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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怕什么遇什么
水树伊吹觉得自己简直是罪不可恕。
他猛地一拍脑门,转身便想离开,却无奈被奔至的宇智波佐助扯住了衣角。
“现在就走了吗?烟花才刚刚开始。”佐助是这么说的。
“抱歉,因为有重要的朋友在等我。”水树伊吹不带妥协的笑笑。
“伊吹还有别的朋友吗?”墨玉的眸底隐着不易察觉的失落。
“恩。”水树伊吹迅速的开口。“就像你哥哥和你一样。”
“他是伊吹的兄弟?”宇智波佐助不确信的歪了歪脑袋。
“是的。”闻言,几乎是没有片刻犹豫的,水树伊吹脱口而出,烟火的光芒映得双瞳闪闪发着光亮。“是个可以生死相交的人。”
“关系这么好,真是令人羡慕啊。”年纪小小的佐助笑着,因为兴奋双颊染上漂亮的粉红色。
“啊,对了。”跑了几步,水树伊吹顿了步子,原地踉跄了几步,他原路折回来,抬手拍了拍宇智波佐助的肩膀。“你也是我的兄弟。”不待佐助反应过来,他仰头冲宇智波鼬灿然一笑,又慌慌的转过身去,灵巧的在人流间穿梭。
“兄弟?”佐助半天才醒悟过来,迟疑着望向自己的兄长。
“就是说关系很好的样子。”宇智波鼬笑吟吟的回应。远处盛开的巨大的花朵为他的周身圈上一层淡淡的绒光,以至于整个人显出几分柔和,不似之前的冷冽。
而水树伊吹觉得这简直就是极为糟糕的一天。
什么夏日祭,全是垃圾。
这么说的原因并不是没有。太过急躁的水树伊吹满脑子想的都是蹲在树下等待许久的漩涡鸣人,慌不择路的冲入更为拥挤的人群,当他蒙着大脑冲撞进某个坚硬的身体的的时候将才清醒了头脑。
“对不起!”第一个反应便是慌慌道歉,身后的人死死的挤住身体,他颇显尴尬的依靠在对方的怀里,笑得有些牵强。“非常抱歉……人太多了,我现在站不起来。”
“佐助?”声线粗重的男生惊出了水树伊吹一身的鸡皮疙瘩。
他极为缓慢的抬起脑袋正对上一张再熟悉不过的肃然面孔。
“不……”瞳孔下意识的紧缩,他惊悚的吞了吞口水。“我是……”
“这孩子不是佐助。”立在一旁的宇智波美琴笑着出声,她抬手帮着水树伊吹站直了身子,笑得一脸温存。“是水树的儿子。”
“水树的儿子?”宇智波富岳重复着,阴霾的眸上下打量着女装打扮的水树伊吹。
水树伊吹一时慌乱起来,他躲闪着目光,窘迫的抓紧浴衣的腰带,轻咬下唇。比起尴尬的情绪,他倒是比较担心宇智波富岳的注意。
“你就是代替水树初始的小鬼吗?”不咸不淡的口气。
“是的,我是代表我母亲水树初始来为村子做打理的。”水树伊吹深吸一口气,稳定情绪,索性抬起面孔,展开一个极为乖巧的笑靥。“这身打扮让你们见笑了。”
宇智波富岳在短暂的诧异之后倒是很快的平缓了脸色。
“那么我就先走了。”水树伊吹胆战心惊的笑着,微一颔首,几乎在同一时刻转身挤出人群。
“你在担心吗?”宇智波美琴像是看出宇智波富岳的顾虑。“就算长得和佐助相像也是没有关系的,毕竟他是水树的儿子,我想来木叶的机会也不会很多。别的人家也不会说什么的。”
“我想的不是关于这个。”宇智波富岳冷哼一声,将视线移回到刺目的烟火上,面色逐渐凝重起来。
宇智波美琴尽管疑惑却不再多问,她瞥了瞥水树伊吹挤出人群的笨拙模样,只是极轻的笑了笑。
中国人口暴涨他可以理解,问题是木叶人口的增长幅度是不是有点原子弹袭击的意味!
明明之前都没看到什么人怎么今天一下子多出这么多!耳边充斥着冗杂的惊呼声,议论声。远处的烟火忽明忽暗,映得人们的面孔格外狰狞。
——这就是水树初始和那个男人的孩子吗?
——总觉得他啊,和他父亲一样令人恶心!
想起将才抄起家业时候众人的反应,水树伊吹的身体不由僵硬了几分。
——和他父亲一个德行。
——这种孩子为什么还要让他活下来,说不定哪天就有人来找他报仇。
——是啊,因为这孩子的父亲啊……
——行了,不要让他听到了。
这些大人们真是有够讨厌。
水树伊吹退后几步,不知是因为羞愤还是奔跑过度,眼眶内逐渐浮现出细小的血丝。
“话说回来……”眉毛上下颤了两颤,水树伊吹整个人就这么萧瑟起来。
——好像是迷路了……
尽管琉璃的眼眸被烟火照得发亮,但是他此时的确是神志不清的。视线落在人群以外更加遥远的地方,一时被不断碾转为黑暗的景象晃花了眼。
相较于此时的热闹景象,远处稀稀落落崛起的建筑物就显得凄惨的多。
木叶的夜晚全被这场烟火抢了大风头。
虽然对于料理园木的水树伊吹来说,迷路的确是有些丢脸,可是像这样无头苍蝇一样的乱撞也实在不是什么法子。
——用那个吗?
水树伊吹吞了吞口水,他蹑手蹑脚的找个了人气不多的灌木丛,将才站稳了脚步,便发觉一记凌厉的凉风紧贴着天灵盖传进身后的树干。
水树伊吹不想惊悚都是很困难。发尖被划下的碎发迷住眼眸,他跌坐在地上,全身不可抑止的颤抖不已,只觉得脊背没由的发凉,整个人像是沉睡了千百来年的古老骷髅般僵硬。
“是你。”稍稍有些熟悉的平淡语调。
他抖着瞳仁拼命的转移着视线,抱着就算是死也要看清楚凶手真面目以便下辈子报仇雪恨的心态。
一个面庞消瘦的少年。五官精巧别致,犀利的墨色眸眼正异常平静的审视着他,而最为刺眼的还是高挺鼻梁边上的两道天生的法令纹。
“你在这里干什么。”宇智波鼬的语气毫无波澜。
“我……我……”眼前人所散发的气场全然不同于之前的印象。水树伊吹说得断断续续,硬是表达不出自己的意思。直到宇智波鼬拔出深刻在身后树干上的苦无将才回了魂。“……我迷路了。”
惊悚之意尚且没有完全消退,水树伊吹不敢动弹一下。
“迷路?”宇智波鼬皱了皱眉,有些不可置信的瞅着他,然后嗤笑一声,恢复自己不甚淡定的脸色。“这里没有路,顺着这条街往前走就能看到漩涡鸣人了。”说着,他抬手指了一下,言语间带着半分警告的意味。
“好的……谢谢。”水树伊吹短吁了一口气。“那个……佐助呢……”
宇智波鼬出现在这里一定是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你该回去了。”对于水树伊吹的突然发问有些吃惊,但宇智波鼬仍维持着冷淡的态度。
——这算是明显的逐客令吗?不知道再纠缠下去会不会被杀掉……
水树伊吹的嘴角剧烈的抽搐了一下,撑着胳膊起身便走。双腿多少还是有些发颤,但是他还是决定先离开这里再说。
事实上如果下次再出现这种状况,水树伊吹恐怕宁愿被打死也不会再满足自己的玩心了。
这场夏日祭简直就是他的噩梦。
“是巧合吗?”暗处有人这么说着。
“恐怕是的。”宇智波鼬回应的相当坦然。
“彻查一下,不能留下后患。”
“是,父亲大人。但是……”不忍心。
“有什么异议吗?”
“……没有。”
……
有些话终归还是得咽下肚子。
也许是两世为人的缘故,水树伊吹对事物的敏锐度相较于常人略强一些。这也难怪他能够在宇智波鼬的底线之上说出什么不要命的话。
但是就目前来说,果然还是离开比较安全的。那个氛围的确有些不对劲。
像是一个嗡嗡作响的巨大怪物在背后足不停歇的追逐他般。
不,那是比怪物还要可怕的存在。
水树伊吹这么想着,从牙缝间迸出一个“切”,待到双腿恢复了知觉,慌慌加快了脚步。
“鸣人!”远远地看到树荫的笼罩之下紧缩成一团的明黄色的不明物体。如果没有猜错的话,那就是鸣人今早换上了浴衣了。水树伊吹深吸一口气,索性抬高了双腿狂奔过去,拉开漩涡鸣人的衣摆垫在屁股下面,席地而坐。
“糖呢?”漩涡鸣人晦暗着面孔,阴沉着语气幽幽的望了过来。
“呃……”水树伊吹被对方身上突然散发出来的悲情寡妇气场吓得个半死,下意识的向后仰了身子,惊悚的眼色真的让人很不舒服。
“把你的臭脸色给我收起来。”漩涡鸣人歪了歪嘴角,强行的笑意反而使他的形象又扭曲了几分。水树伊吹隐隐听到某人尖利的指甲刮得树干“吱吱”作响的声音,一时听得有些入神,激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于是表情也在所难免的愈加深刻……
“糖呢?”漩涡鸣人的心里突然燃起疯狂的念头,如果可以的话,他真心想把刚出锅的拉面整碗扣在这小子的头上,最好还在咕咚咕咚的冒着泡。
“这里这里!”水树伊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脸上的神色也下意识的收敛了几分,忙上缴经过宇智波佐助之手的棒棒糖,不难看出眸底不加掩饰的狗腿。
“那么长时间,我还以为你是去看烟火把我给忘了。”湛蓝的眸眼在暗色间泛着温润的光泽,漩涡鸣人斜睨着伊吹,声音较之以往更是高了几分。
“不敢不敢……”水树伊吹的气底明显不足,狗腿的神色继而又加深了些。
——事实上……似乎是被他说中了……
他长吁了一口气,蹑手抹去额角的冷汗。
“啊,对了。”在如此近距离的状况下,水树伊吹可以清楚的闻到漩涡鸣人的唇齿间此时夹杂着的专属于糖果的芳香气息。他在鸣人虚假的笑声之后看到鸣人从衣袖间抽出两只整洁的青葱花卉。
水树伊吹有一瞬的恼怒。
漩涡鸣人竟然敢去偷掐他辛苦栽培的花卉!
然而转念一想,这花的颜色似乎是太过诡异了些。水树伊吹强行压制住心中的愤懑,态度不佳的眯着双眸耐心打量之后,眉目有极微的舒展。
“树叶做的手工花?”他的确是惊愕了。“你做的?”言语间的怀疑成分大大超标。
这在所难免的打击到了漩涡鸣人好不容易升腾而出的骄傲情绪:“当然!”
“不是……从哪里偷来的吧。”这么说也半是开着玩笑的,可不料鸣人这只小狐狸确是不领情的。
“不是偷来的!”漩涡鸣人对此的剧烈反应远远超乎了水树伊吹的意料。“我不是小偷!”鸣人的突然起身导致屁股下面的布料硬生生的抽离。
“啊!”他惊呼一声,向右滚了两圈,不可置信的瞪着眼前这只发了毛的小家伙。确定对方真的火大了之后,他维持着趴在地上的姿态纹丝不动。“对不起……”他极小声的开口。
想必也是戳到鸣人的痛楚了。
会被别人强行冠上小偷的帽子吗?这种状况应该不乏吧。大人们对鸣人的态度影响到了木叶与鸣人同一时代的孩子,被怨恨,排斥,甚至是故意的压迫。
“对不起,鸣人。我是开……”水树伊吹悄悄抬了眼皮,却没有看到预料下的愤怒。他收缩着瞳孔,双唇更是下意识的紧抿。
憋屈。
无奈。
酸楚。
落寞。
以及刺痛心脏的失望。
“为什么你也会这么说我……”鸣人的声音有稍微的嘶哑,眸间却没有被称作泪水的物质。
水树伊吹突然觉得此时的漩涡鸣人与他很像。或者说是同前世的他异常相像。
他深刻的记着当时继父带来的孩子打碎家中昂贵的古董花瓶后将罪行惯在他身上,他记得他来不及反驳,他记得那个怀胎十月辛苦生下他的女人不由分说的给了他一巴掌。
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如同整个世纪的冰川雪谷强行融入了身体,不可名状的寒冷钻开你的骨头,切开你的血肉,将整颗心脏都包了个严实。
水树伊吹完全没有考虑到一句再简单不过的玩笑话会使漩涡鸣人产生这么大的反应。
“鸣人,我……”我理解你的感受,对不起我以后再也不会说出这么伤人的话了。
前世在小说中看到类似的话都要寒颤几下才肯罢休,可当他切身而入,却发现没有比这更有意义的话可以说出口。
“你们都一样。”漩涡鸣人不轻不重的说着,手掌翻转,手心向下,手工花依依落下,发出沙沙的摩挲声。
暗色间的那一抹深绿划过一丝弧度,在一瞬间呈现出了彩虹般的色彩,转然消逝。
水树伊吹眼见着漩涡鸣人抽身离开却不敢惊动分毫,指尖沾染了泥土,伴着透心的凉意。
伏在地上愣了半饷将才撑身站了起来,抬指捻起手工花,又瞥了瞥身后枝叶正盛的树桠:“这下可难办了……”
顺着这条街一直往南走,依稀看到鸣人房间亮起的灯光。正如细沙般滑落面庞,映入眸底,点点烁烁,却不觉得的刺眼。
比起这路走得坎坷,水树伊吹似乎更加介意他是否还能进得了家门。
——没有钥匙。
排排黑线整齐的压下,水树伊吹的面上呈现出饱含沧桑的颓然。如果鸣人那小子刻意刁难他的话,看来今晚只能在门口将就一宿了。
站在门板前倒是更加难堪啊。
——先谢罪好了。
深呼一口气,水树伊吹皱着双眉摆出一副丢了钱的可怜样,泪目灼灼的盯着门槛:“鸣人,我错了,你别把我关在外面啊!今晚夏日祭这么乱,不知道有没有不要脸的怪大叔过来啊,他们玷污了我事小,可是扰了你的清净我可过意不去啊!”
“鸣人啊!”他不甘心的继续嚷嚷着。“万一他们利用我把你骗出来OOXX那怎么办啊!你是个将来要成为火影的人啊!我不能让他们败坏的你声誉!”
尾音刚落,他立马将自己贴在门板,试图听清里头的动静。却不料门板应时而开,甚至连惊悚的时间都没有,水树伊吹就那样保持着面目纠结的可怜相直直跌进了门里。
“呃……?”右边的面颊正中玄关处凌乱摆放的鸣人昨天换下的鞋子,一股浓重的脚汗臭萦绕在鼻尖。水树伊吹印堂发黑,面部肌肉强烈抽搐了着,微微咧开的嘴角合也不是,闭也不是,就这么紧贴着鞋跟。琉璃眼眸死死盯着直抵眉目的鞋带,惊悚之意逐渐浮现在眸底。“哇啊啊啊啊——!”他猛地跃起,双手掐住脖颈,面目狰狞的大口喘气。
越是回想的深入,越是有种浓重的窒息感。
——这是报应吗?……
发髻松散,凌乱的搭在颈间,与细汗夹杂在一起,发出令人难耐的痒意。
“漩涡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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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不会说这是卡文……ORZ……
于是各位可以看到富岳和鼬的对话之后果断跳过本章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