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则为你如花美眷
昆曲和别的戏曲有很大的不同,虽然百分之七八十是三小的戏,但每个行当都有自己的看门戏。像晚课排的佳期,就是昆曲里比较出名的六旦的戏,而小生只是过场戏。锦生被安排去配戏。
虽是过场戏,但开头的临镜序却是小生的名段。邵明坐在台下,看着何锦生丰姿俊雅的扮相,听着她圆润清越的唱腔,到底心里有几分的不忿。好好的闺门小姐不唱,还非要扮男人来抢他的戏?
他比何锦生大上几岁,实际上她是整个昆班最小的。从二年级分了行当,他就一直和她搭戏。他的蒙戏是和她一起开的,他得的第一个奖
也是和她一起得的。他守着她长大,看着她稚嫩的面孔逐渐的挂上妩媚,想,这就是他的杜丽娘,这就是他的杨玉环!却不料她中途变节改了生角,他每每看到她的小生的扮相就想要吐血。
但是他不得不承认,她的水袖真的是漂亮,不管抛多高多远,收回来的时候总是整整齐齐的搭在腕上,而他的永远都像一块抹布一样堆在手背上。他知道她是下了苦功夫的.
“邵明,一会你上吧,我不行了!”锦生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拿起水杯狠灌了一通水。任谁一晚上唱十好几遍的曲子也受不了啊。
“你自己的活,让别人替你?何锦生!你也好意思的?”他冷冷的说道。
这两年,他跟她交流的少,不知道为什么,但凡要跟她说话非都要刺她几句。好像这样心里的憋闷才能暂时的缓解一些。
听他话说得难听,锦生微微蹙眉。从两年前改了生角之后,除了得罪了林老师,那就是这个她配合了四年的老搭档了。锦生能理解,这就比如说吧,你有一天发现你老婆忽然变成了男的,而且还要和你抢女人,您能乐意了?再说他本来就长得帅,这样的臭脾气也是让那帮女生给惯出来的。还是不要和他一样了吧。她认真的说道:“邵明,这是老师分配给我们两个的任务,你要是不舒服,我还可以再坚持一会!”
好话也说了,姿态也放低了,那他还是不乐意的话,那她就没有办法了。
听完她的话,他火气蹭蹭的上扬——好像他是个无理取闹的小孩子似的!这个别扭的少年提高了声音说着更加别扭的话:“我自己的活我会干好!何锦生你真有意思,我犯得着让你帮我吗?真能往自己脸上贴金!你以为你是谁?”
其实着邵明也就是一傲娇的少年,本来都是顺风顺水的,老师也很看重。当他忽然发现自己曾经的搭档就变成了竞争对手,而且还是很强劲的对手,表现还比自己好,他自己就先矛盾了,他自己都不知道该用什么态度来对待她,时间久了了可就不是自己就先纠结上了。
周围的同学都往这边看,有几个关系好的都投过来“怎么回事?”的关切眼神。
锦生没想到他反应这么大,一时有些懵住。回过神连忙先安抚了一下同学,“没事,没事,你们继续!”
见锦生息事宁人的样子,同学们也就各忙各的去了。
锦生才回过头来,极其认真的说道:“邵明,我不认为我是谁,我只是很简单的把你当成同学当成朋友,显然你现在似乎不需要我这个朋友。”她苦笑了一下抬起头看着他,眼睛亮的吓人,说完她扭过头去默默的看着台上的表演。
还是不要强求的好,老是如此从小到大的友谊总会消失殆尽的。
邵明目光晦涩的看着她曲线优美的侧脸,长长的睫毛像小扇子般轻轻的翕合。恍惚中,想起他手指挟着她的水袖,缠缠绵绵的说道:姐姐,咱一篇闲情爱杀你哩。又想起他望着她娇媚的脸庞说:“妙常,我不是那负心之人哪!”原来。。。原来只有他当真了。。。
还是他掉进了自己给自己营造的错觉里了?
邵明一阵的迷惑。他懊恼的扒拉了扒拉头发。
周末出去血拼,把新街口方圆一公里都逛遍了。只是她们这群人也是只看不买的——大的商场和专卖店的东西不是她们这群穷学生们能消费的起的。出了一家专卖店,崔鹤就一脸的对气愤着那个精致的橱窗比起了中指:“气死我了!你们没看到那个死女人看我们的眼神,好像咱们几个是刚从农村上来的土包子似的,一脸爱答不理的样,后边进去那两个人就马上迎上去笑得跟个二孙子,真他妈的鄙视她!”
陈情叹道:“谁让人家那两个人穿的浑身上下全是名牌呢!”
崔鹤一脸不屑的“切”道:“谁知道真的假的?!”
锦生笑着说:“商品经济啊!没有办法啊!”
逛完了新街口,三个人六支爪依旧空空。崔鹤狠声说道:“同志们,咱们直奔湖南路,我还不信邪了,姑奶奶揣着钱还花不出去了!”三个人豪情万丈的冲向公交车站。
路过一个国际名牌的专卖店的时候,陈情忽然停住了脚步,崔鹤和锦生都回头问:“怎么了?”
她指着刚刚进去店的一男一女说:“你们看那个人像不像王京京?”王京京是京班的班花,也是男生公认的校花。此女高傲冷漠难以接近,是以男生总是叫她冰山美人。
崔鹤的八卦心理一下攒升了起来:“哪呢,哪呢?我看看!”
“那不!”陈情伸手一指。
富丽堂皇的店内,有一明艳动人的美女挽着一中年男人在看一个包包——女的笑靥如花,男的虽一脸的猪样但眼神里全是浓浓的宠溺。
崔鹤当即一脸兴奋,她喃喃的说:“可不就是她!看来传闻是真的了!”
这冰山美人不光神色倨傲,那一身的名牌都是他们可望不可即的。据说当时有一男生追她,这姐们直接拎起手中的包说:“我这包是gucci的,是我一个朋友从美国给我买的,价值嘛,也就美元1000多点。”当即把那小男生吓得魂飞魄散——他身上穿的是耐克的运动服,还是夜市买的假货——他这还算是好的了,有一同学竟然买到了假的李宁。真不明白这仿货成本够不?学校都在传这冰山美人是被校外的大款给包了,传的有鼻子有眼的。还有几位同学说她周末的时候老是被一辆黑色的宝马给接走。
陈情摇摇头:“真没想到她会这么。。。嗯,作践自己。”她是个出了名的父母跟前的乖乖女,老师跟前的好孩子。这样的词她好像也是想了一下才说出来的。崔鹤是个火爆性子,火起来了不要说是骂人了,如果把她惹急眼的话她也是会揍人的。她就总是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指着锦生和陈情的脑门说她两个是个残废,连骂人都不会,还不让人给欺负死了?锦生当时就乜着眼看她说:“我们跟前有一母老虎,说敢欺负我们?!”崔鹤当时暴怒,差点把她俩暴打一顿。不过友谊就是这么奇怪,三个完全南辕北辙的人,却相处的犹为和谐。
锦生向来不爱八卦,她淡淡的说道:“说不定是她爸爸或是亲戚呢!”
崔鹤白她一眼:“全校都知道她来自浙北农村,父亲早逝母亲改嫁,能有这么有钱的亲戚!”她打心底的讨厌王京京,有道是美女和美女是仇人。更何况有一次王京京从张衡军眼前翩然走过,那呆子竟然说:“这腿真直真长!”当即把她惹火:“那裙子短的像是屁股上打的一把伞,能看不出来腿长?!”她个子娇小,腿短胳膊短,最恨长腿妹妹。
锦生不置可否,崔鹤又说道:“要是有相机就好了,拍下来给那些个臭男人看看,看谁还敢说她气质卓然,冰清玉洁?!”一脸看戏不怕台高的样。
锦生吓了一跳,“你可别这样,好好的,管我们什么事,你可别回去乱说!”
陈情还在感叹:“长的又漂亮,功底又好,何苦选这条路!”
崔鹤依旧一脸不屑的说道:“爱慕虚荣的女人多了去了,你能感叹的过来了?”
锦生看着那对怎么也不登对的男女也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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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清点战利品,陈情这不吭不哈的买的最多——明天她要去h大看她的竹马。据她说,她的竹马最近思想很不端正,需要严加看管。所以最近几周她都会找他。不过大家都唾弃她:“明说想人家就是了,还找理由找借口?真是给我们女人丢脸!”崔鹤买了条很飘逸的裙子,正穿在身上骚首弄姿的走猫步。锦生买了一条短裤,一件短袖衬衣,还给银生买了一件T恤衫。她掏出包里的存折看着上边的数字,眯着眼狠狠的亲了两口。她今天把手里的两幅绣品卖了,够她用几个月的。没想到阿婆当时让她磨性子学的苏绣竟成了她现在养活自己的本领了。她神色暗了下来,颓然的倒在床上,看着有些发黄的天花板,她告诉自己不可沉湎往事,要向前看。
“锦生,电话!”走廊里有人在大喊。
“来了,来了!”她一骨碌翻身下床奔了出去。
接起电话,有一个清脆甜美的声音传来:“是何锦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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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期为南西厢记一折。私以为红娘可能是作为“饶头”。就是娶一小姐搭一丫头。要不贾宝玉怎会说:“若同你多情小姐共鸳帐,怎舍得你叠被铺床?”之类的话。
在山西普救寺借宿的书生张珙(字君瑞),偶遇扶柩回乡在寺中西厢借住的原崔相国的女儿崔莺莺,由于互相吟诗而产生爱慕。叛将孙飞虎带手下慕名围寺,要强抢崔莺莺,三日之内若不交出莺莺,“伽蓝尽皆焚烧,僧俗寸斩,不留一个”。莺莺的母亲老夫人郑氏宣称谁能救他女儿就将女儿许配他,张生向他一位故旧“白马将军”蒲州杜太守写了一封求救信,由一位僧人(惠明)突出包围送出,杜太守发兵解围。过后老夫人因门第不当悔婚,只是赠金并让莺莺拜张生为义兄以谢搭救。张生在悲恸之下患病,莺莺也大为伤痛,后来在莺莺的丫鬟红娘的帮助下,两人暗通书信,并最终成功幽会。最后私情被老夫人发现,欲责罚二人,但由于红娘据理力争,无可奈何之下,老夫人命令张生上京赶考,如能蟾宫折桂成为状元便真的把莺莺许配与他,于是张生进京赴试,考中并回来迎娶莺莺,有情人终成眷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