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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识裴荣
裴荣看着两人笑闹的样子,不免有些感叹,时光荏苒所幸还有故人未变…
三人坐在一起,仿佛时间又一下子回到了六年前,一想到三人那“鸡飞狗跳”的相遇,裴荣又无奈的扶额浅笑……
六年前,青锋阁
此阁坐落在群山之巅,以剑修与铸造而闻名,虽实力雄厚,门下弟子也不算少数,但整个门派基本处于半隐世状态。
剑修一派,极苦,要以剑证道更是十分锻炼心性,整个青锋基本都处于苦修…哪有闲心去管这世上的琐事。
而那年,才十七岁的少年裴荣虽为少阁主,但也和阁内的其他弟子一般两耳不闻窗外事苦心修行,每日寅时未过便到山崖边的一块巨石上,打坐吐纳,日复一日……
这天,裴荣照常在山崖边打坐,一直以来都安静幽寂末山谷在今天却穿来一阵歌声,…
那声音清脆嘹亮,唱歌的人年纪应该不大,但整个歌曲在山间回荡着听起来蓬勃大气,豪情万丈,仿佛是个云游四海的侠客有感而发,不像少年人能唱出来的韵味……
不羁的歌声就像天边风,从裴荣身侧刮过让人想要伸手去抓,他忍不住拿起腰间的玉笛附和起那人的歌声。
笛声响起的一瞬间,山下的歌声顿了一下,随后更响亮的唱了起来,节奏更加欢快悠扬仿佛在回应这笛声一般…
一连几日,歌声和笛声都在这山间回荡,青峰阁的弟子们都在猜测他们少阁主是不是恋爱了。
直到一天,裴荣照常打坐完毕拿着玉笛等待山下那个歌声的出现,可是这次他一直坐到晌午也没等到山下的歌声…
“他是走了吗?”裴荣心中疑惑道
随即便起身走回阁中。不强求,不挽留,要走就走,想留便留……这是裴荣一直以来的做事风格,能唱出那样潇洒自由的歌,想必那人也是这么想的。
没什么好遗憾的,分久必合,合久必分,人生如此,修行之路亦是如此,倘若有缘就必会再见。
又过了几日,裴荣收到友人宋决明的来信,邀请他去药谷小住几日,正巧他也想下山走走,在与
亲人打过招呼后,收拾了包袱便下山去了。
而在裴荣走后,阁中弟子又疯狂猜测客得出结论,少阁主失恋后离家出走了…
裴荣在自己不知道的情况下已经成了为“为情所困”的少年郎。
而此刻的他正走在通往青山县的一条小路上,天色已经稍微有些暗淡,这个季节虫鸟颇多,一路上叽叽喳喳的,从山里吹来的风中还带着草木的清香,裴荣难得不想驭轻功赶路,便慢慢悠悠的在路上晃着。
忽然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还有一阵阵喊打喊杀的声音,裴荣神色一凌,飞快错身一辆马车从他身旁呼啸而过,紧接着又是一队马帮飞驰而过,就在不远处将那辆马车拦住了。
裴荣敛了气息走上前去打量,方才看明白,看着穿着打扮,这马帮估计是一队山贼强盗,而那马车里的人估计就是这伙山贼这次的目标了。
以前就听阁中下山采购的弟子说过,这山下有盗匪猖獗,没想到今日被他给撞见了……
原本裴荣并不准备多生事端的,可无奈强盗头子眼神儿颇好,正在裴荣准备转身离开时,与他视线撞上了…
二人皆是一愣,那强盗头子率先开口:“这怎么还有个穷书生?老二,把他一起抓过去。”
这话听的裴荣一呆,穷书生?是说自己?随后打量了一下自己的穿着,的确一身好似寻常书生的布衣,发也未绾,手中还拎着用来装行李的布包,加上那张毫无攻击性的脸,这么一看的确挺像个正在赶路的书生……
正思量着,肩膀忽然被那个所谓的“老二”推了一下,强盗的刀正抵在裴荣身后,伸手就要抢他的包袱,见裴荣不肯松手,挥刀便要伤人性命。
此时天色依然暗下,浅浅的月光照在裴荣脸上,衬得那双狐狸眼更加诡异。见那强盗挥刀裴荣避也不避的站在原地,强盗被这白面皮的小书生看的心里只发毛,手里的刀一时间也停在了半空中。
强盗头子疑惑道:“老二,怎么回事儿,你被这小娘皮吓着了,哈哈哈哈哈哈……”
回过神来的强盗便愈发的恼羞成怒,飞快的挥下一刀。而此刻裴荣手中早已汇集了内力,正要抬手将这不知好歹的强盗送去西天。
这时,一个酒坛子挂破风声从暗处呼啸而来,哐的一声就在那“老二”的头上砸开了花……
“谁!谁在那!”一众强盗,惊慌了一下瞬间戒备起来,冲着阴影出喊着。
“谁?当然是你爸爸我…”
直至多年以后裴荣还是能清楚的记得这一幕,一个少年从大树上翻身跳下,嘴里叼着颗草,手上还提着另一壶酒,月光下的那张脸上尽是轻狂,一身精致的白袍生生的叫他穿出了一股洒脱不羁的味道……
少年从树上跳下后,还慢悠悠蹲下身从地下捡起了一支小臂长的树枝,用树枝指着那群强盗说:“你们一群五大三粗的强盗去欺负一个小书生,还要不要点儿脸啊?有本事冲我这个有武器的来呀……”语气十分之欠揍…
强盗头子不屑道:“武器?就你手机的破树枝?”
少年满不在乎:“瞧不起谁呢,打什么东西就用什么,打你们我手里的这个“打狗棍”就够用了…”
这话说的真是杀人先诛心呀,那群强盗瞬间就变了脸色,就连一旁没有存在感多时的马车夫也忍不住噗嗤的一声笑了出来。
强盗头子怒极反笑:“你小子敬酒不吃吃罚酒,兄弟上!杀了这小子,把他脑袋砍下来吊在寨子门口……”
这边话音未落只见那少年已经冲了过来,杀的强盗群一个措手不及…
有强盗出声:“你无耻,还没说开始呢,怎么就打了…”
少年无赖道:“哪来那没多规律,再说了脑子坏了,才等你们说完…”
一旁的裴荣失笑暗叹:“倒是牙尖嘴利…”
月色下,少年身姿矫健,时隐时现,出手十分凌厉,招招直击要害,半点没有拖泥带水。一看便是练家子。一团混战中愈来愈多强盗倒下,直到少年的四周堆满了强盗尸体,再也没有强盗靠近,才结束了这场一边倒的战斗。
少年扫了一眼还站着的其他强盗轻飘飘的说:“还打吗?”
剩下的强盗恨不得把头都给摇下来:“不,不打了…少侠饶命,少侠饶命啊…”
少年轻笑了下:“哦?不打了?行吧,那你们过来吧…”
不打了怎么还要过去,望着一地的同伴尸体,剩下的强盗顿时心凉了半截儿,难道今天就难逃一死了吗?更为甚者,已经抱着一旁裴荣的腿大哭着:“快把我送去官府吧…我想坐牢…我太想了……”
这撕心裂肺的哭声使得原本肃杀的场面颇有几分诡异的搞笑。
少年无奈:“诶呀,真的不杀你们,过来吧…”
已经哭的鼻涕一把眼泪一把的新手强盗:“真,真的?”
“真的”少年一摊手,顺便还撇了手里那根还沾着血的树枝。
看着“凶器”被扔掉了,一个强盗才小心翼翼的朝这边蹭了两步,随即眼前一花,便被打晕了过去。
一旁还站着的众人看着动手后一脸无辜少年,眼角直抽:“大意了,就应该让他把手也解下来扔在一边……”
最后不顾其他强盗的眼神反抗,少年强行将他们都打晕,堆在一旁…
此时这里就呈现出这样一副画风清奇的场面,荒郊野岭的一个白衣少年勤勤恳恳地工作着,渐渐
的他面前就堆出了两座小山,一堆尸体,一打晕的……
场面实在过分尴尬在场唯三还站着的活人,你看看我看看你,都不知道谁先开口。
还是一旁忙碌着的少年,率先打破了尴尬。
“诶,你们也别干杵着了,快过来帮忙。”颇为自来熟的挥了挥手。
“哦哦,来了”刚才赶车的车夫和一直藏在车里的胖富人,连忙应声。
一旁的裴荣也默不作声的走了过去。
少年询问他们:“谁有绳子没?”
胖胖的富商连忙回答:“有,有的,我车上有栓马的备用绳。”
少年弯了弯嘴角:“能否借用一下?”
富商点头,让车夫去将车上的绳子取了过来。
少年接过来掂了掂,果然是栓马用的绳子够结实。
少年指了指他刚刚跳下来的大树:“搭把手,把他们弄过去。”
最后在少年的指挥下,四人将那堆打晕了的强盗牢牢的绑在了树上。
忙活了半宿,天色已经微亮。富商与少年道别,他手下的护卫已经被强盗杀死,他得快点赶路,才能在下一次天黑前赶到县城。
临走前还颇为感激的将他随身携带的一包金银细软给了少年。
少年倒也没客气,大大方方的接下了。
目送着马车离开的方向,从包里的一定银子摸出来上下抛接着,少年转过身来才发现还有一个人没走。
上前搭话道:“你这白面瓜的小书生怎么还没走?”
裴荣没有说话,依旧是直直的望向不远处那堆尸体。
少年好笑的啧了一声:“怎么没见过杀人?吓傻了?还是你想要说教我‘滥杀无辜’了?”
裴荣这才回话:“他们并非无辜……”何止并非无辜这么简单,这里倒下的哪一个山贼手底下没有几条无辜之人的性命,今天死在这里到也是罪有应得。
少年仿佛被挑起了兴致一般:“哦?既然如此那你总盯着那堆尸体作甚?”
随后又恶作剧似的眯了眯眼睛感叹道:“莫非你这白面瓜的小书生还有什么特殊的癖好?真是看不出来呀…”
其实裴荣只是被那尸体上一击致命的伤口所吸引,在结和昨天晚上少年鬼魅般的身法…这可不是一般的世家能培养出来的后辈,可在顶尖势力当中裴荣又完全没听过这个这样出色的一人,越想裴荣对少年真实的身份愈发感兴趣…
裴荣依旧是笑眯眯地回答道:“没有,在下只是在想你要怎么处理他们。”说罢指了指那一堆尸体,和那一圈绑在树上的人。
和裴荣说话就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一样,这种感觉让少年没劲似的挠了挠脑袋。
回答道:“我刚才让那胖姥爷到了县城后便报官…接下来的是官府会解决的,用不着你这个面瓜操心。”说完还不忘嘴贱一句。
依旧笑眯眯的裴荣:“嗯。”
少年:“你这小面瓜真没劲……”
说罢少年挥挥手便要转身离开,裴荣想了想跟了上去问到:“公子这是要去哪儿?”
少年头也没回的答道:“这天大地大的哪里我不能去?”
那就是没有目标了…
裴荣又继续说:“在下想要去南岭的药谷,公子可否与在下同去…”
少年回头:“我为何要与你同去?”
裴荣:“在下一届书生,又手无寸铁,独自上路的话,怕是不得周全…但若公子在,下便不必为此烦忧了。”
裴荣这会儿是装书生装上瘾了,后来段轻舟回忆到此事时还与宋决明吐槽说,裴荣此人打小芯子便是黑的,从小便被他坑过。
这会儿还是少年的段轻舟可没想那么多,对裴荣说:“这小面瓜心思还挺多…那南岭……风景如何?”
裴荣:“甚美。”
少年爽朗的大笑出声:“罢了罢了,反正我也四海为家,这次便陪你这小面瓜走一回。”
“对了,你叫什么?”
“裴荣,字子杉”
少年又说:“既然都要一起赶路了,别文绉绉的整公子和在下哪一套了”
裴荣从善如流:“那该如何称呼?”
少年:“轻舟……我叫段轻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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