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向莫生的文章《红楼之炮灰王爷》涉嫌“全文照搬”,被侵权文章《红楼之炮灰王爷奋斗史》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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涉嫌违规文章《红楼之炮灰王爷》的违规部分最早发表于 被涉嫌违规文章http://www.jjwxc.net/onebook.php?novelid=3153642的违规部分最早发表于红楼之炮灰王爷奋斗史 关于违规的分析如下: 被抄袭文最早发表在晋江文学城,但最近作者自行将文章锁定了,这是该文章在晋江的链接,http://www.jjwxc.net/onebook.php?novelid=3153642 最早发表于2017-04-07 11:37:25 如今作者将文章锁定,只好到盗.文网上寻找原文。但即使是盗.文网上的盗.文,发表时间也要比抄袭者要早。 盗.文链接:https://www.lewen8.com/lw24390/ 抄袭者虽然只发表了三章,但这三章和被抄袭文的前三章一模一样,连文名都是模仿着来的。 附现上文章对比: 被抄袭文《红楼之炮灰王爷奋斗史》 第一章 追杀 夜黑杀人夜,风高放火天。 这句话是个陈述句,更是一个肯定句。 所以说,在这条官道上,最恶俗而又常见的事情,莫过于遇到劫匪。 马蹄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的清晰。 冷箭的声音在哒哒的马蹄声的掩盖下,悄无声息的射了出来。 骑着高头大马的少年锦衣华服,勒着抹额尾梢在脑后肆意的荡着,后面远远的跟着一群看上去服饰甚是光鲜的侍卫们。 淬了剧毒的箭头闪着寒光,在月色的映照下,狰狞又可怖,夹杂着一阵厉风,直冲少年胸口而来。 少年一个仰身,身体紧紧贴在马背,堪堪躲过冷箭。 少年躲了冷箭,勒了马缰,身后的侍卫团们连忙赶上,将他围在中间。 箭雨骤发。 侍卫们立即立起随身所带的盾牌,将少年护的是密不透风。 几轮箭羽过后,或隐藏在阴影里,或蹲在树杈上,穿着黑色夜行衣,仅露着两只眼睛的刺客们终于隆重登场。 手中弃了箭弩,或执着宝剑,或扛着大刀,总之,一个个耀武扬威,凶神恶煞。 仿佛以少年为首的这群人,不过是误入狼群待宰的羔羊。 少年嘴角抽了抽,一路上都有刺客追随,这运气,也太好了点。 少年身边的侍卫首领,显然是个识时务的,见敌我情况悬殊,与少年对视一眼,清清嗓子,开始破财求安了:“各位壮士,是求财还是图命?若是图财,我家小主人有...” 话还没说完,一枚冷箭呼啸而来,首领眼疾手快,抬起剑鞘挡掉,面色一凛,双目微眯,低声与少年道:“看这情景,不像是图财的。” 少年点点头。 这种对话,他们已经不厌其烦的说了一路。 一路上,劫道的人如同割不尽的韭菜一般,一茬又一茬,接踵而来。 有肩扛大刀,豹头环眼、燕颔虎须,端的是一副威风凛凛的山大王形象。 说的话也颇为符合他占山为王,目不识丁的身份:此树是我栽,此路是我开,若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 通俗易懂,朗朗上口。 少年虽觉得好笑,但一路上见的多了,也就知道,这些占山为王,以打劫财物为生的,不过是附近村庄的村民。 被官府欺压的走投无路,这才壮着胆子,做这刀口饮血的生意。 遇到这种不伤人性命,主要图财的流民,少年不过让侍卫们教训他们一顿,随后再施些钱财,也就罢了。 当然,也有二话不说,上来就是刀光剑影,搅合的一阵腥风血雨的货真价实的土匪。 遇到这种人,少年也就不讲什么仁义道德了,胳膊一挥,身后的侍卫们滚瓜切菜般迅速结束战场,再度踏上征程。 一路上虽劫匪众多,几多坎坷,但也算有惊无险,走了大半行程。 然而这一波前来劫道的,显然与之前小打小闹的劫匪大不相同。 刺客们来势汹汹,先是几波箭雨,随后才现身,这种战术,明显比前一路只知道用蛮力的劫匪高明的多。 少年借月色瞅着前面的官道,像是还有绊马索? 显然是有备而来。 少年的嘴角成功的抽了抽。 心想若这样纠缠下去,侍卫们多半讨不了好,侍卫们虽然训练有素,都是百里挑一选出来留在他身边的,但架不住对面人多。 刺客们已经出手,与侍卫们战成一团。 他虽有人护在身边,但也免不来窜过来几柄大刀,三尺青锋。 只好也抽出腰里的长剑,好歹护着自己不受伤。 少年的剑身满是鲜血,分不清是对面刺客的,还是自己这边侍卫的。 又一个回合,少年与首领脊背相抵,一双眸子深沉:“分开走,老地方回合。” 首领点点头,一把扯过少年身上的锦衣披风,又将自己身上的侍卫外袍胡乱套在少年身上,手持长剑,且战且走。 少年提剑杀开一条血路,找来一匹在这个血雨腥风的混战场上仍悠闲啃着路边野草的骏马,扯过马缰,翻身上马,狠狠的在马臀上一拍。 战马吃痛,高声嘶鸣,踏翻几个前来围堵的刺客,一路向南绝尘而去。 少年一路飞驰,路上偶有赶来的刺客被他三五下杀死,但他深知这样也不是办法。 这帮刺客显然是对他的行程一清二楚,他也不是第一次遇到这帮人,他按照原计划所走的路程,一路上都有人进行围堵。 而现在他虽逃出生天,不过是因为他与侍卫首领互换了衣服,对方摸不清谁人是他,因而没有派太多对他进行追杀,若是让对方摸清了谁人是他,下次来堵截他的人绝不会比昨夜人少。 少年叹了口气,自己何时得罪了这么多人? 兴师动众的一路追杀他到现在,大有不见他人头落地,誓不罢休的意思。 他虽走鸡斗狗,斗鸟看花,在别人眼里,也算是个颇为合格的纨绔。 但扪心自问,也没做什么特别重大的伤天害理之事,怎么就到了让别人除之后快的地步呢? 少年揉了揉眉心,想着以后还是多行好事。 毕竟好事做多了,仇人也就少了。 某一日横尸荒野,也能迅速的知道是那个仇家干的事。 而不是像现在,被人追了一路,还没理清楚他究竟开罪了多少人。 时也命也。 眼前又是一个三岔路口,一条直通京城,另一条... 少年眯起了眼,下一波的追杀不知什么时候赶来,若他再像原计划那么赶路,只怕还没走到目的地,坟头上的草都三丈高了。 少年翻身下马。 颇为亲昵的拍拍马背,理理马鬃。 少年的脸贴着马耳朵,将临时抱佛脚表现的淋漓尽致。 少年将身上湿湿哒哒不住滴血的外袍脱去,擦了一把脸上身上的鲜血,将外袍牢牢的绑在马鞍上。 然后用额头轻轻地蹭着战马,温声道:“马儿啊马儿,我能否躲过此劫,全看你了。” 随后重重的在马臀上拍了一下,战马吃痛,沿着官道向北而去。 少年看了一眼绑在马鞍上浸满鲜血的衣裳,在官道上留下一道暗红的血迹,颇为满意的点点头,瞧了一眼日头,转身踏上了另一条官道。 少年在官道行至一半,忽而想起还有一条崎岖小道。 幼时的他曾随父亲走过。 那一路的行程太过刻骨铭心,以致虽时隔多年,他凭记忆,倒也能想起个大半。 当年他父亲一时冲动,带领着全家告别了安稳太平日子,义无反顾的在担惊受怕的路上走了个死不回头。 如今再回想起来,不禁唏嘘世事难料。 若非当年他父亲的一时兴起,他又如何得知这隐蔽在山野的小道? 不过,话又说回来,若他父亲不那么作死,他今日也不会得罪的仇人都数不过来。 真是种什么因,得什么果。 因果报应,循环不爽。 少年颇为无奈的叹了口气,事已铸成,多想无益,还是寻思着怎么逃出生天为好。 于是凭着记忆,少年走进了野草从里。 山间的小道并不算好走,一路上野兽伴着虫鸣。 少年虽会一些拳脚功夫,与野兽单挑也是手到擒来,但他唯恐被他打死的野兽尸体会引来刺客的追踪,因而躲躲走走,饿时采些野果用来充饥,遇到小溪小河时,便取水来饮,然后再讲腰间挂着的水壶灌满水。 为了掩人耳目,少年晚间连火也不曾升。 到了晚间,少年寻了棵壮实的分叉古树,手里攥着匕首,窝在树杈上半睡半醒的勉强休整一晚。 这样行的几日,身上滚着金线,绣着名贵苏绣的锦衣华服,被树杈荆棘划得的破破烂烂,上面还有着蹭野果留下的青黄颜色,以及几日未曾梳洗,头上也是如鸟巢一般乱糟糟的一团。 少年俯身,就着河边水面看了一眼自己现在的模样,哪里还有什么轻衣缓裘的贵公子形象,拎个破碗,再捡根竹竿,都能冒充丐帮帮主了。 少年很是满意。 将水壶填满,胡乱喝上水,瞧着身后高耸的大树,挽了衣袖,三两下跳上树杈,抬手在额上遮去刺目的阳光,极目望去,不远处,巍峨的城墙连绵数里,城墙上旌旗迎风舒展,衣甲鲜明的守城士兵手持□□,精神抖擞的立在各处墙头。 三五成群的巡城士兵明光镜甲,交接换岗。 城门上书着两个大字,苍劲有力,方圆兼备。 一眼瞧上去,凛然不可侵犯的威势扑面而来。 字是好字,城墙也是固若金汤的牢不可破。 然而字里意思却有着一种风花雪月是倾国的脂粉味道。 ——金陵。 抄袭文《红楼之炮灰王爷》 第一章 追杀 夜黑杀人夜,风高放火天。 这句话是个陈述句,更是一个肯定句。 所以说,在官道上,最恶俗而又常见的事情,莫过于遇到劫匪。 马蹄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的清晰。 冷箭的声音在哒哒的马蹄声的掩盖下,悄无声息的射了出来。 骑着高头大马的少年锦衣华服,勒着抹额尾梢在脑后肆意的荡着,后面远远的跟着一群看上去服饰甚是光鲜的侍卫们。 淬了剧毒的箭头闪着寒光,在月色的映照下,狰狞又可恐,夹杂着一阵厉风,直冲少年胸口而来。 少年耳朵动了动,一个仰身,身体紧紧贴在马背,堪堪躲过冷箭。 少年躲了冷箭,勒了马缰,身后的侍卫团们连忙赶上,将他围在中间。 箭雨骤发。 侍卫们立即立起随身所带的盾牌,将少年护的密不透风。 几轮箭羽过后,隐藏在阴影里、蹲在树杈上,隐藏的极好的穿着黑色夜行衣,仅露着两只眼睛的刺客们终于隆重登场。 手中弃了箭弩,执着宝剑,扛着大刀,一个个耀武扬威,凶神恶煞。 仿佛以少年为首的这群人,不过是误入狼群待宰的羔羊。 少年嘴角抽了抽,一路上都有刺客追随,这运气,也太好了点。 少年身边的侍卫首领,显然是个识时务的,见敌我情况悬殊,与少年对视一眼,清清嗓子,开始破财求安了:“各位壮士,是求财还是图命?若是图财,我家小主人有...” 话还没说完,一枚冷箭呼啸而来,首领眼疾手快,抬起剑鞘档掉,面色一凛,双目微眯,,低声与少年道:“看这情景,不像是图财的。” 少年点点头。 这种对话,他们已经不厌其烦的说了一路。 一路上,劫道的人如同割不尽的韭菜一般,一茬又一茬,接踵而来。 有肩扛大刀,豹头环眼、燕颔虎须,端的是一副威风凛凛的山大王形象。 说的话也颇为符合他占山为王目不识丁的身份:此树是我栽,此路是我开,若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 通俗易懂,朗朗上口。 少年虽觉得好笑,但一路上见的多了,也就知道,这些占山为王以打劫财物为生的,不过是附近村庄的村民。 被官府欺压的走投无路,这才壮着胆子,做这刀口饮血的生意。 遇到这种不伤人性命,主要图财的流民,少年不过让侍卫们教训他们一顿,随后再施些钱财,也就罢了。 当然,也有二话不说,上来就是刀光剑影,搅合的一阵腥风血雨的货真价实的劫匪。 遇到这种人,少年也就不讲什么仁义道德了,胳膊一挥,身后的侍卫们滚瓜切菜般迅速结束战场,再度踏上征程。 一路上虽劫匪众多,几多坎坷,但也算有惊无险,走了大半行程。 然而这一波前来劫道的,显然与之前小打小闹的劫匪大不相同。 刺客们来势汹汹,先是几波箭雨,随后才现身,这种战术,明显比前一路只知道用蛮力的劫匪高明的多。 借月色,再瞅瞅前面的官道,像是还有绊马索? 显然是有备而来。 少年的嘴角成功的抽了抽。 心想若这样斗下去,侍卫们多半讨不了好。 侍卫们虽然训练有素,都是百里挑一选出来留在他身边的,但也架不住对面人多。 刺客们已经出手,与侍卫们战成一团。 他虽有人护在身边,但也免不来窜过来几柄大刀、三尺青锋。 只好也抽出腰里的长剑,好歹护着自己不受伤。 少年的剑身满是鲜血,分不清是对面刺客的,还是自己这边侍卫的。 又一个回合,少年与首领脊背相抵,一双眸子深沉:“分开走,老地方回合。” 首领点点头,一把扯过少年身上的锦衣披风,又将自己身上的侍卫外袍胡乱套在少年身上,手持长剑,且战且走。 少年提剑杀开一条血路,找来一匹在这个腥风血雨的混战场上仍悠闲啃着路边野草的骏马,扯过马缰,翻身上马,狠狠的在马臀上一拍。 战马吃痛,高声嘶鸣,踏翻几个前来围堵的刺客,一路向南绝尘而去。 少年一路飞驰,路上偶有赶来的刺客被他三五下杀死,但他深知这样也不是办法。 这帮刺客显然是对他的行程一清二楚,他也不是第一次遇到这帮人,他按照原计划所走的路程,一路上都有人进行围堵。 而现在他虽逃出生天,不过是因为他与侍卫首领互换了衣服,对方摸不清谁人是他,因而没有派太多对他进行追杀,若是让对方摸清了谁人是他,下次来堵截他的人绝不会比昨夜人少。 少年叹了口气,自己何时得罪了这么多人? 兴师动众的一路追杀他到现在,大有不见他人头落地誓不罢休的意思。 他虽走鸡斗狗,斗鸟看花,在别人眼里,也算是个颇为合格的纨绔。 但扪心自问,也没做什么特别重大的伤天害理之事,怎么就到了让别人除之后快的地步呢? 少年揉了揉眉心,想着以后还是多行好事。 毕竟好事做多了,仇人也就少了。 某一日横尸荒野,也能迅速的知道是那个仇家干的事。 而不是像现在,被人追了一路,还没理清楚他究竟开罪了多少人。 时也命也。 眼前又是一个三岔路口,一条直通京城,另一条... 少年眯起了眼,下一波的追杀不知什么时候赶来,若他再像原计划那么赶路,只怕还没走到目的地,坟头上的草都三丈高了。 少年翻身下马。 颇为亲昵的拍拍马背,理理马鬃。 少年的脸贴着马耳朵,将临时抱佛脚表现的淋漓尽致。 少年将身上湿湿哒哒不住滴血的外袍脱去,擦了一把脸上身上的鲜血,将外袍牢牢的绑在马鞍上。 然后用额头轻轻地蹭着战马,温声道:“马儿啊马儿,我能否躲过此劫,全看你了。” 随后重重的在马臀上拍了一下,战马吃痛,沿着官道向北而去。 少年看了一眼绑在马鞍上浸满鲜血的衣裳,在官道上留下一道暗红的血迹,颇为满意的点点头,瞧了一眼日头,转身踏上了另一条官道。 少年在官道行至一半,忽而想起还有一条崎岖小道。 幼时的他曾随父亲走过。 那一路的行程太过刻骨铭心,以致虽时隔多年,他凭记忆,倒也能想起个大半。 当年他父亲一时冲动,带领着全家告别了安稳太平日子,义无反顾的在担惊受怕的路上走了个死不回头。 如今再回想起来,不禁唏嘘世事难料。 若非当年他父亲的一时兴起,他又如何得知这隐蔽在山野的小道? 不过,话又说回来,若他父亲不那么作死,他今日也不会得罪的仇人都数不过来。 真是种什么因,得什么果。 因果报应,循环不爽。 少年颇为无奈的叹了口气,事已铸成,多想无益,还是寻思着怎么逃出生天为好。 于是凭着记忆,少年走进了野草从里。 山间的小道并不算好走,一路上野兽伴着虫鸣。 少年虽会一些拳脚功夫,与野兽单挑也是手到擒来,但他唯恐被他打死的野兽尸体会引来刺客的追踪,因而躲躲走走,饿时采些野果用来充饥,遇到小溪小河时,便取水来饮,然后再讲腰间挂着的水壶灌满水。 为了掩人耳目,少年晚间连火也不曾升。 到了晚间,少年寻了棵壮实的分叉古树,手里攥着匕首,窝在树杈上半睡半醒的勉强休整一晚。 这样行的几日,身上滚着金线,绣着名贵苏绣的锦衣华服,被树杈荆棘划得的破破烂烂,上面还有着蹭野果留下的青黄颜色,以及几日未曾熟悉,头上也是如鸟巢一般乱糟糟的一团。 少年俯身,就着河边水面看了一眼自己现在的模样,哪里还有什么轻衣缓裘的贵公子形象?拎个破碗,再捡根竹竿,都能冒充丐帮帮主了。 少年很是满意。 将水壶填满,胡乱喝上水,瞧着身后高耸的大树,挽了衣袖,三两下跳上树杈,抬手在额上遮去刺目的阳光,极目望去,不远处,巍峨的城墙连绵数里,城墙上旌旗迎风舒展,衣甲鲜明的守城士兵手持长/枪,精神抖擞的立在各处墙头。 三五成群的巡城士兵明光镜甲,交接换岗。 城门上书着两个大字,苍劲有力,方圆兼备。 一眼瞧上去,凛然不可侵犯的威势扑面而来。 字是好字,城墙也是固若金汤的牢不可破。 然而字里意思却有着一种风花雪月是倾国的脂粉味道。 ——金陵。 被抄袭文《红楼之炮灰王爷奋斗史》 第二章 入城 金陵是仅次于京城的第二大繁荣城市。 不同于京城巍峨霸气,望之生畏,金陵更多的是男人的诗酒花茶,女人的吴侬软语。 历来便是不少文人墨客的温柔之都。 少年的父亲是开国功臣的四王里面的南安王,作为南安王的嫡长子水汷,世袭的下一代南安郡王,他年幼时也曾沉迷其中。 忆起年幼时的那些天真时光,水汷一路上东躲西藏紧绷的神经都放松下来,整个人散发着柔和的气场。 水汷下了树。 想着前几日的刺客训练有素,不像是民间三教九流混杂的劫匪,倒有几分死士味道。 若是再与金陵城官员勾结,他贸然去官府寻求帮助,更像是自投罗网了。 于是仗着自己年龄小,叫了几声大哥大叔,混在了一个走江湖卖艺的班子里,成功的躲过了士兵们的盘查。 时隔五年,终于又来了金陵。 不同的是,与上次声势浩大的来金陵,水汷这次来访,多少有点惨不忍睹。 城内热闹依旧。 街道上人群纷纷,各色小吃飘着香气。 水汷摸了摸藏在怀里东西。 明黄色的小锦囊里有着几颗金果子,昭示着身份的金簪子也被他揣在了怀里,以及镶着珠宝,饰以翡翠的小匕首。 无论哪一件东西,流落到了城里,都能引起不小的轰动,让藏在暗地里的敌人顺藤摸瓜,找到他的藏身之所。 水汷无语哽咽,与侍卫们分开的时候,怎么就没想起问他们要点碎银子呢? 现在倒好,吃饭都是个难事。 水汷叹了口气,渡步朝着小吃街走去。 卖烧鸡的伙计长着一双富贵眼,见水汷走过来,捏着鼻子,厌恶的忙挥着手。 旁边是个捏糖人的老先生,水汷嘴角动了动,又朝前走--他最不爱吃甜食。 一路上走走停停,终于,一个不起眼的包子铺成功的吸引了水汷目光。 原因无他,在清一色男人们迎来送往的小吃街上,身着家常衣衫,挽着头发,看上去二十出头的老板娘无疑是万绿丛中一点红。 更何况,那老板娘还颇有些姿色。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水汷年龄虽小,但这点,还真不例外。 更何况,那老板娘看上去还颇为和善。 水汷胡乱的擦了一把脸,走了过去。 老板娘抬头,撞入眼眶的是一张小花猫似的脸,一双黑漆漆的大眼睛透着一股机灵。 老板娘正欲说话,见水汷一身衣服破破烂烂,衣不蔽体,露着细长的胳膊与手腕,嘴唇干裂的没有一丝血色,显然是几日不曾吃过饱饭,一时间竟也生了几分同情心。 水汷嘴甜,三两句将老板娘夸得花枝乱颤。 老板娘捡着刚出炉的包子,挑了几个个大的,递到水汷手里,又转身回屋拿了一只瓷碗,里面盛着清水,一双美目满是怜爱:“先喝点水,别噎着。” 吃饱喝足后,水汷对着老板娘深鞠一躬,刚开始变声的童音还有沙哑:“赐饭之恩,没齿难忘,有朝一日,必当报答。” 老板娘笑眯眯的摸着他的头。 与老板娘告辞之后,日头西斜。 水汷趁着光线昏暗,四下又没有什么人,将成条状衣服系在腰间,运起轻功,转身跳上了颇为高大的墙头。 待院落里丫鬟婆子匆匆走过,水汷轻轻地在院子里落下了脚。 水汷落脚的地方正是后院。 正值傍晚,院子里的主人们都聚在前厅吃饭,因而后院里也没什么人。 偶尔有几个行色匆匆的婆子,被水汷不着痕迹的躲过,自然也没引起什么慌乱。 水汷一路躲躲走走,最终在一个不起眼的房屋前停下来脚步。 屋子的窗户开着,透过窗户可以看到屋里挂着的泼墨山水画,以及书桌上摆着的文房四宝。 水汷顺着窗户钻进了屋。 墙上刷的雪白,也没有什么富丽堂皇的装饰之物。 墙上挂的山水画虽有风骨,但也不是什么名家所做,宣纸泛着黄,看上去有些年头。 桌上的笔墨纸砚,却是珍贵之物。 笔是尖齐圆健,且又是紫霜毫。 砚是石钟端砚,都不是什么寻常人家能够负担的起的东西。 水汷白日里蹭饭时曾向老板娘打探过,这家院子的主人有个小少爷,最不喜欢读书。 想必也不怎么来书房。 水汷原本想的是,不喜读书,自然也不怎么来书房,他在书房躲上几日,“借”几件东西,应该也不会被人发现。 只是瞧着书房干净整洁,应该是平日里丫头们不敢偷懒,平日里也打扫的勤快的缘故。 水汷巡视一周,准备找个藏身之地,不巧却瞥见书桌上放着几幅刚写完的大字。 虽然字体尚显稚嫩,但也隐约有着几分风骨的痕迹,显然是平日里没少练习。 水汷摇摇头,心想市井流言也不可尽信,占了半个房间的书架,墨迹未干,字迹工整,哪里是什么不喜读书的纨绔子弟呢? 水汷纨绔,字写的不是太好,但好歹也有着一个出身大家的母亲,在母亲的耳提面命下,他对字也颇有研究,因而对这些或工整或娟秀或苍劲的大字,还是很是向往的,于是随手取来字帖,瞧瞧里面的门道。 藏锋处微露锋芒,露锋处亦显含蓄,行云流水,刚柔并济。 比他写的狗爬似的字体好上个千百倍。 水汷越看,越觉得喜欢,只是这喜欢里,多着一层说不出的熟悉感,但又一时想不起在哪见过。 正在思索间,忽然听到一阵脚步声。 水汷自幼习武,因而耳力也比寻常人要敏感一点。 脚步声从西往东,步伐既轻又小,显然是个半大的孩子。 水汷放下字帖,看了一眼窗外,这个时候再跳出去已经来不及了。 脚步声又是一个孩子,他若现在跳出去,势必能吓得小孩的高声尖叫。 这样一来,他的行踪又要暴漏了。 水汷打量了一下屋里,空洞洞的,书架虽然高大,但瞧着情景,时常有人翻阅,也不是什么可以躲藏的地方。 再往里边瞧瞧,屏风档去了视线,里面应该是个供人休息的地方,藏在那里也不是太妥当。 水汷巡视一圈,眼睛瞄上了房梁。 房梁上雕着祥云瑞兽,且又宽大,藏他一人还是绰绰有余的。 于是脱了鞋袜,赤脚轻轻踩在桌上--唯恐在桌上留上鞋印子。 水汷一个纵跃,轻轻巧巧的落在了房梁上。 然后坐在梁上,穿上鞋袜,将布条形状的衣服系在身上。 房梁宽大,将他有些单薄的身影遮了个干净。 待他做完这一切,门“吱呀”一声开了。 水汷想着怎么也要再这院子里呆上几日,念着往而不来非礼也,好歹也要认识一下这户人家的小主人,再加上桌上的字迹太过熟悉,水汷想了半日也没想到究竟在哪见过,着实勾起了他的探究心,于是趴在梁上,探头探脑的低头去瞧。 然而看到来人时,水汷的嘴角却成功的抽了起来。 并非来人丑的多么的不堪入目,恰恰相反,来人是水汷见过所有人里最为钟灵毓秀的。 年龄不过十一二岁,穿着一身不甚鲜艳的家常衣裳,秀发乌黑,简单的挽着一个鬓,头上一点多余的饰品也没有,仅用一只赤金簪子松松的别着。 小脸圆乎乎的,带着这个年龄特有的婴儿肥。 肌肤雪一般的白嫩,越发的趁得一双杏眼如同汪着的一泉清水。 干净又透亮。 对于自幼在美人堆里打转的水汷来讲,好看的眉眼,他见过太多。 人年少懵懂时,眼神清澈干净也属于正常。 然而等年龄渐长,悲喜欢和遭遇的多了,也就再也难以回到水汷时代的清澈见底了。 或如一潭死水的毫无光泽,或是被生活磋磨的凶光外漏,更有甚者,眼里遮藏不住的筹谋算计。 但这双眼睛,水汷看的出来,是千帆阅尽的波澜不惊。 偏长在了一个十一二岁的女孩身上,处处显得违和。 好看的眼睛有很多,像这般惊艳的,水汷上辈子与这辈子加在一起,只曾遇见过一个。 水汷记忆里的那双眼睛也像这双眼睛一样,漂亮的有些过分。 若是非要挑出一星半点的区别,大概就是他记忆深处那双眼睛更为灵动,透着这个年龄应有的蓬勃的朝气,她的眼睛如同浸了水的星光,装载着对未来的憧憬与希望。 那个眼睛的主人会偷偷地绕道他的身后,趁他不备一把抢过他手里的书。 耀武扬威般撅着小嘴,说道着他又看些杂书。 那是少女特有的岁月无忧愁,带着天真与懵懂,跃跃欲试的与这个世界去碰撞。 而面前这双眼睛,依旧干净温润,却少了朝气,多了一分内敛。 那是他记忆里的那个人吗? 容貌与他记忆里相差不大,肌肤胜雪,眉目如画,行动之间带着江南特有的水一般的温柔,只是这眼睛... 到底经历了什么事情,能让一个灵动的女孩变得内敛? 他不知道。 他只知道,上一辈子那个眉梢眼角藏着灵气,声音笑貌处处温柔的女孩进京选了秀,此后余生与他再没有任何交集。 抄袭文《红楼之炮灰王爷》 第二章 入城 金陵是仅次于京城的第二大繁荣城市。 不同于京城巍峨霸气,望之生畏,金陵更多的是男人的诗酒花茶,女人的吴侬软语。 历来便是不少文人墨客的温柔之都。 少年的父亲是开国功臣的四王里面的南安王,作为南安王的嫡长子,世袭的下一代南安郡王,水汷年幼时也曾沉迷其中。 忆起年幼时的那些天真时光,水汷一路上东躲西藏紧绷的神经都放松下来,整个人散发着柔和的气场。 水汷下了树。 想着前几日的刺客训练有素,不像是民间三教九流混杂的劫匪,倒有几分死士味道。 若是再与金陵城官员勾结,他贸然去官府寻求帮助,更像是自投罗网了。 于是仗着自己年龄小,叫了几声大哥大叔,混在了一个走江湖卖艺的班子里,成功的躲过了士兵们的盘查。 时隔五年,终于又来了金陵。 不同的是,与上次声势浩大的来金陵,水汷这次来访,多少有点惨不忍睹。 城内热闹依旧。 街道上人群纷纷,各色小吃飘着香气。 水汷摸了摸藏在怀里东西。 明黄色的小锦囊里有着几颗金果子,昭示着身份的金簪子也被他揣在了怀里,以及镶着珠宝饰以翡翠的小匕首。 无论哪一件东西,流落到了城里,都能引起不小的轰动,让藏在暗地里的敌人顺藤摸瓜,找到他的藏身之所。 水汷无语哽咽,与侍卫们分开的时候,怎么就没想起问他们要点碎银子呢? 现在倒好,吃饭都是个难事。 水汷叹了口气,渡步朝着小吃街走去。 卖烧鸡的伙计长着一双富贵眼,见水汷走过来,捏着鼻子,厌恶的忙挥着手。 旁边是个捏糖人的老先生,水汷嘴角动了动,又朝前走——他最不爱吃甜食。 一路上走走停停,终于,一个不起眼的包子铺成功的吸引了水汷目光。 原因无他,在清一色男人们迎来送往的小吃街上,身着家常衣衫,挽着头发,看上去二十出头的老板娘无疑是万绿丛中一点红。 更何况,那老板娘还颇有些姿色。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水汷年龄虽小,但这点,还真不例外。 更何况,那老板娘看上去还颇为和善。 水汷胡乱的擦了一把脸,走了过去。 老板娘抬头,撞入眼眶的是一张小花猫似的脸,一双黑漆漆的大眼睛透着一股机灵。 老板娘正欲说话,见水汷一身衣服破破烂烂,衣不蔽体,露着细长的胳膊与手腕,嘴唇干裂的没有一丝血色,显然是几日不曾吃过饱饭,一时间竟也生了几分同情心。 水汷嘴甜,三两句将老板娘夸得花枝乱颤。 老板娘捡着刚出炉的包子,挑了几个个大的,递到水汷手里,又转身回屋拿了一只瓷碗,里面盛着清水,一双美目满是怜爱:“先喝点水,别噎着。” 吃饱喝足后,水汷对着老板娘深鞠一躬,刚开始变声的童音还有沙哑:“赐饭之恩,没齿难忘,有朝一日,必当报答。” 老板娘笑眯眯的摸着他的头。 与老板娘告辞之后,日头西斜。 水汷趁着光线昏暗,四下又没有什么人,将成条状衣服系在腰间,运起轻功,转身跳上了颇为高大的墙头。 待院落里丫鬟婆子匆匆走过,水汷轻轻地在院子里落下了脚。 水汷落脚的地方正是后院。 正值傍晚,院子里的主人们都聚在前厅吃饭,因而后院里也没什么人。 偶尔有几个行色匆匆的婆子,被水汷不着痕迹的躲过,自然也没引起什么慌乱。 水汷一路躲躲走走,最终在一个不起眼的房屋前停下来脚步。 屋子的窗户开着,透过窗户可以看到屋里挂着的泼墨山水画,以及书桌上摆着的文房四宝。 水汷顺着窗户钻进了屋。 墙上刷的雪白,也没有什么富丽堂皇的装饰之物。 墙上挂的山水画虽有风骨,但也不是什么名家所做,宣纸泛着黄,看上去有些年头。 桌上的笔墨纸砚,却是珍贵之物。 笔是尖齐圆健,且又是紫霜毫。 砚是石钟端砚,都不是什么寻常人家能够负担的起的东西。 水汷白日里蹭饭时曾向老板娘打探过,这家院子的主人有个小少爷,最不喜欢读书。 水汷原本想的是,不喜读书,自然也不怎么来书房,他在书房躲上几日,“借”几件东西,应该也不会被人发现。 只是瞧着书房干净整洁,应该是平日里丫头们不敢偷懒,平日里也打扫的勤快的缘故。 水汷巡视一周,准备找个藏身之地,不巧却瞥见书桌上放着几幅刚写完的大字。 虽然字体尚显稚嫩,但也隐约有着几分风骨的痕迹,显然是平日里没少练习。 水汷摇摇头,心想市井流言也不可尽信,占了半个房间的书架,墨迹未干,字迹工整,哪里是什么不喜读书的纨绔子弟呢? 水汷纨绔,字写的不是太好,但好歹也有着一个出身大家的母亲,在母亲的耳提面命下,他对字也颇有研究,因而对这些或工整或娟秀或苍劲的大字,还是很是向往的,于是随手取来字帖,瞧瞧里面的门道。 藏锋处微露锋芒,露锋处亦显含蓄,行云流水,刚柔并济。 比他写的狗爬似的字体好上个千百倍。 水汷越看,越觉得喜欢,只是这喜欢里,多着一层说不出的熟悉感,但又一时想不起在哪见过。 正在思索间,忽然听到一阵脚步声。 水汷自幼习武,因而耳力也比寻常人要敏感一点。 脚步声从西往东,步伐既轻又小,显然是个半大的孩子。 水汷放下字帖,看了一眼窗外,这个时候再跳出去已经来不及了。 脚步声又是一个孩子,他若现在跳出去,势必能吓得小孩的高声尖叫。 这样一来,他的行踪又要暴漏了。 水汷打量了一下屋里,空洞洞的,书架虽然高大,但瞧着情景,时常有人翻阅,也不是什么可以躲藏的地方。 再往里边瞧瞧,屏风档去了视线,里面应该是个供人休息的地方,藏在那里也不是太妥当。 水汷巡视一圈,眼睛瞄上了房梁。 房梁上雕着祥云瑞兽,且又宽大,藏他一人还是绰绰有余的。 于是脱了鞋袜,赤脚轻轻踩在桌上--唯恐在桌上留上鞋印子。 水汷一个纵跃,轻轻巧巧的落在了房梁上。 然后坐在梁上,穿上鞋袜,将布条形状的衣服系在身上。 房梁宽大,将他有些单薄的身影遮了个干净。 待他做完这一切,门“吱呀”一声开了。 水汷想着怎么也要再这院子里呆上几日,念着往而不来非礼也,好歹也要认识一下这户人家的小主人,再加上桌上的字迹太过熟悉,水汷想了半日也没想到究竟在哪见过,着实勾起了他的探究心,于是趴在梁上,探头探脑的低头去瞧。 然而看到来人时,水汷的嘴角却成功的抽了起来。 并非来人丑的多么的不堪入目,恰恰相反,来人是水汷见过所有人里最为钟灵毓秀的。 年龄不过十岁,穿着一身不甚鲜艳的家常衣裳,秀发乌黑,简单的挽着一个鬓,头上一点多余的饰品也没有,仅用一只赤金簪子松松的别着。 小脸圆乎乎的,带着这个年龄特有的婴儿肥。 肌肤雪一般的白嫩,越发的衬得一双杏眼如同汪着的一泉清水。 干净又透亮。 对于自幼在美人堆里打转的水汷来讲,好看的眉眼,他见过太多。 人年少懵懂时,眼神清澈干净也属于正常。 然而等年龄渐长,悲喜欢和遭遇的多了,也就再也难以回到少年时代的清澈见底了。 或如一潭死水的毫无光泽,或是被生活磋磨的凶光外漏,更有甚者,眼里遮藏不住的筹谋算计。 但这双眼睛,水汷看的出来,是千帆阅尽的波澜不惊。 偏长在了一个十一二岁的女孩身上,处处显得违和。 好看的眼睛有很多,但像这般惊艳的,水汷上辈子与这辈子加在一起,只曾遇见过一个。 水汷记忆里的那双眼睛也像这双眼睛一样,漂亮的有些过分。 若是非要挑出一星半点的区别,大概就是他记忆深处那双眼睛更为灵动,透着这个年龄应有的蓬勃的朝气,她的眼睛如同浸了水的星光,装载着对未来的憧憬与希望。 那个眼睛的主人会偷偷地绕道他的身后,趁他不备一把抢过他手里的书。 耀武扬威般撅着小嘴,说道着他又看些杂书。 那是少女特有的岁月无忧愁,带着天真与懵懂,跃跃欲试的与这个世界去碰撞。 而面前这双眼睛,依旧干净温润,却少了朝气,多了一分内敛。 那是他记忆里的那个人吗? 容貌与他记忆里相差不大,肌肤胜雪,眉目如画,行动之间带着江南特有的水一般的温柔,只是这眼睛... 到底经历了什么事情,能让一个灵动的女孩变得内敛? 他不知道。 他只知道,上一辈子那个皎若太阳升朝霞,灼若芙渠出鸿波的女孩进京选了秀,此后余生与他再没有任何交集。 被抄袭文《红楼之炮灰王爷奋斗史》 第三章 旧人 上一世,水汷短短二十四年的纨绔生涯,其中也有一些不那么纨绔的时日。 那些时日,他都呆在金陵。 那一年他的父亲还没有去世,在朝中还颇有威望。 他身为长子,自幼随着父亲走南闯北,因此也在金陵呆过一段时日。 四王镇守边疆,水汷的父亲也不例外。水汷的父亲镇守一方,征战中所用的物资,多半出自仅次于京城繁荣的金陵。 兵马未动,粮食先行,素来都是行军常识。 水汷家驻守的城池离金陵不算太远,历年的物资都是金陵直接供与。于是他父亲每年都要来金陵一趟,与城中的官员商家喝喝酒,听听小曲,活络活络交情,以求行军打仗之时,物资能不被克扣,将士们也少吃一些苦。 每年过万正月初一的大朝会,他与父亲一路南下,行至金陵,便是二月岁末。 南方的天气要比京都暖和一些,初春的杨柳披上新绿,日头也是暖洋洋的。 白天他随着父亲接见各路官员,到了晚间,便是与他父亲私交甚好的普通家宴了。 水汷便是在那个时候遇见了她--紫薇舍人薛公的后人,皇商薛宝钗。 薛宝钗穿着时兴的衣裳,衣缘上绣着金线,乌黑的头发简单的挽着,上面点缀着可爱的几朵小珠花。 水汷自小在美人堆里泡着,或娇媚,或灵动,或端庄的美人他见了太多,然而遇到薛宝钗时,水汷还是小小的惊艳了一下的。 那实在是个不可多的美人胚子。 灿如春华,皎如秋月。 水汷所知道的所有赞扬美人的句子,瞬间都黯然失色。 水汷整日里跟在他父亲身后,狐假虎威,仗势欺人,然而今日终于发觉了整天与父亲为伍的弊端--书到用时方很少。 他爹是个大老粗。 虽说没到大字不识一箩筐的地步,但也不比那好上太多。 例如他爹每年上的奏折,都能惹着皇帝额上青筋乱跳,然后摔在桌上,让熟识他爹的小太监哆哆嗦嗦的提着毛笔再翻译一边。 这样的短处虽然让截了他爹书信的人两眼摸黑,什么也看不懂,但也给皇帝以及皇帝身边的小太监们,增加不少的工作量。 因此,水汷跟了他爹这么多年,四书五经没看个齐全,也是非常正常的。 水汷想不出哪一句诗句才能与面前的小美人相配,但当他俩四目相对时,水汷忽然间就明白目若星光是怎样的一种璀璨。 那是如同秋夜里被露水洗过的星辰,明亮却又清澈。 刹那间周围的喧嚣仿佛都失去了声音,水汷眼底世界里,只剩下面前女孩眼里看陌生人的好奇与探究。 小女孩歪着头,眉目舒展开来,如同仕女图里的美人儿走了出来。 声音是江南女子特有的温润,软软糯糯的,里面又带着三分童音,娇而不媚,让人听着舒心的紧。 水汷第一次收了拿眼角撇人的流氓态,偷偷地把先前不知从哪摘的簪在发间的花儿赶紧除了,穿着锦衣玉带的身体绷得挺直——眼前这个女孩,实在让人难以生出一星半点的不敬心。 后来发生的事情,也就顺其自然了。 薛宝钗的父亲博学多才,三教九流涉猎众多。 而水汷的父亲却是个除了打仗,其他知之甚少的大老粗。 水汷父亲唯恐他呆在自己身边久了,学了一身兵营里的臭毛病,堕了自己家百年赫赫威名的名头,于是厚着脸皮,声具泪下的把他托付给了薛宝钗父亲。 “你我相交多年情谊,不能见死不救。” 水汷翻了个白眼,他知道他爹素来能把活的说成死的,但像今日直接咒自己死的,还是第一次见。 水汷父亲又道:“我膝下就这一根独苗,好歹让他跟着你识几个字。他日我一朝战死,为国捐躯,他也知道点生存门道。” 水汷内心是拒绝的。 他一介男子,以后要在战场上出生入死的,整日里学些四书五经,与一个小女孩为伍算什么? 然而抵不上他父亲的壮烈托孤似的一意孤行。 水汷拖着行李,后面跟着一大群伺候他的丫鬟小厮,一步三回头的住进了薛宝钗家的院子。 薛宝钗还没到七岁不同席的年龄,况她父亲也没有那么多精力去分别教习俩人,索性把俩人叫在了一起。 薛宝钗父亲一捋胡须,十足的教师先生范,端着严父的架子正色道:“小公子在府里暂住几日,你可不许欺负他。 ” 薛宝钗噗嗤一笑,小手拉着父亲宽大的袖摆,笑道:“我怎会欺负他呢?” 然而下一句却是冲着水汷而来:“听说你连四书都没读完呢?” 水汷父亲是驻守一方的大将,薛宝钗父亲也有意交好,这几日他们来金陵,薛宝钗父亲也没少在家人面前提起水汷家里的情况,薛宝钗聪慧,自然也就留了心,知道他不怎么爱读书的性格。 水汷脊梁挺得笔直,一副顶天立地威风大将军形象:“我长大以后是要带兵打仗的,怎会读那些文人看的东西?” “大将军也是要读书的。”小女孩笑道:“你看看古往今来的那些名将,哪个不是能识文断字的?岳武穆做的满江红,文人也是及不上的。” “那个我知道!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三十功名尘与土...”水汷挠了挠头,不好意思道:“后面的记不大清了。” “八千里路云和月。” “对对对,你怎么知道?” “你当我是整日里与你一样游手好闲的?但凡你能说出来名的诗词,我没有不知道的。” 再后来水汷威逼利诱,让随从去西市寻了几本书回来。 用缎子包的里三层外三层,避开了府里的丫鬟婆子,偷偷地让薛宝钗的贴身丫鬟把薛宝钗叫到院子里的桃树园。 阳春三月,桃花铺满地。 水汷尚未成年,因而也没有束冠,头发仅用一支玉簪子简单挽着。 身上穿着石青色衣衫,腰间挂了个黑线配着金线打的连环络,下面坠了个晶莹剔透的温润白玉。 水汷挥着手,远远地打发了小丫鬟去望风,然后从身后拿出包裹着的几本薄书,神神秘秘道:“你肯定没看过。” 女孩接了书,刚翻了几页,羞得满脸通红,把书摔在水汷身上:“哪里来的这种书,误人子弟!” 水汷一边笑,一边把书收好,道:“我就说吧,这个世上,总有几本书是你没有看过的。以后别再我身边炫耀你那些学问,殊不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我只说一句,你若对的上,我从此以后便服了你,你让我去东,我绝不往西,你让我追狗,我绝不撵鸡。 若是对不上...” 微风吹来,桃花雨纷纷。 水汷捻了落在额上的花瓣,笑道:“你还是老老实实尊我一声哥哥为好。” “白日消磨肠断句下一句是什么?” 女孩小脸红彤彤的,像是天边的晚霞,撅着小嘴,把脸一扭,轻声哼哼:“我才不看这些杂书呢!” 水汷连哄带骗,女孩手指捂着脸,透着指缝也看了几页。 天色渐晚,还剩一点结局没有看完,女孩红着脸,由着水汷把书给薛宝钗塞在袖子里,让薛宝钗晚上看着玩。 然而没让水汷想到的是,次日就出事了。 女孩把书藏在了枕头底下,照顾她的丫头不识字,把书与她平日里看的书放在了一起。 女孩母亲刚进门,便被牡丹亭三个大字吓得魂不附体,她母亲素来温柔,又没什么主见,踌躇半日,红着脸,磕磕绊绊的问她这书是哪来的。 母女俩正在屋里说着话,不料却被前来串门的薛宝钗父亲的小妾听到了。 那小妾素来眼高手低,本就对老爷独宠薛宝钗心怀不满了,得了这消息,换了张惊慌失措的表情代替了欣喜若狂,一路小跑告诉了女孩父亲。 薛宝钗父亲高大的身形气得抖了几抖:“拿...拿家法来!” 水汷得了消息连滚带爬的跑到女孩院子。 “那是我的书!她什么也不知道!昨天下了学,我俩一起回来,书放混了。” 水汷是客,女孩父亲也不好责罚他,只是给他父亲递了个消息,颇为隐晦的把事情说了一遍。 水汷父亲得了消息,也不顾的与官员们推杯换盏攀谈交情了,醉醺醺的骑着马就来到了府上。 刚看见水汷,照身上就是一鞭子,直把水汷身上抽的满是血,仍不觉得解气,转身从侍从腰里抽了剑,气冲冲的就往水汷身上刺。 薛宝钗父亲是个颇为儒雅的人,平日里儿女们犯了错,也不过做做样子说上几句,打上几个手板也就罢了,哪里见过这种打打杀杀的阵仗,吓得也忘了生气了,手忙脚乱的指挥着小厮上前去拉。 毕竟那宝剑的锋利,他还是见识过的,万一一个不好,伤到他了,那也是个不小的事。 一时间鸡飞狗跳,人仰马翻。 晚间薛宝钗来探望水汷,一双杏眼哭的像核桃一样:“你怎地把责任全揽在自己身上?” 水汷忍着痛,面上仍是笑嘻嘻的:“本就我的书,与你有什么关系。” “再说了,我自小在军营里长大的,比这严重的伤也受过,这点小苦还是能吃的下的。倒是你,细皮嫩肉,若有个好歹,可不是让全家人跟着着急吗。” 水汷每年都会跟着他父亲去金陵,然后去薛宝钗家住上一段时日。 四书五经看了不少,女孩讲诗词歌赋时终于也能对上几句,然而自小养成的纨绔风却没有减少多少。 俩人磕磕碰碰,吵吵闹闹,相处虽然不算太过融洽,但也勉强处的下去。 变故处在大业三年,他的父亲一语成谶,战死边疆,连个尸体都没寻到。 水汷年纪虽小,但作为家中长子,也不得不担起重任,率领家将驻守边城。 一晃时间过了三年,他为收拢父亲的旧部势力,以及平衡各方关系,三年不曾参加大朝会。 自然三年也不曾去金陵。 再到第四年,水汷终于承担起家族责任,一路向北进京述职,回来的路上,在金陵停下脚步。 水汷念着往日里女孩父亲的言传身教,敲响了她家的门。 开门的却不是那熟悉的小厮。 “哦,你问原来的那户人家?” “去参加选秀了!” “那样的模样心性,只怕这会儿已经是妃子了!” 水汷说不出什么滋味。 他半生荣华,遇见的女子多不胜数,然而若论起来才貌心性,温柔高雅,没有有一个能及得上薛宝钗的。 薛宝钗父亲对她的看重,显然不是只想着让她识几个字,然后草草嫁人度完一生的。 水汷不是不知道。 直到这一天突然到来,虽然心里早就明白,但多少还是有些唏嘘。 直到后来水汷娶妻,艳妆的女人凤冠霞帔,巧笑倩兮,水汷忽然间想起薛宝钗,她那样好看,瞧着他时眼里的温柔能化出水,若穿上了凤冠霞帔,一定是世界上最漂亮的新娘。 水汷甚至可以想象的到,2头戴凤冠,身披霞帔,一身红衣待嫁的模样。 挑起鲜红的盖头时,珍珠流苏掩盖着的面容一点点抬起,施了脂粉的脸蛋红艳艳的,眉目如画,眸子里一如浸了水的星光,点点灿灿。 她笑的时候眉眼弯弯,脸上还有着小小的梨涡,带着新嫁娘的腼腆,欲说还休。 笑完又像是想起什么似的,连忙羞涩的低下了头,露着修长又洁白的脖颈,两只红玛瑙坠子在耳朵上荡啊荡的。 水汷甩甩头,走过去执了那个以后是他妻子的女人的手--他有着以后生死荣华与共的妻,而薛宝钗是天子三千佳丽的其中一个。 宫门一入深似海,从此萧郎是路人。 更何况,他连她的萧郎都不是。 他对薛宝钗的记忆,永远的停留在少年时代。 那个小女孩笑起来眉眼弯弯,娇娇俏俏的,转眄流精间,眸子里的灵动像是敢与月争辉的星光。 而水汷面前这个女孩,眼睛清澈如旧,光润玉颜依然,嘴角挂着恰到好处的微笑弧度,周身却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寒意。 水汷叹了口气。 这一世,在他不知道的那些岁月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抄袭文《红楼之炮灰王爷》 第三章 旧人 上一世,水汷短短二十四年的纨绔生涯,其中也有一些不那么纨绔的时日。 那些时日,他都呆在金陵。 那一年他的父亲还没有去世,在朝中还颇有威望。 他身为长子,自幼随着父亲走南闯北,因此也在金陵呆过一段时日。 四王镇守边疆,水汷的父亲也不例外。水汷的父亲镇守一方,征战中所用的物资,多半出自仅次于京城繁荣的金陵。 兵马未动,粮食先行,素来都是行军常识。 水汷家驻守的城池离金陵不算太远,历年的物资不由京城调拨,都是金陵直接供与。于是他父亲每年都要来金陵一趟,与城中的官员商家喝喝酒,听听小曲,活络活络交情,以求行军打仗之时,物资能不被克扣,将士们也少吃一些苦。 每年过万正月初一的大朝会,他便与父亲一路南下,行至金陵,便是二月岁末。 南方的天气要比京都暖和一些,初春的杨柳披上新绿,日头也是暖洋洋的。 白天他随着父亲接见各路官员,到了晚间,便是与他父亲私交甚好的普通家宴了。 水汷便是在那个时候遇见了她——紫薇舍人薛公的后人,皇商薛宝钗。 她穿着时兴的衣裳,衣缘上绣着金线,乌黑的头发简单的挽着,上面点缀着可爱的几朵小珠花。 水汷自小在美人堆里泡着,或娇媚、或灵动、或端庄的美人他见了太多,然而遇到薛宝钗时,水汷还是小小的惊艳了一下的。 那实在是个不可多的美人胚子。 灿如春华,皎如秋月。 水汷所知道的所有赞扬美人的句子,瞬间都黯然失色。 水汷整日里跟在他父亲身后,狐假虎威,仗势欺人,然而今日终于发觉了整天与父亲为伍的弊端——书到用时方很少。 他爹是个大老粗。 虽说没到大字不识一箩筐的地步,但也不比那好上太多。 例如他爹每年上的奏折,都能惹着皇帝额上青筋乱跳,然后摔在桌上,让熟识他爹的小太监哆哆嗦嗦的提着毛笔再翻译一边。 这样的短处虽然让截了他爹书信的人两眼摸黑,什么也看不懂,但也给皇帝以及皇帝身边的小太监们增加不少的工作量。 因此,水汷跟了他爹这么多年,四书五经没看个齐全,也是非常正常的。 水汷想不出哪一句诗句才能与面前的小美人相配,但当他俩四目相对时,水汷忽然间就明白目若星光是怎样的一种璀璨。 那是如同秋夜里被露水洗过的星辰,明亮却又清澈。 刹那间周围的喧嚣仿佛都失去了声音,水汷眼底世界里,只剩下面前女孩眼里看陌生人的好奇与探究。 薛宝钗歪着头,眉目舒展开来,如同仕女图里的美人儿走了出来。 声音是江南女子特有的温润,软软糯糯的,里面又带着三分童音,娇而不媚,让人听着舒心的紧。 水汷第一次收了拿眼角撇人的流氓态,偷偷地把先前不知从哪摘的簪在发间的花儿赶紧除了,穿着锦衣玉带的身体绷得挺直——眼前这个女孩,实在让人难以生出一星半点的不敬心。 后来发生的事情,也就顺其自然了。 薛宝钗的父亲博学多才,三教九流涉猎众多。 而水汷的父亲却是个除了打仗,其他知之甚少的大老粗。 水汷父亲唯恐他呆在自己身边久了,学了一身兵营里的臭毛病,堕了自己家百年赫赫威名的名头,于是厚着脸皮,声具泪下的把他托付给了薛宝钗父亲。 “你我相交多年情谊,不能见死不救。” 水汷翻了个白眼,他知道他爹素来能把活的说成死的,但像今日直接咒自己死的,还是第一次见。 水汷父亲又道:“我膝下就这一根独苗,好歹让他跟着你识几个字。他日我一朝战死,为国捐躯,他也知道点生存门道。” 水汷内心是拒绝的。 他一介男子,以后要在战场上出生入死的,整日里学些四书五经,与一个小女孩为伍算什么? 然而抵不上他父亲的壮烈托孤似的一意孤行。 水汷拖着行李,后面跟着一大群伺候他的丫鬟小厮,一步三回头的住进了薛宝钗家的院子。 薛宝钗还没到七岁不同席的年龄,况她父亲也没有那么多精力去分别教习俩人,索性把俩人叫在了一起。 薛宝钗父亲一捋胡须,十足的教师先生范,端着严父的架子正色道:“小公子在府里暂住几日,你可不许欺负他。” 薛宝钗噗嗤一笑,小手拉着父亲宽大的袖摆,笑道:“我怎会欺负他呢?” 然而下一句却是冲着水汷而来:“听说你连四书都没读完呢?” 水汷父亲是驻守一方的大将,薛宝钗父亲也有意交好,这几日他们来金陵,薛宝钗父亲也没少在家人面前提起水汷家里的情况,薛宝钗聪慧,自然也就留了心,知道他不怎么爱读书的性格。 水汷脊梁挺得笔直,一副顶天立地威风大将军形象:“我长大以后是要带兵打仗的,怎会读那些文人看的东西?” “大将军也是要读书的。” 薛宝钗笑道:“你看看古往今来的那些名将,哪个不是能识文断字的?岳武穆做的满江红,文人也是及不上的。” “那个我知道!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三十功名尘与土...”水汷挠了挠头,不好意思道:“后面的记不大清了。” “八千里路云和月。” “对对对,你怎么知道?” “你当我是整日里与你一样游手好闲的?但凡你能说出来名的诗词,我没有不知道的。” 再后来水汷威逼利诱,让随从去西市寻了几本书回来。 用缎子包的里三层外三层,避开了府里的丫鬟婆子,偷偷地让薛宝钗的贴身丫鬟把薛宝钗叫到院子里的桃树园。 阳春三月,桃花铺满地。 水汷尚未成年,因而也没有束冠,头发仅用一支玉簪子简单挽着。 身上穿着石青色衣衫,腰间挂了个黑线配着金线打的连环络,下面坠了个晶莹剔透的温润白玉。 水汷挥着手,远远地打发了小丫鬟去望风,然后从身后拿出包裹着的几本薄书,神神秘秘道:“你肯定没看过。” 女孩接了书,刚翻了几页,羞得满脸通红,把书摔在水汷身上:“哪里来的这种书,误人子弟!” 水汷一边笑,一边把书收好,道:“我就说吧,这个世上,总有几本书是你没有看过的。以后别再我身边炫耀你那些学问,殊不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我只说一句,你若对的上,我从此以后便服了你,你让我去东,我绝不往西,你让我追狗,我绝不撵鸡。若是对不上...” 微风吹来,桃花雨纷纷。 水汷捻了落在额上的花瓣,笑道:“你还是老老实实尊我一声哥哥为好。” “白日消磨肠断句下一句是什么?” 女孩小脸红彤彤的,像是天边的晚霞,撅着小嘴,把脸一扭,轻声哼哼:“我才不看这些杂书呢!” 水汷连哄带骗,女孩手指捂着脸,透着指缝也看了几页。 天色渐晚,还剩一点结局没有看完,女孩红着脸,由着水汷把书给薛宝钗塞在袖子里,让薛宝钗晚上看着玩。 然而没让水汷想到的是,次日就出事了。 薛宝钗把书藏在了枕头底下,照顾她的丫头不识字,把书与她平日里看的书放在了一起。 薛宝钗母亲刚进门,便被牡丹亭三个大字吓得魂不附体,她母亲素来温柔,又没什么主见,踌躇半日,红着脸,磕磕绊绊的问她这书是哪来的。 母女俩正在屋里说着话,不料却被前来串门的薛宝钗父亲的小妾听到了。 那小妾素来眼高手低,本就对老爷独宠薛宝钗心怀不满了,得了这消息,换了张惊慌失措的表情代替了欣喜若狂,一路小跑告诉了薛父 薛父高大的身形气得抖了几抖:“拿...拿家法来!” 水汷得了消息连滚带爬的跑到院子。 “那是我的书!她什么也不知道!昨天下了学,我俩一起回来,书放混了。” 水汷是客,薛父也不好责罚他,只是给南安王递了个消息,颇为隐晦的把事情说了一遍。 南安王得了消息,也不顾的与官员们推杯换盏攀谈交情了,醉醺醺的骑着马就来到了府上。 刚看见水汷,照身上就是一鞭子,直把水汷身上抽的满是血,仍不觉得解气,转身从侍从腰里抽了剑,气冲冲的就往水汷身上刺。 薛父是个颇为儒雅的人,平日里儿女们犯了错,也不过做做样子说上几句,打上几个手板也就罢了,哪里见过这种打打杀杀的阵仗,吓得也忘了生气了,手忙脚乱的指挥着小厮上前去拉。 毕竟那宝剑的锋利,他还是见识过的,万一一个不好,伤到他了,那也是个不小的事。 一时间鸡飞狗跳,人仰马翻。 晚间薛宝钗来探望水汷,一双杏眼哭的像核桃一样:“你怎地把责任全揽在自己身上?” 水汷忍着痛,面上仍是笑嘻嘻的:“本就我的书,与你有什么关系。” “再说了,我自小在军营里长大的,比这严重的伤也受过,这点小苦还是能吃的下的。倒是你,细皮嫩肉,若有个好歹,可不是让全家人跟着着急吗。” 水汷每年都会跟着他父亲去金陵,然后去薛宝钗家住上一段时日。 四书五经看了不少,薛宝钗讲诗词歌赋时终于也能对上几句,然而自小养成的纨绔风却没有减少多少。 俩人磕磕碰碰,吵吵闹闹,相处虽然不算太过融洽,但也勉强处的下去。 变故处在大业三年,水汷父亲一语成谶,战死边疆,连个尸体都没寻到。 水汷年纪虽小,但作为家中长子,也不得不担起重任,率领家将驻守边城。 一晃时间过了三年,他为收拢父亲的旧部势力,以及平衡各方关系,三年不曾参加大朝会。 自然三年也不曾去金陵。 再到第四年,水汷终于承担起家族责任,一路向北进京述职,回来的路上,在金陵停下脚步。 水汷念着往日里薛父的言传身教,敲响了她家的门。 开门的却不是那熟悉的小厮。 “哦,你问原来的那户人家?” “去参加选秀了!” “那样的模样心性,只怕这会儿已经是妃子了!” 水汷说不出什么滋味。 他半生荣华,遇见的女子多不胜数,然而若论起来才貌心性,温柔高雅,没有有一个能及得上薛宝钗的。 薛父对她的看重,显然不是只想着让她识几个字,然后草草嫁人度完一生的。 水汷不是不知道。 然而当这一天突然到来,水汷虽然心里早就明白,但多少还是有些唏嘘。 直到后来水汷娶妻,艳妆的女人凤冠霞帔,巧笑倩兮,水汷忽然间想起薛宝钗,她那样好看,瞧着他时,眼里的温柔能化出水,若穿上了凤冠霞帔,一定是世界上最漂亮的新娘。 水汷甚至可以想象的到,她头戴凤冠,身披霞帔,一身红衣待嫁的模样。 挑起鲜红的盖头时,珍珠流苏掩盖着的面容一点点抬起,施了脂粉的脸蛋红艳艳的,眉目如画,眸子里一如浸了水的星光,点点灿灿。 她笑的时候眉眼弯弯,脸上还有着小小的梨涡,带着新嫁娘的腼腆,欲说还休。 笑完又像是想起什么似的,连忙羞涩的低下了头,露着修长又洁白的脖颈,两只红玛瑙坠子在耳朵上荡啊荡的。 然而那样一个人,她进了宫,成了水汷余生梦境时都不能宵想的人物。 水汷甩甩头,走过去执了那个以后是他妻子的女人的手——他有着以后生死荣华与共的妻,而薛宝钗是天子三千佳丽的其中一个。 宫门一入深似海,从此萧郎是路人。 更何况,他连她的萧郎都不是。 他对薛宝钗的记忆,永远的停留在少年时代。 那个小女孩笑起来眉眼弯弯,娇娇俏俏的,转眄流精间,眸子里的灵动像是敢与月争辉的星光。 而水汷面前这个女孩,眼睛清澈如旧,光润玉颜依然,嘴角挂着恰到好处的微笑弧度,周身却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寒意。 水汷叹了口气。 这一世,在他不知道的那些岁月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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