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物馆藏失窃案章八
“西弗勒斯,你看,这件案子疑点那么多。”哈利坐在车上,用苦哈哈的表情和斯内普打着商量,“赫敏、罗恩和科林肯定搞不定的,穆迪找他们麻烦该怎么办?”
“穆迪找‘他们’麻烦,和你有什么关系?”斯内普冷哼,“而且,波特,就我看来,格兰杰小姐要比你机灵得多。”
哈利一噎,无从反驳——斯内普说得绝对是真相。
“那,现在掉头去伦敦市警局怎么样?我们一起,就耽误一会儿。我怕再迟点,装满收藏品的车子就要出市区了!到时候要追他们的难度不言而喻。”发现男人没有立刻回绝,他心里一喜,试探道:“怎么样?我真的觉得现在头一点都不胀了。”
“‘现在’不胀?”斯内普高深莫测得瞥了他一眼,“‘现在’的之前你还是胀的?”
“……”说错话的家伙脑袋整个垂了下去,“西弗勒斯,我一点事都没有,思考过度觉得胀不是人人都会有的小毛病吗?”他维持着低垂头的姿势做着微弱无力的抗辩。
下一秒,温热的手指飞快得从他额头上掠过。“只是以防万一,波特,我想你不会不明白。”
哈利能从男人比平时轻柔一分的嗓音里听出安慰和担忧,所有被强制带出探案现场的烦躁心情瞬时烟消云散。
“我明白。”他心情放松下来,脸上也带了点笑意,“我知道你担心,所以我随时注意着它不让它有爆炸的机会。”
在小巷子里穿梭的黑色宾利猛然刹住,就好像前面突然多了一堵墙。
“它不会爆炸!”男人尖刻得反驳。
“是,是,当然不会。”哈利的语气无奈得就像在说他今天当然不会吃饭一样。
“该死。”斯内普猛然攫住他的肩膀,把男孩整个带进怀里,凶猛得吻了上去。
“唔——”哈利眨眨眼,男人脸上的焦躁在这么近的距离下,看得一清二楚。西弗勒斯真是担心过头了,他想。他这不是好好的吗?什么头痛发烧在这个吻之下,根本算不得什么。
舌头之间的卷吸,从凶猛到温柔,最后一点点得分开。
“真美好。”哈利叹了一声,脑袋伏在了斯内普的肩膀上:“就算只为了这个,我也会好好保护有接吻这个功能的脑袋。”
“你真是把你那蠢狗养父的人生精髓学得淋漓尽致。”斯内普讥讽他,“活着就为了接吻?真是伟大的愿望。”
“那你的呢?”哈利挑眉反问,“我才不信会比我更伟大。”
斯内普沉默了。
“没有。”他推开哈利的脑袋,转过身准备再次发动车子,被男孩一把扯住,“怎么会没有?”
认真的绿眸在这一刹那,似乎和多年前的褐色眸子重叠在了一起。
【“西弗勒斯,你的愿望是什么?”十五岁的褐眼少年和好友并排站在一起等着狮子座流星雨。
“我没有。”黑眼男孩不情愿得被扯着站在原地。
“怎么会没有呢?”褐色的眼睛专注得盯着黑色的,带着深切的期盼。
“就好像你有一样。”阴郁男孩冷哼,别开脸去:“上课睡觉就是你的愿望吗?”
“才不是!我的愿望是做一个警探!把伦敦所有的坏人统统抓起来。”
“可笑之极。”
“等着吧!我一定会……啊!流星!来来来,西弗勒斯,许愿啊!”
“不……”
“没有的话,就许愿和我永远在一起怎么样?”
“……”】
“西弗勒斯?”哈利担忧得看着突然陷入自我封闭的男人,“你在想什么?”
“没有。”
“你是在想你的愿望?”他试探,“完成的难度很大吗?”
“为什么一定要有?”还沉浸在回忆里的男人暴躁得咆哮,“詹姆·波特,自说自话永远是你的特长吗?”
这话一出,整个车子里都静了。绿眸里闪过讶异,闪过忧虑,最后定格在黯然上。
“我是哈利。”
斯内普烦躁不已,扭过头去黑洞洞的眼睛死盯着方向盘:“我知道。”
“你在想我爸爸?”他平静得问。“他也问过你一样的问题吗?”
这样不冷不淡的态度反而惹怒了本因为叫错名字而有些心虚的男人。“为了你的脑子着想,波特,你现在只需要闭嘴和休息!”
哈利没有就这样让话题过去:“西弗勒斯,你很久没有突然提起我爸爸了。”
“你是十六岁不是六岁!找爸爸的游戏……”
“现在是你在玩找詹姆的游戏而不是我!”哈利再也没忍耐住得拔高了嗓音,“我不相信你没发现,不是我越来越像他了,西弗勒斯,是你在不断得从我身上找詹姆的影子!”
“……”
“为什么?因为维迪告诉你我可能会变成詹姆,所以你犹豫了?”
“我不——”不什么?斯内普皱眉。他引以为傲的理智和反应速度呢?为什么现在却连一个小孩子都反驳不了?
流畅,西弗勒斯,否则你就会失去解释的机会。
不,等等,他有什么理由必须向眼前的崽子去解释些什么?波特自己没有眼睛去看没有耳朵去听吗?
“我相信你脸上没有少了任何一部分器官。”
哈利闭了闭眼睛:“所以我才看到了你从寒假前就经常对着我的脸走神,听到了你和维迪说我和詹姆越来越像,我的每一部分器官都好好的在工作。”
是,它们都在好好工作,但是处理信息集成的脑子没有在工作!白痴的崽子!
斯内普怒火更甚,完全丧失了和对方继续讨论下去的兴趣,直接把刹车踩到了底,车子宛如离弦的箭一样窜出了小巷子。
“西弗勒斯,你——”
“——行行好,波特,考虑考虑你脖子上那完全负担不起工作量的东西,把你那些完全没有在工作的部分关掉。”斯内普冷漠道:“我不想再听到你发出的任何一个音节。”
“最后一句话。”这句话不说他会难受一辈子。
“……说。”伴随着这个字的是一个恶狠狠的瞪视。
“你一直在关心我的脑子。”哈利紧紧盯着斯内普的表情,“是因为这是我的,还是因为这是詹姆的?”
“……”瞳孔骤然扩大,砰得一声响,车子重重撞上了马路边的人行道。
“西弗……”被这么一震,哈利也觉得自己说得太过分了——无论如何,西弗勒斯也当然希望是他活下去,而不会是詹姆不是吗?
“下去。”
“西弗勒斯,我道歉。”
“下去!”斯内普的咆哮像是最后的防御墙,握着方向盘的手指泛白,“滚!”
“……”哈利抿了抿唇,“西弗勒斯,我去一趟警局,之后马上回来。”他没等到男人的回应,就打开了车门,一眨眼跑不见了。
自然没看到车里,因斯内普用力过猛而扳断了的方向盘。
“哈利?”市局里,跟着穆迪一同去做案子交接的赫敏和罗恩惊讶得看着一路闯进来的男孩,“你怎么来了?斯内普先生不是拖着你回去休息了吗?”
一直不停得打着电话的哈利勉强扯出了个笑,“我突然想到了些问题,就先过来了。”
“你在给斯内普先生打电话?”赫敏理所当然得这么想。
“不,我在给希尔打电话。”哈利沉着脸,一只手无意识得绕着翠绿色的围巾。“不知道为什么,一直没有人接。”
赫敏和罗恩对视一眼,把哈利拖去了没有人的茶水间。
“哈利,你听着,希尔莉亚是圣徒的人。”
绕围巾的动作一顿,哈利虽然多少料到了一些,但证实了这一点还是让他非常难受。“你们确定吗?也许希尔她……”
“确定。”赫敏把她跟在希尔莉亚身后看到的事情说了一遍。
“你是说……”哈利皱眉,“希尔莉亚说,西弗勒斯已经警告过她一次了?”
赫敏点头,“是啊。”
“……”被全部满在鼓里的不受重视感缓缓冒头,被哈利强制性得镇压下去——他相信,西弗勒斯瞒着他这些那些,一定有他自己的原因。或是为了他的安全问题考虑,或是怕他听了伤心,又或是怕他受到刺激后大脑运转过度……
他甩了甩头,把‘大脑’从他大脑里甩出去,“所以她不接电话,是已经跟着梅丽和赫尔加先生一起逃走了?”
“除了这个,还有什么别的原因吗?”
“那她大可以关了手机。”哈利发现了其中的不对劲,“开着手机不接不像是心虚逃走,反而像是……”
“被绑架了?”赫敏瞪大了眼睛。
罗恩一脸不相信:“不会吧,我们不是听到了她说她知道了吗?”
“我怀疑,打晕了主持人,让赫尔加先生来代替的,就是希尔莉亚。”哈利分析,“她其实可以把放奖品的保险箱钥匙一起带走,却连碰都没有碰,就是她迫不得已行动的表现。打晕主持人,只是为了方便她父亲行动,不让她父亲和主持人撞个正着,而其他和她父亲无关的事情,她统统都不在意!”
“也就是说。”赫敏眼睛亮了,“希尔不是自愿的?”
“至少我愿意相信她不是自愿的。”胀痛感又隐隐浮了上来,哈利烦躁得揉了揉额头,“穆迪在哪里?我们时间不多了,要趁着高峰,车子多起来之前,把所有出市的运输车彻查一边。”
“应该是在哪个探长的办公室里办交接,我们去找找。”
他们转悠了一圈没找到人,最后在福吉局长的办公室门口和刚踏出来的穆迪撞了个正着:“你们怎么还在这里!”穆迪粗声粗气得质问,“笔录做完了就赶紧离开!这里不是玩的地方。”
“穆迪探长。”哈利神情严肃得说,“请问您把事情交接给谁了?我有重要的线索要报告。”
“你又有什么线索!”穆迪挥着警棍,半点都不相信哈利的言论,“如果只是为了妨碍警探办案,我警告你,小男孩——”
“我知道小偷准备的运输车一定是一辆密封的,可以藏人的那种型号。”哈利打断了穆迪的怒吼,“因为我们有个同伴被绑架了。”
“绑架?”穆迪脸上的伤疤一跳——绑架完全是比偷窃要更严重的行为!“胡言乱语是要承担法律责任的!”
“我没有说谎。”哈利冷静得拿出手机,把希尔莉亚的照片翻出来给他看,“就是这个女孩,她是和我们一起来的,展览品失窃后却不见了,电话无论如何打不通也没人接。我怀疑她是撞破了小偷的偷窃行为,被一起带走了。”
身后的罗恩和赫敏默默交换了一个眼神。
‘哈利这样做真的好吗?’
‘至少这样保证了希尔莉亚不会被抓去坐牢。’
但如果负责这案子的警探查得严些,发现哈利在说谎,那被抓去坐牢的,可能就是哈利和希尔两个。
穆迪只犹豫了几秒钟,就把哈利放进了福吉的办公室里,对背对他们站着的一个穿着警探制服的男人说:“鲁伯,这男孩有关于刚刚案子的案情补充。”
那大个子的男人转过身来,一双甲壳虫似的小眼睛瞬间瞪大了:“詹姆?”
哈利眉头皱了一下又释然,露出笑容道:“你好,我是哈利·波特,詹姆是我爸爸。”
“对了!对了,你当然是哈利!”鲁伯走过来用力拍了哈利的肩膀两下,差点把身体还虚着的男孩整个拍倒在地上,“你已经长这么大了!上次看到你的时候,你还是个小毛毛呢!”
“你见过我?”哈利震惊极了。
“当然,当然。”鲁伯笑得眼睛都快没有了,大胡子里隐约露出带着笑纹的嘴,“当时可不就是我,受了小天狼星的委托,把你从爆炸现场救出来的。”
“爆炸现场……”哈利喃喃。
“啊。”鲁伯拍了自己脑袋一下,“看我,扯远了,这案子可拖不得,你刚刚说,有什么案情要补充来着?”
“唔。”哈利其实更想继续刚刚那个话题,但想到可能还被关在运输车里的希尔莉亚,他不得不让自己的心神回到这件案子上来:“我的一个好友,在案发后一同失踪了。但是她的手机还开着,能不能从她手机里的定位系统,找到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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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分感谢tamaki童鞋的地雷!——by刚刚才发现好兴奋滴火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