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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节年宴
自从我的长乐居高级俱乐部开业之后,一个冬季,官员们不在家,不在朝的时候几乎都在我这。魏子的金库充值后,府上总算有一点王族的感觉。因为担心影响魏子在列国的名声。我让姬欢作了前台老板,我只在幕后负责。每月他按股份分红一次,他对我提出的股份制十分感兴趣,暗中把自家的一些产业也改成了族人集资,自己可出较少的钱;但作为大股东,还是一切由自己说了算。有了他的支持,郡中的田租也收的很好,但每次要把他的那份退还给他,和姬欢这种人交往犹如玩火,一个月来搞得我身心俱疲。
秦淮阁的歌女也训练出了一定水准,我把记得的唐诗宋词元曲全默了下来,每日送一首给教坊的琴师,由他谱曲教给歌女唱,我让鬼方香作了秦淮阁的负责人,感动得她把所有效忠的话都说了个遍。
羁子还是赖在我这混吃混喝,照他的说法是欠了我个恩情,一定要救我一次才走;但半个月来,我安然无恙,他师门的刺客倒是来拜访了他几回,于是他欠了我更多的人情,以致他现在的口头禅成了:“刺客怎么还不来啊。”
“天天来啊,但都是找你的。” 阿香一边给我揉肩膀一边吐他的槽。
这是一个雨雪绵绵的冬日黄昏,才送走捞了我一笔的姬欢,贪恋炉火温暖,我派人向魏子说了一声就住在了秦淮阁。每到下雨的日子,记忆就会随着水气纠缠我周身。望着烧得红玉似的碳火。我随心想起了一首诗:
“莫染红丝线,徒夸好颜色。我有双泪珠,知君穿不得。
莫近烘炉火,炎气徒相逼,我有两鬓霜,知君销不得。”
“好一个我有两鬓霜,知君销不得!”带着一股冷空气,西门业跨进门来。
魏除了王族以外,有四大贵族,西门家是其中之一,一直以来都掌管着魏国的官员调动,物资转运。西门业是这一代的家主,年仅二十余岁。谈吐间已不见青年特有的局促,显得很受过些历练。魏子的母亲是他姑母,他和魏子一起长大。
“徐公子今天怎么有空来这啊?”这话说的奇怪,我忙睁开眼,瞥见西门身后跟了一个高大的陌生人。慌忙站起来见礼,一边给阿香他们打了个暗号。
“徐公子不必多礼,请!”
“请!”
我偷眼打量,见西门对那人必恭必敬,心里暗叫不妙。除了魏王还会有谁?
话题尴尬的一个接一个冷场,魏王明灭都兴味索然的样子,左右无事,我在侧席观察起他来,他不同于魏子的精致温文,仿佛造物神肆意泼洒的浓墨,有极大的存在感,狂狷却恰倒好处的深刻五官。薄唇紧抿,线条如刀削斧凿,外表看来全然一世人杰。直到喝起酒来,他举杯的姿势带有一种及时行乐的骄傲颓废感,就像我那些玩摇滚的朋友;我才再次相信传闻。
“我听你刚才的诗句,和秦淮阁那个不露面的乐者很像啊。”猛然惊觉,他不知何时开始和我说起话来。
“先生所料不错,这正是那人的新词,小人也是今天才听到。”我吓了一跳,还未及思索就已决定隐瞒。“是鬼方姑娘才告许我的。”
“哦,那么在下是否可以听鬼方姑娘唱这首曲子?”魏明灭对着香说话,眼睛还盯着我。
阿香无措地低着头回答,“公子,曲子还没谱好,只有词。”
“那真是奇怪了,还没谱曲的词,拿给歌女做什么呢?”他淡淡地说了一句,没再追问下去,转了个话题“对了,徐先生,三日后的宫中岁宴,你会和魏余庆公子一起去吧?”
直到我跨进魏宫主殿时,我也没想明白魏王葫芦里买的是什么药。殿内的香气,精致的嗡嗡低语,舒缓的宫中乐舞全令我昏昏欲睡,我连盘子里装了什么都没看清。直到一阵盖过欢声笑语的寂静降临。“二公子,听说你最近财源滚滚,怎么出手这么小气啊。”一个冷冷的偏又故作娇媚的男声从主座那边传了过来。我抬头,很不常见的绝世眉眼,我一下就记起来了,是初到魏国时在边郡酒家交过手的少年。
“礼贵在情不在多少,小爵不知送琴有何不妥。”魏子浅笑着玩弄措辞;
待他说完,我走上前,跪在长阶下“大王,其实我代魏公子另准备了一份厚礼,不知是否有辛献上。”美少年正要斥退我,魏王就开口了:“拿上来吧。”
“此宝名为太平,王者得之可得国泰民安,但只能让王一人见之,小人该死,敢请王为魏国黎民劳动圣驾。”我仍跪地不起,用脊背迎接魏明灭的必杀凝视。
“大王……”美少年想说什么,被制止了,“好啊,孤在后殿等你——徐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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