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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皑如山上雪,蛟若云间月。
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
今日斗酒会,明旦沟水头。
躞蹀御沟止,沟水东西流。
凄凄复凄凄,嫁娶不须啼。
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
竹竿何袅袅,鱼尾何徒徒。
男儿重意气,何用钱刀为。
这是卓文君写给司马相如的《白头吟》,写在司马相如春风得意之际,要纳妾之时。当初司马相如文采斐然,一首《凤求凰》打动了卓文君的芳心。卓文君不嫌其家贫潦倒,不顾父亲反对,毅然和其私奔,典当首饰开酒铺,维持生计。司马相如是一介书生,根本不懂经营之道,全靠卓文君操持度日。想卓文君出身富贵之家,是一位诗词歌赋,琴棋书画无所不通的才女,因为爱上一个男子便舍弃一切荣华富贵,甘于清贫,与其相守。她没有怨过,更没有悔过,只盼望和这个男子共度一生。
金子始终要发光的,司马相如一再失意,终于在武帝时候被重用,意气风发,春风得意马蹄疾。就如今天的人们,发达后便要享受人生精彩,华丽生活,便忘记糟糠之妻。他其时与卓文君分别五六年,在京都声色犬马,纸醉金迷的环境里迷失了本心,风流才子嘛,他可以拥有无数个红颜知己,不缺卓文君一个。
因此,他在卓文君送来无数次盼归的书信后,回了一封信,上面只有一,二。。。万十三个字的家书。换了一般人并不能看出这份信里的意思。但,卓文君岂是一般女子?她顿时明白了夫君的意思,这些数字单缺一个‘亿’字,无‘亿’便是无‘意’。司马相如想告诉她,他对她已经无意。相当于一份休书了。
也只有卓文君,她没有闹,也没有放弃,而是回了一封信,以这十三个数字为题,“一别之后,两地相思,说的是三四月,却谁知是五六年。七弦琴无心弹,八行书无可传,九连环从中折断。十里长亭望眼欲穿。百般怨,千般念,万般无奈把郎怨。
万语千言道不尽,百无聊赖十凭栏。重九登高看孤雁,八月中秋月圆人不圆。七月半烧香秉烛问苍天,六月伏天人人摇扇我心寒,五月榴花如火偏遇阵阵冷雨浇花端,四月枇杷黄,我欲对镜心意乱,三月桃花随流水,二月风筝线儿断。噫!郎呀郎,巴不得下一世你为女来我为男。”
司马相如对这首用数字连成的诗一连看了好几遍,越看越感到惭愧,越觉得对不起对自己一片痴情的妻子。终于用驷马高车,亲自回乡,把文君接往长安。
想当初依依而别,也曾信誓旦旦,等我回来。没曾想富贵美丽温柔乡那般诱惑,叫人忘却过去,抛弃旧日恩情,更多的便是从此陌路。
聪明的女子,兼备着才情,终于让自己的夫君回心转意。但是,这样出奇的女子古来有几人?
现在就谈谈小说里的人物,且不谈其中的不伦之恋是否符合道德伦常,既然发生就有发生的理由。
絮芝对云非的感情,就我看,还是亲情。母女相依为命的一种感情,是任何感情也无法取代的。她的美貌和才情或许能打动孩子的芳心,但与一见倾心的爱情比较,还是少了份悸动。有人说爱情是复杂的,开始的时候是欣赏与好感,然后是相濡与沫,最后发展成亲情。絮芝与云非便是直接从亲情开始的,血浓于水,她们的关系比所有人都来得真切,来得踏实,不会有任何变幻,即使按照文中发展的思路来看,云非很可能辗转于多个女子之间,风流少年英气奋发,倾慕者何其多。虽然心里最重要的位置被娘亲占据,但是本性如此,又有几个人能甘于寂寞。
从这几章来看,云非多半是和多个女子发展了一段恋情,也会有背叛举动,但是心里始终最爱絮芝,或者最终回头,只与絮芝共度一生。但是,感情归于一人须得在看尽人生繁华之后,疲倦了,累了,便想回到当初最温馨的怀抱,最爱之人的身边。
我好奇的是,絮芝的心态会有怎样的变化,她的感情和心路又是一场多么揪心纠结的过程。她看到自己的女儿,也是恋人了,和别的女孩儿卿卿我我的时候,心情又是怎样的复杂与难言?
文中说她是出身高贵,才情兼备,也该是‘眉色远望如山,脸际常若芙蓉,皮肤柔滑如脂’的女子。到现在文中还没交代她的过去,也不好胡乱猜测。我觉得这样一个女子必然经历一番惊天动地的事件,也应该有一段凄凉美丽的爱情。
她会爱上自己的孩子,也会与她的过去有关吗?
真好奇,她会用怎样的方式保护自己的唯一之恋。青春如白驹过隙,再美丽的容颜也会让岁月侵蚀,容颜再美也无法永恒。女为悦己者容,但,这也是一种心理安慰罢了。就像卓文君何曾不美,何曾无情,也差点留不住夫君的心。何谈絮芝这样的身份,这样的年龄,又是面对这样出色的孩子?
感情到底要靠什么来维系?
以一般的眼光来看,她只有用自己的温柔,用一颗永远等待的心去维系,去挽救,去赢回那颗七窍玲珑心。无怨无悔。每个人都希望有一个人在等待自己,永远不变。
有人说,这个世上,有的人注定是等待别人的,有的人是注定被别人等待的。幸运的话,你选择去等还是被等呢?
等待的便是最初动情的那个,便想用自己整个人生去等待生命中的唯一。被等待的那个人很可能在看尽世间繁华之后,方觉得还是当初那个人最好。
胡言乱语,一番感慨,虽有偏颇也是一颗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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