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也蔓最落魄的时候，靠捡单元楼下的废品为生。
　　她搜集矿泉水瓶，废旧纸皮，骑自行车到废品站卖。
　　有一天，她在楼下看到了一幅被丢弃的油画，有木质的画框。
　　废品站把画框收走了，没要画，因为不值钱。

　　顾也蔓偷偷打开弯卷的画布。
　　画上有无垠荒原，踏过荒原的古怪巨兽在雷雨中显现轮廓。
　　顾也蔓的老屋单调，她将这幅画作带回家，用透明胶贴在墙上当点缀。
　　后来她陆续捡到许多，将画框买了，只留下其中的画作。
　　
　　某日，雷雨天，有人被房东扫地出门，画具洒落地面。
　　漏下的颜料在雨水里纠缠出熟悉的色调。
　　身材颀长的少年站在雨中，雨水浸透白衬衫。
　　顾也蔓踮起脚，给季长川撑了伞：“房租免费，你继续画。”
　　季长川扭头看她，在雨中朦胧的雾气里，他的侧脸精致，眼眸如星。

　　数年过后，艺术界新星冉冉升起，季长川的画作千万难求。
　　得知某位顾姓女子保留有许多他的早期画作，求画的人带上支票，求见顾也蔓。
　　顾也蔓在一众精英大佬的注视下镇定自若地啃苹果，拨电话和季长川说话。
　　“是的，一千万一张呢……”
　　“什么，不能卖吗？”
　　“你说什么，可以再重复一遍吗？”
　　季长川说：“我说我可以给你画一辈子，以前的不许卖了。”
　　“我靠……”顾也蔓惊了，她结结巴巴地说，“你……你还真想我捡垃圾养你一辈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