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 岁

　　“落，我是不是可以问一下，为什么？”我试着努力整理一下我所掌握的消息：这么说来，岂不是除了开始我想进琐心苑还算出于个人意愿，那后来所有的情节都是有人算计好的？把所有的偶然纠结向某一个特定的方向发展，而很显然的，操纵这一切的一个关键人物，就是萧蔷。可是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呢？“为什么是我呢？”

　　“如果你是问我为什么选你的话。”落辞一边拉我向殿的内堂走，一边顺理成章地回答——“我只是觉得，在路上又不是为了我而发了呆的姑娘，很奇怪也很有趣啊，还有那天你笑的样子，”我看他微微扬起的侧脸，好像在回想着什么，“确实让我忘不了。”听他这么说，反而是我的脸开始有点发烫了，呀，人家怎么说都是女娘家家的，还是会不好意思的么，而且这突然让我意识到——好像那个时候我是在勾引他，啊……我做了什么，自掘坟墓？

　　“最奇怪的是，我没想到母后好像很喜欢你，我突然和她说我想娶你为后，她居然一点都不反对……”（蔷：我本来就像这么着，干嘛要反对，HOHO~儿子，你和你老娘总算也有眼光一致的时候啊~落：你别把我和你个老太婆的眼光拉成一致的——耻辱啊）

　　“岁，”落辞突然拉住我，“我知道或许我这么决定得太过仓促，但是，我希望你是愿意嫁给我的。”“怎么，现在给我人权了？”我还没开始激情慷慨地演讲，他打断我：“你知道么，本来如果不娶你，我早晚也要迎一位女子进门。”“恩？”“因为……男人二十多岁了，还不成家，我娘她想抱孙子想了很久了，我被催得烦。”“什么！！？”我象征性地和这个说熟不熟才认识没几天，说不熟又好像有点熟，名义上我好像已经是冥后了的人闹了一会，我看得出来他又不能说的原因，本来我就不是笨的人么？只是开始的时候以为靠着自己读过的所有穿越小说一定可以在这里混的游刃有余，称王称帝……唉，我对情势的认识还是太不深刻了——像我这样无权无势无依无靠，根本是没有挑三拣四的资本的，命运即使说是抓在自己手中我也不知道要让它顺着自己想要的美好方向发展自己可以做点什么，连目标都没有，我以前都是在干些什么呢？

　　从这里开始，要把我扔掉的智商收回来了，不然，怎么生存下去呢？

　　“今天我们大婚”落辞把我带到了一扇门边上，“宾客么，我只有一个朋友。”他一让，整个餐厅就在眼前显现了——哥特标志性的浮华和金碧辉煌，长长的餐桌置于整个厅的中央，桌上还没点起的蜡烛有柔和的线条，然而最让我震惊的都不是这些，而是——

　　“岁！？”这是他
　　“小隐？！”这是我

　　——“你怎么会在这儿？”这个是异口同声

　　“你们认识？”这个是落。落引着我来到长桌尽头的主座上，本该只有一个人的位置上如今换成了一把长椅。他的手轻轻握着我的，放在了桌面上。“有什么话先坐下来吧，大家既然都认识，就好好聊聊。”

　　“呵呵，我早该知道蔷姨选中的人也只能是你了。”居隐脸上的诧异在几秒钟之后消失到一点影子都看不见。“玉，你怎么不早点和我说你要娶的人就是岁呢。”

　　哦，玉，我在心里念着，落辞的另一个名字，要习惯，要习惯……

　　“因为我本来以为，娶的是谁对隐你而言是没有区别的。现在么，我倒是很想问问你，隐，有区别么？”

　　落的话，带着一丝不着痕迹的恐吓味道。我突然感觉这个时候的他有些可怕，我本来就一点都不了解他么，他到底是什么样的呢？

　　“玉，我答应过蔷姨一定保你周全，你既然已经等了这么多年，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突然决定要拖岁下水呢？”隐好像在忍着什么。不过他刚刚说，“拖我下水”？什么意思啊。

　　“隐，我一等就等了七年，从我14岁那年发生了那件事以后你们就一直叫我忍，我现在也不过就是想找个人陪我罢了。我母后的为人你是知道的，她都答应了，你还有什么好不满的呢？”

　　“玉，蔷姨那个人我一直都看不透，我知道她不会害人，但是她总是不让我们知道她的想法，要人这么无凭无据地相信一个人一辈子真的是很难呐，太冒险了。本来你说得对，你要娶什么人和我没有太大的关系，一旦你娶了她也结束了我一个大大的负担。不过，如果是岁……”

　　“是她又怎样？”

　　“那么，就恕我，不能看着你们拿她的性命冒险。”怎么，还有性命攸关？现在不就是嫁人的事么，最大不了也就是失个身，我们21世纪的青年这些东西看得很淡，可是为什么居隐说得好像很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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