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牵手
“无论来几次雪城同学的家,都觉得好大呢,真得很厉害啊。”高清水莉奈感慨到。
久保田志穗附和道:“是啊,是啊,是啊。”
“没有啦。快点进来吧。”雪城穗乃香微笑地催促,忠太郎也在旁“汪汪”的叫了几声。
“喂,你们等一下我啊!”门外传来了哀嚎,美墨渚拎着两个大塑料袋气喘吁吁地走了进来,“啊,真是的,这也太沉了吧。”
两位队友却一点也不怜惜她:“还不是渚你输了猜拳,这叫自作自受。”
“好啦,渚也累坏了吧。我和小光准备了凉茶,快点进屋吧。”穗乃香从渚的手上分过一个袋子,催促着大家。
“啊呀,啊呀,啊呀,雪城同学你太宠渚了……”志穗一边走着一边说。
升入高中后,课业也变得繁重起来,即使是暑假仍然有大量的作业,渚为此很是头疼。幸好身边有“博识女王”在,所以就决定在穗乃香家开学习会了。正巧赶上雪城奶奶出门拜访朋友,家里没了长辈,渚想着人多一点更热闹,就也叫上了莉奈和志穗。因为打算自己做晚饭,三人去超市采购食材,渚果不其然地买了很多零食,足足装了两个大袋子。
“说来初中的时候也有过类似的事呢。”学习间隙的时候,莉奈说到。见小光投来疑惑的眼神,她接着解释到,“之前也在雪城同学家开过party呢,九条同学那时还没转学过来吧。”
“可惜百合子和父母出去旅游了,这次没办法来呢。”穗乃香略感遗憾地说。
被作业折磨的头脑发胀的渚接到:“百合子同学要是也能来,那真是‘如虎添翼’啊。”
“啊!渚竟然说对了成语!”志穗夸张地说到。
大家都笑了起来。
晚饭自然是穗乃香、莉奈和志穗三个人“主厨”,小光负责打下手。渚很有自知之明地在一旁看着,穗乃香本来想让她也参与进来,却不料渚猛地摆手:“还是不要了,穗乃香你就饶了我吧,我负责洗碗就好了。”
穗乃香还想再劝说,志穗挥了挥手:“要是让渚来插手,不知道要浪费多少蔬菜。不行不行不行。”
莉奈也赞同:“渚,所有的厨具都留给你啊,我们是不会帮忙的。”
“交给我吧!”渚信誓旦旦地保证。
……
但是这也太多了吧!渚挽着袖子,努力地和水槽里的盘子对抗着,穗乃香走了进来,问到:“渚,我来帮忙吧……”
“不用!”渚大声地拒绝到,“说好了我负责刷碗的嘛。穗乃香你看着就好了。”
穗乃香看着认真的渚,微笑着说:“那我准备一下饭后水果吧。”说着拿起苹果削起皮来。
渚雷厉风行地刷完了所有的盘子,控干水:“穗乃香,这个放在哪里?是上面的柜子里吗?”
“嗯。”穗乃香点了点头。
渚打开了悬在料理台上面的壁柜,穗乃香意识到自己有些碍事,正准备移动一下,却没想到渚直接站在她的身后伸手将盘子放了进去。
渚放下手,才发现不知不觉中她把穗乃香圈在了自己的身前,有些尴尬地向后退了退。
穗乃香转过身,伸出手比了比:“果然,渚你长高了好多。”
升入高中后,渚像竹子拔节一样,身高一下子长了四五公分,因为每天都在一起的缘故,平时并没有怎么注意到。
“个子长高了,头发也留长了,稍微多了些女孩子的感觉了呢。”
渚微微低着头看着穗乃香。是啊,因为每天都在一起,所以才没有注意到,面前的女孩子变得更加美丽了。啊,头脑那么聪明,身材那么纤细,又那么可爱……渚的脸慢慢地红了起来。
“渚?”得不到回话的穗乃香收回了目光,看向渚,撞进她的眼眸中。
啊,真美。渚直直地盯着穗乃香的眼睛。穗乃香微红的脸颊在她的眼中越来越模糊,视线全部集中在那闪着有人光泽的嘴唇上。渚觉得喉咙有些发干,身体不受控制地慢慢向前倾斜……
“穗乃香桑,需要我帮忙吗?”小光的声音传了过来,连带着脚步声。
渚慌慌张张地退后了两步,小光走进来的时候,看见穗乃香对着料理台站着,渚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很诡异。“难道两位又吵架了?”乖巧少女的心中生出丝丝担忧。
“小光,我先出去啦。”渚打了个哈哈,快步离开了厨房。
小光担心地问到:“渚怎么了?”
“没什么。谢谢你,小光,我自己端出去就好啦。”
吃饱了饭后自然就没有什么劲头学习了。托穗乃香的福,作业也完成了大半,于是饭后的水果时间发展成了闲聊。虽然不在同一个班级来了,但三人仍然在棍棒球队。只不过志穗为了完成梦想,成为一名导演也努力着,在社团上没有那么投入,莉奈也因为相似的理由,三人在一起的时间反而减少了。大家都在为自己的梦想而努力,渚虽然不清楚自己梦想,对将来也没有规划,但还是觉得自己也应该努力去做些什么。
当然女子会的话题离不开恋爱,话题很快地就转到喜欢的人上面。
“渚的人气还是那么高啊,初中的学妹们和高中的学姐们中都大受欢迎呢。”
“呐,呐,呐,渚,你是不是还喜欢藤P前辈?”
“你在说什么啊,志穗。”渚啊地拍了拍脸,“不要再提那件事了。”
那份所谓的暗恋,早就随着时间的流逝终结了,并不是否认那段暗恋,,但是回想起当时的自己,觉得像个笨蛋一样,渚很不好意思。尤其是当时自己还总是被穗乃香鼓励……
“渚,FIGHT!”穗乃香微笑着说到,“我会为你应援的。”
渚向后倒在地上,大喊道:“连穗乃香都调笑我,啊!”
“哈哈哈哈……”
“呐,呐,呐,九条同学有在意的男生吗?”志穗放过了渚,转而去八卦小光,“九条同学长得很可爱,人气一定也很高吧!”
……
夜深了,朋友们都告辞了。穗乃香本来也想让小光留宿,但是怕茜姐担心,小光坚持要回去。
“渚前辈,”小光离开前,忽然很担心地说到,“要和穗乃香前辈好好相处哦。”
渚有些莫名的心虚。目送着小光离开,渚忽然意识到,现在的情形,和穗乃香二人独处。她开始紧张了。
白天晒好的被褥又没有派上用场,躺在穗乃香的床上,被穗乃香的气息包裹,渚瞪大了眼睛,望着天花板发呆。
“渚,醒着吗?”穗乃香轻轻地问到。
“嗯。”渚仍然盯着天花板,“好久没有留宿过了呢。”
“渚在身边,有种很安心的感觉呢。”
“呐,穗乃香。”渚仍然望着天花板,突然说道,“去年,我向藤P前辈告白了。”
空气忽然变得凝重起来。良久,渚才听到穗乃香的回复:“然后呢?”
“结束了。”渚像是卸下了担子一般,放松地说着,“很奇怪吧?明明下定了决心,却忽然发现已经不喜欢了什么的。”
又是一阵沉默。渚回想起那时的情景。经历了那么多那么多,升上了高中部后,自己终于准备向藤P前辈表白。为了这份勇气甚至向所有人保密,翘了部里的训练,独自守在足球场边,打算在藤P前辈结束部活后告白。越接近散场,心跳得越快,最后简直快要跳出了喉咙一般。可就在那个瞬间,忽然就泄了气。
“是,是吗?”穗乃香的声音迟迟的响起,“呐,渚,其实还很在意藤村君吗?”
“没有。”渚坚定地否认,转过头来,“我已经不再喜欢藤P前辈了。”
“哦。”穗乃香看着渚,平淡地回答到。
为什么放弃了呢?之后很长一段时间,渚都不愿意去回想。但那份心情,却无时无刻不在缠绕着她。
那时的自己,脑海中出现的,是谁的身影?
穗乃香。
勇气陡然而生。
“我,我现在,更在意穗乃香的事。”渚红着脸,磕磕巴巴地说着,“虽然我头脑不聪明,性格冲动,有着各种各样的缺点,但只要和穗乃香在一起,两个人一起的话,我就觉得自己无所不能。所以,我,我就想像现在这样,和穗乃香在一起。”
啊,终于说出来了。渚心脏剧烈地跳动,她不由地屏住了呼吸,紧张地等待着穗乃香的回复。
穗乃香美丽的眼睛瞬间张大,充满着不思议,又很快地变成平日里的笑容,轻快地说到:“恩,我也是,我也想渚在一起。”
“啊啊啊,不是的。”渚猛地坐了起来,激动地近乎喊到,“我不是那个意思!”
穗乃香还是微笑着:“我明白的,渚。”
渚气愤地喊到:“你不明白!”她既恨自己嘴笨,又恨穗乃香不开窍。看着一脸微笑的穗乃香,她既觉得愤怒又觉得委屈。
为什么?为什么你能那么淡定?
怒目对视,渚突然伏身抱住了穗乃香,感觉到穗乃香的身体瞬间变得僵硬了。把下巴搭在穗乃香的肩上,渚带着些绝望地说到:
“我想和穗乃香在一起,一直一直在一起。”
又是长久的沉默。时间仿佛被拉长,静寂的夜里两人急促的呼吸声格外的明显,但是渚久久没有得到穗乃香回应,心像是浸在冰水中,渐渐地凉了下去。
又搞砸了呢。怀里的人温暖得让她舍不得放手,但此时,容不得她不放了。
满心失落地渚放开了手臂,连穗乃香的神色都不敢看,急忙转过身背对着她,渐渐地蜷成一只大虾。双手捂着脸,指甲用力,在脑门上留下深深浅浅的印子。
“对不……”
一个温软的物体悄无声息地靠近,贴在了渚的后背上,止住了渚道歉的话。
穗乃香从渚的腰间伸过手来,轻柔地拉下她盖在脸上的手,而后,十指紧扣。
“我知道了。”穗乃香把脸贴在渚的后背上,“一直一直在一起。”
这只自14岁牵起的手,在未来的生命里,再也没有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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