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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蝎男子
须臾,空旷的庭院里出现了数个衣着鲜艳的男子,伴随着突如其来的乐音,轻轻举起双臂,舞动腰身,踏着碎步翩翩起舞。一双双又圆又亮的眸子脉脉含情的看着任君利,有时还故意作出顾盼神飞的表情。
任君利眉心一蹙,偷偷瞥了眼但笑不语的梦艺公子,心下一紧。这简约却又奢华的木屋中,也不知藏匿了多少人,时不时就能出现一众仆侍。再者此地巧居幽谷,四下密林环绕,平日鲜少有人问津,此番不仅住进一位贵气逼人的公子,且行事乖张,难分敌友。看着空旷的庭院和院外那条蜿蜒的小径,任君利不禁心生退怯之意。
梦艺眸光一闪,心下顿时了然,轻蔑一笑后,淡淡的开口道“任大人觉得此舞如何?”
“舞姿曼妙,实属难得”任君利微微收敛心神,专注的回答道。
“此舞不过堪称平常,倘若大人有兴,梦艺定要让大人见上一见绝无仅有的表演”梦艺勾起唇角淡淡一笑,妩媚的眸子里闪过一抹阴冷的光,清越的嗓音唤道“来人,献歌舞”
片刻,庭院里出现了一众劲装裹身的女子,个个手里拿着一条乌黑发亮的鞭子。她们身后,跪着一众衣冠狼狈的男男女女,有些面色发白,有些衣不蔽体,有些奄奄一息,有些呆滞木然,有些下身红肿,一看就知道出了什么事。任君利心下骇然,青白交加的脸上腾起一股无措感。
“任大人无需惊慌。她们都是些不听话的仆役,此番不过给她们一个教训,好叫她们时刻记住背叛我的下场”梦艺嫣然一笑,斜长的媚眼兴味如斯。
话音刚落,庭院里众多手拿鞭子的女子对着惊慌失措的众人狠命鞭打起来。一鞭一鞭,将遍体鳞伤的男男女女打得皮开肉绽,血肉模糊。任君利无力的跌坐于地,瞪圆的眸子几欲脱眶,惨白如纸的脸上惊恐万状。那一声声痛苦绝望的嚎叫,如深渊底下夜夜哀嚎的鬼音,紧紧地虏住任君利的心脏,逼得她瑟瑟发抖起来。
“任大人这是怎么了?不觉得这种声音很让人亢奋么?”梦艺抿嘴一笑,淡漠的眸子里一片冰冷。
任君利实在不敢看他,低垂了头诺诺的开口道“梦艺公子,在下忽感身体不适,恐要扰了公子雅兴”
“哦?既然如此...”梦艺对着领头女子使了一眼色,只见原本哀号连天的众人顷刻间魂飞九天,偌大的庭院里倒满了无头死尸,鲜血恍若溪流染满了整个庭院。任君利一抖,难以置信的瞪大眼,支支吾吾的再也说不出话来。
梦艺却陡然一笑,歉意的开口道“这帮狗奴才不仅办事不利,还扫了大人兴致,实在该死。没了她们扰兴,我想,跟大人的相处定能更加融洽。实不相瞒,此番梦艺邀大人一聚,无非是欣赏大人的果断机敏,倘若大人能跟梦艺合作,日后定当家财万贯,名声显赫”
任君利心下一寒,如置身冰洞,浑身战栗起来。瞄了眼笑容可掬的梦艺,任君利自知在劫难逃,心下一狠,哆哆嗦嗦的开口道“不知公子想要任某办何事?”
“不过是举手之劳,我想任大人应该不会拒绝的”梦艺笑逐颜开,只见一名身穿棕色锦袄的妇人缓缓自垂帘后步出,随之而来的还有一股子淡淡的的压迫,显示着此人会武。“这是我的管事,平日处理一些杂事,今日就将她送与大人,但听大人吩咐。至于我要大人办的事情,她自会处理妥当。”
这是要送一个奸细在自己身边?还是不能插手的奸细?任君利怔怔的望着笑靥如花的梦艺,只觉得他比之地狱里的阎罗还要凶狠上几分。
“任夫郎身娇肉贵,未免有失,我已经嘱咐睚眦神医多配些药丸由管事收着,大人大可以宽心”
任君利眼前一黑,顿时气结胸腔。聪明如她,又怎会听不出那番话里的意思。
“张管事,任大人就有劳你多多关照了”梦艺微微一笑,姗姗然离开了大堂。
“...”任君利脸色惨白,惊惧的瞪着依炎,瑟瑟发抖道“张敏后来随我回了府衙,成了府里管事。她从不让我过手她的事情,只让我安安稳稳的做好郡守就行。但是,她也曾经说过,倘若我稍有一丝叛变,不仅我的家人,乃至我的族人都将全部殉葬。就如当年那场别开生面的‘见面礼’”
“娘”一声焦急的惊呼让微微出神的依炎回过神来,抬眼望去,只见一人乌发束着白色丝带,一身雪白绸缎。腰间束一条白绫长穗绦,上系一块羊脂白玉,外罩软烟罗轻纱。眉长入鬓,泪眼若雾。他急急地飞奔而来,一把搂住遍体鳞伤的任君利,声嘶力竭的啼哭起来。
任君利满是慈爱的望着怀里温润若玉的儿子,轻轻安慰道“雪儿莫哭,娘没事”
“娘,你不能抛下雪儿和爹爹,娘不是答应过雪儿,要替雪儿觅一个疼爱雪儿如娘的妻主吗?娘...”任雪惊慌失措的抱住任君利哀哀的恳求起来,惊恐万状的眸底隐隐存着一片希翼。
任君利顿时老泪纵横,强忍悲痛道“雪儿莫忧,娘一向说到做到,娘一定会为雪儿选一个好妻主”
“真的?”任雪眼睛一亮,陡然绽开的笑容有着掩不住的天真纯净。不过立马他却又愁了一张脸,急声问道“娘,管伯说你只是做错了一些事,为什么要受这么重的伤?是不是她们故意欺负你?”任雪懊恼的转过身来,指着一脸沉思的依炎向任君利询问道。
“雪儿不得放肆,那是贤王”任君利紧张的望了眼依炎,见依炎并未责怪,才气喘吁吁的接口道“管伯说的对,娘只是犯了一些小事,没什么大碍的。雪儿还是速速回房陪着你爹爹,爹爹身体不适,雪儿要乖巧听话,知道吗?”
任雪不依的摇了摇头,咬牙狠声道“雪儿要守在娘的身边,雪儿不会让她们再伤害娘的!”
任君利霎时泪流满面,紧闭的眼睛里隐隐闪过绝望,不过须臾,她仍是好言好语的哄劝道“雪儿乖,娘真的没事,这些伤是做给别人看的,娘不疼,真的!可是,要是雪儿再不回到爹爹身边,爹爹的胸口又该疼了,知道吗?”
任雪顿时惊慌失措起来,一脸迟疑的望着任君利,见任君利含笑点了点头,才泪眼朦胧的一步三回头缓缓离去。
依炎看着瞬间苍老的任君利,心下微微不忍。可是想起那个神秘男子,依炎难掩焦躁的寻问道“那个梦艺是何人?可是凤阳国里的奸细?可还记得他的模样?”
“五年前一别,罪臣就再没见过他”任君利愤恨的闭上眼,凄然泪下“那男子艳若朝阳,魅若游丝,一举一动雍容高雅,却又冷酷无情。”任君利充血的眼睛里只有愤懑与悲哀,她痛苦得脸上的肌肉也在抽搐。
看着面色泛青的任君利,依炎敏感的觉出了不对劲,只见任君利全身抽搐起来,不停地吐着白沫。
“罪臣...罪臣恳求贤王保、保雪儿...”话音未落,任君利已经气绝身亡,低垂的脑袋直直的坠着,可是那双充血的眸子却仍旧大张着,怨恨的盯着某片虚无。
依炎惊骇地瞪大眼,脑子顿时轰的一声,犹如雷击。她僵硬地瞪着两眼,麻木地杵在原地,直勾勾的瞪着任君利气绝身亡的尸体发怔。直到高雪惊慌失措的摇晃起自己,才一步三晃步履不稳地离开了地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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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扫了一天的房子,全身散架了——:
虽然收藏不多,但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