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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油漆
第二天一大早,紫衣就依约来找零七,打算完成昨天进行到一半的扑克课程。没想到零七坚决拒绝和紫衣一起待在府里,硬要把他拽出门,紫衣虽然感到很纳闷,但还是把零七和初六带出府邸。结果两个人一出门又像出笼的金丝鸟般的和昨天一样乐疯了。紫衣自然全程只能继续当钱包。不过这次紫衣比昨天轻松多了,因为两个小姑娘整整一天都是在轮流光顾岭思县的各大豪华酒楼,他只负责丢银子。
下午,零七和初六心满意足地回到府上,特别是初六,心情雀跃得不得了,毕竟自己很幸运地在各大酒楼搜罗了不少现代已失传的食谱,当然,全靠紫衣。由此看来,紫衣的面子还是很大的啊,只不过目前在她们的眼里紫衣的身份还是迷一个——因为今天又忘记问了。
回到府里后,初六立即上厨房钻研食谱。零七则躲在房间的浴室里玩起电脑游戏,十几分钟后,当零七的游戏细胞正在积极运作的时候,突然一阵敲门声响起,零七难舍难分地从游戏里拔出来,气冲冲地在浴室里大叫:“哪位啊?”门外的人应了一声,原来是脆脆。
零七不爽地低声骂了几句脏话,走去开门,面带不悦地问脆脆有什么事。脆脆看了零七一眼,又低下了头,支支唔唔地说:“小姐的头发怎么和昨晚……”
“昨晚染的。”零七打断了脆脆的话。
“哦……”脆脆看着零七,欲言又止。在零七想扫她出门时终于开口:“那小姐……可不可以帮奴婢染……”
零七一心悬在浴室里的笔记本电脑上,立刻随手一挥说:“你拿油漆过来吧!”
“油漆?什么油漆?”
“染衣服的那种啊。”零七不耐烦地回答,刚想关门,脆脆又问:“要什么颜色的啊?”零七略带怒意的低吼道:“随便你啦。”
没想到脆脆的不识趣已炼到一种境界,她天真无邪地看着零七,再问:“什么时间染啊?”零七忍无可忍,重重地关上门,把脆脆的问题完全抛在脑后,回去对着电脑继续拼杀。
脆脆目瞪口呆地看着突然关上的门,然后不屑地指着房门咒骂了几句,然后一想到可以把头发弄成像零七的一样,便又欢欢喜喜地转身蹦蹦跳跳地准备油漆去了。
傍晚,零七总算大获全胜地闯过了最后一关。伸了个懒腰,关上电脑,心情舒畅地打开房门,吸了几口新鲜空气,才发觉肚子有点饿了,于是跨步打算去厨房,顺便探望一下初六,当然也顺便品鉴一下初六钻研后的成果。
走了几步,零七远远地看见脆脆正双手提着木桶,脚步踉跄地往自己的方向前进。零七奇怪地看着她,在看见木桶溅出的色彩后,猛地记起自己答应了要给脆脆染发。零七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儿,脑海中浮现出一个计划,嘴角随即不怀好意地扬起,站在原地,等着脆脆的到来。
几十秒后,脆脆刚走到零七面前,出人意料地开口就说:“小姐啊,奴婢本来不想说的,但为了小姐的名誉着想……”零七一听脆脆的开场白,嘴角不禁有点抽筋,忍不住脱口而出:“你还来啊!?”
脆脆嘎然而止,又不解地“啊”了一声,零七立刻一阵忽悠:“没有,没有,继续,继续。”
脆脆于是开始她的第二项陈词滥调,零七也开始准备好了继续挑毛病——
脆脆:“奴婢刚才经过厨房时碰巧遇见了初六妹妹。”
嗯嗯,这是真的。零七心想。
脆脆:“奴婢居然听见初六妹妹正凶巴巴地切着菜。”
“听见?”
“哦,不不不,是看见。”脆脆有些慌乱地纠正,“听见的是切菜的声音。”
见到切菜的声音……
零七耐心有限,懒得纠正。
脆脆:“奴婢接着还听到初六妹妹正在骂小姐,奴婢对初六妹妹不听劝解感到十分之悲伤和替小姐感到不值,于是奴婢又上前指责初六妹妹——”
零七惊呼:“哇!你不怕她拿刀砍你啊?!”
脆脆被零七这句血淋淋的话吓得不轻,缓冲了一会后又一脸烈士就义的神情,大义凛然地说:“奴婢当时什么都没想,就立刻冲了上去。为了小姐,奴婢什么都不怕!!”
“呵,呵,呵。”零七表情僵硬地干笑几声,无言以对。
脆脆得意非凡地注意着零七的反应,想着眼前这个没脑子的小姐肯定已经掉入了自己布置的精密陷阱里,于是又意犹未尽地打算继续发展她的精密陷阱。刚想开口,脆脆的后背却冷不防地伸出了一只苍白的手,然后还戳了戳她的右肩,紧接着一阵诡异阴森的笑声幽幽地飘进脆脆的耳里——
脆脆反应能力见长,立刻闭上眼睛,双手捧着桃红的脸蛋,优雅地张开小嘴,开启声带,放声大吼:“啊——!!!”
并不美妙的女高音。
零七痛苦地堵上耳朵,心想着自己的耳膜要是破损的话,应该找谁算账。
在零七想冲上去把直接加害者打晕时,直接加害者身后的间接加害者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解救了直接加害者和受害人——间接加害者又戳了戳直接加害者的右肩,说:“别叫了,脆脆薯片姐。”
脆脆睁开双眼,愣了愣,结束了她一百分贝且长达五秒的地籁之音,几秒后,脆脆一脸傲气地挺起她的傲骨,慢悠悠地边转身边哼哼:“初六妹妹啊,不是姐姐说你——啊!你你你你你你!!啊——!!!!”
“哈哈哈哈……!!”初六丢掉手里的木桶,指着已成红人的脆脆毫无形象的放声大笑,脆脆则闭上眼睛放声大叫,此次高达两百分贝。
零七也在笑,笑着笑着发觉耳朵快光荣就义了,赶紧二话不说冲上去一掌把濒临疯狂的脆脆劈晕了。没想到的是脆脆一倒,释风就到。
初六一见释风,立刻识相地闭上嘴,低下头走到零七身后。很明显,初六要表达的意思是:这烂摊子你来收拾吧,柳儿小姐。
零七无计可施,只能咬牙切齿地瞪着身后畏畏缩缩的肇事者:妈的,你给我记着。
释风看了看这凌乱的事发现场,脸上居然还挂着那千古不变的微笑。
不可思议。
释风走向零七,扫了一眼躺在地上的上半身几乎沾满红色油漆的脆脆,低头看着零七,笑着问:“柳儿,能给表哥解释一下吗?”
话音一落,零七额头冒出了一滴冷汗,抬头看着正注视着自己的释风,顿时感到一股无形的压力,惹得她把刚刚想好的托词抛到了九霄云外,只能很窝囊地陪笑道:“呵呵,呵呵,当然可以当然可以。”
“事情是这样的,释风哥哥。”零七顿了顿,抬手理了理头发来掩饰自己的紧张,酝酿好情绪后,扬起脸无辜地看向释风,开始娓娓道来:“半个时辰前吧,小翠来找柳儿,说要帮她染头发。”
释风狐疑:“染头发?”
“对呀,释风哥哥还记得初次见到柳儿时,柳儿的发色是很奇异的吗?”
释风对那场景记忆犹新,他点点头。
“当时小翠来服侍柳儿时,也看到了柳儿的发色。就要柳儿帮她染,柳儿跟小翠说染发的用具柳儿已经用完了。可是小翠不相信柳儿,柳儿只能先告诉她去找桶油漆——就是染料啦。然后柳儿再想个办法帮小翠染染,今天小翠带了桶红色的染料过来。”
零七指指被初六丢掉的木桶,“可是柳儿还没想到办法啊,只能跟脆脆——小翠道歉,可是小翠不高兴了,刚想走时初六刚好回来,看见小翠就叫了一声。结果小翠也不知怎么的,居然突然尖叫起来,接着不知道为什么又滑了一跤,这时染料就泼在了小翠的身上,小翠就一直倒在地上,柳儿想小翠是摔晕了,刚想叫大夫来时,释风哥哥就来了。”
说罢零七真想把自己的舌头给咬掉——这什么托词嘛,太烂了也太没人格了!
零七战战兢兢地低下头,没敢观察释风的反应。
过了一会儿,释风淡定地声音响起了:“江管家,麻烦你把这丫头丢出去。”
什么!?
零七依旧低着头,脸色发白,心顿时凉了半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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