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夭寿啦
我勾住他的脖子,没给他反应的时间,双唇就贴了上去,可我实在有点笨拙,没对准,而是亲上了他的唇角。于是我左手挪到他脸颊往我这边按了按,让我们的双唇完全贴合在一起。
一时间我感觉自己吻上的是一片羽毛,柔柔的绵绵的,还有一点痒痒的,从双唇直传送到心里面,又从里面勾起很多很多奇妙的感觉,好像是快乐,但又胜过快乐,似乎之前痛苦的一切都是那么微不足道,只有此刻才最重要、最完满。于是我更用力地揽住他的肩膀让我们彼此更加靠近,我想要更加贴近他,想把那漂浮在半空的微妙感觉牢牢抓住,我想吻他,我想吻他,我想吻他……
双唇渐渐开始变得濡湿,我体会到了更多的温暖与柔软,我听到急促的喘息声,不知是他的,还是我自己的,然后是心跳,咚咚咚……那不规律的躁动听来也像是美妙激昂的乐曲。我听见自己含含糊糊地问他:“吴邪,你快乐吗?”他并没有回答,只是抓得我的胳膊很紧,让我觉得有点疼,然而很奇怪,即使是疼痛也是这么的不值一提,反而像是某种催化剂,让我更加兴奋。
如果快乐可以用浓度来衡量,我想我已经醉了,醉得不轻。
然后他猛得把我的手臂拉下了。
我觉得双唇一空,又被微凉的空气包围,我正想努力集中思绪弄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突然腰部一紧,整个人就被他揽过转了半圈,随后背部一凉,我被他有点粗暴地推在了墙上。“好痛……”我才抱怨了半句,双唇一下子被堵住了。
哦,原来接吻还可以是这样的。
我大概是不太合格的大学女学生,所以从来没有和男生亲吻过,只当双唇贴在一起就很亲昵了。所以当吴邪轻轻把我的唇舔开,我起初有点困惑,当他深入进来,我整个人都僵硬了一下。我往后缩了缩不太习惯这陌生又满含侵略意味的感觉:“唔……慢,慢点……”。他无视我的低吟,又贴上来,捧着我的脸,把我更紧地压在石壁上,却温柔了许多,边啜吻着我的唇,边捏住我的下颚让我张开嘴,然后就又长驱直入巨细靡遗地舔允。我跟不上这热情激烈的节奏,只能配合学着他的样子轻轻允吸……
他似乎要把我给吞了。
这感觉却很美妙。
我完全陷入在这迷醉的气氛里。
我仿佛站在云端而不是黑暗的地底,周围的一切都开始弱化,褪色,缩得很小很小……
整个世界都在旋转,都充满了迷幻,我的脑袋一会儿清明,一会儿昏沉,我好像听见吴邪的喘息,好像听见他在对我说话,可是快乐喜悦的感觉如此的强烈,它们占据了我的所有感官,让我无法注意其余的任何细节。
即使死在这一刻,我也愿意了。
然后我只觉头一沉,什么也不知道了。
我醒来的时候眼前有微弱的火光。
我才稍稍抬起头,一股剧烈的疼痛感就把我直接击倒在冰凉的地上,我只觉得脑袋都要被劈成两半了,疼得整个人都蜷了起来。这是怎么回事啊?我抱着脑袋呻吟了一会儿,撕裂感才稍稍缓解,我倒在地上不住的喘息,冷汗已经把我的额头脊梁湿透了。
一双手将我后背托了起来,我感觉自己靠在硬硬的石墙上,吴邪的身影就显现在我眼前:“梁进,你觉得怎么样?还快乐吗?”
“快乐你妹啊,”我捂着脑袋,“我的头快爆炸了……嘶……”
吴邪如释重负地拍了拍我的肩膀:“你总算清醒了。”
清醒?
我有点困惑地看着他,努力去回忆自己到底是怎么倒在地上的,才想了个端倪头疼又一次袭来。我捧住脑袋,闭上双眼,忍了一会儿,等痛感消退后从一只手里接过水壶,喝了两大口。
咦?
这么长的手指我好像是在哪里见过?
我从迟钝里惊醒,揉了揉眼睛冲单膝跪在我身边的这个身影看去。
“小哥!”
这眼前穿着深黑外套,身背重刀,沉默不语的男人不就是小哥吗?!
我一下子就想跳起来,被小哥按住,捂住我的嘴,他做了个噤声的动作:“不要喊,它会过来。”
啊?
我这才注意到我们现在所处的地方是个低矮的甬道不再是那个石室里面了,而微弱的光芒并不是火光而是小哥的手电带着点橘黄色调。这到底是怎么了?我环顾四周,发现这条甬道里面居然只有我们三个人!那梁数字们呢?都去哪里了?
吴邪大概是看出我满脸的困惑都要爆棚了,就凑近我身边,未语先叹了口气,才小声说道:“先不要出声,等一下再跟你解释。”
我看吴邪和小哥的神色都非常严肃,只能闭上嘴巴,靠着石墙坐坐好。
我摸了摸鞭子,手一空,四处张望了一下发现我的鞭子竟然被小哥拿着,只见他正谨慎地将头从甬道的口子微微探出,也不知道甬道外面到底有什么东西,需要他这样小心的张望。我注意到他张望的时候微微向斜下方看,似乎他要观察的东西是在我们所在甬道外近地的下方。我好奇心起,也想手脚并用地爬到小哥身边去看看究竟是什么东西让他如此介意,却一把被吴邪拉住了连衣帽,我见他的神情十分认真,抓着我丝毫不放松,只能作罢。
不要碍事,他用眼神施以压力。
哦,我乖乖坐回原地。
丫的什么时候变那么严厉的啊。
刚才还……
咦?等等等等。
我的脑海划过一些诡异的片段,好像不是什么好事情,可究竟是什么呢?我确定就是在不久前才发生过的,那些……事。
猛然,我如遭雷劈。
接着,我如被水淹。
然后,我如堕深渊。
最后,无数匹草泥马从我的尸首上践踏而过!
夭寿啦!!!
我以手捂脸面颊凹陷。
我好像做了什么不得了了不得的事情!
我倒抽一口凉气,将惊恐、羞耻、无助、尴尬以及等等复杂的情绪化为惊涛骇浪的一瞥投向吴邪。
可他似乎没有注意我这边翻江倒海的情况,反而一手抓着我一边认真地去看小哥的情况。
我艰难地吞了一口口水,大脑开始处于风暴状态。
我的脑海里轮番播映着不同短语:傻笑、脱衣、翻跟头、十一这二货、果体的小七、猥琐的五八、无奈到几近崩溃的吴邪,还有——我强吻了吴邪强吻了吴邪我强吻了吴邪……
夭寿啦!
我再度以手捂脸面颊凹陷。
不对,不对!
我捧住脑袋瞪大眼睛努力回忆。
怎么好像一开始是我强吻了他,后来变成他强吻了我?
我摸了摸自己的唇,但光摸有什么用,说明得了问题吗!
后来呢,后来呢……后来又发生什么事情了?
我布吉岛了……
夭寿啦!
到底怎么回事啊!
我到底是怎么啦,怎么会发生这种大条的事情?!不,不是大条,简直是悲剧!可后来到底是怎样了啦,不会是我XXX,或者是他XXX,不会吧,我想伸手摸摸下面,突然想起来姨妈还在左右都有血,说明得了问题吗!
头,头突然间好痛啊。臥槽,我终于明白我大哥每次清晨凌乱地敲开我房间,叫我给他倒水是什么状态了!可吴邪这丫的为什么那么淡定,他怎么看着我的样子一点都不害羞?难道说男人都是这个样子的么?我回忆了一下出现在我门口的大哥,每次都是一脸无谓,风轻云淡的样子——“和谁过的夜?我记不清楚了,反正是人就好了,随便谁都没所谓。”
夭寿啦!
要不是小哥叫我别发声,我真想以头撞墙。
片刻之后,也不知过了多久,总之我已经进入海啸之后的平静时期,小哥终于转过身,冲我们神秘地点了点头,说道:“它应该过去了。”
此时对于“它”我已经不再关心,我此刻整个人处于混乱状态,开始思索人生的意义究竟是不是不停面对磨难、苦海是不是无涯这类的佛教问题。
吴邪见我样子不太对劲,伸手一拍我肩膀:“梁进,你怎么了,发什么呆?”
我一下子往后一缩,紧张地对他道:“你,你别碰我!”
吴邪看向小哥:“小哥,你不是说那香没什么后遗症?怎么梁进那么不对劲?”
我看见小哥冲我这边过来,也不明白他和吴邪交流什么,以背靠墙,警惕地看着他:“小哥……你,你要做什么?”
出乎我意料,他只是伸手捧住我的脸,让我脑袋左偏右偏,自己观察了我片刻,又伸手拉下我眼睑提高我眼皮看了一会儿,才道:“没事,只是片刻的混乱。”
吴邪舒了一口气,才对我道:“梁进,你知不知道,如果不是小哥及时找到我们,我们都要死在这个地方。”
我听他们这几句对话很有蹊跷,才稍稍平复一下复杂的心情,问道:“这到底是怎么了?”
吴邪解释道:“简单来说,我们之前所在石室的油灯有问题,里面有种致幻物质,类似于毒品或者兴奋剂这类的,可以让人精神出于一种亢奋状态。”
我想了想确实那种突如其来的快乐感非常诡异,看来那香气果然很有问题。
然后我抓住了一丝希望。
“你是说致幻?就是产生幻觉?”
吴邪点了点头:“你那个时候的样子非常古怪,一直傻笑着,也不知道看到了什么,我不是拉着你,估计你要满世界跑了。”
我小心翼翼地看着他,问道:“我就是想跑步啊?”
“何止,你先是嚷着要翻跟斗,接着又要学你家七哥脱衣服,不是我死拽着你,你现在只有哭的份。”
“哦,”我冲他讪讪一笑,“除了这些我还干了啥?”
“然后你就整个身子贴上墙,开始唔里哇啦的说什么胡话,还傻笑,也不知道说得是什么,含含糊糊地我一句也没听清。”
“我只是贴着墙?”
“嗯。”
“我没做其他奇怪的事?”
吴邪扬眉:“贴着墙还不算奇怪么?”
“我……没说什么奇怪的话?”
“你发出的都是一连串古怪的声音,根本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哦……”
哈利路亚!
哈利路亚!
我勒个乖乖,可把我给吓死了!
我左手捧心,全身一松,贴着墙坐下了。
春梦一场,春梦一场……幸好幸好,否则我确实是哭也来不及了。
这丫的幻觉也太写实了,还是说我这强大的潜意识里面是想……咳咳,这么囧的事情,还是别深究了。
“那然后呢?”
“我正想着要不要把你打昏,然后小哥就出现了。”吴邪看着我无奈地摇了摇头,“幸亏小哥来得快,他要是再晚来一步,那东西一过来,我们都要交代在这里了。”
“你别打哑谜了,到底是怎么啦?”
吴邪苦笑着摇了摇头,对我道:“我们这次实在是太大意了。根本不应该点燃那些油灯。那个石室原来是专门用来迷幻活人祭品的,一旦进入了亢奋状态,这些人就会完全失去抵御能力,甚至不愿离开石室。而这个香气还会吸引过来那个东西,是专门用来引导它爬到这个石室里享用祭品的。”
我有冷汗从额上滑落。
我貌似悟出了一个非常令人不愉快的结论。
我猛然想起了我那些堂兄,一把抓住吴邪衣襟道:“我们家那些人呢?他们怎么样了?”
吴邪拍拍我肩膀安抚道:“你放心,他们比你更快的清醒。小哥一把灯掐灭,他们就都苏醒过来了。那东西就是这个时候寻着香味过来的,我们一时间有点手忙脚乱,你家里那些人从原本下来的口子又爬上去了。因为你还没有苏醒没法跟着他们走,还好小哥摸到了这个石室里面暗藏的甬道,应该是以前是让祭祀进来点灯的一个小入口。可惜时间太久,出口给堵住了。我们现在也只能先在这里避一避,等那个东西过去了之后,再往你家人的那个盗洞爬上去。”
“你一直说那个东西那个东西的,到底是什么东西啊?”
我话音才落,小哥又做了个噤声手势,这一次他利落地拔出背后黑古金刀,探到甬道口:“它又回来了。”
“小哥,你想跟它硬拼?”吴邪露出惊悚的表情,“这恐怕……有点勉强吧,还是像之前那样等它过去不是更安全。”
“不行,它嘴里叼了人。”沉默了几秒后,小哥又道,“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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