢……什么……当然是能不交稿之类的了。”这应该是所有漫画家的梦想吧。
秦源微笑着看着我,“来吧,吃早餐。”
这是……将我的心声自动过滤了吗?
“不过宋远你的梦话比较严重啊。梦呓。”
“啊!我平常不说的,可能是昨天太累了。”回忆着刚才的梦……惨了,吃不下了,异常尴尬啊,现在的气氛!我壮起胆子,双眼直视餐盘,酝酿了一会儿才问:“我……说了什么?”
秦源答得很干脆:“发音太模糊,听不清。”
我放下心了。
“不过有两个词我听出来了,直的,弯的。”
求你说话别大喘气啊!
“哈哈,这个,我梦到下水道坏了嘛。”
“原来如此。的确这几天的天气和洪涝是很容易让人联想到下水道之类的。”
幸好没起疑。现在这个社会接受同志的人很多,可厌恶的还是那么普遍,传统观念还是那么根深蒂固的,我连多年死党沈楠罄都没告诉。万一秦源知道了,而他确确实实是一个直的,还是对同志深恶痛绝的那种,那我们岂不是连朋友都做不成?
唉……那个梦多好。如果现实也能像那样,没羞没臊的该多好。
我们吃了饭,外面的天空已经碧空如洗。干净的好像是杂志画报上的美化过的宣传照。没有雾霾,视野广阔的情景真的非常不多见,我甚至还能看到层层的山。
我拉着秦源一起拍了张合照,两个不常照相的人面对镜头还像是小孩子一样紧张,用的姿势都是一人一个剪刀手。不过效果还好,反正主要是照窗外那罕见的美景。也算一个非常好的纪念了。
“我看我们是同一年的,正想说别叫我老师了,你就已经叫我名字了。”
“你……很介意?”
“我开心哪。我朋友都叫我阿远,你干脆也这么叫吧。”
其实这么说,我心里很紧张的,害怕他拒绝,但一方面要装出满不在乎的表情,这可是我可怜的自尊心的底线。这样就算他拒绝了我也可以不那么丢人。
“阿远。”他说。
“什么?”
“阿远,你别告诉我你没听见。”他识破了我的“诡计”。
“哈哈,我们是朋友了?那那我叫你什么呢?阿源?”
“别。阿远阿源的你分的清?”他在玄关换好了鞋,站起来看着我。玄关是比屋子矮的,他站起来和我居然一样高。“你可以叫我阿毛,”他眨了眨眼睛,把食指放在唇中心,“不过有别人在场最好别叫,我还是很爱面子的。”
“那当然!”我心里窃喜。这种秘密称呼的感觉不是一般的棒。
这也算……关系拉近了一步?如果有什么机缘巧合让我发现他是弯的,我一定第一个扑上去!
我是没有多少朋友的,叫的上名字的也就那么几个。所以有空闲的时候我都是一个人宅在家,偶尔晚上和沈楠罄一起在江边吹风。今天晚上本想也和沈楠罄一起,可手机刚摸出来就想起他和女生在长椅上接吻的唯美场景。这么想想,沈楠罄也二十六了呢。他那个长寿的异地恋……对了他女朋友不是在外地吗?是那个女生吗?
一股恶寒袭来。我还记得他谈起那个异地女朋友时一脸的温柔宠溺。我相信他不是那种人,但现实面前,相信,算什么呢?
也许有些多管闲事,可那个人是我从小玩到大的多年挚友。本着对挚友负责的态度,我一定给弄清楚事件真相。
后来,事实证明,好人有好报。多亏我这次的踊跃帮助,最后,我们都收获了美好的果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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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了这么多还是这么冷清T^T
天辣好桑心一个收藏也米有T^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