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白
考试结束后的霍格沃茨城堡再度被热闹的氛围所笼罩,学生们只需再耐心等待一周,待拿到成绩单,便能尽情开启欢乐的暑假时光。
这几日,《预言家日报》的头版头条毫无例外地被当年那件事的报道所占据。
“布莱克可真是太惨了,在阿兹卡班熬了整整十一年,也不知道他现在精神状况到底咋样。”
“天呐,瞧瞧这张照片,布莱克简直英俊得让人移不开眼,我这辈子都没见过如此帅气的人呢。”
“这个小矮星彼得简直坏透了,就该让摄魂怪立刻给他来个吻。”
“听说小矮星彼得还用魔杖击晕了他的前主子韦斯莱,妄图趁机逃跑,好在赫奇帕奇的弗利兰恰巧路过,把他给逮住了。”
“弗利兰?她怎么突然和格兰芬多那帮人搅和到一块儿去了?”
学生们议论纷纷,而故事的主角们,此刻正悠然地在黑湖边上享受着温暖的阳光。
这是一场由西里斯发起的小型聚会,形式十分简单,仅仅在草地上铺了一块毯子,上面随意摆放着几块水果派和几只杯子。众人随性地坐在地上,哈利紧紧挨着西里斯,旁边是赫敏。
罗恩卷起裤腿,在湖边欢快地淌水。巨型乌贼在远处的湖面上慵懒地舒展着触手,慢悠悠地晃来晃去。
安柏远远地坐在另一边。她并不想来参加这个聚会,毕竟还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位曾经的 “爱宠”。然而,西里斯亲自前往赫奇帕奇公共休息室门口等候,海蒂尔直勾勾地盯着西里斯帅气的脸庞,二话不说替安柏答应了邀请。
西里斯似乎格外享受这般轻松愉悦的氛围,他的胳膊亲昵地搂着哈利的肩膀,绘声绘色、滔滔不绝地讲述着他、卢平教授以及哈利的父亲詹姆?波特在霍格沃茨求学时那些事。哈利听得如痴如醉,眼睛瞪得大大的,翠绿色的眼眸中闪烁着好奇与兴奋的光芒,时不时还会提出几个问题,打断西里斯的讲述。
提及卢平教授,安柏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失落。在抓住小矮星彼得的第二天清晨,斯内普教授向所有斯莱特林学生无情地揭露了卢平教授狼人的身份。恢复清醒、重回城堡的卢平,当天便辞去教职悄然离开了学校。几乎所有学生都为失去这样一位优秀的教授而痛心不已,然而,出于对狼人病毒深深的恐惧,无人有勇气站出来挽留他。
“詹姆二年级的时候就已经是院队的正选追球手了,你比他还厉害呢,你们今年是不是成功捧回了魁地奇杯?” 西里斯微笑着看向哈利。
“爸爸一定很厉害,我在奖品陈列室看到过他的最佳球手荣誉勋章。” 哈利说。
“那当然!第一次飞行课上,他就展现出了惊人的天赋,当时格兰芬多的队长查尔斯一眼就相中了他。哦,查尔斯,就是安柏的父亲,对吧,安柏?” 西里斯转头看向安柏,目光中带着询问。
“我想是的。” 安柏轻轻点了点头。半下午的阳光暖烘烘的,晒得她浑身懒洋洋的,困意阵阵袭来,索性展开双臂躺了下来,想着这两天发生的种种事情。
小矮星彼得因身上多处挫伤与骨折,被送往圣芒戈医院救治,两名傲罗全天候严密看守着他,确保他插翅难逃。西里斯的通缉令已被正式撤销,摄魂怪也全部撤出了学校。福吉原本要求西里斯再回魔法部的监狱里待上两天,这一要求刚一提出,哈利便第一个跳出来,情绪激动地坚决反对。邓布利多为布莱克担保,经过一番激烈的商议,最终决定在正式审判前,西里斯只需每天用守护神向魔法部传讯一次即可。
在草地上又静静地坐了一会儿,赫敏主动邀请安柏去湖边踩水。安柏原本想教赫敏和罗恩打水漂,可扔了两块后却尴尬地发现自己的技术竟是最糟糕的那个。
“我们家后面就有个湖,弗雷德和乔治从小就在那儿玩,我也是跟着他们学会的。” 罗恩一边得意地说着,一边欢快地甩了甩溅在手上的水珠。
“难以置信。试试这个” 好胜心极强的安柏不服输地抽出魔杖对准水面,“砰” 的一声巨响,水面瞬间炸起一个巨大的水花,引得众人纷纷侧目。
“炸水花游戏。” 安柏微微扬起下巴,脸上带着几分自信与挑战的神色。
“这挺简单的。” 罗恩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可罗恩的咒语不巧正中巨型乌贼的触手。那巨大的触手毫不留情地朝着三个人的屁股抽了过来,“啪” 的一声,三人的衣服瞬间被洇上一大团水渍,远远望去,就像尿裤子了一样。
“可恶!” 安柏一边气呼呼地拍着衣服上的水,一边忍不住咒骂起来,结果又结结实实地挨了一下,疼得她直嚷嚷。
最后,三个人只能对着彼此湿漉漉的屁股施展烘干咒,哈利和西里斯在一旁笑得前仰后合。
太阳渐渐西斜,聚会也接近了尾声。西里斯现在住在霍格莫德村,四个小巫师与他一一道别后,便准备结伴返回城堡。
西里斯突然叫住了安柏。“我有几句话想单独和她聊聊。” 他迎着哈利疑惑的目光,不紧不慢地解释道。
“当然可以。” 哈利又深深地看了西里斯几眼,才和朋友们转身离开。
“听着,姑娘,我很抱歉之前欺骗了你,也真心实意地感激你收留我。” 西里斯一脸诚恳,眼神中满是歉意与感激,他微微低头,看着安柏的眼睛说道,“我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获得你的原谅,但只要是我力所能及的事情,我一定竭尽全力去满足你。”
“你不用特意求我原谅,在得知你是被冤枉的那一刻,我就不生气了,只是一时间实在难以接受宠物狗居然是阿尼玛格斯这个令人震惊的事实。” 西里斯修剪了头发、刮掉胡子,安柏很难对着一张人神共愤的帅脸说出难听的话。
“只是我想以后再碰到突然冒出来的陌生动物,怕是很难再轻易放下戒心了。” 安柏补充道。西里斯哼笑了两声,“不过,确实有件事得麻烦你,先生——”
“我想我们早就到了能直呼教名的交情了,对吧,安柏?” 西里斯微微歪着头。
“好吧,西里斯。” 安柏伸手摸了摸鼻子,说道,“昨天我在禁林里找小矮星彼得的时候,遇到了——” 她踮起脚尖,小心翼翼地凑近高大的西里斯耳边,西里斯也十分配合地弯下腰。安柏小声说道,“嗯,毛茸茸的卢平教授。哦,他当然没伤害我,是一只鹰头马身有翼兽帮我吓退了他。”
“但是巴克比克,就是那只鹰头马身有翼兽,之前因为伤到了小马尔福,被判了死刑。” 安柏咬了咬嘴唇,神色有些纠结,双手不自觉地捏在一起,“我不想它死,它现在可能还在禁林里。你能不能把它带走,找个安全的地方安置?”
“哦,所以你这是又在禁林里捡了只小动物?” 西里斯调皮地眨了眨灰色的眼睛,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调侃。
“我没有!” 安柏气得鼓起脸颊,她瞪了西里斯一眼。
西里斯爽朗地笑了起来,或许是因为不用再四处逃亡,又或许是终于抓到了害死朋友的凶手,他脸上的阴霾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年轻有活力的意气风发。“巴克比克已经被转移了,现在在一个非常安全的地方。”
“那就好。” 安柏开心地笑了。
她独自朝着城堡走去,这条昨天她匆匆跑向禁林的路,今日再走,心境却截然不同,脚步也格外轻松。
“嘿,安柏。” 一个许久未曾在安柏面前露面的人突然从草场的另一边跑过来,挡住了她的去路。而他的兄弟吹着口哨先一步进城堡了。
“你好!好久不见。” 安柏笑着打招呼,“乔治?”
也许并没有很久?安柏在被 O.W.Ls 考试填满的脑袋里努力回忆,有几次她在图书馆昏天黑地复习时,这人或者他的兄弟好像突然冒出来,给她送过新产品?
“如假包换。” 乔治眨了眨那双湛蓝的眼睛,脸上带着标志性的灿烂笑容。
“其实昨天下午我们见过,不过你没注意到我们。” 他说,“你现在可是名人了,想见你一面可不容易。”
邓布利多校长为安柏颁发了特殊贡献奖,那张由她的校董父亲亲自签发的荣誉证书,并未给安柏带来太多的喜悦,在她看来,还不如给赫奇帕奇加一百分来得实在。
“别拿我打趣了,去哪儿都被人盯着,这滋味可不好受。” 安柏无奈地摆摆手。
“确实,昨天我跟你打招呼的时候,你正捂着脸从庭院里跑过去呢。” 乔治忍不住笑了起来,他挑起眉毛,瞪大双眼,露出一个滑稽的鬼脸,安柏哈哈笑着。
“找我什么事?又来给我送你们的新产品?” 安柏伸出手,“这次又是什么?”
她床头的抽屉里堆满了韦斯莱兄弟的恶作剧产品,仔细算来,这些东西的价值远超安柏当初给他们的那几十枚金加隆,她可真是做了一笔相当划算的买卖。
“这次没带产品。不过要是你想要——” 乔治摊开手掌,一朵跳跃闪烁的黄色烟花瞬间出现在他掌心,烟花的光芒映照在他脸上,让他的五官显得愈发生动。
安柏小心翼翼地接过,低下头目不转睛地看着手心里的烟花,露出惊叹的神情。“好漂亮,这是什么?”
从乔治的角度看去,能瞧见女孩额前毛茸茸的碎发和那纤长的睫毛,那双犹如葡萄石般晶莹剔透的浅绿色眼睛,此刻正被微微垂下的眼帘遮住了一部分。“这是能绽放一星期的低温烟花。” 乔治轻轻托着安柏的手,“试试把它抛起来。”
安柏依言照做,烟花旋转着缓缓飞在空中,越飞越高。“糟糕,它要飞走了,乔治——” 安柏叫起来,眼睛紧紧盯着那朵渐渐升高的烟花。
乔治立刻高高跳起,一把捉住烟花。他重新将烟花放回安柏手心里,笑着说:“这还是个半成品,扔的时候可得时刻准备着抓住这个调皮鬼。”
安柏双手合拢,小心翼翼地将这抹光亮拢在掌心,问:“所以你找我什么事?”
“明天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霍格莫德?” 乔治这样说。
“你和我?” 安柏诧异,“单独去?”
“当然啦。” 乔治微微扬起下巴,脸上带着自信的笑容,可乱七八糟的小动作却泄露了他内心的紧张。
安柏向来不是喜欢拐弯抹角的人,她直接问道:“这算是一个约会邀请吗?”
“很奇怪吗?情人节的时候我给你送了糖果。” 乔治耸耸肩。
“你是说让我满嘴冒紫光的巧克力?” 安柏嘴角微微抿起,眼神中带着一丝嗔怪。
“那是你抱着东西跑出礼堂的时候,弗雷德不小心撞到你,顺手塞进你口袋的,我当面给你的可是普通巧克力。” 乔治疑惑地看着安柏,挠了挠头,脸上露出一丝不解的神情。“你不会都没拆开过吧?”
“在被你们整蛊之后,我还敢打开吗?” 安柏佯装生气地瞪了乔治一眼,双手抱在胸前。
“好吧。” 乔治微微低下头,脸上露出一丝遗憾的神情,轻轻叹了口气。
“还是很不合理。” 安柏皱了皱眉头,认真地说道。
“愿闻其详?”
“你为什么喜欢我?” 她冷静地分析,“我们好像并没有很熟吧?”
“因为你很好,是霍格沃茨数一数二的好姑娘——好吧,这样说有些太空泛了,女孩子都喜欢一个具体的理由,是不是?”乔治苦恼地歪着头,“我说不上来对你的感觉,总之我很期待看到你,每次给你送东西的都是我。我想和你去约会。”
乔治坦诚地说,直直地看着安柏的眼睛。“或许约会后我会发现我们只合适做朋友,但那都是之后的事了。此时此刻,我希望能以发展为你的男朋友为目标和你互相了解。”
“噢——”安柏被他的直白弄得有些不好意思了,她收到过许多直白表达爱意的情书,但从没有一个人当面对她说过这样的话。但,这真是一段让人非常非常愉快的话,感觉像是吃下一块酒心巧克力,整个人轻飘飘的。
“所以,你愿意和我去霍格莫德吗?” 乔治再次问道,他向前迈了一小步,微微倾身,等待着安柏的答案。
“如果我拒绝,你要收回这朵烟花吗?” 安柏试探地问。
乔治故意板起脸,装出一副严肃的模样,看着安柏逐渐失落的眼神,他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当然不会啦。” 他一边笑,一边伸手拍了拍安柏的头顶,手感果然和他想象中一样柔软。
“唉,被拒绝咯——出师不利呀——” 乔治双手插兜,故作惋惜地摇晃着脑袋,那一头红色的发丝在安柏眼前晃来晃去,和天边绚丽的晚霞一样耀眼。他微微侧过脸,用眼角余光偷偷观察安柏的反应。
安柏看着乔治那副模样,忍不住笑了起来。“我们明天上午十点钟见面,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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泄洪式的感情线,很抱歉如此突兀。

九点还有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