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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雅柔的肚子“咕噜,咕噜”拼命的叫嚷着,让她无暇出去就餐,只好在“香香”的餐饮部吃那个该死的自助餐。自助餐为何该死啊?因为雅柔最不喜欢吃的就是自助餐了,所就该死!让她食难下咽,所以更加的该死!
神经病一样的自助餐,神经病的要端着碟子神经病一样的跑来跑去,真是无聊透顶了,这就是外国人发明的!雅柔拿了满满一叠子的食物,杂七杂八的把所有食物拿了一个遍,然后就开始狼吞虎咽,因为时间尚早,餐厅里面只有她一个人,所以她就不谦虚的吃,不折不扣的吃。
正当雅柔吃着起兴时,有个人影遮在她的面前,散发着一股特别的幽香。
“真巧啊。”曾艺帆笑着说,就不请自来的坐在了雅柔的对面。
“我怀疑你跟踪我。”雅柔先是惊讶,后又扬起了嘴角:“不就是一个弹力球嘛,你还要穷追不舍的和我要钱啊,你不是个很有钱的生意人吗?二十元钱对你而言因该不算什麽的。”她的口气中无形中露出了鄙夷,她不喜欢商人是因为三年前的那件事情。
曾艺帆笑的很无奈:“这只是个巧合,我住在“香香”的,我到“香香”的餐厅吃顿晚饭是合乎常理的,遇见你真的纯属巧合,就像刚刚,那也是个巧合,完全是个巧合。”
雅柔的眼底掠过一抹不信任:“哪里有那麽多的巧合。”
“因为有缘,这是天注定的。”艺帆含情脉脉的说。
雅柔只好笑笑,她舔舔嘴唇,一副酒足饭饱的样子:“你慢慢吃,我要走了。”她刚站起身来,还没迈出第一步,就被曾艺帆给拉住了:“我请你吃饭。”他急忙搪塞道。“我已经吃饱了,不过你想付钱,我不建议。”这是什麽鬼态度。“那我们随便找一家咖啡屋坐坐。”他突然想起雅柔不喜欢喝咖啡,便急忙改口:“茶馆。”他的眼睛里充满着渴望,渴望她的答应。
雅柔望了望他,耸耸肩,点点头:“好吧,去从吃一顿,这个自助餐满足不了我的胃口,我的嘴巴太刁了。”他的脸上扬起一个胜利的笑容。
他们没有去太远的地方,就在“香香”的旁边,一家名叫“茶香酒溢”的餐馆,找了两个靠窗的位置。
“茶香酒溢”的装潢一点儿也不特别,尤其是这个招牌,让雅柔铆足了劲的不满:“茶香是好,雅致而清幽,那何为酒溢,酒都多的溢出来了,哼!浪费。”
“那换一家?”艺帆提议道。雅柔却摇摇头,转移话题:“你喝酒吗?”多幼稚的问题,这个世界上恐怕只要是个男的都喝酒。
“喝,但是浅酌而已,因为“何以解忧,唯有杜康”啊,我一心烦就会喝酒。”艺帆说。
雅柔的嘴巴撅得都可以挂油瓶了:“真是不懂啊!”
“那你的高见是?”艺帆悠闲的将双手交叉在胸前,等待雅柔的再次“妙论”。
“嗯,哼。”雅柔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的说:“你可知,杜康已不是当年的杜康,杜康虽是酒,但此酒不是古时候的酒,中国古时候的文人雅士嗜酒如命,却无伤大雅,因为那时候的就是酝酿的,何为酝酿,就是取之精华,那就自然清香,妙不可言,而现在的酒,是酒精而制,是外国人取捷径的办法,就是发酵,而为发酵,就是取之残渣,而中国人总觉得洋人的就是好的,总是捡了芝麻丢了西瓜,哎!”说完,雅柔微微叹息了一声。
而曾艺帆竟然旁若无人的鼓起掌来,令雅柔感到尴尬而赧颜。
点菜的时候,雅柔摆出一副盛气凌人的架势,不住的说:“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这个......”她点的全是菜谱上最贵的菜,然后看这侍应生夸张的表情,她笑着说:“放心,我又不是来吃霸王餐的。”
侍应生又看看雅柔的一声装扮,一身的牛仔,在屋子里面也带着帽子,活像古时候的“江洋大盗”“蒙面女飞贼”之类的人物,他实在不放心让厨房做这麽昂贵的菜,万一一个不小心,她真的是来吃霸王餐的呢!
雅柔又笑了,好像看出侍应生的心思似的:“我看起来是没钱,也确实没钱,但是付账的不是我,你大可放心了吧。”侍应生文言又将目光转向曾艺帆,他上下打量了一番,这个人一身的名牌,颇有些文质彬彬,气宇轩昂的,便放心去分赴厨房做菜了。
“典型的势利眼。”侍应生走后,雅柔感慨道。
“人之常情。”艺帆说。
雅柔无心与他理论,对着菜谱上的一道菜产生了兴趣:“三碗不过冈?什麽啊?”雅柔招招手,另一个侍应生便来到她身边,为她解释:“我们这里以茶和酒为名,三碗不过冈是酒的名字,自家酿的,外边没得卖,小姐要不要尝尝?”
“真的是酝酿的?”雅柔喜悦的问。
“是。”侍应生说。
“要两杯。”雅柔早就想尝尝酝酿的酒了,这下如愿了。
“不论杯,论碗。”侍应生说。
“那就来两碗。”雅柔已经忍不住了,偏偏这个侍应生啰里啰唆。
“小姐,这就的后劲很大的,我看您还是喝半碗就好了。”侍应生说。
“那给我三碗。”雅柔几乎是吼出来的。
“这就之所以起名为“三碗不过冈”是因为武松这个典故,武松堂堂七尺男儿,都只喝三碗,更何况是小姐你了。”侍应生没完没了了。雅柔的头都要炸开了,偏偏曾艺帆不帮她,只是在一旁看“戏”。
“你以为你的酒了不起啊,怎可以和《水浒传》里的酒媲美呢。”雅柔的头嗡嗡的作响,她及尽鄙夷的说道:“我就要三碗,你马上给我三碗,听见没有。”她才不相信侍应生的话,一定在吹嘘!
“好吧。”侍应生叹息的,无可奈何的端上了三碗“三碗不过冈”。雅柔想都没想就喝掉了一碗,弄的曾艺帆心惊胆战,不安道:“即便这就没有那侍应生说的那样夸张,你也不能这样喝法啊。”
“很甜的,好甜的酒,你也尝尝。”雅柔笑眯眯的说,面颊上稍有两片绯红。这酒呈桔色,一股花瓣的清香,闻起来就想醉了,喝下去更是不得了,不是辛辣的,反而是甜甜的,这样的酒,让雅柔深深痴迷,她又一口气喝完第二碗,像在喝水一般。
曾艺帆终于忍不住,把第三碗给夺过来,不许她再喝,而雅柔已经感觉到自己神魂颠倒了。
“给我。”雅柔头晕目眩的,伸手去抢曾艺帆手中的碗。
“你喝多了,都醉了。”曾艺帆关心的说。
“没有,我没醉,这就是甜的酒,甜甜的就不会醉人的。”雅柔猛烈的摇头,相保持清醒,可眼前却是两个曾艺帆在晃动着。
“再甜也是酒,不是饮料。”曾艺帆有些生气,这个女孩为何就是不听他的话呢。
“给我,给我。”雅柔试图从艺帆的手中抢过酒碗,可是她浑身有气无力,她真的醉了,而且醉得一塌糊涂。终于,她安静下来了,因为她醉得重重的趴在桌子上面了,朦胧之间听见曾艺帆在呼唤她的名字,而她只是对着他一个劲的傻笑。
最后,曾艺帆把他拉出了那家“茶香酒溢”,隐约之间那个侍应生洋溢着胜利的口气说道:“我就说嘛,这麽柔弱的女子,和一碗就会受不了的,还连喝两碗,如此这般的豪饮,估计明天的这个时候也不会醒来啊。”而雅柔却一直在笑,脸也彻底的红了,像熟透的红苹果。确实!这个酒的后劲非常的大,更何况雅柔一点酒量都没有,现在醉得是一塌糊涂。
曾艺帆拉着雅柔走向“香香”,可雅柔由于喝的酩酊大醉,走起路来根本不肯安安稳稳的,她不是笑就是哭,要麽就拉着曾艺帆胡说八道,或者走一段,跳一段,还不住的展示她的歌喉,她的声音非常甜美。
雅柔呓语:“人值残春蒲郡东,门掩重关萧寺中;花落水流红,闲愁万种,无语怨东风。娇羞花解语,温柔玉有香。”可当曾艺帆问她说了些什麽的时候,雅柔就笑呵呵的整个人都依偎到他的怀里了,神经兮兮的又说:“嘘,小点声,你把乌云给吵醒了,它生气了,你瞧它生气了!乌云生气了。”她指着前方的路灯说。
然后又说些稀奇古怪的话,最后她又拼命的问他:“告诉我乌云的深处是什麽?告诉我乌云的深处是什麽?告诉我乌云的深处是什麽?”曾艺帆被她弄的啼笑皆非。雅柔就这样闹了一路,到达“香香”的时候,她已经在他的怀抱中睡熟了。
曾艺帆无奈,只得将雅柔抱到自己的房间里,放在那软绵绵的床上,刚想离开,雅柔的双手就紧紧的缠绕着他的脖子:“不要走。”
“我不走。”他笑笑,然后轻轻把她的手拿开,结果雅柔再次用双手缠绕着他的脖子,任凭他怎样挣扎,她就是不肯放手。
曾艺帆看着正沉浸在睡梦中的雅柔,活生生的睡美人,他忍不住想亲吻她,但他的唇还没有触碰到她的唇,他的心中有个声音在警告他,他不可以亵渎这个纯洁的女孩,不可以趁人之危,于是他用力挣脱开她双手的缠绕,这次雅柔听话的没再用双手缠绕艺帆的脖子,艺帆这才安心的准身离开,可雅柔翻了一个身,就大声的叫喊:“不要吃着个,我要吃巧克力,吃了巧克力,我就可以骑着扫把四处乱飞了,飞到乌云的深处去。”她轻微的又翻了一个身,然后拥被而眠。
而艺帆闻言,先是一愣,之后他忍住不笑,悄无声息的离开,他必须再开一个房间,他不能一夜不睡。
雅柔一直睡到第二天中午才醒来。她发现自己躺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室内光线很昏暗,她的脑袋依然晕沉沉的,昨晚的事情在她的脑海里所剩无几,她慵懒的站起身来,走到窗边,拉开窗帘,一缕缕阳光肆无忌惮的照射进来,让雅柔感觉到一阵晕眩,这阳光好刺眼,她的心里是一团朦朦胧胧的迷惘,依稀记得昨夜喝了两大碗“三碗不过冈”,然后就醉得不省人事了,一定是曾艺帆带她回来的,那他对她做过什麽?雅柔突如其来的感觉自己被侮辱了,一种无形的伤害的,她不能忍受,不能忍受。
“你醒了。”曾艺帆大摇大摆的走进来,温柔的问。雅柔看了看他,什麽话也没说转身就跑,她不能面对他,她竟然和一个陌生男人喝酒,还喝得醉醺醺的,最后居然还住到了这陌生男人的房间里,可是曾艺帆,他是陌生人吗?
“雅柔,怎麽了?”艺帆追上她,不解的问。
“你最好不要再来找我,听见没有。”她吼道,眼睛的泪水在打转。
“为什麽?我做错了什麽?”
“你不该一次又一次的来招惹我。”雅柔的眼睛瞪得大大的,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请你不要再来烦我,那麽我会非常的感激涕零。”
曾艺帆凄怆着不语,呆站在原地,动弹不得,任由雅柔离开,他依然滞留在原处,因为他再找不到理由去阻拦她,他有种挫败的感觉,雅柔的话就像是一把利刀,狠狠的,狠狠的刺进了他的胸膛,多麽的痛!多麽的痛!那把刀就这样刺进了艺帆的胸膛,刺伤了他热情的心脏,正在流着鲜血。
从此曾艺帆于曾雅柔形同陌路。
而艺帆再次和雅柔相见仍然是在香山。
雅柔的画已经全部完成了,只差一幅,就是那幅“由云做的少女”,不知怎的,她一直没画完这幅画,她觉得香山是她灵感的源泉,只有在香上才能完成这幅画,她将行囊全部收拾好之后,便又带着她的那身“行头”再次来到香山,却又碰见了曾艺帆。
“这次是巧合还是跟踪。”雅柔的态度温和。因为据了解,上次她酒醉时候曾艺帆不仅无微不至的照顾她,最重要的是他没随她做过什麽不轨的行为,这让她有些内疚,而且她的心从不否认过,她对他有好感,而且还有种难以理解的情愫,只是现在她不想捉摸透罢了,或许在无形中,她爱上了他。
“是跟踪。”曾艺帆坦白而真挚的说。
雅柔的心猛地抽了一下,又来了,他又在调侃她,她最讨厌他这样了,于是她没给他好脸色,便带着她的那身“行头”躲得远远的。曾艺帆一直注视着雅柔的背影,离他越来越远,最后枫叶林中化为一个圆点儿,渐渐的消失了。
但命中注定,艺帆和雅柔总是有缘分碰在一起,无论是人为的,还是天为的,他们都摆脱不了。
“你躲着我,可我们有相遇了。”一棵红似晚霞的枫树下,艺帆再次与雅柔相遇,雅柔正在气急败坏的描绘着“由云做的少女”。
“这次是跟踪还是巧合?”雅柔冒火的叫着。
“纯属巧合。”曾艺帆依然坦白,洒洒脱脱的,满不在乎她似的,但心底却在乎的不得了。
“那麽再见!”雅柔收拾着画具,离开他。她就不信,香山这样的大,她在一个下午能和他相遇第三次!雅柔一手抱着她心爱的画,另一只手提着她的“行头”,心想:要是如果又遇见了的话,又会怎样呢?又该怎麽办才好呢?她不知道,不知道。她猛烈的摇着头,把长发摔的乱七八糟的,以至于没有注意到脚底下有块大石头,就这样她被绊倒了,她的画具撒了一地,而那幅画随着秋风时起时落的,最后竟然飘落到了悬崖下,雅柔急切的呼唤着:“我的画,我的画。”便毫不犹豫的随着那幅画奔向悬崖,然后随着那幅画一起降落,就在性命攸关的情况下,她仍不忘紧紧地抓住那幅画。站在一旁的曾艺帆,看到这一幕,先是给惊住了,但他很快就清醒过来,他的第一个反应就是抱住雅柔,接住雅柔,那里是悬崖,摔下去哪里还有命可活,他的动作虽然很矫捷,可他还是扑了空,更糟的是,他也随着摔了下去,他们摔得七荤八素的,雅柔仍紧紧地抱住那幅画,宝贝的不得了。
“疯了,不要命了,一幅画而已。”艺帆懊恼得不得了,一个劲地叹气,从没见过这样傻的女孩子,嗜画如命,画没有了可以再画,而生命没有了却不可以从头来过。
“为画而疯,为画而不要命!”雅柔顶回去,丝毫不甘示弱。
“摔到哪里了?让我看看。”曾艺帆不想与雅柔理论,关心的问。
“这悬崖又不高又不陡,我好的不得了。”说着,雅柔就站起身来,又蹦又跳的证明自己没有摔伤。
“这就好。”艺帆见到雅柔安然无恙,便放心了,可是他的右腿却在隐隐作痛,拉开裤管一看,小腿早已是血肉模糊,痛得他咬紧了嘴唇。“天啊!”雅柔惊呼着,跑到了艺帆的身旁,不可思议的看着他:“你的腿,你的腿,都是我害的。”“我自找的,不怪任何人,你没有必要自责。”听曾艺帆这样一说,雅柔反倒哭的泪眼朦胧,他用手轻轻的拭干她面颊上的泪,她却突如其来的拥住他,诚恳的说:“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知道上次我不该那样的凶神恶煞,其实我误会了,你不会怪我的对不对?”“那我们这算是冰释前嫌了吗?”曾艺帆强忍着痛,挤出一丝笑容。
雅柔拼命的点头:“嗯,嗯,我没和好了,不愉快的事情都随风而逝了。”他们彼此对彼此真心的笑笑,想起那次争吵真的是太莫名其妙了,这全是雅柔的无理取闹。
雅柔这才发觉自己失态,涨红着脸,挪了挪身子,离开曾艺帆,为此使得曾艺帆越发的觉得雅柔纯洁。
“我可以看看你的画吗?”他亲昵的问。
“当然。”雅柔说着把画递给了曾艺帆。那幅画没什麽特别的,除去乌云仍是乌云,只是乌云的形态像是个少女的侧面,曾艺帆惊住了:“你很喜欢乌云是不是?”
雅柔愕然:“你是怎麽知道的。”
“因为都写在你脸上了,你是个不会保留的女孩。”曾艺帆说。这点和他很像!
“那我问你,乌云的深处是什麽?”雅柔天真起来了。
“是彩虹,一道绚丽夺目的彩虹。”曾艺帆不假思索的说。
“哦?为何?”雅柔不理解的问。
“雨过天晴,万里无云,只有彩虹,是你告诉我的先苦后甜,正因为乌云的深处隐藏着彩虹,才能做到乌云过后是彩虹,才能证明苦尽甘来这个道理。”曾艺帆说,雅柔更加愕然了,痴痴的想着,曾艺帆又说:“如果你愿化作乌云,那我就是你的彩虹。”雅柔不明白这句话,只知道他话中有话,却不想深究,曾艺帆看雅柔不说话,便又说:“小姑娘不要太敏感了,我随便说说的。”雅柔点点头,表示她是明白的,其实她更加糊涂了。
不知道多久以后的多久他们依然沉默着,他们就静静的坐着等待救生人员的到来,但彼此的心里各有体会,各有幻想。雅柔真想就这样静静坐着,对于什麽都不闻不问,在这山水之间,听风吹,看草动,仿佛身处在另外一个世界,摆脱了所有的苦恼和伤痛,只有笑没有泪。
可惜,救生人员很快就找到了他们,带他们脱离“危险”。
事后雅柔把那幅“由云做的少女”送给了曾艺帆,而曾艺帆高兴的活像个孩子,又蹦又跳,都忘了自己有腿伤,结果弄得狼狈不堪,他忍着疼痛郑重其事的发誓:“我这辈子都会好好的珍藏这幅画。”
然后,曾艺帆就被推进了手术室,在进手术室之前,曾艺帆温柔的拉着曾雅柔滑若无骨的手,说:“留下来,不要走。”
雅柔不语,眼看着艺帆被推进手术室,然后不知道是什麽时候,泪水已经爬满了雅柔的脸庞,她轻轻的拭了拭泪水,不舍得自言自语:“再见了,不知是否还能再见到你。”然后她款款的向后退,宛如精彩演出之后对观众的谢幕般。
医院里是空荡荡的,因为雅柔不想看见,只愿感觉周围人们孱弱的呼吸,她陷入某种深深的伤感中,对往事的回忆变得无边无际,如潮水般不能阻挡。“有缘自然还会再见面的,如果再见面,我保证我不会像现在这样的逃避。”雅柔是那样的不舍得,却又不得不离开,这已经是她到北京的第三个星期了,她必须回去,必须不告而别,不知怎的,雅柔觉得有艺帆在,她就不想离开,可她不想伤害他,就因为她的过去不堪入目,所以她放弃了这段处于萌芽时期的爱情,重重的一甩头,长发被她甩得七零八落的,可是她真的能忘曾艺帆吗?
秋叶随风而落,秋雨夜夜缠绵,梦里和梦外,流水四溅,转眼间,流水消逝了,而爱恋亦越飘越远。放弃的时候,一切都变得无声无息了,天地万物都是悲伤的。
一天之后,雅柔回到了济南,推开家门的刹那,她伤心的哭了,惜萍问她怎麽了,她只是不停的说是累的,愿如问她怎麽了,她只是拼命的摇头,摇得心都快震碎了。交完画稿之后,雅柔警告自己:“必须忘了,曾艺帆是属于另一个国度的人,一个旅途上的伴侣,一个熟悉的陌生人,一个梦,只是一个梦而已,而梦醒了,也就是该忘了的时候。”于是她逼迫自己从新振作。
三个星期之后,画展如火如荼的拉开帷幕。
到画廊来忙里忙外的全都是尧沛洋全权负责的,至始至终真正的提雅柔办画展的那个大老板都躲在幕后,神神秘秘的,是童惜萍更加的不安和猜疑。
不过不管怎样,这个画展很成功,一连几日参观者非常踊跃,虽然这一切都是给那个幕后人的面子,从没有冷场不说,画被卖的一干二尽,愿如则更加的疯狂,对着雅柔的每幅画都赞叹不已,加上夸张的表情:“这幅好棒,这幅好美,每幅我都好喜欢,每幅都是美轮美奂的,每幅都是那样的那样。”直到她想不出赞美的词汇,才肯罢休的让嘴巴休息,却仍不时的伸出大拇指,表示雅柔的画很好,好的简直就是“此画只因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见。”嘛。
画展闭幕之后,雅柔应邀去见那个幕后的策划者,雅柔这才从尧沛洋的口中得知那个神秘人原来就是商业界赫赫有名的邱逸鸣。而雅柔和愿如都被邀请参加明晚的“庆功宴”,但是至始至终惜萍都不知道为雅柔办画展的人就是邱逸鸣,因为她因古人之邀去参加一个小小的聚会,却不知道这根本也是邱逸鸣在背后安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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