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娘娘讨债记

作者:上官怜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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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


      正像袁思懿说的那样,生性谨慎的陈氏既然打了包票,到嘴的鸭子就绝对不会飞掉。

      陈氏趁着茶会带袁思宁出去逛了几圈,没过几天镇国公府上就请了人来说媒。
      也不知道镇国公家里是让一干人等缠烦了,还是急等着媳妇儿进门教训丈夫,双方当场就交换了庚帖。镇国公雷厉风行,几天时间就催着钦天监测算了八字,结果当然不是一般的好。然后下定,纳彩,三媒六聘动作快得直教人怀疑是不是怕新媳妇跑了。
      婚期自然也定得不算晚,堪堪定在四个月以后,左不过袁思宁已经十五岁及笄,只要不失了礼数,早嫁晚嫁都使得。袁思宁在婚事确定之后立刻闷在房里不出来了,连闺蜜交往都不去了,专心致志准备嫁衣和一干女红。用她的话说就是:“捡了馅饼还去显摆,不是去招人恨的么?”

      然后……
      袁大姐姐的臭嘴立刻兑现了。
      袁思懿现在彻底成了她老娘的目标。没办法,袁思严到现在都考不上进士,他老子袁成柏已经逼他下了军令状:不考上进士,绝对不碰女人!更不用说娶老婆了。
      袁思懿很想为她哥哥默哀一下。万一一辈子考不上怎么办?(袁大哥:咳,臭嘴!)
      当然,现在她得顺便为自己默哀一下了。

      这天早上请安的时候,两姐妹恰巧在陈氏院子门口相遇,相视一笑,互相行了礼携手进门。
      “大姐儿来了,”陈氏眼看这两姐妹行了礼请了安,慈和一笑,“坐。”

      然后转头就化身机关炮:“呦,稀客。这是哪阵风把咱们二小姐吹来了?”
      袁思懿讪讪笑,这几天陈氏逮着她就训,训得她怕了,除了晨昏定省,压根就不敢往母亲身边凑。结果这可倒好,老娘变本加厉了。
      她连忙拿出积年的歪缠功夫上去就是好一顿搓磨,惹得陈氏又好气又好笑,扭了两下耳朵算是完事。

      待母女俩整整衣服坐下来,袁思宁站起来,跪下就给陈氏行了个大礼。
      陈氏也不拦着,安然受了,命秦嬷嬷去把大小姐扶起来:“我就生受了你这个礼。前前后后,确实费了不少嘴皮子和人情面子,但归根结底,你要是不争气,我也挣不来这个福气给你。说白了,嫁进了夏家你也不用气短,该做什么做什么,这是你应得的。”

      “女儿这些年下来也没少犯过错儿,母亲对我耳提面命,时时提点我,女儿岂会不放在心上。”袁思宁抬起头,眼圈已经是红了,“我有现如今的见识前途,这都是母亲费心费力替我挣来的,待亲女儿也不过就是如此了。说什么是我应得的,我要是真就这么顺着信了,岂不是白费了母亲多年教诲?”

      说着她推开秦嬷嬷,又跪下叩了一个头:“千言万语不如一默,母亲,以后您就等着女儿来孝敬您。”
      袁思懿笑起来,起身上去把姐姐扶起来:“我的好姐姐,这叩头出门子的话都让你说完了,出嫁那天你该说啥啊?”
      袁思宁破颜一笑,陈氏失笑佯装扬手要打:“你这小泼皮破落户!”

      “夫人!”
      这一声喊顿时惊去了屋里一片其乐融融。两姐妹连忙落座,所有人都盯住了门口急急忙忙赶来的陈嬷嬷。

      袁思懿拧起眉头。陈嬷嬷一向冷肃干练,什么急事急得不顾规矩直闯正房?

      陈嬷嬷进了门,一打眼没看见什么无关人等,干脆就直接禀报了:“二门上传话,说大门口来了个妇人抱着个小男孩,说要认祖归宗!袁管家已经让人送信给侯爷了!”

      陈氏顿时一口气没上来,憋得连连咳嗽。慌得袁思宁和秦嬷嬷扑上前去,急忙替陈氏揉胸口拍后背打扇子。
      袁思懿眼中寒光一闪而逝。终于来了!

      她扬了扬下巴:“陈嬷嬷,去传话给徳叔……”
      袁思懿蓦地停住了话,失笑。
      “不用你去传,干脆我自己去。”

      “小懿!”陈氏刚缓过劲儿来,闻言立刻阻止。
      “母亲,百闻不如一见。”袁思懿转过头来,脸上带着微微浅笑,“女儿去替您见识见识这等碰瓷儿的骗子。”
      陈氏皱起眉紧盯着她:“……三思而后行。”
      袁思懿弯起眼睛:“知道了。有陈嬷嬷在呢。”

      ——我三思了已经好几个月了,就等你一头撞上来!

      袁思懿带着陈嬷嬷出了二门就往外面走。一干仆妇正在探头探脑议论纷纷,一见二小姐出了门,顿时哑了声音,个个缩头缩脑。
      袁思懿冰寒的视线扫了一遍,没看到有人敢再抬起头,冷哼一声,走到影壁后面略略探出头。

      袁家大门外已经聚集了一大群人。此时正是辰时,袁家左邻右舍虽都是达官贵人,但耐不住不远处转弯就是繁华坊市,不怕死看热闹的人正是大有人在,甚至还不乏隔壁府里的下仆。
      袁思懿的视线只盯住门口正中跪着的妇人,还有她怀里抱着的一动不动的小男孩。

      那一刻她身上的戾气,猛地暴涨。
      管家袁德转进门来,正看到小姐脸上一闪而过的杀机,顿时惊住了,然后微微低头。

      袁思懿对着管家点点头,示意陈嬷嬷凑过来,在她耳边说了一会子话。
      陈嬷嬷嘴角扬起,眼含笑意对袁思懿行了个礼,转出了影壁,走到门口咳了两声。

      人群轻微的议论声顿时停了下来。
      陈嬷嬷脸上带着不屑,蔑视和嘲笑。
      “这位奶奶,您说您是带孩子来认祖归宗的?”
      女子一脸愁云惨雾,凄惶微笑:“是……奴家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哥儿病成这个样子,奴家只求夫人,救救奴家的孩子,其他的,任凭夫人怎么发落奴家都可以……”

      袁思懿仍探着头看着。
      那女人的表情,像足了那年被她找出证据,劈头盖脸一顿发作最后进了辛者库的晗贵人。
      她挑起一边眉毛。……大概装过了头,是会遭雷劈的。

      陈嬷嬷顿时笑出了声。
      女子惊了一下,怯怯抬头:“嬷嬷您……”
      “我说这位奶奶,哥儿生病你不想法子找大夫,现在才抱到这里来,这到底是不是你亲生的啊,这么不当回事儿!”
      不等女子柔柔弱弱地反驳,陈嬷嬷抬起头:“诸位街坊邻里,大伙听我说说,咱们一起来讲讲这个理。”

      那女人顿时呆了。……不带这样的,不是应该赶紧闷下来免得丢丑么?

      陈嬷嬷如同连珠炮一般动起了嘴皮子:“你说这孩子是侯爷的亲骨肉,我怎么觉得倒像是你捡来做戏的?不让你进我们府里的大门,你便可以说是我们眼睁睁看着侯爷的哥儿去死;让你进了府里的大门,哥儿撑不住了,你就可以让外头的人非议夫人弄死庶子!我说这位奶奶,你安的是什么心啊?”
      人群一瞬间静默。
      下一刻议论声更是甚嚣尘上。有说这妇人黑心的,有说陈嬷嬷诡辩的,好一顿争论。
      跪在地上的妇人脸上一阵青一阵白。

      陈嬷嬷不管他们,继续“戳破阴谋”:“打量着我们侯爷好说话,却也不看看,这里是哪家的府邸!”
      陈嬷嬷抬头,人群也跟着抬头看。

      陈嬷嬷一脸自豪,指着门头上的匾额:“我们海宁袁家,世世代代书香门第!祖上出了个文武双全的宁远侯,这才富贵到了如今。可说来说去,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你一张嘴就说孩子是我们侯爷的,谁能证明?想要认祖归宗,我们侯爷夫人说了都不算数,按照族里的规矩,必须族长亲开承嗣堂,你呈了证据经了族中耄耋元老三堂会审,方能将哥儿放进族里来,你说我们侯爷夫人做主,这个主儿怎么做!”
      周围一阵沉默。不少人都暗暗点头,不愧是百年簪缨世家,果然有世家大族风范。

      陈嬷嬷用“你存心陷害我们”的目光悲愤地看着地上的女人:“不留下就是七出里的嫉妒,留下就要犯了族规!你开口就要夫人把孩子留下,你这是逼着我们夫人选到底是嫉妒还是忤逆!怎么都不落下个好,你说,你安的什么心?!”
      这下一片大哗,有人摇头不言,有人开口指责这女人心存恶毒。

      那女人痛哭流涕:“我……我一介无知妇人,没想过那么多,只想给孩子赶紧治病……”
      陈嬷嬷鄙视地看着她:“我说这位奶奶,退一万步讲,我们侯爷又不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闺秀,办差的地方就在不远的街上,衙门口朝天谁想进谁进。这是哥儿生了病,又不是你急着要进家门,你不去找侯爷请太医请大夫,反而跑到府里头来胡搅蛮缠……”
      周围看戏的群众们纷纷摇头,一阵指指点点。

      陈嬷嬷最后下了结论:“你这根本就不是想给这孩子看病,你这是想拿这无辜的一条性命,换你下半辈子的荣华富贵!还敢说这是你亲生的!”
      那女人萎顿在地,哆嗦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袁德在门里头从头看到尾,这时不禁喃喃出语:“着哇……”
      袁思懿闭上眼,掩盖住眼里抑制不住的痛苦,脸上的笑容却越来越大。

      ……母亲虽然心机不缺,却也高华自许高傲自持。
      上辈子,如果不是这女人最后进了门,母亲说不定还能再多活个二十几年,结果让这女人和父亲联手一气,没过几年就郁郁病死了。
      哥哥考中了进士,却因为守孝和家乱耽误了一年。一出孝父亲就匆匆忙忙给他找了门亲事。嫂子看着是大家出身,却小家子气耳根子又软,半个主意也出不了,不光搞得哥哥后院一团糟,还害得她在宫里孤家寡人一般,吃了苦头,居然连个抱怨倾诉的人都没有。

      陈嬷嬷站在门口郑重道:“我不敢让你进门,夫人更是不敢。我已经派人去请了侯爷和大夫,等侯爷回来必定有发落,先让大夫把孩子的命保住,免得我们袁家有嘴说不清。”
      接着她又用一种嘲笑的口气说道:“免得有人借着一个快死的可怜孩子,不明不白地进了我袁家的大门!”

      那女人眼见期望的没了戏,干脆放声嚎啕大哭:“我不过是想带着哥儿求条活路,哪知道却被人这样搪塞!早知如此,何必带着哥儿来求你们,我们母子不如关了门死在一起,倒还落个干净!”

      “够了!”
      人群顿时分开。居然是宁远侯袁成柏带着两个小厮,从人群后走过来。
      他走到那女人面前停住,面无表情地盯着她。
      那女人先是哆嗦了好一阵,然后就像抓到救命稻草一样扑上来:“侯爷,您救救哥儿……”
      人群又是一阵骚动。

      袁成柏仍然面无表情:“我的儿子?我怎么不知道?”
      那女人一呆,缓缓抬头:“侯爷……”
      袁成柏闭了闭眼:“毕竟孩子无辜。陈嬷嬷,你着几个婆子,把这孩子护送到乡下范嬷嬷那里去悉心守着,”范嬷嬷是他的乳娘,“就算不是我的孩子,身为袁家人也不能就这么看着他死了。”

      “至于你,”袁成柏转头盯住那女人,“凭你也敢来算计我?拿下,送到宗人府去!”
      一听宗人府,人群哗然,顿时一片议论纷纷。
      那女人一声尖叫:“侯——”
      被赶上来的袁德管家一把捂在了喉咙里。管家亲自带着侯爷的贴身小厮铁画和银钩把这女人五花大绑塞了嘴巴,抬着就往宗人府去了。

      袁成柏面无表情挥挥手,陈嬷嬷便指使下人们驱散门口人群,紧闭了大门,随后各归各位。

      袁成柏进了府门,转过影壁来。
      袁思懿上前行了一个万福:“给爹爹请安。”
      袁成柏站住,上下打量着小女儿。

      袁思懿的微笑,就像人皮面具一样牢牢贴在脸上。
      她缓步上前,轻声细语。
      “爹爹忙了半天才回来,女儿已经在这里久候了。娘和姐姐,想必这会儿还在屋里等着您呢。”
      袁成柏的眼睛里闪烁着耐人寻味的光。
      袁思懿笑意轻浅,眼睛里一片澄澈自然,毫不怯阵。

      半晌,袁成柏点着头笑了:“好!不愧是我袁某人的女儿!”
      他拍拍小女儿的肩膀:“丫头,你终于长大了,今天这一出,连你爹我都让你算计了。”
      袁思懿半点也不心虚,更不躲闪。
      她平平静静道:“这都是爹爹教得好。阴私计较不如堂堂正正,阳谋之道才是光明坦途。”

      “做得好!”袁成柏带着女儿往正房走去,“你娘总算不用在为父面前抱怨你生错了性别了。生错了就生错了,错有错的好!”
      袁思懿一呆,不依道:“爹——哪有您这样说女儿的……”
      袁成柏摸着胡子大笑。

      袁成柏一进门,看见夫人揽着大女儿似笑非笑地坐在那里,不由得心虚地咳了一声,挥挥手让下人们下去。
      陈嬷嬷秦嬷嬷带着一干丫头婆子退了出去,袁成柏立刻舍下了老脸嘿嘿笑了两声。
      陈氏打量着丈夫那和女儿心虚求饶时别无二致的表情,冷哼了一声。
      袁成柏摸摸鼻子,给小女儿使了个眼色。

      袁思懿回了父亲一个“您欠我一次”的眼神儿,殷勤地坐到母亲身边,挽住另一条手臂。
      “娘……不用您费心了,爹爹已经把人送到宗人府去了。”
      陈氏滞了一下,脸上立即变色:“宗人府?连孩子一起送去了?”
      袁思懿失笑:“那怎么可能,小哥儿送到范嬷嬷那里去了。”
      陈氏一听就明白,瞪了袁成柏一眼:“说!什么时候的事!”
      袁成柏一张老脸都丢在了女儿们面前,也不忌讳就把事情倒了个底儿透。

      原来几年前袁成柏奉旨下江南,处理盐政事宜。那段时间他在江南掀起了腥风血雨,自家也倒霉的不行,带了一身的伤病回来。
      殊不知在江南袁成柏结识了一个聪明剔透却又有情有义的歌姬韩氏,当时他实在是找不到人给他当挡箭牌,索性和韩氏摊开了说。这位奇女子居然当即应下,也不顾风险地和他做了无数场戏,骗了江南官场不知多少老官油子。

      要说袁成柏也不是那不解风情的,人家要不是对他有意,何苦这样风里来雨里去的。本来事情结束之后,袁成柏已经说好了要带她回府给她一个名分交代,反正家中正妻并不是那不解人事不讲理的。谁能料到,韩氏居然生下一个男孩儿之后就眼看着要不行了。

      袁成柏急得不行,找了一个有名的大夫来看,大夫说这位奶奶之前就喝过红花,然后又中过毒,身子骨早已败坏得没了救,这样拼着命生下一个哥儿,已经是强弩之末,油尽灯枯。
      韩氏也不愧是七窍玲珑心思。她求了袁成柏赎出了自己寻回来的一个亲妹妹,让这亲姨母来照看亲外甥,了结了她的风尘生涯,后半辈子还有了依靠,也算自己对得起妹妹了。至于这孩子,就由姨母带着,不跟着回去了。

      她对袁成柏说,反正孩子回了侯府也是让权贵们看不起出身的,不如就留在江南乡下,做个安安稳稳的现成地主,反而要舒服自在的多。
      交代完妹妹,这位奇女子就这么去了。袁成柏哭得不行,却又引发了一身的伤病,急需回京治疗,何况还有公事要奏报皇帝。他命人急急地在当地买了两个庄子,又留了两个人,安置了这一对新出炉的母子,就这么回京了。

      按说他也不是就这么撒手不管,年年都要派人去探望个好几趟,只不叫陈氏知道,反正这辈子也不用见面的。谁想哥儿天生体弱多病,年前又犯了症候,他姨母找的大夫说这孩子身体越生病越差,这样拖下去再过几年就不行了。小韩氏一听,顿时慌了神。

      袁老爹本人风流倜傥,人到中年也掩不住那气质仪表堂堂,更兼得岁月风采。小韩氏在姐姐引见之下,本就一见倾心,更何况侯府富贵荣华,侯爷手里随便漏漏居然就够她们娘儿俩吃个好几年还绰绰有余。
      这下孩子一病,小韩氏心底里那点子歪念头就越发疯长。最后完全不顾姐姐的遗命,也不急着给孩子治病了,就这么卖房子卖地,带着孩子上京来了。

      人家不愧是生成了姐妹俩,姐姐蕙质兰心,妹妹也不是吃素的。小韩氏其实已经在京城守了有段时间了,一直苦于找不到合适的机会。没想到前几天镇国公家里大摇大摆跑到宁远侯府来聘了大小姐为媳妇,小韩氏就知道机会来了。就算为了不让夫人名声有碍,坏了小姐婚事,袁家也一定会认了这个哑巴亏。更添小哥儿是她姐姐拼了命留下的,侯爷怎么也会看上一分死人的情面!

      ——谁能想,碰到袁思懿这个不按常理出牌的对手。
      陈氏压根儿连面也没露。
      小韩氏完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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