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渊

　　翌日。
　　天还没亮，沈初敲响了陈湘的房门，“湘儿，该起来练功了。”
　　陈湘的声音在屋里响起，“湘儿这就起来，爹爹稍等。”
　　沈初转身下楼，去后厨让魅影熬肉粥。
　　不多会儿，陈湘穿着一身练功服下来，整个人还带着一丝睡意。
　　“爹爹。”
　　沈初摸了摸陈湘的头，“去跑跑吧，还是东郊的茶铺子。”
　　陈湘点了点头，“是，爹爹。”
　　陈湘把沙袋绑在脚腕上，适应了一下重量就跑出了素心斋。
　　沈初跟在陈湘身后，脚下的步法诡异又迅速，很快就追上已经跑出去一段距离的陈湘。
　　东郊。
　　陈湘爬上两米高的木桩，开始练习昨夜容笙教她的剑法。
　　这次比昨夜熟练了不少，从木桩上掉下来的次数也越来越少。
　　沈初坐在木桩旁，时不时的纠正陈湘的动作，看着陈湘越来越熟练的动作，笑了笑。
　　沈初没喊停，陈湘也没有提停下来休息，一练就是一上午。
　　陈湘的练功服已经被汗水浸湿了好几回，高度紧绷的神经绷了好几个时辰，握着软剑的手都已经微微发颤了。
　　沈初估摸着时辰，放下手里的茶盏，“湘儿，下来吧。”
　　陈湘收了动作，从木桩上下来，腿脚都有些发颤，汗水从脸颊流下来，落到地上，“爹爹，您看我的动作可以吗？”
　　沈初站起身，接过陈湘递回来的软剑别回剑鞘，“还可以，下午再练一下午，明天做点别的提升一下你的体力和体质。”
　　沈初摸了摸陈湘的头，“还有力气吗？跑回去吃饭？”
　　陈湘点了点头，“是，爹爹。”
　　陈湘把沙袋绑在腿上，锤了锤小腿两侧，一路往素心斋的方向跑了过去。
　　因为一上午无休止的训练，陈湘的速度比早上慢了不少，却还是咬牙坚持跑完了全程。
　　两人回到素心斋的时候，魅影和容笙正好要进厨房做菜。
　　沈初摸了摸陈湘的头，递给她一瓶药膏，“上去洗漱一下，把药膏抹在腿两侧，揉一揉，会减少疼痛和痉挛。”
　　陈湘点了点头，“谢谢爹爹。”
　　沈初笑了笑，“去吧。”
　　沈初看着陈湘上了楼才进了厨房，正好看见容笙挽起袖子打算切菜。
　　“笙笙，厨房油烟大，少进厨房，有什么事让小野做就好。”
　　容笙笑了笑，“主子，属下是想给少主子做点消暑的汤羹。”
　　沈初把容笙的袖子放下来，“无事，让小野做，你在门口跟他说是一样的，你身子闻不得那么久的油烟味。”
　　容笙无奈一笑，“是，知道主子心疼。”
　　两人出了厨房，在桌边坐下。
　　容笙给沈初倒了杯茶，“主子，今早摄政王殿下来过，见您不在便回去了，看他离开的样子似乎有些不高兴。”
　　沈初端杯子的手顿了顿，“阿霖来过？有说什么事吗？”
　　容笙微微摇头，“没说什么事，倒是走的时候自己说了一句您好久没去找他了。”
　　沈初轻声笑了笑，“怕是想我了，怨我这些日子都不去见他。”
　　沈初起身，顺带手摸了摸容笙的头，“等下吃饭你稍微顾着点湘儿，不让她吃她不会吃，我就不跟你们吃了，去阿霖那儿看看。”
　　容笙点了点头，“是，主子注意安全。”
　　素心斋离摄政王府稍远，中间隔了好几条街。
　　沈初走了几分钟，买了点糯米糕，拎着去了摄政王府。
　　影二朝沈初行了礼，有些为难的开口：“沈公子，殿下说，他不想见您……”
　　沈初握紧了玉柄折扇，轻声笑了笑，“怕是怨我这些日子都不来见他，无妨，他不会怪你。”
　　影二有些为难，“可是沈公子，殿下的吩咐，属下不敢不听啊，您这……”
　　沈初把糯米糕递给影二，“那劳烦你把这糯米糕拿去给他，就说，他今日若不愿意放我从正门进，那我就只好翻墙进去找他了。”
　　影二点了点头，“是，沈公子稍等。”
　　不大会儿，影二回来做了个请的手势，“沈公子，殿下让您进去。”
　　沈初把一锭金放到影二手里，“多谢，那便叨扰了。”
　　影二收了金子，笑了笑，“沈公子言重了，都是属下应该做的。”
　　沈初径直去了书房，不出所料，顾霖正研了墨要写字。
　　沈初关了门，走到顾霖面前，“阿霖。”
　　顾霖不语，手里毛笔沾了墨水，触碰到宣纸上写字，看都不看沈初一眼。
　　沈初轻声笑了笑，“阿霖生气了？气我这些日子都不来见你？嗯？”
　　顾霖看着自己写出了一个沈字，气的摔了笔，抬头看向沈初，“本王为何要生气？”
　　沈初笑着把人搂进怀里，连亲带哄的，“好了好了，阿霖别生气了好不好？是我不对，是我不好，我错了，以后不会了。”
　　顾霖也不挣扎，就是没个好脸色，“你是本王什么人？本王为何要因为你生气？”
　　沈初亲了亲顾霖的唇，“我是你夫君，阿霖别生气了，我的错，我错了，阿霖乖嘛？”
　　顾霖松动了一点，“我才没生气。”
　　沈初又亲了亲顾霖，这次什么话也不说，就只是看着他。
　　顾霖还是不松口。
　　沈初扣着顾霖的后脑吻他，许久才分开，“阿霖还生气吗？”
　　顾霖搂住沈初的脖子，软趴趴的趴在他的身上，“生气，这么多天你都不来找我，皇位那个天天烦我，还想给我塞女人，若不是当年父皇的圣旨说我的婚事我做主，我就是别人的男人了，你都不来看看我。”
　　沈初轻声笑了笑，“我的错我的错，快到月底了，你快要解放了，以后就乖乖的在我身边，不会有女人进你的后院了。”
　　顾霖哼了一声，“说说就完了？”
　　沈初亲了亲顾霖的唇，“阿霖还想如何？要亲亲？还是要抱抱？”
　　顾霖蹭了蹭沈初的颈窝，“都要。”
　　沈初把顾霖打横抱起来，一路抱进了顾霖的卧房里，轻轻的把他放在床上。
　　沈初亲了亲顾霖的唇，“阿霖这么离不开我，不如搬到我那儿去住？”
　　顾霖点了点头，“也可以。”
　　沈初和顾霖滚上了床，胡天海地的亲了好久。
　　不知道过了多久，两人十指紧扣，额头抵着额头，絮絮叨叨的说了好久的话。
　　话题又回到搬到素心斋去住，沈初亲了亲顾霖的手背，“这些东西重要吗？若是不重要，交给小愿他们做如何？你跟我给湘儿做训练。”
　　顾霖点了点头，“这些东西对别人来说是重要的，对我来说就是一堆废纸罢了，就都交给你处理了。”
　　沈初摸了摸顾霖的头，“你就不怕哪天我把你给丢掉？举报你？”
　　顾霖亲了亲沈初的唇，“江湖人士，不得插手朝廷之事。”
　　沈初把顾霖搂进怀里，“别忘了我是谁，我若真想毁了你，你可就是死路一条。”
　　沈初顿了顿，扣住顾霖的腰，“不过我不是那种人。”
　　顾霖嗅着沈初身上的味道，“我信你，阿九，你身上好香，那是什么味道？”
　　沈初笑了笑，“体香吧，阿霖身上也有味道，不重，但很好闻，有点像檀香。”
　　顾霖点了点头，“我屋里，书房里一直都有熏香，待得久了就染上味道了。”
　　沈初亲了亲顾霖的眼睛，“什么时候搬到素心斋去？”
　　顾霖亲了亲沈初的唇，“什么时候都可以，只是你要我如何对外说？”
　　沈初轻声笑了笑，“说想换个环境，正好朋友回京，陪我住两天。”
　　顾霖点了点头，“你说什么是什么。”
　　沈初坐了起来，“今日天气不错，今日搬吧，明日会落雨。”
　　顾霖也坐了起来，“你怎知明日会落雨的？你会预知吗？”
　　沈初笑了笑，“看今日的天气就会知道今夜会落雨，而且会持续到明日。”
　　顾霖点了点头，下床收拾去了。
　　顾霖要拿的东西不多，只是拿几件衣服，还有一支纯白色的玉笛。
　　沈初摸了摸顾霖的头，从他的手里接过包袱，“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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