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花与大灰狼
我冷冷道:“把衣服穿好,不要以为……”
我呼吸一窒,因为他掀开了自己的里衣,比例完美的上半身暴露在我视野中,虽然我已看过几次,但仍旧忍不住去瞄。
左辰倾开始脱裤子。
我尖叫着跑出了房间。
夜里寒凉,我被冻得直哆嗦,不得已又进了门。
左辰倾侧躺在被褥中,浑身看起来暖洋洋的。我打了个喷嚏,蔫蔫的走过去。
他握住我的手腕,将我拉进被子。
身体立刻被暖意裹住,我眯起眼睛,将冰凉的小手放在他胸口,汲取热量。
“你除了会□□,还会什么?”虽然得了好处,我仍忍不住讥讽。
“对公主很好用,不是么?”
这招虽然无耻,但确实有用。
在温暖的包裹下,我逐渐放松了警惕,身上衣衫不知何时被除去。左辰倾亲吻着我的肌肤,我与他再次紧密贴合在了一起。
身体如同小船在水面上飘啊飘,在最激烈处,我感觉床板都随着震颤起来。
左辰倾在我耳边呢喃:“逍逍,只要你愿意放弃现有的一切,跟我去南方,我定不会负你。”
我恍恍惚惚:“床板是不是在动?”
左辰倾不满的咬我的脖颈:“床板动算什么?待会便让房间动。”
我被他这骚话惊到,疑惑又被快速席卷来的汹涌浪潮冲散,暂且将怪异之处放到了一边。
咚咚咚咚咚——
“有人敲门。”我悚然一惊,身体不自禁绞紧。
左辰倾闷哼一声,猝不及防全部倾泄了出来。
他不爽的在我胸口留下印记,为我擦干净身体:“不是敲门声。”
我披上衣衫,难不成是幻听了。
咚咚咚咚——
敲击声再次响起。
不是幻听,那声音赫然是从床板下传来!
“下面有人。”
左辰倾掀开床板。过了片刻,一人持灯,缓缓走了上来。
我震惊无比,颤声道:“阿秀……”
上官秀长眉微蹙,灯火将他白皙的脸映照的忽明忽暗,他黑色的眸子凝视着我,红唇抿成一条线。
我不知道刚刚的那场欢事被他听去多少,不由脸颊发烫,道:“阿秀,你怎么会在这里?”
他气色不错,想来蛊毒已解,我松了口气,然而更深的疑惑却慢慢滋生。
“我听说你被左辰倾带走了,就赶来寻你。见你无碍,便放心了。”
上官秀说这话时,眼神冰冷,与平日里的模样大不相同。我不由有些害怕,朝后退了退,刚好躲进左辰倾身后的阴影里。
上官秀眉间的褶皱更深:“逍逍,我知道你跟他来此并非本意。我带了京畿卫,可护送你离开。”
左辰倾弯了弯唇角:“上官老板如今连公主都不叫了,什么心思,不言而喻。”
“我是什么心思,与你这废驸马有何相关?”
“上官老板真是牙尖嘴利,怪不得能经营那么大的产业。”
左辰倾一直叫上官秀上官老板,我不明所以,满眼迷惑的望向上官秀:“阿秀,你在京中有产业?”
左辰倾笑道:“何止京城,上官老板的产业遍布二十八州郡,甚至涉及海外异邦,真是令人羡慕。”
上官秀抿了抿唇。
我愈加疑惑。左辰倾对我道:“公主还不知道吧,这位便是名……”
他话未说完,一道银色飞镖突然朝他袭来,好在左辰倾闪避及时,飞镖只在他脸颊划出一道血痕。
我看着那道飞镖消失在上官秀广袖中,不由目瞪口呆。
上官秀会武功?我与他日夜相处那么长时间,竟然都没察觉!是他伪装的太好,还是我太愚钝?
左辰倾擦去脸上血渍,眸中闪过一抹阴鸷,他欺身上前,也不用兵刃,立掌为刀,朝上官秀劈去。
上官秀身法轻盈,长袖翻飞间竟然将厉害杀招一一避过,右手那盏灯火甚至都未曾闪烁分毫。
我呆立,过了片刻才想起拉架,忙叫道:“住手!不要打!快住手!”
上官秀长袖扫过左辰倾脸颊,虽然不重,但仿佛是挨了一巴掌。左辰倾大怒,掌法更加凌厉。上官秀蹙眉,身形微滞,有不敌迹象。
我见左辰倾一掌就要拍到上官秀胸口,冲上去将两人隔开:“别打了!都不要打了!”
左辰倾生生收住势头,内力反噬,喉头腥甜,忍了忍才没吐血。
我上下打量上官秀:“没事吧?”
上官秀这才露出笑容,眸中阴翳如云开雾散,又成了我熟悉的和煦模样:“无妨。”
左辰倾刚刚忍下去的一口血又涌了上来,张开嘴,呕了一声。
我转身去看,见他吐血,有些担心,问道:“你怎么样?”
左辰倾冷淡笑笑:“我怎么样公主会担心吗?”
上官秀上前一步:“公主莫要与他多说,快与我回去吧。”
外面响起兵刃相接之声,脚步杂乱,很多人上了楼,接着是黑影幢幢,披甲执锐的武士站到了门口。
“看来这处驿馆也是上官老板的产业之一。”左辰倾道,眸光微闪。他突然望向我,露出个璀璨笑容,“逍逍,你跟谁走?”
我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第一选择当然是回京都,但左辰倾看我的目光十分古怪,令我忍不住迟疑。
上官秀道:“我来不过是要带走逍逍,左公子只要不反抗,我会放你安全离开。”
左辰倾不理会他,只定定望着我。
我咬了咬牙:“你走吧。”
左辰倾眸中的光暗淡下来。
上官秀弯起唇角:“左公子,请吧。”
房门打开,黑甲武士竖起刀枪,虎视眈眈的看着左辰倾。左辰倾微微一哂,转身朝门外走去,与上官秀擦肩而过时,上官秀启唇:“你以为公主当真不知道你与侍女通奸的真相?她不过是借我的手休了你罢了。你在她心里,从来都不重要。”
左辰倾双手紧握成拳。
上官秀仍旧面带笑容。左辰倾却没说什么,黑衣融入黑暗,上了客栈门口的马车。
我跟着走了两步,他的身影是那么决绝,令我不由心头泛酸。
“你跟他说了什么?”
上官秀与左辰倾当着我的面咬耳朵,虽然我努力想要听清,却只隐约听到什么“真相”“重要”等字眼。
“只是让他不要再觊觎公主。”
我心里不是滋味,又问:“左辰倾为什么叫你上官老板?”
上官秀笑道:“如公主所想,我在京都有些产业。如果公主感兴趣,等回到京城,我带你去看看。”
我颔首,总觉得还有疑惑未解。
回到京城,上官秀果然带我参观了他产业,小至点心铺子,大到绣坊酒楼,竟然有七处之多。
我叹了口气,本以为是朵柔弱不能自理的娇花,不曾想揭开面纱竟是位富甲一方的豪商。
“看来你根本不需要依附于我,以前的种种都是伪装吧?”
上官秀长睫微垂,我以为他又要抖落一串泪珠,却见他微微摇头:“即便有伪装,也是为了获得公主垂怜。在公主府的这些日子,是我最快乐的时光。以前每日担惊受怕,只有在公主身边,才能真正心安。”
他言辞恳切,我不由心软。
他又道:“我不奢求什么名分,只要能待在公主身边就好。”
我将上官秀拥入怀中,他身世坎坷,即便骗了我,只要没有做什么坏事,我又何必计较太多。或许是曾经拥有的爱太少,所以一旦得到旁人丁点好处,就会害怕失去,想将那一丁点爱永远攥在手心。
“我应该对你再好些。”我道。
上官秀弯唇:“公主已经对我够好了。在我没有家的时候,公主给了我一个家。只求公主莫要再抛弃我了。”
我向他保证:“除非我死了,否则绝不会抛下你。”
一语成谶,我与他的分离确实是在我死的那一天……
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虽然前线战事吃紧,京城贵族之间仍旧颇多酒会宴请。女子花枝招展,男子卖弄风骚。
若说能令我稍觉宽心的,便是蒋兰舟并未出家,在红罗山呆了半年后,他抱着捆经书回到了蒋府。
我私以为他是被虱子咬怕了,蒋兰舟嘴硬,偏说是自己悟清了大道,勘破红尘,红尘既已勘破,又何必拘泥于形式,回家修行也是一种修行。
我赶去蒋府嘲笑蒋兰舟,却在前院遇到了蒋诗琪。
蒋诗琪一袭绯红衣衫,手持折扇,正准备出门浪。
他与白家的婚事不知为何无疾而终,可能是白兰看不上他罢。
蒋诗琪看到我,先是一愣,继而露出笑容:“公主是来找二弟的吗?他在蘅芜苑,与白兰下棋。”
咦?我眯起眼睛:“白兰不是你未婚妻吗?”
蒋诗琪挑眉:“公主还不知道吗?白兰郡主已经与我解除了婚约。”
我笑起来:“莫不是她看上了蒋兰舟。”
“他们名字中都有兰字,也是般配。”许是看我笑的开心,蒋诗琪眼睛微眯,凑过来,“我与白兰郡主不过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若是能嫁给自己喜欢的人,我会全心全意祝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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