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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向妈妈走到床边，握住向小玲的手，身体前屈，低头抹了抹眼角，“玲玲，还痛不痛，都是妈妈没有照顾好你……”说着眼泪又要留下来。
向小玲不自然的缩了缩手，她好久没和妈妈这样亲密过了，这让她不太适应，见妈妈又要哭，她急忙转移话题，“我没事，妈，今天几号了？”
“今天都27号了，你躺了半个多月了。”
唔，27号了，她“昏迷”之前是多少号来着？
“你的通知书都寄到家里来了，你爸可高兴坏了，他给你收着呢，再过几天你就得上大学了，我和你爸决定了，我呀在z市租一间房子，找一份工作，陪着你读书，妈妈再也不离开你了……”向妈妈絮絮叨叨的说起家里的事。
向小玲简直懵了，什么鬼？
“哎哎，妈，你是说你要陪读？！”不不不，关键是“你是说我被z大录取了！”
简直是意外之喜！她只是尝试着填了一下z大，没想到录取了！
向小玲一高兴双眼冒红光，自己还不觉得什么，到是把向妈妈骇的不轻。
女儿这是变异了？那啥啥电影都说了，内裤外穿两眼放光飞檐走壁啥的都是变异的！向妈妈甚是忧虑，看来要少吃转基因食品了，本来女儿就变异了，再吃要是一查dna基因都和她不一样了怎么办！
转眼向小玲已经在医院呆了好几天，期间向小玲一直和爸妈说回家，爸妈也答应了，但医生死活不准她出院。
医生也做了几次检查，结果都显示只是身体弱了点，心跳低了点，其他的没啥问题，但心跳这么低，他总有一种心脏会骤停的感觉，病人仅仅醒了几天，可别忘了她可是整整昏迷了半个月！这种情况他怎么能让她出院，一旦出现问题，算谁的？！
医生表示：宝宝心里苦，但宝宝不说！
向小玲坚决表示要出院，实在待不下去了！
她饿啊！
饿的晚上直挠墙！
并不是向妈妈没有给她饭吃，而是味！同！嚼！蜡！
她吃到嘴巴里一点味道也没有！摔！这还能活！！！
但她就这样活下来了，这几天她甚至可以摸到自己的肋骨！说不准再过几天就可以见到皮包骨头版向小玲了。
这种情况她还能不快点离开？！
难不成等饿死！
终于向小玲得愿以偿。
理由是上学，向小玲猜测真实原因是老妈上演了一哭二闹三上吊！
老妈坚决不承认！
向小玲光脚坐在沙发上，向妈妈则忙里忙外的收拾东西。
“秋天的衣服得带上，还有冬天的也得带，牙刷牙膏那边买，哦哦，吹风机得带上……”客厅已经没有下脚的地方，向小玲嘴里叼着向爸爸给她的冰棍，虽然常不出味道但也冰的她牙疼。
向小玲向老爸求助，老爸给她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再看看窝在沙发上玩游戏的弟弟……根本没空理她。
唉，向小玲相劝向妈妈留下，看到向妈妈充满期待的眼神却又张不开嘴。
不知觉又咬了一块冰，吞了下去，看的弟弟一阵疑惑，不冰吗？
冰不冰向小玲没有感觉，但心里纠结是肯定的。
她尝试着劝向妈妈，“那个，妈，我查过了z大宿舍很好的，空调独立浴室什么的都有，你跟着我去也没什么意思啊。”
“没关系，你走读不就好了。”把一件银红色羽绒服塞进箱子里，向妈妈轻舒一口气。
向小玲急了，“大家都住校我一个人走读多奇怪啊，要是这样融不进集体就不好了，是吧，爸！”拉长声调把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老爸拉进来。
向爸爸正看好戏呢，家里好久没有这样温馨的气氛了，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一切从新开始，听到女儿叫他帮忙，也是斟酌的说道：“是啊，老婆，玲玲总是要有朋友，要和老师同学搞好关系，一个人搞特殊化怎么拉近关系，走读实在是不太好……”
向妈妈咬咬牙，不肯放弃：“我可以一个人住，给玲玲送饭，衣服什么的我可以给她洗……”
话还未说完就被向小玲打断了“学校有食堂，有洗衣房，听说z大的食堂很出名呢”见向妈妈一脸失望，眼神都黯淡不少，向小玲顿了顿，还是说道：“妈，我长大了，我一直都是在校住宿的，没什么不习惯，我适应的很好，我知道您是想……补偿我，但不需要围着我，以我为中心，妈，你的心意我懂，我也接受，我不需要您这样做……”
“玲玲！”向爸爸提醒着。
向小玲吸一口气，她知道这话有些过分，但她还是要说，当年的事情更像是一个毒瘤，碰不得，也割不掉，“当初没有补救，现在做这些不觉得已经晚了吗！”
向妈妈失声痛哭，向爸爸搂住妈妈，看着向小玲满是责怪。
“过去的已经过去，我们都在尝试遗忘，妈，你不只是我一个人的妈妈，你和我走了，弟弟怎么办？”
向妈妈呜咽这反驳：“还有你爸！他会……”
“他会天天做饭给弟弟吃吗？他会注意营养搭配吗？他会给弟弟洗衣服吗？”
向妈妈已经无力反驳，她知道不会，她一直在家做家庭主妇，老公能煮个面条已经顶天了，更别说做家务洗衣服了。
再加上，还有浩浩……她确实舍不得儿子。
向妈妈一时无法抉择，百感交集之下只得继续嚎啕大哭，向爸爸没有再劝，他知道她只是在发泄，发泄这些年一直藏在心里的委屈与愧疚。
客厅里只剩下妈妈的哭泣声。
久久不停歇，揪着全家人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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