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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得云开见月明
苏匀搀扶着皇太后漫步在科尔沁大草原,看着一眼望不到边的满绿,皇太后一时间情绪激动,老泪纵横,“回来了,我的故乡,我回来了---”
苏匀拿出丝帕给太后擦拭眼泪,太后悄悄告诉苏匀“叫侍卫们都退下吧---”
苏匀不敢大意,只是吩咐侍卫们远远的跟着。
皇太后把手覆在苏匀手上,“匀丫头,知道为什么老太婆喜欢你吗?”太后不等苏匀回答就说到“咱们祖孙有缘分,将来你是少不得要喊我皇玛嬷的,老太婆年纪大了,真想早点听到你喊皇玛嬷----”
苏匀一时无语。
太后停下脚步,苏匀也跟着停下脚步。
“匀丫头,老太婆心里着实喜欢你,这些日子,我也感受到了,你有一颗金子般的心,不掺一丝杂质。我想着,老五那孩子心气平和,性情善良,你们俩啊定是珠联璧合的佳话---”太后故意停了停,等苏匀把话说下去。
“太后抬爱,苏匀受之有愧---”五爷固然是很好,只是苏匀早已心有所属。
“只可惜老五他没有这个福气啊。姻缘呐就是讲求你情我愿,老百姓所说的‘强扭的瓜不甜’是很有道理的,老太婆我12岁就进了宫,可是呢先帝爷独独对董鄂氏情有独钟,我一辈子孤苦伶仃,,好在呀皇帝孝顺,能让老太婆安享天伦之乐---”太后指着远处,对苏匀说“你瞧,那不是老四吗?匀丫头,你比老太婆幸运,你和老四两情相悦,好好珍惜吧---”
四贝勒骑着腾霜白飞奔而至,下马走到太后身边行礼问安,太后向四贝勒伸出左手,四贝勒上前调转身子从左侧搀扶着太后。
“皇玛嬷,您老人家和苏匀说了些什么?”四贝勒试探的问。
“把她指给老五,我看着挺好---”太后一脸正式,四贝勒可紧张的要命“皇玛嬷,苏匀她,那个,她---”
太后拍着四贝勒的手,“瞧你紧张的,我只说看着挺好,匀丫头可是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呢---”
四贝勒虚惊一场,陪着笑脸,“皇玛嬷疼苏匀,怎么舍得叫她嫁给她不喜欢的人呢?”
太后松开四贝勒和苏匀搀扶自己的手,看着他们说“我乏了,你们去吧---”
“太后,苏匀送您回去可好?”苏匀不知太后有意给自己和四贝勒制造单独相处的机会。
“后边可跟着一群侍卫,哪用得着你呀?”太后凑近苏匀说道“我要是再不放人,老四该吃味儿了---哈哈---”
待四贝勒和苏匀行过礼后,四贝勒拉着苏匀牵着腾霜白走开了。走出不远,四贝勒问苏匀“要骑马吗?”
四贝勒把苏匀抱上马,尔后自己也坐上去,马鞭扬起,腾霜白拨腿就跑。
草原上的日子过得太快,苏匀很想用什么东西去抓住它,一切都是徒劳,时间,永远也不会等待。两个月后,康熙奉皇太后起驾回京。
太后因着舍不得苏匀,就把苏匀留在宁寿宫陪伴。四贝勒常常是下了朝就来宁寿宫问安,太后知道他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这一日,下朝后,十二爷来到宁寿宫给太后请安,十二爷坐下后,苏匀端着茶点进屋来,十二爷看见苏匀,惊喜异常,“皇玛嬷,她就是我跟您提起的那位小姐,像足了阿扎姑那般亲切---”
太后听了,不动声色的岔开话题“你额娘最近可好?可有经常去看望?”
苏匀想趁着这个机会赶紧走人,十二爷却说“苏匀小姐请留步---”十二爷起身“皇玛嬷,孙儿可否私下和苏匀小姐说几句话?”
太后略一沉吟,“匀丫头,替我送送老十二---”
“是—”苏匀呢,自是不想去送十二爷,她心里是怕叫四贝勒瞧见,再闹些不愉快,怎奈太后之命,不能不尊。
可巧了,偏偏是怕什么来什么,这会子怕只是四贝勒瞧见了苏匀和十二爷同时从宁寿宫出来,苏匀却没看见四贝勒,至于十二爷,那自然更是没看见。
四贝勒本就心思缜密,加之对苏匀又格外上心,当他看见苏匀和十二爷并排走出时,心中怎能不有所想法。
“十二爷慢走,苏匀就不远送了---”苏匀福身道。
“苏匀,你就那么不想见到我吗?我只不过是像遇见了一位老朋友,叙叙旧---而已—”十二爷有些困惑,他以诚相待,为何苏匀总是远远的,不让自己靠近。
苏匀也不知道接下来要怎么解释,支支吾吾“不是那样的---”
十二爷窃喜,“那是怎么样?我知道你不了解我,但是你可以慢慢的去了解---”十二爷显见是领会错了,这更叫苏匀百口莫辩。
“十二爷还是快回吧,若是叫旁人看见了,于十二爷名声不好---”苏匀知道既然解释不清,干脆不要解释,若是十二爷懂得,苏匀就谢天谢地,若是他不懂的,那么索性随他而去。
“我知道你喜欢的是四哥---”十二爷的目光闪烁不定,独独没有落到苏匀身上“四哥,他---”话到嘴边,十二爷还是没能说出口,甩袖而去。
苏匀看着十二爷渐行渐远,细细推敲着十二爷最后那句话,十二爷大概是想说他并不看好吧,只不过是出于不忍才没说出口,还真是善良啊---苏匀这样想着,关顾四周都没有看到四贝勒的身影,当下有些失落,莫不是--?
“爷在这里呢--”四贝勒一声不响的站在苏匀身后,着实把苏匀吓得不轻。
“皇玛嬷恩准你回家过中秋---”苏匀这才平复的心情又因着四贝勒这句话激动不已,要说不想家,不想阿玛额娘,那是骗人的,只不过有太后关照着,有四贝勒经常看望着,让苏匀的想家之情冲淡了不少。
“走吧---”四贝勒转身走下台阶,苏匀还站在原地,四贝勒回头“走啊---”
“我还没给太后磕头谢恩呢---”苏匀高兴的忘了这事儿。
在四贝勒看来,苏匀还是孩子般天真,“走吧—皇玛嬷让爷直接带你回家,省的她老人家看见你哭鼻子心烦---”
“我可是很少哭鼻子---”苏匀辩解道“额娘都说我没有眼泪---”曾经,四贝勒说过不喜欢哭鼻子的小丫头,这句话可是牢牢记在苏匀心中,正因如此,她才要急着去辩解。
一路上,苏匀都在想:阿玛额娘看见自己回去,还不知道有多欣喜呢,熙儿,富儿看见自己肯定连书都看不进去了。苏匀想着这些,心里头美滋滋的,笑容漾到嘴角。
不知不觉,腾霜白停下了下来,附近一片陌生,苏匀有些好奇不是要带自己回家吗,怎么来到这里?
四贝勒缠起马鞭,指着前方的荒地,画着圈比划着“那就是‘圆明园’---”四贝勒郑重其事“将来,它就是咱们的家---”
家?咱们的家?那不就是----苏匀一脸不可思议,扭头看着四贝勒“咱们的家?”
四贝勒深情的对上苏匀的目光,故意托着长音“咱---们---的---家---”四贝勒以为苏匀会喜极而泣,可是怎么瞧着苏匀---
苏匀觉得所谓的家,太遥远了,有些不可触及。
“康熙四十八年,皇阿玛会下旨赐婚---”四贝勒老早就想把这个好消息告诉苏匀了“皇阿玛金口玉言应允的---”
终于,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站在窗前望着满月的苏匀并不曾把这个好消息告诉自己的阿玛额娘以及哥哥们,四贝勒亦是如此,康熙四十八年将要赐婚的消息只有康熙,四贝勒,苏匀三人心中知晓,其他人还都蒙在鼓里。
康熙一向严谨,只是瞧着四贝勒有些于心不忍,千思万虑之下,还是给四贝勒咽下这颗定心丸。
四贝勒,咽下这颗定心丸,这才觉得好像有了盼头,他之所以不对外人透露,一则是不想叫康熙为难,知道的人多了恐生些幺蛾子;二则也是为了保护苏匀,不想叫府里的女人们过早惦记着。
至于苏匀,就像是在云里雾里徘徊者着,生怕这样的美好终究只是个梦,梦醒了,还是要跌落回现实,而现实,她真的怕现实让她接受不了。知道将要赐婚的消息后,苏匀并没有格外欣喜,只是瞧着四贝勒喜出望外,苏匀心中有些安慰,四贝勒心中有她,这可远比赐婚的消息更让她心生暖意。
又是一年月圆时,又是窗前立独自一人,又是一册《饮水》在手,或许此时此刻真的只有“如人饮水,冷暖自知”,才能表达出苏匀的心境。
只是这“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太过沉重,压在苏匀心间快要窒息,随着康熙四十七年九月的来临,这种压迫感愈加强烈。
“匀丫头,乾清宫那边出了什么事儿?”太后自从入了秋,身体就不大好,这几日连床都不愿下,宁寿宫的丫鬟太监们怕太后忧思过虑,乾清宫那边的事情没有人敢告诉太后。
但是,太后还是察觉到了风吹草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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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素年:本来想用纳兰的“守取团圆终必遂”来为这一章命名,但是想来想去,这一句总会有一种黯到骨髓深处的哀伤之情,让我感觉心生悲凉,还是换个吧。正所谓,纳兰虽好,非为我盼,我是发自内心的不想让年妹妹与四爷重蹈纳兰的覆辙。无论怎么说,年妹妹在历史上都不能算作喜剧,钮祜禄氏因为儿子封了太后,成为全天下最尊贵的女人。而年妹妹呢,她有什么?附葬,谥号,荣华富贵,宠冠后宫--这些都不能改变她红颜薄命---呜呜,泪奔了,一时有感而发,词不达意,还是飘走码字去,不在这里丢人现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