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剑]长琴不复

作者:谜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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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榣山(二)



      太子长琴原身乃一把凤来琴。
      其父火神祝融取榣山之木制成三琴,名为:皇来、鸾来、凤来。祝融对三琴爱惜不已,尤以凤来为甚,时时弹奏,凤来化灵,具人之形态,能说人语。祝融心悦,托请地皇女娲,用牵引命魂之术,使此灵成为完整生命名为太子长琴,以父子情谊相待。
      如若说洪涯境是太子长琴的家的话。
      榣山更是他的归属。
      且不论凤来琴取之于榣山之木,洪涯境中的神仙,大抵都是为了父亲的名号才假笑言辞,赞美之词如同虚妄。
      多年来他时时在榣山抚琴奏乐,方能感觉到些许快乐。
      况如今在榣山禺谷得一知音好友,更是锦上添花。

      太子长琴依旧去榣山禺谷抚琴。
      而知道他真身了的悭臾见他一来连忙躲进水里,太子长琴见状含笑不予理会,心无旁骛地自顾自弹琴。
      悭臾浮出水面。
      琴音不似早前听过的那么明快,细细听来反而带着几分孤寂静远。抚琴之人眼睑低垂,如墨的发丝随风而动,倒影在水中若幻似梦。
      太子长琴……

      “悭臾,你可是怕我?”太子长琴停下手中之琴,抬眼望向躲在水中只敢冒出一双金色眼瞳的黑水虺,语气略微有些消遣,“听你说我的琴音曾入你梦中,眼下我就在你面前弹琴,怎么反而吓成这副模样。”
      “谁说……谁说我怕了!我只是觉得岸上风太大,在水里暖和。”悭臾反驳。
      太子长琴笑:“有风?我怎没感觉到。”
      你自己散发出的阴冷之风当然不会觉察!悭臾心中默念,依旧躲在水中不敢上岸。
      “唉,今日本想带你去榣山若木林走一遭,见你如此,也罢!时下山中若木花开得正是红艳,芳香缭绕,想必必然沁人心脾。”
      太子长琴说得缓慢,一幅幅花鸟图在悭臾脑中闪过,悭臾只闻过若木的香气却从未见过若木花,榣山山神一句“红花绿木遍光华,青山黛水满榣山”就足够引人入胜,太子长琴再这么一说,悭臾觉得自己再不抓紧机会从水中蹿起,就错失了千古一遇的大好机会了。
      “当真?”
      太子长琴收琴,不应。
      “当真带我去若木林?”悭臾追问,金色双眸越发明亮,支起身体立在太子长琴面前,小心翼翼道:“可山神说过我不可离开禺谷……”
      “以山神的法力自是不可。”
      “那……”
      “去是不去?”
      太子长琴见他犹豫,直接讨要答案。
      “去!”

      第一次出禺谷,悭臾心情的愉悦程度不言而喻。
      他缠绕在太子长琴的腰间,脑袋却在太子长琴的肩后伸出左右张望,欢喜道:“那就是若木吗?和榣木放在一起果真是红花绿木,真好看。”
      “榣山之中奇花异草无数,若木榣木不过是代表之一二,想若你见过了也就不足为奇了。”
      “不会不会,天下最看不厌的就是榣山风光。”悭臾说,“只不过平日榣山也这么安静吗?怎么连一只鸟都没看见。”
      太子长琴顿脚,四下望了眼,思寻片刻,微叹:“大抵是罢。”
      “……一点生趣都没。”
      太子长琴笑:“若木林到了。”

      红色的花树开得正是绚烂缠绵,偌大的一个林子竟全是灼灼绽放的红色花团。微风轻拂,乱红如雨,眼前之景满是诗意。
      花香沁人,悭臾觉得自己都有几分醉了。
      太子长琴不知何时已经开始弹琴,仔细听来这琴音正是那夜入梦的曲调。悭臾盘在琴旁,听得入神,却不敢闭上眼睛,生怕再睁开就如同上次空谷无音,仅是一场美梦。

      曲音刚停,悭臾就迫不及待道:“我记得这曲子。”
      “正是先前悭臾听到的琴曲。”
      “这曲子叫什么名字?”
      良久,若木林中只有风吹过花树发出的簌簌声。
      柔软的花瓣飘落在琴上,太子长琴望着花树迟迟不语,素白色的衣袍与如墨黑发都飘飘逸逸,他捻起一片花瓣,微微勾起嘴角,似笑非笑。
      悭臾看得有几分呆了,只觉耳边琴音久久不散。

      “悭臾你听到此曲只觉是琴音入梦,那便叫它‘榣山夜梦’罢了。”太子长琴道。
      “榣山夜梦……”悭臾摇晃脑袋,“不好不好,山神说太子长琴原名凤来,这曲该叫凤鸣榣山才对。”
      “无妨,你喜欢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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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章 榣山(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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