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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7 章
二人慢悠悠的走在路上,也不着急,时不时的还停在路边看看小玩意儿。
不一会,便停在一家烟花铺子前面。
容留收起手里的地图,朝柳清明努努嘴:“喏,就是这了,城西还有一家。本来登记在册的烟花铺子一共是有三家的,但是后来有一家走火,炸了。”
“炸了,什么时候的事情了?”柳清明问道。
容留头大:“这我就不太清楚了,不过你可以进去问问这个老板,毕竟都是混一个圈的,他应该了解。”
说完,转身就想走:“那你就进去吧,我和长生准备去镜湖看一看。”
柳清明闻言猛地转身,眼神瞬间粘在了她身上,眼神带钩,语气不容置否:“容容你得陪我一起进去。”
容留眨巴眨巴一双大眼睛:“为什么?”
他理所当然的揣起手来,眼神无辜,嘴角带笑:“自然是,我初次来此,人生地不熟,难保不会被人坑骗,所以啊.......”
话还没说完,就揽着容留进了那家铺子,独留长生一人在萧瑟中尴尬。
容留抗议:“可是,我还准备和长生去镜湖玩的。”
柳清明一边揽着她往里走,一边说:“不妨事的,待会我陪你去不就行了吗。我初次来这里,一个人总归是有些害怕的。好容容~”
容留馒头黑线的坐在椅子上看着那个笑眯眯的狗男人,害怕?这个狗逼浑身上下都写满了悠闲,知道的是说他来办公事,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来这里游玩呢,哪里能跟害怕二字扯上联系。
于是乎,柳大人散漫的倚在柜台旁和老板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时不时捻一下手里的珠钏。
“不知公子想要些什么?”老板恭敬的问,面前这公子身着墨蓝色的长袍,拢着的白色狐裘毛色水亮,做工精致,手里把玩的那个玉珠钏一看也是个不菲之物,老板仿佛看见了“大生意”在向自己招手。
柳清明四下看了看,道:“听说这安西就剩你们这俩家烟火铺子了,也不知你这质量有没有保障,花样多不多?”
老板陪笑:“这铺子里的烟火都是由经验丰富的老师傅们手把手制出来的,咱们是有秘方在身上的人,质量绝对有保障。”
“而且用料绝对讲究,都是在官府登记过的,安全您大可放心,咱们可不必那些黑市上的烟花贩,赚的都是黑心钱。”
柳清明支着胳膊,故作疑惑状问道:“我可听说这原先是有三家铺子的,怎得如今就剩你们这两家了。”
容留无聊的晃了晃脚丫子,撇撇嘴,啧,现如今大理寺查案的手段都这么粗糙的吗?照这般下去,那街头巷尾的长舌妇们都能开设个学堂了,专门教大理寺查案。
那老板嘿嘿一笑,颇有几分幸灾乐祸在里面:“公子有所不知,那家铺子早在好几年前就着火啦,炸啦。”
“说来也可笑,那两口子光顾着吵架了,把锅里的水都耗干了,着起了火,又碰上个秋天,那火可不是越着越大,连带着前院的那些烟花一个个都着起来了,那家的孩子也没就出来,等到尘埃落定之后,那铺子也只剩个门脸了。”
“再后来,那老板带着铺盖卷走人了,去哪没人晓得,那家店面倒是还在,只不过如今是个酒馆了,那酒馆里的烤肉真是滋滋香了。”
柳清明,容留:......
他装模作样的清了清嗓子,朝老板勾勾手指,懒懒抬眸,神神秘秘道:“老板,有一笔大生意不知你做不做?”
老板瞬间精神抖擞,拿出了拜财神的恭敬劲,道:“不知公子何意?”
柳清明轻笑一声道:“不知京城的买卖,你做不做?”
“我也不勉强,这次来安西,也是因为有贵人所托,想进一批新奇一些的玩乐之物,你也知道,自先帝后,除了安西便不许有烟花这类东西的存在了。”
老板头冒虚汗,心里翻江倒海的纠结:“不是我不愿与公子结交,实在是这出城的商队都是要经过层层盘查的,一旦查出来,是要掉脑袋的。”
柳清明作遗憾状,道:“那就不为难老板了,我便先告辞了。”说罢,拉起容留准备走,只听后面老板出声道:“公子且留步,我知晓有一个商队,或许可以避过官府的审查。”
柳清明眼睛微眯,问:“是吗?那可否请老板引荐一下?”
老板擦擦冷汗,道:“公子去西市坊的一家古玩店,找一个名叫贺久的人,他门清。”
柳清明玩着指甲,慢悠悠的道:“老板是在打发我,你给个痛快话,行还是不行,不行我就利索走人找下家去了。”
容留在椅子上百无聊赖的玩着头发,哎呦,京城又不太平咯。
老板忙拉人:“哪能呢贵人,只是这烟花不比别物,朝廷查得紧,这贺久在安西地界也算是一个人物了,许多东西都是靠他的商队运出关的。”
.........
柳清明一边走,一边慢慢理着线索:也就是说京城里的□□也许并不是由他们的某一个据点所提供的,还有可能是从安西的烟火铺子或者黑市里获得的,他们的手还没能伸那么长吗?
呵!贺久,他在里面又扮演什么角色呢?
他一垂眸,就看见白嫩嫩的小姑娘在一旁跟着他,也不出声,柳清明忍不住轻轻一笑,问道:“容容不问我吗?”
容留仰头看他:“问什么?”
这下轮到柳清明一哽:“你不好奇我在查些什么?”
容留撇撇嘴,道:“嘿,你别说,还真是一点都不好奇,这大梁局势风谲云诡,我若事事都要好奇,我小名还要不要?”
说罢,蹦蹦跳跳的走了。
柳清明闻言垂眸轻轻一笑,眉眼间都带着温暖的星光,他俩还真是一路人,他为皇上做事并不是为了什么功名利禄,幼时苦读诗书也罢,如今伴君侧也罢,都只是为了打发时间而已,没点事情干,这人生多无趣啊。况且,当个听话的棋子才是最省力的。
只是,皇上是当真不知这唱戏的是谁吗?
他看未必。
钟鸣鼓锣,唢呐奏响,各方皆登场,才算是一场大戏啊。
他就安安生生的等着在前排看戏就好了。
罢了,他慵懒的开口唤人:“容容,等等我。”两手交叉,背在身后,慢悠悠的向前走着。
头顶青天,脚踏大地,他走过这满目繁华的人间,都不及那烟火尘埃里的灼灼笑颜。
容留回头嗔怒:“你好慢啊!”
柳清明温柔回道:“酥酪糕要吃吗?”
我的姑娘,望你吉祥,安康。
米繁身着一身素服,从马车上下来,向扶她的小厮友好一笑,便准备进府,太子如今虽已远走,但毕竟没对外说,她也就还算是名义上的太子妃,还是要在这东宫里困上一段时间的。
刚把下人们遣出去,准备进屋好好欣赏欣赏自己今天新得的画作,却不妨冷不丁被人攥住手腕,拖进帐后。
米繁惊恐的瞪着一双大眼睛,差点忘了呼吸。
只听面前那人沉着声音道:“米繁,吸气。”
她这才如梦方醒,差点瘫软在那人怀里,咬着一口银牙恶狠狠道:“二殿下,许就不见,您身手更了得了啊。”
郑凌轼阴狠的眼神裹着她,在昏暗里泛着幽幽的光,然后,委委屈屈的开口:“为什么对着他笑?”
?????
米繁美女疑惑:“对着谁笑?”
郑凌轼垂下头去,幽怨的说:“你是不是喜欢他?”
“喜...喜...喜欢....喜欢谁那个小厮?”郑凌轼闻言抬眸,委屈的瘪着嘴,点点头。
米繁简直要被他气笑了,合着这人在皇陵里没干别的,全读画本子去了。
她苦笑着摇摇头:“你是画本子看多了吗,脑子里除了情情爱爱就没有别的东西了吗?”
郑凌轼闻言轻轻摇头,坚定道:“我脑子里只有和你的情情爱爱。”
.........
忽然,外面一阵吵闹,然后她的婢女遍推门而入,噗通一声遍跪了下去。
“娘娘,皇后娘娘,薨了。”
米繁闻言猛地怔住,没看见那人阴狠诡异的微笑。
德公公伏在地上颤巍巍的说:“陛下,您保重身子啊。”说实话,嘉和帝这副魔怔的样子他看着都害怕。
他将纤纤素手手轻轻贴在自己憔悴的脸上,却不防那逐渐冰凉的手慢慢滑落,他怔然看去,床榻上的那人面容青白,再不复往日生机,他哑着嗓子一声一声得唤着她的名字:“阿辞,阿辞,谢殊辞,你醒醒,你看看我......”
德公公擦擦眼角的泪花,悄没声的出了未央宫的门,拂尘一甩,带起层层飞扬的尘埃:“皇后娘娘,薨。”奸细的声音穿透层层宫门,渐渐散去,带着化不开的愁,怨,愤,恨与爱慢慢散去,归于尘埃,不复存在。
何轶宛和一众太医院太医们跪在未央宫殿前,皱起眉头,慢慢闭上眼睛。
“容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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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繁:我谢谢你啊,duck不必。
ps:做了一点小小的修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