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篮球
“阿秋。”
“你走慢点。”
阿桂看着健步如飞的张仲秋，呐呐开口。
走出小区比较远的距离，张仲秋突然停下，阿桂一头撞在他的背上。
阿桂揉揉撞得酸痛的鼻子，“怎么了？”
“你刚才盯着李锋看什么？”
“李婆婆的孙子叫李锋吗？”
张仲秋尽量耐心，语气没有起伏，“对，你一直往他那瞅，什么这么好看？”
“可能是，他给我的感觉很熟悉吧。”
张仲秋立刻答道：“李锋不喜欢出门玩，你不可能见过他。”
“感觉，感觉嘛，总觉得好像曾经也有这样一个小孩。”
阿桂越想越出神，“白白净净的小孩，还不喜欢说话，整个人像被一层透明的屏障笼罩着，没人可以接触到他。”
“就是这种感觉。”想到刚才电梯里男孩的表现，觉得自己描述得很准确，连连点头肯定。
张仲秋眼中情绪翻滚，心想，不是的，有人曾经打碎了那层屏障，男孩不再是冰冷的泥塑，他变得有血有肉，会哭会笑......
但是，他却弄丢了最重要的人。
那个人就是......
张仲秋还沉浸在回忆里，被来人猛然一扑，手上一松，身体不受控制向前倒去。
来人用胳膊搂住张仲秋的脖子，将他一带，“好巧啊，帅哥。”
张仲秋猝然回头，看向阿桂。
阿桂好端端站在原地，小手还保持着被握紧的姿态，看向自己。
没有喷涌而出的桂花，漫天飞舞。
阿桂也表示惊讶，看一眼张仲秋，又看一眼自己的手。
......
沉默蔓延
何一鸣有点尴尬，张仲秋回头不知道在看什么，将他无视得彻底。
“咳咳...”
“那什么，难得周末在外面看到你，来打球吧，咱班几个男生正好约了一起。”
有外人在，张仲秋不方便和阿桂交流，但是自己答应了她要带她出去玩，正打算拒绝何一鸣。
“不了，你们玩...”
何一鸣苦口婆心劝他，“别呀，机会难得，高考后大家也不知道还会不会再见了。”
阿桂冲张仲秋摇头，手舞足蹈表示自己也想去看他打篮球。
“会无聊。”
“不会”
“不会”，阿桂、何一鸣同时开口，前者张大嘴巴无声开口，好让张仲秋看到自己的嘴型。
“这次来了两个篮球特长生，技术过硬，绝对不会无聊的，老张，来吧来吧！”
“去吧去吧”，阿桂双手合十做拜拜状，无声央求他。
被阿桂的可爱击中的张仲秋：“......”
“好吧。”
何一鸣以为他被自己说服，心里得意，果然自己才是老张最好的兄弟！
他一边拽着张仲秋往球场去，一边絮絮叨叨，“这就对了，男孩子嘛，打两场球就熟了，别老是一个人在家呆着。”
跟在一旁的阿桂连连点头，阿秋朋友说的很对，阿秋周末总是不出门，好像也没什么朋友的样子，以后就像这样多好，至于自己，什么时候去玩都可以的。
虽然这样宽慰自己，一路上阿桂还是目不暇接的观察着周围。
川流不息的汽车从身边呼啸而过，
卷起一阵阵风浪，
红绿色灯光在头顶闪烁，
人们在横线处等待，
相携谈笑着穿越，
不远处，
摩天大楼外的电子屏幕，
“记录”下行人的喜怒哀乐，
阿桂看到一张熟悉的脸，原来她早在不知不觉间笑弯了嘴角。
一瞬间，
所有的声音都朝她涌来，
这一刻，
她感觉自己真实存在......
步行十分钟后，阿桂一行人来到了球场。
一圈圈铁丝网将空间分割成互不打扰的几块，阿桂等人被带到其中边缘的一区，里面已经有几个男生在热身跑动。
看到来人了，大伙纷纷不满，“何一鸣你小子约的人，还来得最慢。”
“意外意外，看我把谁给请来了！”何一鸣告饶，把张仲秋推了出去。
张仲秋：“不好意思，我们来晚了。”
几个男生看到张仲秋都挺惊讶的，除了高二时他配合班级打过几场比赛，其余时间从来没在球场遇到过他。
高二时举行篮球比赛，当时张仲秋班里几个主力因为病毒感染，上不了场，班级积分一落千丈，整个班里被阴云所笼罩，同学们情绪也很萎靡，连其他任课老师都被他们感染。
张仲秋虽然长得高高大大，但是学霸光环实在深入人心，又没展现过自己的运动天赋，大家都没想往他那处使劲。
所以当时他主动向体委请缨时，同学们虽然吃惊但是并没有报什么希望。
直到，
他们班积分逆风上涨，最后直接夺冠。
同学们都迷幻了，这年头大佬真就是文武双全呗，平时深藏不露，关键时刻一鸣惊人。
张仲秋倒没有复杂的想法，他在一班学习生活了两年，这次应该是高中生涯最后一次大型比赛，他不想因为一些意外让班里的同学失望。
知道自己的水平还行，希望能出一份力，尽力就好，谁知道最后直接冲顶。
张仲秋没有抢风头的意思，热度最高的时候，急流勇退，只称自己运气好，拒绝络绎不绝的打球邀约。
将随身物品放到球场边，张仲秋打开保温杯，“我喝口水，你先过去。”
“快点的啊！”何一鸣脱掉套头卫衣，露出里面的背心，赤裸着胳膊。
张仲秋略微转身，背对他们，把保温杯里的露水倒入杯盖，向前一递。
“喝点水，你就在边上看着，无聊了就叫我。”
阿桂乖乖接过杯盖，抿了一小口，“嗯嗯，我就在这里。”
心里补充道：哪里也不去。
“快点啊，喝水这么墨迹。”
阿桂见他们催了，急忙推他，“你快去吧！”
“急什么？”
张仲秋不紧不慢脱下外套，铺在地上，“累了坐衣服上，地上脏。”
“知道了，知道了”阿桂赶忙坐下，冲他示意。
上半场结束。
几个男生早就受不住热，把衣服脱了，打着赤膊，场上唯二没有脱衣服的就是张仲秋和何一鸣。
何一鸣将衣摆卷至胸前，露出附着一层薄薄肌肉的小腹，“打球的时候，你老是看你衣服干嘛？怕被偷啊。”
张仲秋抬手擦汗，眼神闪烁，“没有，你看错了。”
阿桂始终安静待在角落，没有表现任何不耐，只在张仲秋看来时冲他微笑，表示加油。
她笑的灿烂好看，张仲秋每每朝她看去都会收获一张笑脸，更加控制不住自己的眼神。
休息片刻后，何一鸣招呼继续。
“再等会，方澄说给我们来送水。”
听到这个名字，何一鸣满脸不屑，“你怎么告诉他了？”
男生讪笑道：“这不是刚才碰巧遇到，他家的便利店就开在旁边。”
“哎，来了来了”
铁丝门被打开又关闭，来人提着一大袋子，向他们走来。
方澄：“怕你们饿，我还拿了点零食。”
男生们赶忙接过：“方澄你也太好了吧，不愧是咱班的生活委员。”
“哈哈哈哈哈哈”
方澄爽朗一笑，没将何一鸣的臭脸放在心上，转头和张仲秋打招呼。
“难得看见你和他们打球。”
“碰巧遇见了，谢谢你的水。”
“没事，别这么客气，大家都是同学，你们继续吧，东西给我拿着。”
方澄说着就要拎着袋子退到场外。
一个戴眼镜的男生邀请他一起。
“不了，我技术真不行，在旁边看你们打就好。”方澄连连摆手。
“白斩鸡一样的，我都怕把他打折”，何一鸣叽叽歪歪。
张仲秋看不过去，“行了，少说两句，吃人嘴软不知道啊。”
何一鸣：“哼，回头我就把钱还给他，连带着你那份。”
张仲秋无奈摇头。
场上比赛继续，精力充沛的青少年们热血挥洒着汗水，动作间，肌肉紧绷显出好看的线条，爽心悦目。
方澄在阴凉处站定，掏出手机对准场内，连续响起的咔嚓声表达了他显然也很欣赏。
阿桂好奇的看向一旁的方澄，男生其实并没有何一鸣说的那么瘦弱，精致的五官，修长的身形恰到好处，让人不自觉将目光投向他。
拍到完美的照片，方澄心满意足地收起手机。
转头笑眯眯，
“小姑娘，看够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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