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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 将计就计
“我娘？”耶律晏看了看梅久，突然轻笑了一下，“果然你们是认识的，我刚才就在想，你们是不是跟我娘一样。我娘生前也经常跟我父王说，她是活不久的，因为上天不允许她活那么长时间。结果，她真的没活多久，在生下我之后就去世了。。”
“是的，我看到你，就想到了你娘，你虽然是男孩子，但是长得还很像你娘的。而且，也非常像我们记忆中的小妹妹。”梅夫人笑了笑，“你娘应该没少说起梅花八子的故事，她会说，那些都是她的记忆，她所经历的，对不对？”
耶律晏没说话，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事实上，那些应该是祖父、祖母的记忆了，就像我们一样。”梅久叹了口气，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有些人拥有了祖先的记忆，总会造成一些混乱，他们分不清哪个记忆是祖先的，哪个记忆是自己的，所以，有人就会因为发疯而死。”梅久看了看大家，“虽然这个很难让人相信，但这就是事实，大概是因为我们的祖父、祖母死的太过于冤枉，他们有些不甘心，所以才会…….”
“也不是没有这样的先例。”公孙摸着下巴，“我记得师父就讲过这样的案例，哦？”公孙看向正在奋笔疾书的陆寒秋，“师父，我说的没错吧？确实有这么回事，是吧？”
“没错。”陆寒秋点点头，依然在写着什么，“这种事虽然不常见，但还是有的，所以没必要那么大惊小怪的，会吓着他们的。再说了，有了先辈的记忆又怎么样，日子还不是该怎么过还是怎么过？只不过有的时候，他们会有些困扰罢了。”
“困扰？什么困扰？”白玉堂和展昭可是第一次听说这种事，觉得挺新鲜的，所以颇有兴趣的看着陆寒秋。
陆寒秋放下笔，“这位小兄弟刚才不是说了吗？他们偶尔会分不清楚自己是谁，病情严重的呢，就会因为发疯而死。”
“可是梅兄刚才说…….”展昭微微皱眉，“他们的命都不长。”
“你得到些东西，就要失去一些东西，上天是很公平的。”陆寒秋轻轻叹气，“所以，这就是你把儿子交给我们抚养的原因？”
“是的。”梅久点点头，“老前辈说的再对也没有了。”
大家都看向已经吃饱了、窝在公孙怀里呼呼大睡的小洛洛，他好像是怕公孙不要他，所以一直抓着公孙衣服的前襟。
“看来，他跟您的感情真的很好，公孙先生。”梅夫人冲着公孙一笑，“这样我就放心了，我们这么迫切的要解决段正明，就是不希望他跟我们一样，一辈子生活在仇恨、追杀当中，他应该过那种幸福的生活。公孙先生，我衷心的希望您能让他平平安安的长大，平平安安的度过一生。”
“梅夫人，你放心吧，我不会让洛洛受委屈的。自从捡到他的那一天开始，我就已经把他当做我自己的孩子了，所以，你不必担心，他会幸福的。”公孙摸摸小洛洛的头发，看看外面的天色，“不早了，两位请歇息吧，想来你们已经累了。”
“好。”
梅久扶着梅夫人站起来，冲着众人行礼，然后跟着丫鬟们去了后院。
梅氏夫妇一走，庞煜就蹿到了耶律晏的跟前，“小侯爷，你看着那对夫妇眼熟不？”
耶律晏摇头，“完全没有印象。”
“能有什么印象啊，你又不是拥有前代的记忆。”旁边的萧裕踹了一脚凑过来的庞煜，“诶，你是不是发现什么了？”
“嗯，说不清楚。”庞煜抓抓头，他也不嫌凉，直接就往地板上坐。“也不是发现了什么，就是有点别扭。除了他提醒我们段正明的梅花有毒之外，好像也没说什么特别重要的东西，对不对？那他们上开封府的目的，就单纯是这个？”
“其实他们没打算来开封府的，是我和玉堂给抓来的。”展昭看庞煜坐着挺舒服的，也从椅子上跳下来，盘着腿儿坐在地板上。“他们是听杨忠和副官说，负责看守金亭驿馆的兵士们都中毒了，就想着，一个过来给我们报信儿，另外一个继续盯着段正明。”
“嗯，他们没有说谎。”白玉堂也跟着点头，“他们在说话的时候，我一直在看他们的表情，没有一点点的慌乱，所以，小侯爷，你就放心吧！”
“我不是不放心，我只是觉得，如果段正明真的有心毒害皇上，那他也太胆大妄为了吧？”庞煜撇撇嘴，“胆大妄为的有些不可思议。”
“确实够胆大妄为！”赵珏一边说着，一边从外面走进来了。
“诶，你不是进宫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公孙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他的身后，“包大人呢？没跟你在一起吗？”
“被皇上留下了。”赵珏耸耸肩，“等这个案子结束了，我们或许要去一趟你和师兄的老家，那边发生了奇案，金华府府尹苏茂大人请求支援。”
“公孙也是金华府人呐，就没听过白五爷的名儿？”
“怎么会听说过？那个时候，五爷应该还在跟师伯学功夫呢！再说了，我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上哪儿打听去啊！”公孙冲着展昭微微一笑，继续问赵珏，“什么案子？苏大人也算是断案入深的神探了，竟然还有他破不了的案子。”
“按照苏大人奏折上的说法，那件案子应该不是人做下的。”
“不是人做的？”展昭和白玉堂相互对望了一眼，“莫非是鬼？”
“据说是这样。”赵珏看到两个人…….不，包括公孙的眼睛，还有自己师父、师伯们的眼睛都变得闪闪亮，很无奈的耸耸肩，“苏大人说，是一个穿着白衣服的女鬼所为。”
“噗！”
听完赵珏的话，在喝茶的人都把嘴里的茶喷了出来。
展昭抹了抹自己的嘴巴，“王爷，这苏大人也忒不靠谱了，直接就跟皇上说有女鬼？”
“嗯，我跟赵祯说，如果真的是女鬼，就抓一只回来，养在府里吓唬人玩儿。”赵珏点点头，坐在公孙身边，戳了戳小洛洛的腮帮子。洛洛闻到了熟悉的气味儿，知道是他的珏爹爹，在公孙的怀里扭动了两下，就往赵珏的怀里爬，赵珏赶紧接住，搂在怀里轻轻地拍。“那对夫妇去休息了？”
“嗯。”公孙点点头，“他们说自己拥有祖父祖母的记忆，说耶律小侯爷的娘亲也是一样。”
“这个我知道，师伯曾经说过。”赵珏不觉得奇怪，“除了这个就没别的了？”
“没了。”公孙打了个哈欠，“你那边什么情况？皇上怎么说？”
“皇上说将计就计。”
“是想让公孙配些反制的药物？”白玉堂一挑眉，看到赵珏点头，“可是，这不合理啊！就算是罂粟中毒，不也要长期才行？段正明怎么想的？想要短期内马上见效？”
“当然不是。”公孙微微一笑，站起身来，踢了踢两条已经微微有些发麻的腿，“只要量多，超出一般使用剂量很多，就会在短期内产生效果，但是，时间也是很短的。”公孙带着他们离开二堂，回到自己的院子里，“这件事，你们就不要管了，交给我了，到时候，你们负责皇宫……不是，皇上的安全就行。”
说完，公孙就拉着赵珏和小洛洛回自己的屋子里。
其他的人相互道了晚安，也各自回了屋，展昭和白玉堂觉得气闷，决定上屋顶呆一会儿。
躺在屋顶上，看着满天的星空，两个人的心情渐渐平静下来了。
“猫儿，等这个案子完了，咱们去游山玩水，好好休息一阵子？”
“笨耗子，你没听赵珏说，我们要去金华府查那个女鬼的案子？”展昭叹了口气，“嗯，我也想休息啊，可是休息不了啊！人家都说一入江湖身不由己，事实上一入官场也同样身不由己啊！”
“金华府…….”白玉堂挑眉，“游山玩水的好地方啊，不仅风景如画，而且还有很多好吃的，你…….”看到展昭的眼睛闪亮闪亮的望着自己，白玉堂摇头，“还有陷空岛的大螃蟹，你这只猫是要美死了！”
“嗯，能一边查案，一边吃好东西也是挺不错的。不过…….”展昭叹气，“也要等这个案子完了之后才行啊！”展昭腾地一下坐了起来，“玉堂，你有没有感觉到，这个段正明脑子很不正常啊？他控制赵祯干嘛？他早晚要回大理的！”
“嗬嗬嗬，这就是他高明的地方啊！”白玉堂轻笑了一声，“如果赵祯对罂粟之毒上瘾了的话，那肯定要有求于他，只要他有什么要求，赵祯就会答应，那个时候，赵祯就没了什么控制力，也没什么心智了，所以，不管是包大人，还是八王爷或者赵珏的话，他都会听不进去。而对段正明，就完全做到了有求必应。”
“啊，好狠毒的计策啊！”展昭重重的叹了口气，狠狠地砸了一下屋顶，几块瓦片应声而碎，“真应该把他千刀万剐！”
白玉堂还没来得及安抚呢，就听到下面传来了庞煜很无奈的声音。
“我说你们两个！”庞煜披着外袍，哆哆嗦嗦的站在院子里，仰着脖子看着屋顶上的两个人，一脸的悲催样，“我拜托你们两位大人，不管你们是想砍了谁，还是想剐了谁，我都不反对，但是，两位能不能砸自己的屋顶去啊？我刚睡下了，就被两位祖宗吵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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