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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
罗凡定的餐厅离官方安排的旅馆大约有只十几分钟的车程，赵平阳和楚萧抵达的时候，包厢里已经坐了两个人。
看到他们进来，罗凡先是发愣，继而在楚萧的一扫之下瞬间起尸，手一摊道：“哥叫了一个，来了一双，你俩操蛋还真是直男不怕腐妹子啊。”
“虽然上次都见过了，哥还是给你们再介绍一下真身。”
妖孽露齿一笑，指着赵氏悲催夫斯基道：“这个破廉耻的傻大个就是一骑临城，赵平阳。”
赵平阳对于罗凡的介绍方式早就习以为常，只是没料到见面这么正式，居然要报真名，忙冲对方礼貌地点头。
楚萧淡淡转眸，依旧是能省则省的用词：“楚萧。”
罗凡身边的青年抬头看向他们，目光却直直看着楚萧，颔首道：“火焰囚笼，刘豫弘。”
平心而论，刘豫弘的长相非常出众，足称得上是容光逼人。楚萧的模样虽俊，奈何眉目间气势太强，令人望之却步，总不如对方来得赏心悦目。
楚萧抬眼看了刘豫弘片刻，转身自己去找位子了。
赵平阳心里被他们之间暗波汹涌的互动弄得七上八下的，赶紧直接跟着坐过去，妄图把这俩操蛋给隔开。
按照天朝餐桌交情的传统，众人坐定后一番插科打诨，拉家常吐槽菜色，紧张的气氛很快就淡了不少。
待到酒足饭饱，罗凡让人撤了桌上的盘子，终于开始进入正题。
这次的人气CV评选是官方发起的活动之一，分最佳人气和最佳潜力两大奖项，每个受邀到场的CV都默认参加，但是否进行展示可以自行选择。
最佳人气的奖项毫无疑问会在梵我如一等老一辈CV间诞生，赵平阳和刘豫弘如果参加，目标也只会是最佳潜力奖，而优胜者有相当的几率，受邀成为第一个光明正大跨入商配圈的网配CV。
网配圈一向以得到商配界的承认为最高荣誉，当年梵我如一的成功和土耳其不吃火鸡的超然地位都是来自于此。
刘豫弘抬头对着赵平阳：“参加展示是我最先提出的，随机抽取的合作对象是你的特邀号，如果你不愿意，其实也能拒绝。”
罗凡看了他一眼，悠悠道：“哥是觉得，既然抽到你们两个，就顺便为无知者作宣传，毕竟正好要到你们的对手戏，现场录也没什么不好。”
对于赵平阳而言，会当CV只是兴趣所致，转商配完全不去考虑。他自身虚名一类本不是特别在意，但如果是为了剧组宣传，去参加倒也未尝不可。
赵大侠看了一眼楚萧，道：“要做什么准备？”
“也没什么，本来是想把无知者剧本里一点隐去的设定给你们。不过既然两个主役都到了，顺便就和你们交流一下剧情。”
我了个喧宾夺主的去！
尼玛你让人家火焰囚笼情何以堪啊！
罗凡说着扔给赵平阳一叠文件，打开笔记本，勾唇弯眉一笑：“弟啊，剧本看到哪了？”
赵平阳翻着剧本叹气：“就你给的那点，连蒙带猜的，大概到他们相遇吧……”
与所有人的想象截然相反，Z与卡尔的相遇本身，就是一场灾难。
交错的铁链和金属软管，黑暗而阴冷的空间，地下三百英尺的枷锁和沉默。
那个人偏过头，缓缓抬起双眼。
仿佛是绝望的禁锢里最安静的注视，世上所有的悲伤和恐惧，都如同被遗留在了光阴之外。
一个男声淡淡响了起来，清冷而纯粹，却给人一种由迷梦中惊醒的震撼。
“你是谁？”
卡尔眯眼看向眼前的年轻男人，露出一个充满善意的微笑，却明智地保持了沉默。
苍白四肢上斑驳的血痕，纠葛交错的锁链与略带冷意的黑色眼睛——看呐，他果然找到了一些令人意外的东西。
政客的本能让他像蜘蛛打量猎物一样观察对方，希望能够在最短的时间内获得最多的信息。
这个人的身份、价值，当然——最重要的，还有他所能带来的利益。
黑发的男人转向他，带动周身的桎梏相互碰撞，发出沉闷的声响，仿佛叫嚣着被囚禁者的危险。
门外的灯光震颤般闪烁几下，回廊里传来金属嗡嗡的哀鸣。
“我喜欢你的样子。”
他在浅淡的灯光下抬起湖泊般的眼睛，直白而冷静地要求：“当我的守护者。”
——成为我的守护者。
剧本翻过一页，刘豫弘抬起头道：“所以……卡尔并不是自愿成为守护者。”
罗凡耸了耸肩：“可以这么说，最初是Z看中了他，而他只不过是为了利益才会答应。Z一共邀请了他两次，第一次就是在地牢。”
“等一下。”赵平阳皱着眉打断他，“这不合理。无知者的设定只是工具而已……自己选守护者？还有，为什么Z会在地牢里？”
“因为他可以影响这个基地的控制中枢。”
冷冰冰的语调让所有人忍不住循声望去，“失控的电器、打开的闸门和枷锁——这是最合理的解释。”
“楚尔摩斯学院加一百分。”罗凡点点自己的太阳穴：“记忆是人类对智慧的考量标准之一，但是……我们还有智商。”
“你们有没有想过，如果一个人拥有无知者的记忆力和爱因斯坦的智商，会发生什么事情？”
“而如果让这样的无知者去记忆一些国家级科研项目的相关数据，又会发生什么？”
妖孽顿了顿，轻飘飘地笑起来：“啊，哥觉得我们会看到上帝。”
赵大侠噗了一声，自己低头去翻剧本：“无知者产生的原因是机能性长期记忆沉淀。”
“简单来说，其记忆原理是双重意识的产生，深层记忆与表层记忆的调取拥有十数年的时差。
“新获取的记忆沉淀至深层记忆，但深层记忆无法被表层记忆调取，只能不断重复在深层读取。如同刻录机一样，经过十数年的刻录，成为永久的记忆。
“理论上，深层与表层是完全分开而互不影响的……”
罗凡点了点头，接下去道：“Z是无知者中特殊的一种存在。”
“他的记忆、寿命和智慧，能够让他比世界上任何一个人都了解一些项目，也可以促成一些……人类历史上从未成功的项目——可说到底，他的自我生存能力还是等于零。”
噢册呢！
老子去尼玛的主角光环！
赵大侠抽了抽嘴角，“这样重要的对象，为什么会没有自己的守护者？”
“Z的守护者在十六年前就过世了，而之后的守护者一直没有得到他的认可。”
“无知者在记忆一些数据的时候，大脑是超负荷运作，守护者的职责就是给他们适当的安抚、检查和恢复，所以守护者首先需要得到无知者的信任。”
刘豫弘道：“按照卡尔的性格，我不觉得他会喜欢Z。”
罗凡闻言顿了顿，挑眉一笑：“完全正确，他会答应，只是作为一个政客对利益的直觉。”
“能够深入涉及最高级的机密，他当然不可能放弃这个机会。而控制了Z，就等于控制一个拥有尖端科技的大型数据库。”
“卡尔的性格非常强势，天之骄子，生于世家，面对Z这样安静却全知的人当然不会喜欢。”
“就像所有人都不喜欢未知里的潜藏的恐惧。”
这就像是未知里的潜藏的恐惧，他知道自己不喜欢这种感觉。
这个叫作Z的男人拥有令人不安的黑眼睛，冷淡、沉默、安静，并不说话，只是抱着膝盖，转头望着窗外的天空。
他看过其他守护者身边的无知者，天真、烂漫、无忧无虑，他们一生中所有清醒的时间仿佛都在发呆。
然而他知道这是不一样的。
他们的眼神不一样。
那个人的眼神里没有纯真，没有喜悦，甚至没有迷茫。
他只是看着，只是缄默，看透一切虚妄般，带着深沉怜悯的、傲慢的……安静的凝望。
“所以，虽然听上去不可思议，但如你所见——卡尔被他激怒了。”
傲慢的、安静的目光……
赵平阳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楚萧，却敏锐地被对方逮住，忙咳了一声道：“我非常理解。”
罗凡似笑非笑地在赵平阳和楚萧之间看了看，道：“所以，卡尔当然不会记得在每次结束记忆的时候进行安抚和检查，确保Z的精神不会受到损伤。”
“而身为无知者，Z当然也不会记得反抗。”
楚萧冷冷道：“所以出了意外。”
“楚尔摩斯学院加两百分！绝妙的回答，先生，你的O.W.Ls成绩会是满分。”罗凡笑道，“没错，Z出了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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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看不懂的请看下一章叹气……其实我交代得挺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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