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梦空间AA同人文末日花园

　　作为一个在华尔街上班的白领女性应该是什么样子的？精致完美的妆容、考究挺括的外套、干练知性的脾气、优雅气质的发型，最重要的是还必须能知道自己所面对的各种挑战，学会随时保护自己。就像现在，我站在房间的梳妆台前，打量着穿上那件藕荷色衣裙的自己。棕褐色头发被我卷成一个半高的发髻固定在脑后，这个样子让我想起上次INCEPTION中第二层梦境中的自己，同样的OL打扮，只是那时候我看上去更像一个学校还没毕业的女高中生。而现在，我毕业了，我现在是高登公司海外总部的行政协调总员，听上去很长的一个职位说明，像那种经常会在财经杂志或者电视台访谈节目里出现的某些大人物在介绍的时候必然会使用的那种头衔一样。

　　然后在吃早餐的时候，Eames再次对着我的打扮吹上了一分多钟的口哨，并且自告奋勇要当我的司机开车送我去上班。

　　“给美女开车是一种享受！”他说道，也不管我是否同意，抢过Cobb的车钥匙拿在手里一副阴谋得逞的样子。

　　我对他白白眼睛，没说什么，心里想着的仅仅是不知道第一天上班会碰上怎么样的情况。Osmond.Clieffer亲自录用员工这应该是很少见的，会不会引起高登公司海外总部里其他雇员的注意和猜忌。我对此没有什么经验，假如有人针对我，想必会是很麻烦的状况。希望上帝保佑，千万别出现这种局面。
　　我用调羹搅着放在自己面前的咖啡，心不在焉地胡思乱想，想着昨天晚上Arthur在电话里同我说的那些话，那些幸福美丽到我几乎怀疑它真实性的未来，对此我想都不敢想，我现在唯一能做的只是好好珍惜每一分每一秒可以与Arthur在一起的时间，因为天晓得下一秒钟将会发生什么。

　　“你的咖啡都凉了！”Cobb坐在我对面提醒道，“这只是一次很普通的卧底，就像上回Eames去小Fisher那里一样，不会有什么危险，相信我，Ari！”

　　普通你个头！！！！！我在心里暗暗骂道。事实胜于雄辩，被Cobb定义为简单或者容易的事情其本质一定不那么好搞定，甚至有可能是非常危险的，这点他自己很清楚，只是从来都不对大家说实话，等进入梦中所有人才恍然大悟，可惜那时候已经晚了。

　　“我能应付得了。”我果断回答着他，同时仰头将杯中的咖啡全数喝光。

　　我打开门的时候没有和Cobb说再见，只是轻轻向他点了点头。别墅外的空气是初冬特有的清洌，看着街道两旁已经落光叶子的梧桐树，我猛然记起今天原来是12月1日，冬天早就在无声无息中悄悄降临于这个城市。纽约的这个冬季必定很冷。

　　“尊敬的小姐，请上车吧！”Eames在一边不知死活地调侃道。

　　“每天早晨吃那么多还堵不上你的嘴吗?！”老实讲我这句话并不是故意说给Eames听的，只是自己心里难受，不找个理由发泄出来只怕会憋出病来。

　　Eames乐呵呵地笑着，仿佛很理解我的心情，他将车门拉开，看着我钻进去。“是Arthur要我今天送你的，怎么样,现在心情好点了？”该死的Eames什么话都只说一半。

　　“Arthur还说什么？”

　　Eames坐在驾驶位子上调节着胸前的安全带：“Darling，你会没事的！”

　　蓝色劳恩斯卷起一地落叶，引擎轰响着离开了Cobb的别墅。从这里到华尔街的路我走过两次，但还是记不住，纽约复杂的交通网络让我头疼。我坐在车后排，不禁有点怀念巴黎老城那些古老的狭窄小巷，还有塞纳河左岸的那些充满艺术气息的咖啡馆。冬天的下午，没有课的时候，我会带上画夹在河边选个安静的角落画上四五个小时，有时候画河对岸的建筑，有时候画街上卖艺的流浪者，有时候什么都不画，只是随心情在纸上用炭笔勾勒一些线条。我喜欢这种生活，平静安宁，世界在笔尖和画布中静静绽放，有如静止般美丽。也许若干年以后，等我学校毕业后会找到一份自己喜欢的工作，再过若干年可能我会邂逅一段美好的感情，但这里面不会有Arthur。或者冥冥中注定了我不可能继续以前那样恬淡的生活，是因为命运要我和Arthur相见，要我们两个相爱，而这种感情是过去二十几年里都不可能有的，并且我相信在将来的岁月中也绝无可能出现。

　　“别太关注Osmond那家伙，他太知道女人需要什么东西，你越关注他对于自己就越危险！”Eames一边开着车一边对我说，听起来就像是在传授什么感情经验一样。

　　“我明白，我躲他还来不及呢。”

　　Eames咧嘴一笑：“也别刻意去躲他，男人有时候就喜欢挑战有难度的事情，你这样故意给他制造难度结果未必理想。”

　　这下我迷茫了：“那我该怎么办？”

　　“没怎么办，就当他是你的老板，发你薪水的那个男人就行了！一切秉公办理。”Eames往左打着方向盘，车子在柏油马路上一个急转弯正好拐上威廉斯堡桥。

　　“假如他过分关注我呢？”我有种很不好的直觉，可又不好意思照实告诉Eames，“我是把他当做流氓处理呢，还是继续当他是公司的董事长？”

　　“继续！”开车的司机回答地斩钉截铁。

　　“这差事悬得很，我不认为Osmond.Clieffer会蠢到一点动静都感觉不到的地步。”

　　Eames技术娴熟的加大油门，蓝色劳恩斯疾驰过哈德逊河湾：“等他发现动静的时候，我们已经开始INCEPTION了！”

　　好吧，希望一切都像Eames说的那么简单，我去高登公司也只不过是为了弄到点更详细的财务细节和市场运作网络而已，至于Osmond本人不在我的工作范围以内。剩下的时间里我一直坐在副驾驶位子上沉默不语，安静地看Eames将车开得飞快，看我们转过一个又一个街区，直到最后停在新街的红绿灯标志下。

　　“好了，我只能送你到这里。”英国男人熄灭引擎，“Ari。。。听我说，就当是为了Arthur，你一定会没事的！”
　　是的，为了Arthur。。。我在心里默念了一遍Eames刚才说的这句话，然后朝他轻轻笑了一下，随即打开车门。纽约股票交易所大楼在冬季晴朗的天空下显得庄严而肃穆，活像我现在的心情。

　　接待我的依然是昨天那个四十几岁穿深黄色西装外套的中年男人，他先让我填了一张个人信息表，然后陪我去各个部门熟悉员工，再然后带我去我工作的协调部。
　　“这就是你的办公桌。”他把我领到一张面对着落地玻璃窗户的褚色桌子前，“以后你有什么工作上的问题可以请教这个的部门经理，祝你工作愉快。顺便说一下，我叫Daniel，在人事部上班，今后有什么需要可以来找我。”中年男子一边说一边同我握着手，他是个挺和蔼的家伙，起码我这么觉得。

　　我不清楚这个位子是不是Osmond.Clieffer特意安排的，当我坐在那张工作椅子上的时候，发现从我这个角度正好可以俯瞰整个华尔街和新街的交叉口，落地玻璃窗户面对着深邃的天空，在更远的地方我能隐约看见河湾处的布鲁克林大桥，它的剪影正好落在窗户最左边的上方。

　　“这是整个办公室风景最好的地方。”我的凝望被一个女性的声音打断，“傍晚的时候你可以坐在这里欣赏华尔街上空的夕阳还有河对岸天上的晚霞，随便猜想一下对面股票交易所里又有多少人发了横财或者亏了家当。”

　　我抬起头，办公桌前站着一个二十六七岁模样的女子，红头发，白皙的脸庞，身材高挑穿着一件米白色长西装。

　　“新来的？我叫Marian（作者翻译：玛丽安），是这里的部门经理。”

　　我承认我愣了几秒钟，但好在迅速恢复了思考，于是急忙从椅子里站起来：“Ariadne，你可以叫我Ari。。。”

　　“我知道！”Marian上上下下打量着我，“你是董事长亲自录用的，这点倒挺有趣，连座位都是他帮你安排的，是不是有点受宠若惊？！”
　　我没有感到受宠若惊却感到冷汗滚滚，就知道这个Osmond.Clieffer是不会如此善罢甘休的，果然！

　　“看得出来，你刚从学校毕业，所以要学的东西还多着呢！”Marian说话的语气透着一股不太友好的鄙夷，我能想象得出她此刻心里的看法----这个又小又没经验的小女生，究竟是给Osmond.Clieffer灌了什么迷魂汤，才能这样顺利得进入高登公司的协调部来工作，瞧瞧她这副样子，装出谨慎小心的表情想骗谁？终究不过是和其他女人一样希望能在Osmond.Clieffer身上捞点好处而已。这种想法让我自己都觉得恶心，Cobb你真是个疯子，居然能够让我有被别人这么定义的一天。

　　Marian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将手里的一沓文件扔在我的办公桌上，说什么让我好好看看，以便能更快的熟悉整个公司的市场网络。这才是我应该做的事情，我坐回椅子里，开始仔细浏览这些文件。按照Cobb还有Eames等人的说法，高登公司的业务有一大部分是非法所得，但就现在我看到的这些图表和数据来看，整个高登公司要比他们说的庞大的多，除了在奥利地的总部以外，它在全球超过150个国家设有常驻机构，投资经营的范围更是广博到令人咋舌，什么核能源供应、医药开发、娱乐产业、政府基建等等等等，就像一个规模巨大的国家体系，每个环节都有它的存在。当我翻到合作项目这一章的时候，赫然发现上面印着Herjines集团的名字，看来Cobb没说错，他们两家果然是共同投资人。我接着往下看，合作项目中有很多世界著名的企业，但惟独没有库柏公司，这只能说明库柏公司的业务本来就不合法，像洗黑线这种交易怎么可能出现在官方文件中呢！
　　看着这些文件，我感觉糟糕透了，就像Eames常说的那句“这该死的”！一切我能接触到的都只是表面文章，表面上看高登公司是一家再正常不过的投资企业，但这远远不够，起码要知道它和库柏公司的关系，这样才能在对Osmond.Clieffer进行INCEPTION时一击必中，没有任何多余的后遗症。但怎么样才能搞到这些东西，恕我想象力还没有达到这么高深的程度，或者我还没法适应需要加入某些犯罪感觉的联想。整个下午我端坐在办公桌前，盯着Marian给我的那些表格看了一遍又一遍，希望能从中找出些端倪或者眉目，可惜一切都尽善尽美，如果不是早就知道Osmond.Clieffer的情况，我会怀疑自己是不是误会了他。
　　直到大概接近下午四点的时候，我听见办公室的走廊里响起不同的脚步声，然后看见一个背影，穿着灰色外套，瘦高的个头，铂金的头发。是Osmond.Clieffer，他径自走向自己的办公室，我将整个身体趴在桌面上，还好他没有发现我，整个过程就像在拍一部悬疑惊悚电影。
　　在肯定他进了办公室并且暂时不会出来的前提下，我直起上身。Marian说的很对，这个座位的确能看到很美丽的风景。此刻在我身后，冬天快要落下去的夕阳正遥遥挂在天空某个不知名的角落里，纽约的天际线在玻璃窗户的上方划出一道让人惊心动魄的曲线。有鸽子或者雨燕之类的禽鸟从华尔街高耸的楼群间穿梭而过，远处能看见哈德逊河上的渡船正搅着水花在缓慢航行着。楼群面对着太阳方向，被橙黄色光线涂染了整个外墙，有如重新粉刷了似的。整个华尔街、整个纽约就像我脚下的弹丸之地，冬天黄昏的风光美得让人心颤。这种感觉就像沉浸在回忆的幸福中，一瞬间可以让我体会从前时光的快乐，它是那么猛烈地爆发是因为我知道它是如此短暂，转瞬即逝，接下来的便是无边的黑暗与寒冷。

　　高登公司的下班时间是晚上6点，比其它地方晚了一个小时。我收拾完自己的东西，关掉电脑，披上外套，乘电梯到一楼大厅。冬天的晚上整个大厅里人少的很，我觉得自己孤零零的，于是我穿过宽敞的门廊，推开大门，外面的空气凛冽而清静。Cobb没安排人来接我，所以今天晚上我只能自己想办法回家，做地铁或者搭出租车，但这两种方法似乎都不够安全。我拉了拉被冷风吹开的外套领襟，手已经有点冻僵了。

　　“该死的Cobb！”我小声咒骂着，心里恨不得他在上次INCEPTION任务的时候被困在LIMBO里永远别回来才好。华尔街地铁站离我这里起码有两站路的那么长，见鬼的冷风又再次把我的外套领子吹开，浑身刺骨寒冷。

　　我站在街边不确定究竟是往地铁的方向走还是停下来叫出租车，街上的行人越来越稀少，所以当我看见一辆黑色轿车驶到我身旁停下来，还是不大不小吃了一惊。

　　“要搭车吗？”又是那个熟悉的声音。

　　我嫌恶地将头别转过去，别来烦我Osmond.Clieffer。但黑色奥迪却很忠实地停在原地一动不动：“冬天晚上一个人站在这里不安全。”

　　“我乘地铁回家。”得想办法赶快打发这个男人才行，我可不希望跟他耽的时间太久。

　　奥迪的车窗无声无息地摇下来，几乎没有任何悬念，Osmond.Clieffer坐在那里冲着我微笑：“没人告诉过你纽约地铁的犯罪率一直居高不下吗？你这样的单身女孩子绝对不推荐晚上乘地铁，搞不好会被人抢劫。”

　　他这是在吓唬我，虽然我知道关于纽约地下交通系统的不安全性是全世界著名的。“得了，Ariadne，你很讨厌我还是你很怕我？”

　　“是的，我很讨厌你！”这句话我几乎没考虑什么就说了出来。

　　“哈。。。这对我来说是个好消息。”

　　我没说错，我的确很讨厌Osmond.Clieffer，这种讨厌根深蒂固，像是与生俱来的某种天性。并不是因为我爱着Arthur所以讨厌他，这不是因果，而是因为他身上的某些东西和特质让我对他敬而远之。那种邪恶的、不正常的、诡异的、古怪的东西，还有就是他一直以来的声名狼藉以及各种非法勾当，想想吧，这个男人该有多恐怖。
　　但奇怪的是，我并不怎么怕他，也许知道了太多关于他的隐私情况吧，Osmond.Clieffer现在对我来说并没有以前那么可怕，只是厌恶感有增无减。

　　“你还是决定继续站在外面吹冷风？”
　　好吧，虽然我讨厌他，但目前先解决怎么回家这个问题再说，何况只是同坐一辆车而已，我不认为他能无耻到这种程度。

　　“虽然我很讨厌你，但是我不怕你！”我猛得拉开黑色奥迪的车门。

　　Osmond.Clieffer看着我钻进车里，居然开心地咯咯笑起来：“看来你还算是一个聪明的女孩。记住任何事都是这样，哪怕你多么讨厌一个人，哪怕你恨一个人恨到非杀他不可，但在有的时候还是需要先保住自己才行。”

　　我听他说完没有回答，冻僵的双手还在抖个不停。

　　“你住哪儿？”

　　“皇后区。”

　　Osmond开始幸灾乐祸：“还好你同意让我送你回去，不然乘地铁的话可要绕很长一段路。”

　　“那还要感谢你了！”我争锋相对。

　　“你一个人住？”

　　“不，我和从前诊所的同事合租的房子。”

　　Osmond看了我一眼：“我还以为你跟他们合不来呢！”

　　“他们都是好人，我辞职跟他们没关系！”

　　“跟他们没关系？”Osmond饶有兴趣地重复了一遍，“那就是跟Alex有关系了？你喜欢他？”
　　见鬼，我觉得我恨不能对着他的脸重重揍上一拳，在这种时候提到Arthur，真是折磨。因为当我坐在Osmond旁边的副驾驶位子上时，我的心里正在呼喊着Arthur。我喊着他的名字，希望他能给我一点勇气让我可以和这个花花公子像平常人一样说话，然后我又喊着他的名字，希望他能原谅我，原谅我今天晚上乘Osmond的车回家。

　　“你再多说一个字，我马上下车！”我几乎忍无可忍，这是我唯一可以回答他的话。

　　Osmond.Clieffer耸耸肩，看着我的侧脸，不知为什么竟然很高兴的样子，对此原因我不想去研究。接着过了大概半个小时，他将我送到河对岸Cobb租的别墅区外面。我不记得曾向他说过谢谢这个词，只是飞快地拿上自己的手提包，打开车门头也不回地往前就走。

　　“嘿！！！！！”我听见Osmond坐在车里大声说道，“那些文件看得怎么样？是我让Marian给你看的，希望对你的工作有帮助！”

　　刹那，我只感到一阵恶寒袭来，似乎刚才的一切都只是马戏团小丑耍的小把戏，我被蒙在鼓里一无所知，这简直是在侮辱我的智商。我转过身去，黑色奥迪已经开走了，只剩下我一个人站在街中央，看外套单薄的衣角在寒风中凌乱飞舞。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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