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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 章:三朝回门
“滚!”
任子梅面目狰狞地朝王鹏喊道,接着,她转过头,盯着赵昭的脸,嘿嘿一笑,张开双臂扑了过去。
场面一度混乱,有人看热闹,有人起哄,任家人忙着拉住任子梅,余娘子和余老爹忙着防止任子梅真的扑到赵昭身上。
赵昭迅速后退,和任子梅拉开距离。
“这位姑娘,我和小雯两情相悦,根本就不认识你,你为什么要在我的婚礼上捣乱?”
“是啊,任子梅,你再着急成亲,也不能祸害别人的婚事啊!”
“就是,任家人居然放任你这么做,小姑娘家家不知道礼义廉耻!”
……
那些看热闹的人开始冷嘲热讽,任家人脸色发青,强硬地拉着任子梅走了。
“只是一些误会,大家不用放在心上,吃好喝好啊!”余老爹赶紧主持大局。
“好!”众人说道,当事人走了,热闹没了,当然是继续吃饭。
……
婚宴结束的时候,天色已经很晚了,透过婚房的窗户,可以看到摇曳的烛火。
此时,赵昭站在婚房门口,深呼吸,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等真的深呼吸的时候,赵昭又感觉有些好笑,明明是假结婚,自己怎么和真当了新郎官一样。
屋内,余雯坐在喜床上,摸着散落在床上的桂圆和花生。
她有一些紧张。
上一世,她一直孤身一人,连一场恋爱都没有谈过。可是现在,她穿过来还没多久,就要结婚了,虽然是假的。
余雯偷偷撩开红盖头,看到了摆在桌子上的酒。
少喝一点,缓解一下心情。余雯想着,把手伸向桌上的酒。
“吱嘎——”
房间门被推开,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硕大的红“喜”字,龙凤花烛的烛光摇曳着,红枣、桂圆、花生垒得高高的,那是人们给新人的早生贵子的祝福。
赵昭当然知道寓意。
因此,他只是瞟了那些东西一眼,根本不敢多看。
余雯听到了赵昭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她的眼睛低垂着,睫毛微微颤动,在朦胧之间,她看到了赵昭脚上的鞋。
那是她做的。
按照当地习俗,新娘要亲自为新郎缝制一双新鞋,既是彰显自己持家的本领,又有夫妻和谐、共度一生之意。
余雯的女红并不好,在她娘的指导下,终于勉勉强强地缝好。
她觉得丑,都不好意思拿给赵昭看。
赵昭收到鞋后什么也没说,余雯还以为他被丑的无话可说,没想到竟然穿上了,出乎意料地还可以。
想到这里,余雯抿嘴,偷偷地笑。
喜秤轻轻地挑起她的红盖头,余雯噙着笑,望着赵昭。
今日的余雯格外娇艳,她敷了一层粉,涂着红胭脂,唇红齿白,狐狸眼蒙上一层水雾,媚眼如丝,脸色酡红。
余雯的神情很奇怪,赵昭一眼就看出来了,应该是喝了酒,有些醉了。
余雯痴痴地笑,盯着赵昭的眼睛,从他的眼里欣赏自己。
自己很漂亮,余雯从小就知道。
这具身体的长相和自己的一模一样,余雯很高兴赵昭能看到天生丽质的自己,她也很高兴能看到俊朗不凡的赵昭。
男人穿着一身绛红色圆领长袍,握着喜秤的手微微发抖,面色红润,一看是羞红的。
“你真好看!”
喝醉了酒,余雯紧张的心情一下子就放松,还有心情调戏赵昭。
“和我成亲这么紧张吗?”
余雯的手悄悄地摸上赵昭的腰。赵昭的窄而劲瘦,总是吸引余雯的眼光。
“我们该喝合卺酒了。”赵昭转移话题,他的嗓子发紧,快要说不出话来。
赵昭在脑子里警告自己她只是喝醉了,自己要冷静。
“好啊!”余雯笑着答道,她的手在赵昭的腰上摸了一圈,指尖停留在后腰上,暧昧地点了点。
余雯拉着赵昭腰间的挂坠,轻轻一带,便把赵昭拉到了桌子前。
她摁着赵昭的肩膀,让他坐在椅子上,自己拿起酒壶,倒了两杯酒。
余雯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赵昭,嘴角扬起一抹得意扬扬的笑,颇有些勾引和调戏的意味。
她端起一杯酒,稳稳地递给赵昭。真是出乎意料,她已经醉到路都走不稳了,还能端得稳酒杯。倒是赵昭,被人盯着看,险些没接稳。
“休息吧!”余雯语调轻快地说。
余雯真的是太高兴了,在酒精的麻醉下,她忘记了假结婚的事实,要尝试一下春宵一刻的滋味。
她已经迫不及待了。
“好……”
赵昭看着余雯跃跃欲试的表情,只觉得喉咙发干。他难以控制地吞咽口水,根本无济于事。
室内温度升高,空气粘稠,男女之情赤裸着。
余雯依旧拉着赵昭,来到喜床前,满床的红色点燃了余雯的激情。
她推倒赵昭,手指从赵昭的眉骨一路向下,眼睛、鼻尖、嘴巴、喉结……
赵昭的呼吸都重了两分,眼神意味不明地看着余雯。
“余雯……”
赵昭的话还没说完,余雯的手指抵在他的嘴上。
余雯笑着,眉眼生动。
在赵昭以为她真的要做什么,正要制止的时候,余雯朝着他笑,之后一头倒下,压在赵昭身上,睡着了。
-
三朝回门这一天,难得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
雨滴顺着屋檐落下,砸在地面上,弄出噼里啪啦的声响。天空中笼罩着一层薄雾,淡淡的,潮湿且流动。农田、荷塘、梅树、远山……所有能看到的事物都带着清晨雨后特有的清新和朦胧。
余雯和赵昭迎着雾气,走到梅村。
余娘子和余老爹正焦急地等着余雯和赵昭的到来。
余老爹站在院门口,向村口的方向张望。
远远地看到余雯和赵昭的身影,余老爹三步并作两步,走到余雯的面前。
“回来啦,怎么还带这么多东西。”余老爹说着,伸手要去接赵昭手里的东西。
临走的时候,赵昭觉得带的东西不够多,又添了很多的东西。
这就导致,两个人根本不可能提走。
余雯将大件的东西塞进背篓里,让赵昭背着,两个人再提着剩下的东西,才勉强把所有东西带上。
“爹,爹,我拿的动,不用你拿……”赵昭赶紧拒绝。
开玩笑,他怎么好意思让老丈人帮他领东西。
“爹,让赵昭拿,都快到家了,就别沾手了。”余雯跟着赵昭的话,劝说她爹。
三个人说着话,走到家门口。
门口你树荫下,坐着一堆大娘,正在悠闲地聊八卦,不时激动地手舞足蹈、眉飞色舞。
可想而知,在她们的讨论中,有一些人已经颜面扫地了。
看到余雯三人过来,这群大娘的话题瞬间转到余雯身上。
“呦,余雯回来啦,拿了不少东西啊!都给你爹娘带什么好东西了?”
“是啊,余雯有出息,嫁的人也好,余家要发达了!”
“我看赵昭这人好样的,人长的俊,还大方。”
大娘们七嘴八舌地夸余雯和赵昭两个人。
从两个人拿东西的架势就知道,两个人拿了不少好东西,在村里是头一份,可不要多说两句。
这时,一个不和谐的声音响起:
“不就是带了点东西,有什么了不起”,那人撇撇嘴,对赵昭说道。
“余雯傻了那么多年,突然说好了,谁知道是真好了还是假好了。万一只是骗大家的?”
“余家这么着急把余雯嫁出去,说不定就是发现什么别的病,余家不想养了!”
现场一片寂静,只有这个人的声音。
她原本只是发泄一句,酸余雯一下,谁知竟然没有人反驳她。
她越说越兴奋,把心里话一股脑说了出来。
“任家的,你可不能乱说。”一个大娘阻止王家媳妇道。
“是啊,任家的,你不能因为你姑娘嫁不出去,就污蔑人家余雯吧!”
“是啊……”
……
大家都知道任家媳妇为什么这么说。
任家有一个姑娘,和余雯差不多大,长的没有余雯漂亮,但也比其他人好多了。
因此,两个人经常被拿在一起比较。
任姑娘一直比不过余雯,对余雯早有不满。
谁知,余雯突然傻了,任姑娘成了梅村最受欢迎的女孩。
任姑娘一直很得意,眼光不自觉地变得很高,对来说亲的人非常挑剔。
因此,她一直没有嫁出去。先前任家人也不着急,觉得任姑娘还小,可以挑一挑。
直到今年,任姑娘的年纪实在是大了,再不嫁人就是老姑娘,嫁不出去了,任家人特别着急,想方设法给任姑娘说亲,她是说什么也不嫁。
任姑娘心里也苦,她不明白什么都做了,为什么自己的心上人还不上门提亲。
每到这个时候,任姑娘就会想起余雯,和余雯作比较。
在任姑娘看来,余雯这一辈子完了,一个傻子即使再漂亮也不可能嫁的比她好。。
谁知道,余雯突然好了,还嫁给了自己的心上人,任姑娘无法再用余雯安慰自己了,相反她生气得要命,她要质问赵昭为什么要娶余雯,为什么不娶自己,明明他们都……。
任姑娘怀恨在心,在余雯的婚礼上大闹一场,让所有人都知道任子梅喜欢赵昭,喜欢得连脸都不要。
在婚礼现场的人都看到任子梅扑赵昭,可人家赵昭躲开了,摆明了不喜欢她。任子梅这般行事,往后怎么嫁得出去!
这也就导致了任家的看余雯非常不顺眼,非要在余雯回门的日子刺她几句。
可是,余雯是什么人,虽然余雯没有看到任子梅大闹婚礼的那一幕,赵昭也没和她说,她不知道为什么任家的要造谣她,但是她根本不在乎别人的评价,更别提几句酸话了。
“任婶儿,我这次回门确实没带多少东西,不过是赵昭在县里买的两瓶酒,一些糕点,几斤鲜肉,几斤自己做的腊肉……”
余雯用一种超绝不经意的语气细数带的东西。
最后,余雯还特别遗憾地说:“赵昭非要再带上五两银子,我拦都拦不住。”
这时,那群大娘们的震惊都掩盖不住了。
她们只是客气几句,谁知道余雯真的带了那么多好东西。
要知道,她们家姑娘三朝回门,也不过是带些糕点和粮食之类的东西,哪会给银子!
任家的脸色就更不好了,别人家姑娘回门的时候多少带一点东西,她家姑娘还没嫁出去呢!再嫁不出去就要交赋税、服徭役了!
“任婶子,你家姑娘什么时候办喜事啊?有喜欢的人吗?等她回门的时候一定会带了不少东西给你吧?难怪你看不上这些!”
看着任家的难看的脸色,余雯默默补刀,显得自己非常通情达理。
之后,余雯带着赵昭和余老爹,施施然从任家的身边过去,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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