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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剑山水之狐妖报恩
“好个性子爽直的姑娘!”
百里屠苏一惊,迅速转过身来,屋里还有人?阿翔为什么没有表示?
“原来是你……”见到是欧阳少恭后,屠苏心中一松,瞬间又紧张起来:那岂不是刚才被风晴雪称为苏苏的囧事都被先生听见了?还有、还有,我被风晴雪背着找人看病后遇见先生,先生会不会、会不会觉得我很没用?被一个少女背着走……
屠苏脸上一红,低头道:“多谢先生相助。”
欧阳少恭摇摇头,似乎不以为意,道:“不知俩位究竟遇到何事?致少侠昏迷不醒,晴雪姑娘亦是身上带伤,在下已给她敷过伤药。”
晴雪……?屠苏的耳朵不知为何自动强调了这个称呼,才认识不到半天,就已经如此亲近了?我从翻云寨救他出来,他也只是客客气气的一句少侠……
想到此面上一沉,更何况煞气发作、对一个姑娘挥剑相向、差点成为杀人凶手的事,让他如何对欧阳少恭说得出口?只是他不知该如何拒绝回答少恭的问题,他不能向对风晴雪一样堵一句“无可奉告”;无奈下转身只好转身沉默,不想面对先生。
屋内一阵难堪的沉默,欧阳少恭其实已从方晴雪那了解了事情始末,方有他安慰晴雪屠苏不会故意杀人之举,此时见屠苏拒不回答,虽不吃惊,却不知为何心内微微郁结愤怒。但他面上不露声色,只转了话题道:
“在下唐突,本不该多问。”
“险些忘记还有个小东西,它似乎一路跟着百里少侠,且以为是晴雪伤了少侠,对她可凶得很。”
一直金黄色的小狐狸窜了出来,金光闪过,变身成一个扎着辫子的少女趴在地上,眼神灵动,娇俏可人。
“这——古往今来,多有狐妖报恩一说,莫非是要……”欧阳少恭停住不语,但唇角含笑,眼神促狭。
屠苏瞟了一眼少恭的表情,觉得后面必然是以身相许之类的话,心中顿时有些羞恼。
“屠苏哥哥!襄铃是来江南找娘,可是一直都找不到,在山上玩的时候被那些大块头抓去了,要不是屠苏哥哥来救我——”
“我一定要报答屠苏哥哥的救命之恩!”襄铃越说下去,少恭便笑得越发有深意,屠苏也越不知道如何是好。
“屠苏哥哥叫襄铃做什么,襄铃就做什么——”这话听得屠苏心中一跳,果然少恭偏头,满眼促狭暧昧“我明白我懂的”地冲他一笑。
先生你到底懂什么了!不是那样的!屠苏心中有些羞有些急,更多的是不知冲谁的气恼。眼见襄铃害羞的低下头,脸颊俩朵红晕,手理着胸前的小辫子,一派天真无邪,屠苏转过身,无奈道:
“不必。翻云寨我只为救人,对你何来救命之恩?”
“雾灵山涧见你真身,便已知你是狐妖,人与妖本非同路,你且去吧。”
屠苏话没说完,襄铃就哭起来:
“屠苏哥哥是不是嫌弃襄铃没用,连人都变不好……有时候尾巴还会露出来……”
“可是,我真的很努力了,会、会扑蝴蝶……还会抓虫子……”
屠苏无语扶额。这真的是以狡黠聪慧闻名的狐族吗?她跟那个风晴雪是从一个地方出来的吧……就算让她报恩,怎么报,每天抓一只蝴蝶来吗?
更何况他和欧阳先生还要收集玉横碎片,随时都有危险。他还没自大到觉得自己既能保护好先生,还能保证小姑娘的安全。
襄铃兀自哭闹不休,屠苏心中明白却不会解释,只好冷着脸背对襄铃。
另一边,欧阳少恭带襄铃来,就有揶揄屠苏、看他囧脸的意思,当然襄铃小姑娘也很给力,扑棱这俩毛茸茸的耳朵叫“屠苏哥哥”,说哭就哭什么的一气呵成,连少恭看了都有我见犹怜之感。襄铃继续抽抽噎噎,渐渐的,屠苏的表情就柔和下来了。虽然背着身子小狐狸看不见,少恭的角度可看得一清二楚,心中暗道这百里屠苏看着冷冰冰的,对着女孩子却着实心软得很。想到这,少恭也有点不明原因的烦闷,走上前拦住襄铃道:
“百里少侠今日辗转奔波,想是十分劳累。不如襄铃与在下先行告辞,少侠早点歇息,若有事情,明日再说不迟。”
听得此言,屠苏大送了一口气,又有点不好意思,每次都要先生来解围,想道谢又顾忌着襄铃还在。还没等他想好,襄铃已经跑走,欧阳少恭也转身离去,语言淡淡飘来:
“百里少侠自便,且莫拘束。”
百里屠苏有些失落,但实在抵不过困倦,在榻上躺平立即就昏睡过去。梦魇连连,残肢死尸堆积的乌蒙灵谷在猩红的天空下分外可怖,即使意识到是梦,屠苏心中的愤恨和恐惧难以控制的满溢,眉头死死的皱起来。
另一边,欧阳少恭走出门口身形一滞,随即面色如常的低头对襄铃温言道:“天色已晚,襄铃可要睡了?”
“襄铃不困~!”
“今晚琴川灯会,襄铃不如上岸观看?”
“好呀~屠苏哥哥去不去?”
“这——百里公子身体未愈,怕是去不了……”
“啊……”襄铃失望的低下头,随即又高兴道:“那襄铃更应该看仔细,好明天讲给屠苏哥哥听~”
“是的,好孩子。快去吧。”少恭笑着拍拍她。
“嗯~”襄铃用力点点头,变为小狐狸,向岸上游去。
襄铃一游走,欧阳少恭松口气,靠在船舱上。
翻云寨上,少恭本旧伤未愈,又强自在寂桐前使用真气杀死妖匪,虽立马觉出不妥,却只装做无事强忍着。从翻云寨下来一番劳累,还没歇息一会儿,又碰上了伤痕累累的风晴雪和百里屠苏。好不容易把他们都打发掉,就觉胸口气血上涌,如万针攒刺。他用力捂住嘴,压下咳嗽,怕被寂桐听到,又平复好久,才直起身子。
寂桐是抚养他长大的老人了,但少恭还是不愿对她卸下伪装,或者说欧阳少恭不愿意在游戏结束前让任何人看清自己。那些在心中叫嚣的欲|望,一旦被人知晓,他知道世人的看法和评价——阴暗血腥残忍扭曲……可没有它们,便没有今日的他。这是世界给予他的苦难,也是他一路行来的证明。曾经一度,他也试图控制心中的黑暗,他愿意相信世间还有真善,有挚爱,有神灵,也有永恒。
胸口的痛楚越发明显,少恭却毫不在意地在夜风中微微笑起来:那些虚伪的信仰都不过是逝水与尘埃罢了……就像眼前灯会的热闹繁华、良辰美景,也只是水中的幻影而已,他触不到摸不着。这人世间的种种,都和他毫无关联。他有的,不过是千年沉重又混乱的记忆和……千年的愤怒与不甘。
焚香。净手。正襟。危坐。
唯有琴声曲调千年不变,在沉静的古曲中,欧阳少恭方才觉得压在心头、快要窒息的感觉渐渐消失。
我是欧阳少恭。他慢慢在心头重复,好像皇帝在欣赏自己的玉玺。
我是欧阳少恭。
“这……琴声?”
“……似在何处听过?”屠苏的噩梦像是被安抚了一般,眉头逐渐舒展,睫毛颤动,终于从噩梦中挣开,一骨碌坐了起来,寻着乐音,走出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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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恭:我确实初见就称其为“晴雪姑娘”,而不是“风姑娘”,是因为姓的缘故,少侠不要脑补过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