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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徒】从头皮到脚趾丝丝点点都是戏
时间是最好的老师。它带给尔冬升以及《门徒》从头皮到脚趾的飞跃。
如果说《忘不了》提升了张柏芝的演技,《旺角黑夜》拓宽了吴彦祖的戏路,那么《门徒》的贡献显然如阿拉伯飞毯,将全体演职人员一并兜起,送上云端。
真个是丝丝点点都是戏,丝丝点点都是演技。
尔冬升
比之杜琪峰的明快冷峻,尔冬升的□□电影多了一些温和又细腻的陈述,前者是时空错位般的惊艳,后者则像夕阳不经意地刺痛。《门徒》中,依然延续着诸多尔冬升风格的设定及配置,比如无比消瘦的女主角、比如贪功又自以为是的警察,比如作为主人公命运联系纽带的孩子,都或多或少有着从前作品的影子,但《门徒》的故事无疑是尔冬升所有作品中讲得最好的,几乎每分钟都有精彩。
张静初刘德华
无论是两人在片中的出彩程度,还是两人在演技上的颠覆突破,都已高出了神似,跨进与角色融为一体的境界。不演而演,不着力不留痕,只有阿芬,没有张静初,只有坤哥,没有刘德华。张静初最可怕的表演莫过于死前那一番挣扎抽搐,真实得让人难于呼吸视听。刘德华最精道的表演同样出现在临死前,不断的质问重复的答案,有多少是不甘,又有多少是拖延,日后阿力不断重复的梦魇里,不会只有阿芬爬满老鼠的尸体。
吴彦祖
演好最接近普通人的角色是费力不讨好的事,所以阿力所有的英明神武加在一起都不如把“古天乐”送进监狱后那一瞬间的狰狞阴酷让人印象深刻。对“古天乐”的诅咒更像情绪的舒解,为逝去的无法把握的生命。阿芬的生命因他而温暖,也因他而绝望,他自己的生命因坤哥而改变,也因坤哥而迷惘,阿芬与坤哥的内心感受,旁人只能将心比心地揣测,阿力的困惑,观众却似乎感同身受,因为多数人正和阿力一样,不断重复着过去的故事。
古天乐
《门徒》的海报上,三大帅哥不苟言笑,但各个挺傲绝不颓靡。怎能想到片中古仔是那样一副鬼样子。阿芬的老公,连名字都没有的角色,衣冠楚楚栽在阿力手中,难得干净的脸上充满让人嘲弄的恐惧,不久以前,那张灵巧的嘴还在喋喋不休地批量制造谎言……“没有明星,只有演员。”古仔对这个评价的体会,应该远较任何人深刻。
关键词
卧底
上了“贼船”,便永远回不到原点。习惯了逆水行舟就记不得闲庭信步的感觉。七年,厌倦,却已回不去正常世界。看到巡逻的,掉头就走。职业或可更换,事业如不继续下去,只有毁灭。
行规
言传身教——尔冬升从不介意用最普通的方法阐释行规,一个说一个听,一个示范一个看,如此简单明了,却不会仅仅是浅显的字面意思。
沙发
到底是空虚可怕,还是吸毒可怕?整部电影给了一个答案,还是问了一个问题。同一张沙发,片头躺着痛苦不堪的吸毒母亲,片尾躺着迷茫无助的卧底警员,承载过激情,见证了死亡,毒品使人堕落,太过舒服的沙发,让人空虚?
老鼠
老鼠药毒不死老鼠,毒品毒死了人。坤哥会说,我没逼着他们吸毒,与我有什么关系;阿力也曾对阿芬失望透顶,那吸毒女人的生死,与他有什么关系。但,怎么会没有关系?为了良心不受煎熬,寻觅借口编造理由,坤哥会说,我恨不得放点老鼠药毒死他们,阿力会想,我这样做是为了他的女儿。
糖
谎话说一千遍,会变成真话,还是始终是谎话。无处容身是假,被人追杀是假,忠诚是假,关心也是假?那么阿力阻止坤哥继续向咖啡里加糖是作戏还是本能?多少次不为所动伴一次真情流露?阿芬的死减轻了多少背叛的愧疚,坤哥临死前的恳求又激回多少?
除此之外,鸽子的消失对于阿力空虚生活的衬托、被警方利用释去阿力嫌疑的“无辜”的“内鬼”、台湾毒枭临时变更的“口供”,几乎每一处细节都坐实在故事里,编导的功力随处可见!
写到最后,突然想到电影好坏的界定,到底什么样的电影可以被称为好电影?有些好电影的确值得一看再看,但有些电影,值得重温,却未必需要看第二次,《门徒》显然就是后者,这样的电影,看一次足矣,震撼与惊讶,一并留存在原始记忆里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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