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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入夜,言绯月坐在窗外望着月亮发呆,脑海里浮现出早晨张亦海的表情,心中略有些不安。平日里张亦海但从未有什么事让他变了神色,哪怕一瞬间,而今天……言绯月想去找阿辰问个清楚,但想到阿辰肯定不会透露半个字,只能作罢。
突然一阵阴阳怪气的声音传来:“哟,言大小姐,还没睡呀,怎么,得让人伺候着才能入睡?”
不用想也知道是张亦萱趁着张亦海不在,又来找麻烦了。言绯月转过身望着张亦萱,恭了恭身,行了个礼,说道“姐姐开玩笑了,姐姐才是这密林仙府的大小姐,我可不敢当。”
张亦萱听完,笑道:“你还知道谁是主,谁是仆啊,我还以为你忘记了自己家仆的身份呐。你说你,上辈子积了什么德,不仅在我密林仙府里如大小姐般养尊处优,父亲还把我们张氏剑术都传给了你,我现在倒要看看,你功夫练的怎么样!”说完,便拔剑像言绯月刺来。
言绯月根本不想和她打,最重要的是根本打不过,但现在这状况也只能接招,但剑并不在身边,只能躲避。张义萱虽不喜欢言绯月,但也不敢下狠手。
言绯月哪是张亦萱的对手,数招下来,言绯月已体力不支,口里喘着气,张亦萱见状,把剑背到身后,一掌袭来,言绯月招架不住,被击倒在地。
张亦萱走过去蹲下,凑到她耳边轻笑道:“你可真是个废物啊,你说,我们张家要你何用”。
此时已经深夜,府内家仆都已睡下,有结印护府,自然也不需要夜巡,虽然也有内门弟子夜晚修炼,但内门弟子住处与言绯月住处相隔甚远,自然也没人能听见响动。
“月儿小姐……”言绯月刚想还嘴,突然传来阿辰的声音,张亦萱不爽的表情一闪而过,随即换上了一副笑脸,轻轻的把言绯月扶起来,笑着说“哎呀,妹妹没伤着吧,你看我这没轻没重的,本想找妹妹切磋一下……”
言绯月看着张亦萱这幅假惺惺的嘴脸,不等张亦萱说完,便说道“姐姐我没事,是妹妹武艺不精,天色已晚,姐姐回去早点歇着吧。”
“那妹妹也早点歇着吧,姐姐先走了。对了,阿辰,有什么事尽快和月儿妹妹讲,别耽误了妹妹休息。”说罢,把剑收回鞘中,快步离开了。
阿辰望着张亦萱离开的身影,悄悄的给了她一个大白眼。
张亦萱心里甚是不爽,好不容易趁自己那弟弟不在,阿辰也被自己支走,想的能好好教训一下那丫头,结果被阿辰识破赶了过来,心里憋了一股气:言绯月,总有一天我要让你好看!
这几年张亦萱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恨言绯月。以前爹爹在的时候,异常宠溺言绯月,自己因为小女孩间的嫉妒,也曾欺负过张晓萱几次,但也只是小孩子之间的把戏,被爹爹训斥过几次后,自己也就只是不再同她讲话,把她当空气了。自爹爹过世后,自己莫名对她有一种恨意,什么原因自己也说不清,但就是不想让她好过,甚至,想让她消失……
“月小姐,我来迟了,大小姐太过分了,等宗主回来,我去告诉宗主。”阿辰气呼呼的说道。
“别,我不想让亦海哥哥操心。”言绯月望着阿辰,急忙说道。
“月小姐,每次你都不让我和宗主说,宗主在时还好,宗主不在时大小姐她逮着机会就来找你麻烦,我看不惯。”阿辰说完,便把头扭了过去,一个人生闷气。
明明自己才是被欺负的那个人,阿辰这幅样子,却好像自己被欺负了一样,言绯月心里一暖,反过来安慰阿辰:“我这不是好好的嘛,什么事也没有,别让这些事影响了心情,这样的话,岂不随了她意。”
这些年,自己和张亦萱关系一向不好,府内的人也都知道。张亦萱每次来找自己麻烦,张亦海都会出面维护自己,甚至和张亦萱争吵,因为自己两姐弟有一段时间,甚是疏远。后来,碍于姐弟情分,张亦萱明面里也就不怎么故意找自己麻烦,每当张亦海外出,都会叫阿辰来陪自己,张亦海能为自己做的也就这么多了。
一想到这些,言绯月心里有一阵说不出来的感觉,倒不是因为张亦萱,而是,这世上真心对自己好、维护自己的也只有张亦海了。
还有……阿辰……
但是……足够了……
阿辰本来还想说些什么,但听见这些话,也只好把话咽了下去,扭过头看着言绯月,言绯月脸上挂着笑意,阿辰知道言绯月坏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每天没心没肺的,心里也是舒了口气,问道“月小姐,想什么呢?”
“恩……”言绯月回过神,想问问今天是什么事,虽然心里明白阿辰绝对不会透露半个字,但还是忍不住道:“没什么。阿辰你悄悄和我说,今天的事,是不是很棘手啊?”
“月小姐放心了,这天下还没有能难倒宗主的事呢,宗主功夫那么了得,安心了,安心了……”阿辰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语气中尽是对他心中那个宗主的崇拜。
言绯月见状,开玩笑道:“啧啧啧,看不下去了,你一个大男人,竟然……”一边说,一边朝自己屋内的梳妆台走去,拿出一盒胭脂,在阿辰眼前晃了一下,说道:“你这秀气的脸庞,好好梳妆一番,是不是比那姑凉还要好看,能不能迷倒你那朝思暮想的张宗主?”说着便要往阿辰脸上涂抹。
阿辰慌张的说道:“月小姐莫要拿我开玩笑,宗主是你一个人的,心里也只有你一个人!”说完便溜到侧屋,上了门道:“月小姐,再不睡,明天可成熊猫眼了。”
言绯月见状,心想阿辰现在肯定脸红的和猴屁股一样,在门外悄悄偷笑个没完。这时一阵睡衣袭来,言绯月看了一下月亮,已经很晚了,便和阿辰道了晚安,回到屋内,关上门,随便洗漱了一下,倒头就睡。
第二天一大早,阿辰来到言绯月屋外,叫道:“月小姐,起床练剑了。”
阿辰见没有响动,便又喊道:“月小姐,赶快起来练剑了!”
半响还是没有任何响动,阿辰便走近咚咚咚的敲了几下门,一边敲门,一边喊道:“月小姐,起床了,宗主临走时特意吩咐过,让我督促你练剑,这剑你是必须得练,如果偷懒的话,可是要罚写家规的!”
敲了半天还是没有任何响动,阿辰便一把推开门,走了进去。阿辰望了望屋内,没有一个人影,言绯月早就偷偷溜走了。阿辰对这情况早已习以为常,心里默念:月小姐啊,看来这家规,你是不想写也不行了。随后便走出屋,去忙自己的事了。
言绯月悄悄溜到厨房,拿了几个水果垫吧了一下肚子,找到一处很少有人来的地方,轻轻一跃飞到树上,甚是得意,一个人自言自语:亦海哥哥不在,正是放松的好时候,啊,终于能不练剑了,今天天气真好,心情也真好。这么好的天气,不睡觉可惜了。然后便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头枕着胳膊,睡着了。
一觉睡到晌午,言绯月隐隐听到一阵“咕噜咕噜”的声音,与其说是睡醒,倒不如说是饿醒,言绯月翻了个身下了树,摸摸肚子,便去找阿辰。张亦海不在时,言绯月为了避免和张亦萱碰面,吃饭时也和阿辰一起吃。
桌子上已经摆满了饭菜和两碗米饭,阿辰见到言绯月越来越近的身影,站起来说道:“月小姐你……”
言绯月最怕絮絮叨叨,没等阿辰说完,便插嘴:“这饭真香啊,甚的我意啊。”说完便跑过去坐下来,拿起米饭便吃了起来,一边吃,一边说道:“香,真香,阿辰你也吃啊,杵那干嘛,赶快吃,不吃我就吃完了。”
阿辰非常无奈,对这位月小姐是一点办法也没,只好坐下来,看了一眼言绯月,端起饭,吃了起来。
吃完饭,言绯月有点无聊,想去后树林逛逛。刚转过身,迈开脚准备走,便传来了阿辰的声音:“月小姐,宗主走时交代了,让我还有师兄弟们监督你练剑……”
言绯月一听练剑两个字,收回迈出去的步伐,没等阿辰说完,便说道:“哎呀,没事了,反正那帮师兄弟们经常告状,也不怕他们再告一次,至于阿辰你嘛……”一边说,一边绕着阿辰走了半圈,停下继续说道:“亦海哥哥追究起来我一人担着,放心啦。”
阿辰见言绯月是打定主意不想练剑,刚想开口说写什么,言绯月便一溜烟跑的无影无踪了,阿辰轻轻摇摇头,然后便低下头开始收拾碗筷,心里想道:除了宗主,可真是没人能降得住月小姐了……
往后几天,除了吃饭睡觉,大多时间阿辰都不见言绯月,哪怕连一个鬼影都见不到,不过也无碍,月小姐高兴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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