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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四章女煞
那女鬼舔了舔嘴唇,就要往顾卿这边扑过来,目光森森透着寒意。
女鬼没有脚,就用两个腕子走路,却是速度极快。
顾卿灵巧闪身一躲,躲过了那女鬼的攻击。
那女鬼见势不对,立刻转身朝沈璟扑过去,沈璟本没有躲,可那女鬼经过他时却一下扑了个空。
女鬼冲劲儿太大,一时没有收住脚步,差一点撞到后面的墙上,几乎是立刻回过头来,恶狠狠盯着二人,脖子里面传出来“呼喇呼喇”的艰难喘息声,在平静的地下显得有些诡异。
顾卿眯着看着不远处的女鬼,倒是沈璟先说话了,“她是人?”
那个女鬼她扑过来时有风掠过,而且她撞到墙上的时候明显听到了那女鬼发出了一声闷哼。
这些足以可见,这并不是个寻常意义上的女鬼,她是有实体的!
而那女鬼盯着二人,眼珠子转来转去,对着顾卿得出了自己的结论,“那个男人居然是个鬼,你居然在身边养了一只鬼?”
沈璟对于这不人不鬼的东西说出来的话嗤之以鼻。
顾卿没搭理那女鬼,她不完全认同沈璟的话,“她不是鬼,但也不是人。”
“那是什么?”沈璟刚才那话也只是随口一说,再仔细一看这女人,哪有半点人的样子,不是鬼也像个七八分了。
顾卿观察一会儿,才说,“是煞”
这是不知道活了多少年的女煞。
对于煞,沈璟不了解,倒是也听过一些传说。
煞介与人鬼之间,她们尸体不腐,魂魄不散,通俗点说,就是死了后魂魄被拘与尸体之中,而凭借着极大的怨气存活下来的东西。
往往十分凶残……
几乎是眨眼间,那女煞靠着墙借了借力,冲往顾卿这边,女煞手弯曲如爪,尖锐的指尖直直朝外。
顾卿一个没留意,被那女煞抓住了衣角,几乎是立刻,裙角被撕了一半去,露出了纤细的小腿,隐隐还有几道划痕。
顾卿看着那裙子,心里可惜,好几千块钱呢,就这么成了破布。
女煞又要发难,沈璟看到成了破布的裙子,心想这要是抓到了身上,怎么也要去一层皮,刚想提醒顾卿小心,却见顾卿已经从随身的包里拿出了黄符等物,三下五除二咬破了手指抬手画了道符。
待到那女煞冲过来时,黄符红血,实实在在拍到了她的额头上。
那叫一个干净利落。
不得不说,煞这东西,虽然力气大,凶残,但是性格更像是野兽,并不是十分聪明。
虽然那女煞还是挣扎,但明显是老实了很多。
顾卿松了口气,为了稳妥起见,又拿了朱砂浸泡过的红绳把她缠了起来,一圈接一圈。
做完这些,顾卿半弯着腰喘了口气,沈璟站在一边怪内疚——他这个样子啥忙也帮不上。
不过看了看顾卿刚才抽绳子那架势,他决定以后少惹她为妙。
不过倒是可以问问那女鬼,“是严天明把你困在这里的?”
其实这个问题问的有点没有意义,只看那女鬼的样子和这地方就能猜出来——
十成十是姓严的贼喊抓贼,这女煞就是他扔在这里的,目的就是为了把顾卿引到这里面来!
看来他们严家一直用的五鬼聚财邪术他也是知道的。
什么他完全不知情,这女鬼跑了缠上他了,都在是胡扯!
甚至这女煞八成和他们严家有什么交易。
这严老头确实不是个东西。
“你和严天明在做什么勾当?”
女煞咬死了牙齿,一句话不说。
顾卿看了看角落里扔着的东西,是人骨头,有些已经成了干干净净的白骨,有的却还挂着些腐烂干瘪的肉。
看来她不是第一个被困在里面的人?怪不得那女煞说又来一个。
顾卿看那女煞的样子,没来由一阵火气上头,她走过去,两指捏着那女煞的下巴,让她对着自己,然后问,“你以为你不说,我就不知道了?”
气氛一时有些剑拔弩张。
沈璟稍微偏了偏头,其实此时的场景让人有些想要笑的——顾卿对着一张贴着符纸的脸一脸严肃认真。
可他却不敢笑,顾卿被严家父子坑了这一次,火气大概已经到……他比划了比划,大概已经到胸口了,他可不愿意去当那个点枪药的人。
顾卿捏着那女煞的下巴,虽然她不是人,可女煞生前的一些事情还是清晰传到了顾卿的脑子里。
像是一部老电影。
从穿衣上来看,时间大概是在几十年前,那时女煞还是个人,十分年轻,云鬓松散,梳着简单的发髻,体态袅娜。
她轻轻抚摸着肚子,面容平和,是个新婚怀孕妻子的娇羞样子。
而身边扶着她的男人,应该是她的丈夫,顾卿却觉得那人有些眼熟。
再一想,这人竟然和严天明有几分相似,但却绝对不是他。
时间继续往后推移,她的肚子缓缓大了起来,眼看就要生产了。
而那个一直陪着她的男人却不见之前的喜悦,而是变得有些忧心忡忡。
终于到了临近生产的那几天,女人躺着床上,身边却不见照顾的人,大概是察觉到了有些不对劲儿,她下床。
此时却从外面冲进来几个人,女人似乎是认识她们的,刚想说什么,却见那些人变了脸色。
一个老婆子指了指床上的女人,有些嫌弃的口气,“抬走,快抬走。”
女人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里头被人裹着被子抬了出去,临出门时,她回头望了一眼,她的丈夫就站在人群后,看着她被抬走,却半句话也没有说。
女人被扔进了一口棺材里,然后有人抬着她出了大门,一路嘎吱嘎吱往外走着。
顾卿此时看清了那门匾上的字,一个大大的“严”字。
这女人是严家的人?她倒抽一口凉气。
画面还在继续,那女人躺着棺材里,能感受到空气一点一点消逝,越来越憋闷。
棺材外的人指指点点——
“严家少奶奶可真是惨,竟然难产大出血,就这么没了。”
“是啊,可惜了,这才结婚两年吧。”
她躺着棺材里,多想让外面的人知道自己并没有死,自己还活着,可是棺材厚重,四周又缠着棉纱,她费力抬了抬手,却是发不出任何声音。
耳听着人声越来越稀少,是去了偏僻的地方吧?
肚子一阵一阵的疼痛,女人思索再三,孩子…孩子总是他们严家的,她拼尽最后一口气也要生下来。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孩子生下来总归还是有活命的一线希望。
希望他们能仁慈一些。
棺材里空气本来就稀薄,她一用力,大口大口喘着气,空气就更少了。
她能感受到喘息越来越难受,那种被人掐住脖子,频临死亡的感觉。
在呼出最后一口气的时候,她隐隐约约听到了耳边传来的婴儿哭声,终于安心闭上了眼睛。
看到这里,顾卿耳边仿佛传来了刚才那女人从脖子里穿出来艰难的喘息声。
不自觉有些难受,仿佛是她被掐住脖子似的,她松了松衣领。
就在这时,那女煞开口说话了,“我知道你可以看到以前发生过的事情,可是那有什么用?你还是会死,成为那堆白骨里的一份子。”
女煞声音沙哑,缺透着骨子怨气,说着竟然“咯咯”笑了起来,声音异常难听。
想象不出来,这个凶残的女煞和那个女人是同一个人。
顾卿知道这女人是被严家拿来做了五鬼聚财邪术的阵眼,只是没想到这经过是这么让人压抑。
听完那女人的话,顾卿开口,“那就试试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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