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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逼供
圣旨到: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闻兴王居心叵测,存有谋逆之心,今打入天牢,交由大理寺审查,钦此!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众人跪拜,心中皆是惊慌。
“臣弟领旨谢恩。”朱祐杬倒是不在意,上前领了旨,任由怀恩派人将他逮捕而去。这怀恩是皇兄身边最为亲近之人,若是他亲自来宣旨,那此事便是皇兄的旨意,不会有人从中作梗。
蒋姝宛一身蓝色长裙叩拜皇恩,比起朱祐杬,她便是这王府中第二位不在意之人了。谁人都不会理会,这悲伤委屈的脸色略带着一抹隐晦的笑意。
浅色的眸子略带着些许的惊慌,望了一眼身前的男子,这是她的夫君,是她一生的依靠,如今到了入狱的地步却未曾有任何的难过。
“王爷。。。”众人一道散去,徒留下蒋姝宛和婢女留在承运殿之内。蒋姝宛随口呐喊,早已没有了朱祐杬的身影。
“王妃,您别太伤心了,王爷一定会没事的。”莲儿在一旁劝慰,环顾了四周不再有人找寻,便是扶着蒋姝宛回了凤翔宫。
“但愿如此。”她淡淡的道,收起了眼角的那一抹哀伤和担忧。
此刻袁宗皋从偏殿走出,这哀伤本是人之常情,可为何这个王妃有些哀伤的怪异?看似担忧,又是并不忧愁。好似早就猜到了一般,如此的淡然,连着方才的不安也像是早已准备好了。
顿了顿,回想起朱祐杬的担忧,这个王妃只怕真的不简单,但愿不是敌人就好。
曼月居
“出来吧,天玄堂堂主如此畏畏缩缩岂不是让人笑话了去?”慕容曼本是心境极好的练剑,如今兴王已久入狱,就只等她出手解决了。
慕容清本是想要细细观望一番的,想不到短短数年,这里萱堂堂主的武功竟然进步的如此之快。想起阁主坐下的四大堂主,本就是她的武功最好,可如今这里萱堂堂主慕容曼只怕不是当年的那个小女孩了。
从屋檐上飞身落下,轻身如燕,浅色的长衫显示出她极好的身段,那胭脂更是锦上添花,美得妙不可言。
想不到才在屋檐之上片刻之久,竟然已经被发现,若是之前,只怕是依照她的轻功,一个时辰慕容曼都不会发觉。
慕容清手中的银针刺去,便是对上了慕容曼手中的长剑,针落,剑上已是残缺不堪。若是此银针刺入人的身子,只怕是后果不堪设想。
慕容曼微微一笑,转了身,又一次躲过了慕容清的银针袭击,这一次慕容清用了内力,她是抵不过,向后倒了几步。镇定住了身子,扬起长剑正欲反攻,银针已是刺伤她的左臂,只听得‘噹’一声响,长剑落地,慕容曼已是不敌受了伤去。
慕容清不在出手,收了银针,从怀中掏出一颗药丸塞到慕容曼的口中。
“清姐姐好武功。”慕容曼微微扬起嘴角,这武功相比,这里萱堂,天玄堂都是四大堂主之最。
不言而喻,她是最弱,天玄堂堂主慕容清是最强的,也就使得这天玄堂成为了这四大堂之首。
慕容清上前扶起她,“你啊,还是这般的不小心,若不是我力道使得好,你的小命还能保得住?”
“清姐姐所言极是,日后曼娘定是好生练武。”慕容曼连连点头,这辰楼之中,除了师兄,清姐姐的冰魄银针便是之最了,谁人敢惹?方才过招,她连着清姐姐几十招都接不住,只还是有些惭愧的。
“好了,此次前来也不是要真的与你过招。曼娘,我知你一心想要完成任务,可是此次实在是太过愚蠢!”兴王殿下是当今皇上最得意的左右手,若是能够这边那轻易的除去,幽谷的人怎么会找辰楼出手?如今这童谣之事闹得满天飞,表面是兴王入狱,不失为一个好的契机。可实际上,皇上和兴王都是有了防备,日后若要下手更是难上加难。
慕容清叹息一口气,这一箭三雕之计是好,可是这兴王不是寻常人,怎么会这般轻易就范?
“只怕此次兴王出狱,便是矛头直指我辰楼,便是给了他们一个对付的借口了去。阁主将此事交给你里萱堂来办,为的是能够速战速决,曼娘,如今你倒是惹出了这般大的麻烦。”
慕容曼被教训自是不悦,上前为自己辩解,“非也,即便是兴王与皇上的计谋又如何,我们便是让他出不了大牢。出的了大牢,也无法活着回王府!”
只要兴王一死,天下必定会打乱,到时候要对付皇上更是轻而易举。
“曼娘,怎么得如此胡闹!天牢守卫森严,贸然进去,岂不是白白送命?到时只怕会连累更多无辜的辰楼弟子。”慕容清本是不愿参与此事,四大堂本就是不会相互干预,此次若非是阁主下令,她又怎么会横加干预?这阁主对慕容曼的宠溺是有目共睹,怎么会让慕容曼一个人现身危难之中?
“曼娘,我知你不愿再做这兴王妃,只是这个身份还是有用处的,即便是真的兴王死了,也不能就此断了你的身份明白吗?”
“我。。。”这五年来,她是受够了这兴王妃的身份,且不说被朱祐杬搁置了这么久,未曾真的有用过,更是添上了不少的麻烦。这些日来,若非是玉玲在王府顶替,她又何来的轻松逍遥日子?
师兄的令她不敢违背,可是为何偏偏是她要委身做这个假的兴王妃?若是清姐姐出马,定是事半功倍的。师兄近年来也少有让她出马做事,如今这次刺杀兴王之事,只怕是她这个挂名王妃来的方便才会如此。
心中顿时不悦,怎么就如此小看了里萱堂,定要杀了那兴王,让师兄刮目相看!
“曼娘,阁主做事从来不会想任何人解释,只管尽力就好,即便是你是阁主的师妹,也不能如此荒唐的为所欲为!”慕容清继续道,“兴王这招引蛇出洞,千万不能上当。近日你也不必回王府了,在曼月居好生反省!”
“可是此事阁主是吩咐我里萱堂来办的,怎么能够置身事外?不行,我会再想法子对付兴王的。即便是他活着回去了,我亦是会想法子阻止他对付辰楼的。”
“好了,此事还是先搁置着,兴王如今还不能死。”
“这是为何?难不成等他带兵对付我辰楼?清姐姐莫不是心软了?”兴王虽是她名义上的夫君,却也是抵不过辰楼来得重要。如今看来,是她被兴王利用了一番。
慕容清挥了挥长袖,转了身,徒步离去,只留下四个字“嗜血魔琴!”
嗜血魔琴!慕容曼心中便是一顿,这江湖上传言得此琴着得天下。若是能够操控嗜血魔琴,便能操控人心,而这嗜血魔音更是天下无敌,传言除了练成雪魄神功和烈焰神功之人方能躲得过。
这雪魄神功便是师兄在练,这世上只怕是除了师兄再无人能够抵挡,若是得到了这嗜血魔音,岂不是真的天下无敌了?
可这江湖传言怎么尽信?十二年前的那一场厮杀便是有人自称得到了这嗜血魔琴引起的,腥风血雨,印染了整个江湖,怎么到如今师兄还在意这嗜血魔琴?
师兄向来不做没有把握之事,难不成这嗜血魔琴真的在兴王手中?若真是如此,只怕整个辰楼都要休矣。
叹了叹气,终是无力地捡起那把残缺的剑柄,细细查看了左臂的伤口,幸的清姐姐手下留情,给了她解药,否则她已是下了这黄泉了。
大牢之内
鸿胪寺少卿李遂请本是不敢招惹兴王这样的大人物,前些日子虽亦是支持皇上削了兴王的爵位,可这兴王是否真的会造反,本就是心知肚明。只是大明的江山本就是岌岌可危,如今不能不好好思索一番。
皇上仁政,不愿截杀兴王,而是审视一番,便足以说明了皇上是有意护着兴王,又何苦为难?
慌乱之余,连着官服还未穿好,就已经匆匆赶来,理了理袖子,“下官参见王爷。”
朱祐杬本就是不在意,并未多看一眼,用手擦去囚服上的一丝灰尘,一脚猛地朝着狱卒踹了下去。想不到真的有人敢对他下手,敢这般无知之人,下场只有一个字,死!
“说,谁派你来的?”李遂请亦是上了前,大声的斥责。
“哼。”狱卒本已经是受了重伤,朱祐杬那一脚是用了内力的,伤势更是严重,嘴角渗透出隐隐的血迹。一手抹去嘴角的血色,横了横心,不作答,更是不屑地闷哼一声撇过头去。
“岂有此理!”
朱祐杬倒是毫不在意,对于这般固执之人,怎么会没有法子?眼前之人再固执又怎么比得上当年的鞑靼小王子?
嘴角扬起一抹笑意,不过轻松的挥了挥手,只是点了狱卒的几个穴道。刹那间狱卒疼痛的大叫,破口大骂,嘴角的血迹流窜的越发的厉害了。
李遂请是听闻过这个兴王殿下的名声的,少年便已经声动京城,能够得到皇上如此的重用,这手段自然是不会轻的。再看狱卒那痛苦的模样,庆幸自己不是与兴王作对之人。
朱祐杬踏了步伐,绕着狱卒转了一圈,指尖轻轻一挥,才让狱卒有了喘息的机会。
“本王有的是心力皓,只是本王怕你承受不起!”
狱卒微微颤颤地抬起头,心中已是有了打算,这兴王比传闻中更是恐怖,既然敢来就不怕会死。只见狱卒横了心,张口正欲咬舌自尽,却见朱祐杬快了一步,手腕用的力道极大,将下颚捏在手中,连着死的机会都不会给与!
“想死?本王怎么会这么轻易的让你死?来人啊,既然你如此衷心你的主子,那本王就下令将你悬挂在城门之上,到时候你的主子是会派人杀了你呢,还是前来赴死呢?恩!本王有的是法子对付,这种曼陀罗花之毒本王早就尝试过,不知你们主子若是知道你中了万华穿心的毒会不会后悔呢?又或者本王将你那主子一切抓来,倒是让你们相互折磨?”
狱卒怎么敢拿主子来冒险?这兴王向来是说得出便是做得到的,绝非是恐吓。面色突变,犹不知如何是好。心中升起的一股畏意,不敢去看朱祐杬对下来的眼眸。仿佛多看一眼,便能痛不欲生!
“本王给你一炷香时刻考虑。”说罢,已是给了李遂请一个眼色,出了大牢之门。
一炷香之后,不过是换了一身的蓝色的长袍,比起方才囚服只是的阴狠毒辣截然不同,宛如两人。
朱祐杬上前,嘴角扬起一抹笑意,接过李遂请手中的一纸认罪供状,主谋竟然是李广!
不可能!即便是李广这个宦官在皇兄潜伏多年,却也没有那般的胆子这么做!李广纵然是奸臣,却不可能有这样的心机来对付他,若是有,李广焉能有命活到现在?心中暗暗一笑,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
用力的撕碎了认罪状,冷冷地转了身,“本王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说,是谁派你来刺杀本王的?”
狱卒畏惧不已,不敢开口多言。
“李广是么?呵,本王就成全你,这辈子就做李广的手下如何?恩!”
“不。。不要。。不要。”即便是死也算得上是一个光明磊落的男子汉,若是做了阉人去,怎么有资格为她做事?不,绝不可以,绝不!
“其实你不说本王也知道是谁,只是你若不说,本王保证会让你心爱的女子就这般的看着你如何成为一个阉人!”
狠绝,这个早年还是孩童时期便已经学会的词,怎么还会制服不了?只是他不愿看到子民变得可悲,可是这一次他不会再对任何人心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说。。我说。。我说。。是。。。是。。。”语落,还未说出口的狱卒趁着朱祐杬放松之际咬了舌,倒在了地上。眼神还是那般的冷漠和无辜,好似还有何心愿。
朱祐杬甩了甩衣袖,冷哼一声,转身出了大牢。
李遂请倒是唯唯诺诺地出了一身的冷汗,此事该如何汇报?这便是兴王殿下得罪不起,那便是当今圣上得要有个交代。接过手下递上来的丝帕,擦了一把冷汗,幸得那认罪的状还未撕成碎片,只得命人再写一份。至于手印,只能拉着尸体再按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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