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墟》

　　第九章 天公作美也怪
　　言：将以飘逸的叙事方式进行的一章，还是说书人的状态吧哈哈，算了，操作很迷就是了
　　众人也自惊讶，这百面书生竟由着一面之缘，对碧螺执着至斯。
　　书儿这一问，正敲着关键。若由着江湖上自来的名气，大节无损，也算是半个中规中矩的好人。只是天下痴情好男儿多了去了，碧螺又早已脱身女留苑，不愿耽于俗事，加之常随将军夫妇左右，感恩之余，心中再崇拜几分，阅历繁多，心性渐高，哪里还有旁人半分机会。
　　“哪里那么多事儿，人家真如你们所言没有意思，那想再多也没有不是？。”百面一笑，这群小娃娃，想得未免太长远了。
　　“人总要乐观一点嘛，那要是有戏，你准备怎么办？”丫头就看不过去他不紧不慢像是忘了自己在女留苑一副绝望的样子。既然失而复得，更该好好把握嘛。
　　“有戏……有戏自然就成美事一桩。”正自说到有戏二字，百面神色稍暗，多了些透彻又无奈。
　　“合着你喜欢人家，只求见一面，之后什么也不用想了？反正天注定，怎样都行？”丫头简直要气炸了。真不知道这些人怎么想的，花娘是，莫叔是，乔伯是，现如今本以为该是个爽快利落的百面，也是，早早争取不是更能多一些快乐吗，何苦要留着后悔来。
　　“那不就是这样的吗？”百面底气一泄，故作轻松的态度乍眼被辰云看穿。
　　“丫头，算了，人各有性，他畏手畏脚不敢想，你何必操这心！”说罢，辰云示意书儿拿过画卷，塞入百面怀中，拉着两人转身离开。
　　书儿看着几人的状态，更觉得铃儿姐姐情绪无常，好好的又生气又伤心的，不敢说话，由着辰云安排，临了出门，满心祝福又向百面喊到：“稍时见到姨娘，会尽量为你们拖延时间的，姐姐就在后面的厢房。”
　　“我们就这样走了，或许他，这一面也不会再见。”丫头小声嘀咕，书儿此举并不会又结果。
　　“那是他自己的选择，我们又如何知道他去了未必不会后悔。” 辰云又想起陈叔曾说，殷殷以求而不得，远非一朝随愿可补，终归亏而无趣。反而是追求的过程，虽挣扎却以为生。
　　早些时候，百面所经历的大悲，或许对他而言，更像是终日不可得的另一种解脱，是与抱着必死决心的一面同归的道路，从某种程度上说，他的内心早已期盼如此结局。丫头一行人的插手，让他不得不选择面对，如今退缩，便不是解脱，而是时常不干不脆后悔的人生。
　　是故，两难之下，为快刀斩情丝，或者是给自己一个决断，一条出路，才是百面最后的选择。他最终还是在丫头等人的惊异之中，毅然决然，去面对早已透彻的结局。
　　“奇怪，这么快，他怎么突然改变了？”丫头见他神色大变，就这样笑着走在前面，向着后院。
　　百面方在厢外等了片刻，碧螺应了差事，就要准备回城事宜，步态不紧不慢，正迎上门外的目光。
　　察觉到碧螺的视线，百面下意识为其让出道来，侧身而立，紧张之余竟不知如何开口。
　　碧螺一眼了然，行至百面跟前，微声致谢，就要离开。
　　“碧螺姑娘，请留步！”
　　“我已猜到你的来意，不过我此刻正有差事要办，若阁下不介意，可将话在这百步内道来，我虽离开女留苑已久，对大多姐妹的事还是知道的，你且问吧！”碧螺早已见怪不怪，每年百花宴后，打听消息以投其所好的男人真是太多了。这也难怪，谁没有一颗想要取悦心上人的心呢。
　　百面一听，急忙解释道：“姑娘误会了，我并不是为此而来。”
　　“这就奇怪了，昨夜百花宴，阁下拔得头筹，却是儿戏？”
　　“姑娘不要误会，我此行不为他人，只为这画中人。”说着就将画送到碧螺身前，就要借势展开。
　　“即是阁下的手笔，我自要一观，请吧!”
　　“阁下虽不辞辛劳为我而来，碧螺却是无法回应。告辞！”
　　“碧螺姑娘，且再听我一言吧！”听到碧螺对他并非全无好感，百面本是有着一些激动，虽知来日方长，今日必不会有什么结果的。但还是说明来意，抱着一丝期待，全然不知碧螺的说及此事，言语间一点余地也没了。
　　“我本在女留苑已死过一次的，片刻前，因着这幅画又活了，现在见了姑娘，只希望姑娘能收下这幅画，权当行个好，救人一命吧……”，百面说道此，不由停下了，这般言语仿佛并不合适，索性低声叹道：“这份心意需要一个归宿……但求……安好……”
　　“碧螺在此谢过公子垂青，愿你不再为此所缚。”
　　遂接了画，二人行至院外，百面也不再前行，痴看碧螺转过院角，纵身飞跃，逃也似下山去了。
　　这一切，自然看在三人眼里。
　　“早知道会这样。”丫头看完直为百面可惜，忍不住说到，“若是日久生情，就简单了……”
　　“对啊，我们应该让他在将军府做客，或者领一份差事，这样和碧螺姐姐朝夕相对，也不愁没有机会了！我们去找他说清楚！”书儿猛一拍手，觉得此主意妙计了，正兴致勃勃，要找百面宽慰他去，却被辰云一把拉住，笑道：“你们两呀，只顾想着百面，若是碧螺姐姐真的不喜欢呢？不是让碧螺姐姐为难吗？”
　　丫头觉得不可理解，立刻争辩道：“日久生情，天经地义，你只管对着她好，哪有不感动的？”
　　“傻丫头，感动可不是喜欢。”辰云不自觉抚上丫头头顶，心中悸动，又问道：“那这样说来，你是容易被感动的一类咯？”“我又不是铁石心肠……”丫头觉得有些不妙，话头怎么突然指向自己，她还觉得现在的辰云有点不一样的感觉，果然这后面一句就立马让她说不出来，只对他丢下一句“真不害臊！”就走了。
　　书儿仿佛听明白了辰云哥的意思，不知为何开心起来，和辰云追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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