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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9 章
“午安，邓布利多校长。”卢修斯假笑着请邓布利多落座。
“别这么生分，卢修斯。我几乎是看着你毕业的，德拉科又是我的学生，不是吗？”邓布利多愉悦地笑着，打量着所处的地方，“我不得不说，这个地方很不错。”
这里像是一个夏日凉棚，全部由竹子搭成。四个支撑脚根部种着葡萄藤，蜿蜒而上占据了整个顶棚，很好地挡住了阳光。不合季节的葡萄挂了一串串，但是很明显这只是魔法催生的，能吃但催吐效果一流。凉棚外面稀稀疏疏的全部是树和其他植物，就像这个凉棚被树林包围了一样，没有能出去的路。然而这种魔法制造出来的假象邓布利多几乎是在来到的那一刻就发现了。事实上，这里只是一间没有出口的房间，大小就是凉棚。如果谁想走出去碰一碰那些外面的树木，会从凉棚的另一边穿回来。这里同样屏蔽了移形换影，能在这里自由出入的只有门钥匙。
“马尔福的家族产业而已。”卢修斯很明显没打算就这里多说，在邓布利多落座之后也跟着落座：“西弗勒斯说您想和我谈谈？而我刚好也有些事情想和您商谈一下。”
“哈利很重视德拉科，”邓布利多收回视线，双手搭放在大腿上，“我只希望我们大人的事情不会对他们的友谊产生阻碍。”
“是的，我想我接下来将要做的能够保证这一点。”卢修斯颔首，“希望这不会太让您惊讶，我想代表我们马尔福家加入凤凰社。”
邓布利多没什么惊讶的表情，只是笑得更开了：“那太好了。虽然之前报纸大肆渲染了马尔福家和哈利的交情，但是能得到你的亲口承认那真是太好了。”
“但是我有条件。”卢修斯灰色的眼睛紧紧盯着邓布利多，“你要保证德拉科的安全和自由，无论战争胜败。”
邓布利多蓝色的眼睛被坚定的神色代替：“哪怕凤凰社全灭，德拉科也会是最后死去的一个。”
“我还要相符于一个有着久远历史纯血贵族的生活。”
“我答应你。”邓布利多没有犹豫。
“我要定下不可违背的誓言。”
“当然，你也要发誓你会在保证你生命的时候为消灭伏地魔出力，也要保证纳西莎不会为伏地魔做事或者把凤凰社出卖给任何人。”
卢修斯听到明显松了口气：“我可以保证纳西莎不会做那些，她只会呆在家里帮我打理家族事务。保密人？”
邓布利多微笑：“西弗勒斯·斯内普。”
“我没意见。”
“那我想我们可以讨论一下合作形式了。”眼镜后面的眼睛瞬间开始闪烁狡黠的光芒，而卢修斯也开始假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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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尔福庄园无疑要比荒废多时的布莱克庄园要金碧辉煌得多。除了哈利自己以外，没有任何人知道在马尔福家住的那个假期对他有了怎样的影响。
德拉科是真正的贵族少爷，马尔福家的继承人。而哈利，哪怕知道了自己是波特家最后的后裔，同样有着数量庞大的遗产只等他成年就能继承，而在成年之前也有着相当的加隆，但是十一年的歧视下，他还是觉得自己……比不上。德拉科不像一个被宠坏的小少爷，没有一点有钱人的恶习，这让哈利从来都没想过这个问题。
但哈利想，自己一定在其他方面有好的表现。
自从圣诞节假期回到霍格沃茨，哈利的睡眠质量开始变得有些差了。要么睡到不想起来就像之前那晚没有睡过一样，要么干脆睡不着。在那些睡不着的夜里，哈利开始思考自己究竟在哪些方面表现得好。可是想来想去，没有。
读书比不过过目不忘的赫敏，对巫师界的了解比不上从小在这里长大的人，魔咒比不上帕瓦蒂·佩蒂尔，魔药学比不上德拉科……
万圣节之后魔药课上那段记忆再次浮现在脑海。
他不需要他。可是他依然接受了他。
哈利是红着眼睛去找汤姆的。
他恳求汤姆教导他更多的东西。魔咒，变形术，一点点的炼金术，甚至还有黑魔法，只为了让自己真的能被对方需要。他问汤姆为什么要学黑魔法这种邪恶的东西的时候，汤姆明显轻蔑地告诉他黑魔法要比普通的魔法深奥，而且威力也要大得多。学校不让教，还把黑魔法斥为邪恶，是因为他们害怕学生们学会了以后就不再对教授有敬佩之心了，而且巫师界的贵族谁又没有学一点呢？
哈利被说服了，但是他总是在偷偷学习的夜晚之后不知不觉睡着。偶尔会做一些噩梦，比如绿色的光芒，比如扭曲着的大蛇，比如一只类似婴儿的生物在跟一个金发青年说话。
“放心，这些很正常。如果你的黑魔法造诣深到一定程度，这些噩梦就会离你而去了。而且如果你出了什么问题，我会及时阻止你的。”汤姆说。
哈利开始在那些睡不着的夜晚用看书来打发时间。拉上帷帐，点亮魔杖，通宵达旦。
而在他和赫敏他们在一起的阅读时间，都在翻阅那些汤姆指定的书籍。而德拉科怀疑地问他为什么选那些书的时候，哈利告诉他是他问教父，教父推荐的。一听到西里斯，德拉科就像吃了苍蝇似的，厌恶地皱了皱眉就继续自己的阅读。而实践补习时间里，大家都很努力，一遍又一遍练习课堂的东西，但是哈利经常以练累了一个魔咒为由，尝试性地练习汤姆交给他、允许他在这个时候练习的咒语。
很明显这些咒语都符合霍格沃茨的安全性，德拉科没有阻止，甚至偶尔还会指导。但是这一指导，哈利越发发现自己和德拉科的差距，他只能在沮丧之后更加努力去学。
哈利偷偷地打了个呵欠，眨了眨眼眨掉那些泪水，继续切牛黄。他昨晚又像是没睡过一样，而且不仅仅是困，头开始有点发疼。可是汤姆说没事的，而且这种因为练习黑魔法产生的副作用如果被校医庞弗雷夫人知道了的话，私自练习黑魔法是要被开除的，哈利不敢说。
德拉科在认真地搅拌着坩埚，查看着药水的成色。他听到哈利小小的呵欠声，皱了皱眉，低声说：“我假设你还有睡觉的本能和自觉。”
“只是看书看得有点晚。”哈利讪笑，把切好的牛黄片示意给德拉科，“怎么样？”
“牛黄切得有点厚。”德拉科皱了皱眉，但是没多评论，“把它们放进去，时间到了。”
经过了每周日按时上演的魔药课补习班，哈利的魔药其实已经比大多数人都要好了，至少这些牛黄就没有超过规定最高的3毫米。当然好的不止哈利，就连罗恩也开始能够掌握好正确的切割手法（这些切割手法能更好地把握切片的厚度，虽然他还没能够把它们切成厚度小于3毫米的薄片）。
“我假设救世主没有把自己真的当成拯救世界的唯一人选，因试图在他十二岁时读完整个图书馆的书籍十三岁学完整个霍格沃茨的课程而过劳死。”
“我只是想保护你。”
德拉科的心狠狠一抽，看着那双盯着坩埚的绿眼睛说不出话来。
“但是我还没有能力。”那双绿眼睛看向灰蓝的那一双，里面闪烁着自嘲，但是信念坚定，“我想你也大不了我多少，很容易追赶的，不是吗？我不想躲在你后面，我想站在你身边。”
德拉科躲开了哈利的视线，伸出手拿过搅拌棒，伸进了坩埚，连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我不是那么好追——”
“呯！咣当！”
德拉科把坩埚碰翻了。盯着洒了一桌子的粉色溶液，德拉科干巴巴地接上刚刚那句话：“——赶的。”随即就是斯内普的低吼。
“打扰同伴，格兰芬多扣十分！波特，清理干净你的桌子，现在！”
忽然，凤凰福克斯突然就出现在斯内普的头顶，尖叫了一声双爪抓住了斯内普的肩膀。看见这个阵势就知道不好，斯内普匆忙之下只来得及说“德拉科，看好他们”然后就和福克斯一起消失了。
“怎么了？”哈利瞪大了眼睛看着斯内普消失的地方，无意识地问。
德拉科看着开始吵杂的学生们，嘴角拉起一丝假笑：“我假设你们并不希望来一次集体清洁霍格沃茨来巩固你们本就不多的跨学院的友谊。”丝滑的声音不大，却有着让人安静的力量，大家惊悚地发现这个平时顶多充当助教的同年级学生忽然变成了斯内普教授——除了那个样子和那个还没变声的稍尖的声音，连嘴角的弧度也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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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内普在反应过来自己来到了校长室的同时，发现了被米勒娃安顿在一张由书桌变成的床上躺着的毫无生气的邓布利多。在看见他右手上戴着的戒指时，顿时浑身冰冷。
“快，西弗勒斯！”
斯内普顿时回过神来，冷着脸挥手就是一系列的检查咒语。
不，没有耽搁！斯内普心里松了一口气，但是脸色是别想好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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