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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默默,静静期待。
杨柳依依,垂衣吹矣。
风行仆仆,细弱尘微。
心有神往,淡却忘之。
藏深藏身,缘来聚合。
站在湖畔边,看着那不起波澜的湖面,看着那波光粼粼的湖面,看着那不知何物的彼岸。她的目光有些涣散,不知道在张望着什么。她的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只是發呆,发呆……
一片孤舟在湖面上游荡着,水波痕痕,尽显寂寞。她望着那片小舟,那片小舟和自己是如此的相似,平静的没有任何的起伏;在茫茫人海中,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归处。就如同这片孤舟随着水波一点点的轻移,却不知道要飘到哪里。或许根本就没有归宿,就要永远永远的晃动,直至腐朽,直至损毁……
这一幕,让她莫名的心痛,微微的扯动了嘴角,将眼眸垂下。随即又抬起直视着湖中央的小舟。脚尖轻点,整个人如同飞鸟一般,一晃眼,便来到了孤舟上。脚步站的很稳,茫然的看着四周,原来自己是这般的寂寞。那么既然如此,就让它和自己一起游荡,一起飘吧……想到这里,拿起小舟上的撑杆,直直的刺向了水面,直至底部……
船摇啊摇,不知道晃到了哪里,一抹幽黄映入眼帘。禾玉躺在孤舟上,闭着眼,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知道“噗咚——”整个人晃了一下,也将沉睡中的禾玉惊醒。她萌松的睁开眼,抚了抚自己的头,坐起身,没想到自己竟然坐到了岸边,她不由的感叹着,干脆起身伸了一个懒腰,接着站起身来到岸边。
四处都是郁郁葱葱的树木,根本就没有任何的方向感,这里是哪里,通向哪里?完全不知道……走吧,走了再说……
这条路为什么这么熟悉。但是对于一个居无定所,漫无目的人却是在平常不过。
走啊走,不知道走了多久,眼前一阵明亮,竟然是一个集市,这里的建筑她再熟悉不过了,这里就是思城,当年匆忙的赶路,从凉城到剑冢山庄的必经之路,没想到自己竟然来到了这里。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继续前行着,这路这人这里的一切是这样的陌生而又熟悉。其实这些年里,她完全可以将这里遗忘,但实际上她却没有,她发现了自己有一个本领,那就是过目不忘,这样就是为什么自己看过的所有的书都一字一句的映在脑海之中,不曾遗忘,越发生省的原因。
迈开步子,重新走到了人群之中,阳光热烈的照耀着,仿佛在照耀久违的自己。现在是什么时辰了,她不知道。只知道太阳越来越低,天色越来越暗,可是自己还在人群中走着,那些和自己擦身而过的人不过都是匆匆的赶路人,在人生中不占任何的重量,但是他……脑中不由自主的浮现了他的脸,她知道他在自己的心里是举足轻重的。
不知道是不是命运给自己开了一个玩笑,她的眼前浮现了一个身影,是那样的熟悉,是他。心脏在剧烈的跳动,紧张不已。没想到他的出现依旧会打乱自己的心绪。
林子溽绕过街道,走进小巷,掌门在小巷尽头等着自己。
看着他走进小巷,身影消失,她才反应了过来。他,似乎真的是他,他怎么会在这里?然而来不及想这么多,脚步已经迈开,追了过去……
林子溽和掌门两个人对坐着,很安静,气氛显得有些奇怪。
“清风,你说这一次对《诸葛手笔》你可能把握?”
林子溽摇了摇头,“《诸葛手笔》是世人都想得到的,恐怕众人都会参与,胜负无法确定。”
“哦?想想我掌门师兄都无法肯定的事情,那么别人更加不可能了吧。”他的语气为什么有点讽刺,但是林子溽却不想去想,没有回答。掌门随意的看了他一眼,便没有再出声,只是眼眸中多了一份冷淡……对于一个比自己强的人,在整个门派里身份地位功夫都不逊色于自己的人,无疑成为了眼中钉,肉中刺,拔之为快。林子溽根本就没有意识到这样的一个情况,只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漫无目的。
屋中的气氛凝结,但是屋顶上却有一个人静静的听着这一切,《诸葛手笔》?这是他想要的?但是他们又是要去哪里?江湖上又发生了什么事情?或许其他人会知道,倒不如去茶馆之类的听听,想到这里,又想到了自己身无分文,不由的愁了。但是她的功夫却是十分的高超,这岂是难事,只有说某些人会比较倒霉。
次日一大早,她便来到了街头,看着那些辛辛苦苦出来干活的老农,又将目光方向别处,不远处有一个大腹便便的人走了过来,就是他了!于是她浅步走了过去,佯装打了一个哈切,在转头的那一刻,顺手拿走了他的钱袋,而那人根本就没有发现。而她也当做什么也没有发生的走了过去。
钱拿到了,现在就是要等。于是径直来到了茶馆,坐在一个角落,果然不久之后便得到了自己想要的讯息。原来是剑冢山庄举办的招才,胜者可以得到《诸葛手笔》,没想到绕了一圈,又回到了当初的起点。想到了严丰对自己的告白,想到了他的认真,心里便是愧疚。但是他,一直以来自己也是如此对他,虽然他不喜欢自己,但是不能阻止自己喜欢他,既然是他要的,那么自己一定会帮他得到,至少可以保护他。默默的关心也为何不可,就这样决定了!
刚刚拿来的钱袋里银子颇多,这人肯定是大户人家,看样子是坑了很多人的油水,这样想也心安理得。
看了看自己的着装,到现在为止依旧是当初出山的那一套,根本没有换过,衣服都要臭了。想到这里干脆走进一家铺子,随意挑了一件素白的衣衫,顺便买了一块丝纱,从现在起,自己的脸不能让任何人看到,包括他。
半日后,她就先他们一步,去了剑冢山庄。
而他根本就不知道她的存在……
她以自己的正常速度较他们为快,约莫花了六天到达了剑冢山庄。在这里有严丰这个人,竟然如此也不能让他知道自己的身份,于是改了一个名字,“花庄佩”。这个名字是用苏的草字头,禾是庄稼,玉佩的第二个字。附近应该会招人的吧,总有地方可以报名。随意拉了一个路人便询问,“请问剑冢山庄招才在哪里报名。”这话有点语病,但是大家很容易就明白了。“在东市的百惠楼里。”“谢谢。”
接着便转身去了那儿……
在签名一档中,她写下了“花庄佩”三个字。然后离开,五日后才召开大会。她干脆来到一家客栈,当然这里的一切她再熟悉不过了。她选择了当年和他一同居住的那间。然后让店小二准备热水,沐浴一番,这一切让她回到过去,那一年同样在这间店铺,同样的浴桶,同样的情景,他送给自己一把木梳。而这把桃木梳却陪伴了自己整整五年的光阴,最后却物归原主。一切都是自作多情。
“姑娘,水来了。”……躺在浴桶里,青烟袅袅,垂下头看着自己的身体,肩膀上有一个小小的疤痕,这个疤痕是在山谷的那段日子里,习武留下的,第一次看到血从自己的肩膀上渗透出来,还以为自己要死了,因为好痛好痛。当时脑中响起的只有他一个人。
“阿嚏——”不知不觉之中,竟然睡着了,从水里出来,打了一个寒颤,立刻跑到床上歇息。
次日,她干脆来到了城外的旭中亭,看着这里动荡的美丽,她的心格外的平静,这里所发生的一切,早已经快要忘却,但是……
他的怀抱,他的脸,他的焦急……她无法忘却,他几次三番的对自己舍身相救,她怎么可能忘记。
眼眶有些湿润,悄悄的抹去眼角的泪花,“滴答滴答——”远处响起一阵马蹄声。转过头去,竟然看到了他……
林子溽先掌门一步前去剑冢山庄,掌门让他去安置,却不是让他的弟子,可见他的想法对他的不满。林子溽是他的师兄呢!
她看着他,目不转睛。而林子溽也看到了她,却没有停下马。心里猛然的一紧,他还是没有认出自己。转过头来看向水面,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为什么这个背影这个眼神这么熟悉,眼中尽是哀怨,她是谁。然而想不了那么多,马匹已经带着自己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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