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对头租我回家过年

　　事情是这样的。

　　我有一个死对头，我自认为的那种。

　　他帅、有钱、大方，还会唱歌、会钢琴，基本上每年学校年庆他都拿的一等奖。

　　他成绩也特别好，什么国家奖学金、市十大优秀青年之类的奖项，也都是他的主场。

　　所以说，我把他当作死对头，事实上，还可能是我高攀了。

　　——现实就是这么操蛋。

　　不过，我还是坚持把他当作我的死对头。

　　因为我们非常不巧，在同一个班级、同一个宿舍，还特么是同一排床。

　　他脑子有问题，喜欢睡在扶梯那一个方向，而我非常懒，买了个床上桌，所以睡的也是扶梯那头。

　　这就导致，我们在学校的时候，就隔着两道床帘几乎脑袋抵着脑袋睡。

　　当然，都是大老爷们儿，本来我还没注意到这一点。

　　可是谁能想到，这个天天穿着精致、衬衫扣子扣到最上面那颗的男人，竟然，当着其他两个舍友的面，让我——

　　让我控制自己！别打呼噜！！

　　那是大一的第一周。

　　我们还在军训。

　　军训啊朋友们！军训多苦多累多晒啊！！

　　而且我还因为动作标准、体格好，被选去了武术班，需要在军训结束的时候表演。

　　基本上一天24小时，只有睡觉的八小时能让自己放松。

　　在这种疲惫的状态下，我打个！小小的！呼噜！又怎么了！！

　　那个时候被他这么说，我感觉整个人像被蒸红的螃蟹，另两位舍友听到他的话也看向我，脸上是憋不住的笑。

　　我！！！

　　我看向死对头，维护自己小小的尊严：“对不起啊，凌泽，可能是我这几天训练太累了。”

　　呜呜呜，我大学之前从没住宿过。

　　该不会我以前睡觉的时候就一直打呼噜的吧？！

　　凌泽清凌凌的丹凤眼看着我，语气凉薄：“最好是这样。”

　　我……为了宿舍的和谐……我忍！

　　之后我睡觉之前，都会忍不住心里忐忑一番，怕自己真的影响到寝室睡眠质量，

　　还特意戳戳凌泽，让他如果听到我打呼噜，就直接戳醒我。

　　所以后来，我一晚上基本要被戳醒四五次，有段时间醒来后脑袋昏昏沉沉的，感觉比训练完还累。

　　不过这种生活只持续了一段时间，军训结束后，凌泽就没再提过这件事。

　　——果然是因为训练太累啊。

　　我狠狠地放心了。

　　打呼噜这件事可以说是我对凌泽观感直线下降的起点。

　　在此之后，我对友好的宿舍生活还是抱有幻想的，还想着我们四个人可以一起去路边摊喝啤酒、吃烤肉，聊聊各自之前的学习和生活之类的。

　　结果，凌泽这小子，像是天生和和谐的氛围有结界。

　　我们的关系好不容易因为军训的时候，他做勇者训练崴了脚，而我送他去医务室帮他冰敷，而好转了一些，谁知道，下一周，他就带着一个男的到了宿舍，然后相携着离开，面对我们的疑问，还轻飘飘留下句：“他是我男朋友，我是gay。”

　　我和其他两位舍友都惊呆了。

　　虽说凌泽的确五官精致，颜值逆天，有点洁癖，生活中也要求特别多……但身形修长，肌肉也匀称，行为举止都和直男没区别，真的很不像大众认知里的gay——好吧，很久之后，我终于知道所谓的“大众认知”有多刻板落后。

　　总之，我和另外两位舍友骤然听闻这么大的消息，只能互相搀扶着去路边摊吃烧烤、喝啤酒。

　　那之后，凌泽虽然不会早出晚归，但基本上不和我们一起度过娱乐生活了，手机铃声一响，就会像鸟儿一样往外飞。

　　大一那一年，我很清晰地记得，凌泽换了十六任“男朋友”……

　　他们有的挺帅的，有的挺丑的，但凌泽的表现都是很爱他们的样子。

　　只是我不懂，如果真的爱，为什么更换的速度这么快……

　　而且他根本不隐瞒。

　　所有老师、学生，都知道他是gay，以及有很多男朋友。

　　就……这一点我跪地佩服。

　　跑题了，我之所以后来单方面将凌泽设定为我的死对头。

　　最重要的原因是！

　　他一个gay！！

　　竟然在知道我喜欢班花后，开始和班花套近乎。

　　以各种奢侈品以及学习辅导，腐蚀一位美丽女性的纯洁心灵！！

　　而班花！她本身也不喜欢我，我向她告白的时候，她很明确地拒绝了我，说她喜欢小白脸，不喜欢我这类型的。

　　我……我怎么了！！我虽然是肌肉多了一点，脸因为划龙舟晒得黑了一点，身型190的确对于南方女生来说过高了一点，但是！！我其实很温柔啊！

　　为了她，我以后划龙舟练习的时候都做好防晒、每天敷美白面膜不行吗！呜呜呜！

　　所以我被拒绝了，所以我借酒浇愁。

　　甚至我还要收到班花的短信，让我别把实情告诉凌泽，让她再享受一阵特殊待遇。

　　我……我哭……我喝酒还不行吗！！

　　后来我是怎么被接回去的，我已经忘记了。

　　反正，我醒来后，恨不得昨晚直接喝死。

　　因为，我发现凌泽，就睡在我身边。

　　我整个大脑，就像被锤子锤了。

　　成了一坨浆糊。

　　直到他苍白着脸醒过来，清凌凌且哭得红肿的眼睛看向我。

　　我才猛地一个激灵。

　　抱着被子往后退。

　　然后他的被子就被我抢走了。

　　露出了他身上遍布的痕迹。

　　我：……这都是我做的？！！！

　　这些是我抓的揉的啃的？？？

　　我是禽兽吗？！！！

　　他醒过来的时候脸上还带点茫然，现在应该是完全清醒了。

　　因为他的脸色很不好看。

　　唇角甚至有个血痂，嘴唇上还有破皮的地方。

　　我……我抿了抿唇，也有点疼。

　　显然，我又是始作俑者。

　　“我……”我想要开口。

　　这才发现我的声音竟然变得这么哑。

　　“你、你没事吧？”我试着开口。

　　凌泽看着我，唇角微扯：“你说呢。”他的声音比我还哑。

　　我抬头看了眼，酒店桌上放了两瓶矿泉水。

　　又四处张望，在地上发现了我的裤子。

　　于是忍着凌泽的视线跳下床穿上裤子。

　　然后拿了瓶水给凌泽。

　　“你喝一点水吧。”

　　凌泽手撑着床想要坐起来，结果起了一半又摔回去了。

　　见我不动，他白了我一眼，声音冷冷的：“你傻了啊，扶我一把。”

　　二十年母单·我这才反应过来，坐到床边把他扶起来。

　　结果，他没穿上衣，我也没穿，温热的皮肤接触，我脑后一阵酥麻的凉意。

　　等他喝了半瓶水，我赶紧扶着他让他躺好，又给他盖上被子。

　　“对不起。”把水放好后，我低着头向凌泽道歉。

　　“你不问我昨晚发生了什么？”凌泽声音还是冷冷的。

　　我低着头，不敢看凌泽的神情，但我猜他表情肯定不会好看。

　　“不管怎么样，都是我占了你便宜，对不起。”

　　“然后呢？”凌泽紧追着问。

　　我……我不说话了。

　　“呵呵。”凌泽冷笑。

　　“对不起。”我再次道歉。

　　“滚。”凌泽道。

　　等我洗好澡出来，凌泽还是躺在床里，一张脸和被子差不多白。

　　“你能动吗？要不要我扶你去洗澡？”我伸手想去抱他。

　　凌泽撇开脸：“你不想负责，就别管我。”

　　我……这话怎么有点奇怪。

　　“你想我对你负责吗？”我挠了挠头发，虽然我从没想过会和男生发生关系，但其实……反正至少到现在，我心里都没产生过排斥、恶心的情绪。

　　凌泽倏然看向我：“如果我说‘要’呢？”

　　我转开视线，嘴唇抿了抿，手指挠了挠耳朵，又挠了挠后颈……

　　“行了，赶紧滚。”凌泽猛地把被子盖住脸，想要往下躺，结果“嘶”地一声又不动了。

　　对于男生和男生的事，在知道了凌泽的性向后，我有偷偷去了解一下，但是不多，看了几行就不敢往下看了。

　　所以勉强知道，凌泽是伤到了哪里。

　　我赶紧重新坐到床边，伸手搂住他，隔着被子，我感觉我脸上热度没那么高了，终于点头认真说：“我会对你负责的！”

　　凌泽重新从被子里出来，微肿的眼睛看向我，眼型特别漂亮：“那就说定了。”

　　我的手掌贴在他手臂，滑腻腻的，我忍不住收回手，低声道：“嗯。”

　　想到他那些短暂的前男友，我又贴心地补充：“如果我们之后像你那些前男友一样分了，我也会像对老大、老二那样对你好的。”

　　我就是想说，以后他就算要和我分手，我们还可以是好舍友。

　　结果他原本好不容易红润了点的脸，突然就变黑了。

　　他还猛地抓住我的手，按了不知道哪里，麻得我差点腿软跪下。

　　反正自此以后，我们就成了男男朋友。

　　舍友也知道了，老大惊讶得下巴差点收不回来，老二正在爬上床，脚一滑扑倒在床板上。

　　那个时候，被老大、老二称为我和凌泽的蜜月期。

　　凌泽之前每天在宿舍待不了多久，现在则是经常和我腻在我的床上。

　　我发现我和凌泽共同语言好多。

　　喜欢的音乐、喜欢的图书、喜欢的电视节目，甚至是喜欢的菜色、喜欢的天气、喜欢的类型。

　　我说我喜欢温柔的，他说他也喜欢温柔的。

　　我还没说什么呢，他突然瞪我：“你觉得谁温柔？”

　　我……我解释说：“只是理想中喜欢温柔的而已，但是现实和理想有区别是很正常的。”

　　他冷笑总结：“所以我不是你的理想型。”

　　我……无言以对。

　　他继续冷笑：“你觉得我们只是因为一夜情，并不是两情相悦。”

　　“你对我也只是负责，并不是真的喜欢。”

　　“是这个意思吧？”

　　他坐起来，面容隐藏在阴影里。

　　我想要反驳，可是，他说的是事实，我怎么反驳？

　　我只能说：“生活没有那么理想化。”

　　“我们这样不是也挺好的吗？”

　　一起上课、一起吃饭、一起听歌，有时候周末还会一起去酒店。

　　因为他，我学会了很多，让我们两个人都很舒服。

　　这样的状态，已经很好很好了呀。

　　他低下头，我垂在身侧的手，感觉到带着凉意的湿润。

　　……他哭了？

　　我以为他还会说什么，但是他什么都没说，手状似自然地在脸上一擦，扭着头就爬回自己的床去了。

　　我坐起来，很想让他别生气了，但是我连他为什么生气都不知道。

　　正在我还在冥思苦想的时候，他似乎整理好了情绪，爬下床，换了衣服出去了。

　　等我换好衣服追出去的时候，早就找不到他的身影了。

　　之后的生活，我又变成了孤家寡人。

　　之前二十年的单身生活，我从来没觉得哪里不好，偏偏只和凌泽相处了短短一个月，我就开始对一个人的生活有点不适应了。

　　尤其是，其实，平日里的凌泽，挺符合我理想型的。

　　虽然我当时只说了“温柔”，但凌泽可能不知道，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他也挺温柔的，眼神也很柔和，笑起来甚至有些可爱。

　　而且他特别喜欢黏着我，有时候我们会一起睡在我的床上。

　　我有时候还打趣他，说我现在不打呼噜了吗？

　　他就会亲我一下，还说贴着我睡后睡眠质量超级好，什么声音都听不见。

　　不过现在，那样甜甜的吻，大概是再也不会有了。

　　老大看我为爱憔悴的样子，好心请我去吃火锅，老二也来蹭饭。

　　结果好巧不巧，正好看到凌泽和一个男生正在吃饭。

　　一个很帅的男生。

　　老大试图安慰我，说我和凌泽交往前，就该知道他不是个长性的人，现在更要接受现实，别让他看不起。

　　可惜，我不争气，还是在凌泽去厕所的时候，放下筷子也跟了去。

　　他要出门的时候，我堵在厕所门口。

　　他抬眼看我，眼神和最开始一样冷淡，好像那些亲亲抱抱都没发生过。

　　我很难受，对他说：“这么快就找到新对象了。”

　　他冷笑：“你有能耐，你也找。”

　　我被噎得说不出话。

　　胸腔间麻麻涨涨的，还有点疼。

　　凌泽看着我，不知道为什么没有走，只是站着看我。

　　见我放下手，侧过身，不拦他了，他才又开口：“你不是喜欢女生吗？”

　　我低着头，不想说话。

　　“难道你喜欢我？”他又问。

　　……我喜欢他吗？

　　老实说，我不知道，我只是对于他离开我这件事，很难受。

　　但我不知道，如果不是他，换作任何一个人，和我亲近过又离开，我是不是会同样难受。

　　“呵。”他又开始冷笑。

　　然后走了。

　　之后我们保持了一学期的陌路。

　　时间过得很快，一下子就到了大二下学期。

　　年级里不少优秀的学生已经在抉择是考研还是考公了，我也终于从失恋的阴影里走出来。

　　我还年轻，毕业后的生活还会很精彩，不能被小小的情伤打垮！！

　　所以说，我为什么把凌泽当作死对头呢。

　　就是因为，在我奋发向上，想要一展宏图的时候，他！！处处和我作对！！

　　每次！！每次！！每次！！

　　无论是什么考试，或者是什么活动！！

　　每次！！他都要压我一头！！

　　处处当老二的感觉，真的！！超级难受！！

　　好在，在一场联谊活动中，即使有那家伙的存在，还是有人看到了我。

　　我看着面前长发垂肩的女生，有些受宠若惊。

　　虽然她过于清瘦了些，脖间还戴了条不是很适合的丝巾，但是！！她主动坐到了我对面的位置，还对着我微微一笑。

　　就很有，古典美人，那种婉约的感觉。

　　气质就很大美人。

　　一时间，我放杯子的声音都刻意放轻了。

　　还拿餐巾纸擦了擦嘴。

　　不过还没等我开口，我的身边又坐下了一个人。

　　我转过头去看，熟悉，又很陌生。

　　凌泽剪头发了，原本有些长的刘海，现在碎碎地恰好盖在眉前，那双漂亮的眼睛便显得更加明亮。

　　只是，他的眼睛，看的却是我对面的人。

　　而此时，我对面的人出声：“哟，这不是凌泽么？”

　　磁性的嗓音，不正经的语气，和大美人面上温婉的笑容，极其割裂。

　　凌泽还是那副高冷的样子，不耐道：“不是说好不许你们来么。”

　　大美人对他眨了眨眼：“这不是好奇嘛。”

　　我满脑袋问号。

　　但是也知道，原来他们认识。

　　——等我回到宿舍，才开始回过味来，我竟然对真·女装大佬没有半点反应。

　　——我好迟钝啊。

　　既然他们认识，那就没我什么事了。

　　我转身走了，对联谊也没了兴趣，直接下了楼。

　　身后脚步声咯哒咯哒的，我转过身，发现是凌泽。

　　我有些意外。

　　凌泽皱眉看着我：“不好意思，他是我朋友，打扰你了。”

　　我摇头：“没关系，我们连话都没说。”

　　凌泽还是皱着眉：“你对我也无话可说吗？”

　　我……其实还是有蛮多话想和他说的。

　　只是张了张口，最终还是都咽下去了。

　　所以还是摇头。

　　凌泽抿着唇看我。

　　又是在阴影里。

　　我又看不清他的表情了。

　　指尖莫名回忆起了曾经濡湿的泪珠。

　　我向前走了一步，凌泽低下头，手又状似自然地在下巴上划了一下。

　　我伸手去摸，我以为他会躲，但是他没有。

　　他只是任由我摸上他的脸颊。

　　我抬起他的脸。

　　眼睛湿湿的，红红的。

　　眼下还有没擦去的泪痕。

　　“你……”我轻轻地帮他擦去泪痕，疑惑：“你为什么哭？”

　　他突然埋进我怀里，脑袋在我肩膀上蹭，把眼泪都蹭干了。

　　“我他妈，”他声音有些哑：“我他妈，就是贱。”

　　“明知道你不喜欢男人，明知道你不喜欢我，还是，还是……”

　　他伸手抱住我，声音可怜兮兮地，身体颤抖着，好像又开始哭了。

　　“你喜欢我好不好……”

　　那种感觉又来了，心脏涨涨的，麻麻的，有些酸。

　　不过，因为凌泽的话，又有点甜。

　　我回手抱住他，声音里有些纳闷：“我……我本来就挺喜欢你的呀。”

　　他抱住我的力气猛地变大：“我不要‘挺喜欢’。”

　　他松开我，吻上我的唇。

　　他刚刚喝了橘子汽水，这一次的吻是橘子味的。

　　“我要你只喜欢我一个人。”

　　舌尖久违地感受到酥麻，我脑袋也晕晕乎乎的了。

　　我说：“好。”

　　“我只喜欢你。”

　　于是我们进入了第二次蜜月期。

　　这一回，和之前好像一样，又好像不一样。

　　一样的是，凌泽又像以前一样黏着我了，我们几乎做什么都是一起。

　　不一样的是，他开始向我介绍一些他gay圈的朋友。

　　那些朋友看我的眼神都有些奇怪，带着善意，和……敬佩。

　　和他们吃烧烤、喝啤酒的时候，那位今天穿了西装的古典美人向我敬酒。

　　“凌泽是我朋友圈里最疯的一个，你能收服他，我佩服！”

　　我……我收服他？？我什么都没做啊？？

　　而且，“疯”？哪方面的“疯”？

　　这一点也是和上一次蜜月期不一样的地方。

　　虽然上一次我知道凌泽有不少前男友，但我其实没太大介怀，虽说我是母单处男，有点宁缺毋滥的心态，但是对另一半并没有这方面的要求。

　　只是……现在想想，凌泽有过那么多的前男友，而且当时还在我面前勾勾搭搭……

　　诶……我怎么就没早借酒浇愁呢。

　　在大学第一周，他说我打呼噜的时候，我就该借酒浇愁的，然后再把他一举拿下，逼他听我打呼噜！！

　　不过这些情绪我都藏得很好，面上还是和他们喝得很尽兴。

　　毕竟，归根结底，那都是无可挽回的事了，我们好不容易和好，好好享受当下就好。

　　不过，喝完酒后，我还是带着凌泽去了酒店。

　　复刻了一遍第一夜的情景，然后第二天在酒店一起躺了一天。

　　之后的一年半里，我们的感情极其稳定。

　　当然，无论我怎么努力，凌泽的学习都还是比我高上一名。

　　就很诡异。

　　难道是对平日里被我压在下面的报复？？

　　大四上学期结束，寒假开始。

　　临近毕业，关于之后就业的事，我们当然也有商量过。

　　最后决定就留在学校所在的城市，这里环境好、美食多，房价也没有那么离谱，很适合年轻情侣奋斗和生活。

　　不过这次，他准备回老家前，突然给了我一张卡。

　　我：？？

　　凌泽看着我说：“知道租赁男友吗？我要租你回老家过年。”

　　我：？？？？

　　以可怜兮兮没有家人只能独自过年的单身舍友的身份去吗？

　　凌泽看着我，笑着道：“我已经和我爸妈出柜了。”

　　“是时候把对象带回去了。”

　　陪凌泽回到他老家，见到他爸妈，畅聊一番后，我终于知道，古典美人为什么说凌泽疯了。

　　原来，他爸妈之所以能接受我，是因为知道凌泽之前有一堆不靠谱的前男友，要么劈腿、要么混混、要么比他大上二十岁。

　　好不容易有个认真踏实、背景干净的，还谈了那么久那么稳定的恋爱，他们几乎喜极而泣，对我满意的不得了。

　　吃完饭，我和凌泽躲到他的房间。

　　我质问他：“所以那些前男友都是欲扬先抑的假象？？你早就盯上我了吧？？”

　　凌泽眼睛亮晶晶的，笑着道：“是呀。”

　　“军训的时候，你背我去医务室，我就看上你了。”

　　他真的很疯。

　　那天晚上，我被传染了。

　　凌泽亲身体会到了“疯”的代价。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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