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运是老天在记事簿上写好的

作者:肉桂宝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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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像是蝴蝶的翅膀,谁也逃不过这场风暴


      “我给大家介绍一下啊,这是我们新来的BD彭景竹,以后他会负责我们部门的商务对接,也希望大家能配合他一起。”老板似乎对他非常满意,讲话的时候中气十足。
      “大家好,我是彭景竹,可以叫我Ryan。希望接下来能和大家一起努力。”彭景竹鞠了一躬,抬头对上了元逸目不转睛的目光。
      因为这个巧合,会议上所有人说的话对她来说都是耳边风,她还是忍不住地看向在记笔记的彭景竹,时不时抿抿嘴,清晰地感觉到了自己内心的焦虑。
      “真巧啊。”
      就在散会,大家都急匆匆抱着电脑往外走的时候,彭景竹路过她身边悄悄地低头说到。
      她对这突如其来的亲你反倒有些不好意思,“嗯”了一声快步走回了自己的工位,心还在砰砰地跳着。她尽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回忆却没有放过她,从在一起时的粉色天空到分手的那一杯奶茶,再到婚礼晚上江边清冽的空气,她一点点地回忆过去,想要竭力忍住不发颤。
      她知道这件事绝对不能让郑天阳知道——就算他们两个现在没有任何关系。但是倾诉的欲望是那么强烈,让她忍不住想要吐出来。
      于是她给核桃和林黎分别发了一句一模一样的消息:你一定不敢相信发生了什么!
      “疯了吧?”核桃秒回了一句,和她一开始见到彭景竹的反应一模一样,“怎么会这样!”
      她心虚地看了一眼四周,确认没有人来找她之后,又给核桃发了消息:你知道最后彭景竹和陈晨怎么样了吗?
      因为之前公司缺人,她一直在忙着工作没有顾得上问,但是她知道这种和两性有关的丑事在当地肯定是一个轰动的大新闻,就算是再不关心的当地人,也多少能被动地听到一些消息。对于别人来说这可能只是简简单单的一件事,甚至是一场闹剧,对他和陈晨,甚至是元逸来说,这是真真实实的生活,是线性时间上发生的一个节点,甚至是改变轨迹的一件事。
      “你说呢,彭景竹一家应该是赔了很多钱,之前彩礼没收回来,婚礼的钱也全出了,但是名声这种东西又换不回来。这么说起来他换个地方生活也情有可原,我估计他爸妈是不想再见到他了吧。”
      看到核桃发的这些文字,她的悲悯心又不合时宜地出现了:元逸知道彭景竹的及时止损需要多大的勇气,但是社会性死亡的代价是她始料未及的。
      一整个上午,她因为彭景竹的出现,什么事情都没有做。中午的时候又特地加入了同事的饭局,想要再了解一下别人对他突然加入团队是怎么看的。
      大概是自己太沉迷在自己的世界里的,饭局上很少人谈起彭景竹,反而是彭景竹聊了很多自己的事情——也是,新同事入职总是要一起吃一顿饭。
      彭景竹在饭局上显得很开朗,一点都看不出之前的事情带给他的阴霾,相比之下,元逸反倒成了那个因为这件事一直过不去的人。
      当大家还在吵吵嚷嚷着该不该买最新款的包的时候,她低头凑到彭景竹的耳边:你还好吧?
      “啊...还行吧。就是我爸妈说他们再也不想看到我了,所以我就出来了。不过也可以理解了,毕竟那种事情,估计他们也是第一次见吧。”他自嘲似的干笑了两声。
      “那你和陈晨...”
      “嗯,是我对不起她。我之前找了个机会和她解释了我为什么会那么做,她一开始说不想见到我,后来又想和我再试一次,但是我觉得我不能再这么耽误她了。”
      她低下头,突然想起自己之前死皮赖脸想要和郑天阳和好时候的样子,突然又开始同情起这个曾经伤害过自己的女生了——想要爱的冲动都长一个样子。
      “嗯,你自己想好就好了。”她不敢看他,喝了一口杯子里的水。

      重新和那个少女时爱上的人在一起工作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那些原本被埋葬的痛苦和快乐时不时地在不合时宜的场景下苏醒、生长。但大概是她的自虐倾向决定了她竟然不排斥这种感觉,那种能够独自占有彭景竹的情愫又一次满足了她的自大和虚荣。彭景竹似乎也不反对她的小任性,总是能稳稳地接住她在工作中的不顺利——不管是哪个要求多,嘴又碎的商业客户,他都能按照她的想法处理好。虽然这样做带着点自己的私心,但她确实觉得自己的工作在正轨上不断向前滚去。
      只要能把彭景竹圈在工作的范围里,不把他带到自己的生活中,那一切都就不会出问题。每次在深夜看到彭景竹不断跳出来的头像时,她总是这样自我安慰。
      在彭景竹的名字下面,她也能看到“郑天阳”这三个字——她到现在还是没有勇气彻底与他失联,只是这不意味着她能和郑天阳和好,毕竟自己有可能不能生育的这件事始终是两个人之间无法言说的尴尬。
      上次和郑天阳约好要再去医院看一次,但是因为自己一拖再拖,两个人默契地认命了,只是这认命不代表事情就解决了。她躺在床上估算着时间,已经很久没有来例假了,不管是用排卵试纸还是验孕棒,测出来的结果都是阴性。
      想到这里,她叹了一口气,在床上翻了个身。如果说这次分手给她带来了什么的话,那就是不要把两个人的命运过分搅和在一起,过去任何人说的天长地久都是一时口快罢了。虽然不代表对方在说谎,但这也不代表这就是真的。
      “我听说,彭景竹在你们公司?”就在她迷迷糊糊马上要睡着的时候,手机突然亮了一下,逼着她睁开了眼睛。
      在看到“郑天阳”和“彭景竹”这六个字交织在一起的时候,她有种不太好的预感,突然就没有觉得那么困倦了。
      “嗯,你听谁说的。”
      “周野。”
      在看到这两个字的时候,她有些无奈地笑了笑,已经高中毕业那么久了,为什么周野还在和自己玩这一招?从郑天阳觉得周野说的话很有道理的时候,自己就已经被打败了,也就没有必要乘胜追击了。
      尽管对周野的行为感到反感,但是想要赢过别人的偏执又一次爬上了心头——她不在乎自己到底想要什么,只知道自己不可以输给这个女人,就算这场比赛的胜利品已经不是自己想要的了。
      “她这么关心我吗?”她不动声色地发了过去,心里早就清楚郑天阳会有什么反应,把手机屏幕朝下放着,没有等回复就直接睡去了。

      第二天起来的时候,她看到了郑天阳的解释,三个点——意料之中。
      她决定不再回复,自顾自收拾好自己出门了。自从彭景竹加入公司之后,她就算再赶时间,也会淡妆出门,自己也说不好为什么,或者是自己不愿意承认这一行为背后的潜台词。
      尽管这一天出门的时候自己没有见到死老鼠,也只是偶尔会碰见红灯,她还是有一种要出什么事情的预感。她带着这样的不安过了整整一天,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直到自己合上电脑,踏出了公司大楼。
      “下班了?”郑天阳像是算好了时间,给自己打来了电话。
      “刚要回去,怎么了?”她一边四处张望一边走着。
      “没,就是问问。”郑天阳总是这么说,只有元逸知道这句话背后的意思是什么。
      “好吧,那先这样吧,我先去坐地铁了。”但是这一次,她不打算接住郑天阳的小心思。老实说,她已经厌烦了在感情中总是做那个小心翼翼的人,更何况他们已经分手了——一直到分手小半年后,她才终于意识到了这一点。
      她不带一丝犹豫地挂了电话,却没有往地铁站的方向走去,而是直接坐上了朝自己迎面开了的一辆出租车,往家的反方向驶去。
      伴随着打表的声音,汽车在车流中缓慢行驶了半个小时,她仍旧带着一种新奇的感觉朝窗外望去——依旧没有夜生活的她,对这个城市的夜晚还是充满了好奇和新鲜感。
      过了四十分钟之后,车稳稳当当地停了下来。下车之后,尽管她的脚步看起来那么确定,内心的恐惧和犹豫一点点地侵蚀着她。
      她环顾着四周,高大的梧桐树密密麻麻地覆盖在头顶上,但是因为路灯够新,倒是显得整个路面明晃晃的,反衬出了一种安全感。她的右手边是一个小区,看起来就很高级,因为曾经还是高中生的她在一本小说里看到过这个小区的名字,她知道这是书里富家小孩住的地方。和书中描写的一样,小区里的建筑都不算新,但是带着小西洋风格,时时在维护着,墙体没有斑驳,颜色没有褪去,反而像是一个精心打扮过的贵妇人,带着遗世的风韵,耷拉着眼皮看着其他人。
      这是元逸没有想到的是,被赶出家的彭景竹会住在这种地方。自己那个低矮的公寓,以及小区门口有些生锈的铁门和这里相比,根本不值一提。
      她左拐八弯地终于找到了彭景竹给自己发来的定位,在反复确认自己没有早到之后敲响了厚重的大门。
      出乎意料的是她原本期待看见的同事一个人都不在,只有一个空荡荡的家和穿着拖鞋的彭景竹。彭景竹穿得很随意,但这让他更像当初的那个少年了。在黑暗里她的心跳清晰可辨。
      和小区的身价不同,彭景竹的家里空空如也,让她一度怀疑这是不是彭景竹租来的场地,而不是一个人住的家。厨房里除了一些必要的小家电,什么都没有,连碗筷都只有两副;客厅里摆着一个木制的茶几和白色的沙发,除了茶几下的毛绒绒地毯能显示出一丝人气,其他配饰什么都没有。
      “今天不是说你要在家里组局吗?”她站在门口,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换上拖鞋。
      “如果我不这么说,你不会来的吧?”彭景竹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又指指拖鞋,示意她换上。
      大概是看她站在门口,不知道该不该离开,他又很快地说道,“你别误会,我只是想要和你聊聊。”
      “不合适吧。”自从婚礼那天晚上彭景竹对她说的那番话之后,她心里有些芥蒂,不知道自己一旦进了房间,会再出现什么闹剧。
      “就是陈晨的事情...”
      “你不觉得这很戏剧吗?一切都反过来了。”她一边换上拖鞋一边反问道。
      “什么?”
      “我不喜欢翻旧帐,但是我还是要说,当初我和你分手的时候也是陈晨在给你出主意。我不想成为第二个她,我也不想参与到你们之间的感情当中。这个女的想要什么,我觉得你应该比我清楚。”她特地加重了“这个女的”这四个,表示自己对她的极度不满。
      “我知道当初是我不对。”
      她笑了一下,对她来说早就不是一句介意或是不介意就能和解的事情了,一直到现在她都还记得当初那些青春期躁动的男生对她的上下打量,那眼光里早就超过了□□的含义,包含了更多的鄙夷和玩笑。“我说了不爱翻旧帐,如果你来只是想再确定一下当初分手是不是给我造成了伤害那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那对我来说确实是一辈子的伤害。你不明白我需要鼓起多大勇气才能和我男朋友□□,才能被人拥抱而不颤抖,才能确定我是一个值得被爱的人。你现在是我的同事,我觉得这样挺好的,我们只是同事。”她一个字一个字地说出了最后六个字,不带一点赌气的感觉,只有绝望,留在这个偌大空间里的绝望。
      她对他继续保持沉默很不耐烦,“不管是组局还是陈晨,都是借口吧,你直接说吧,你想要什么。”
      “你。”他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不再移动退缩。
      她皱了皱眉头,在没有确定他什么意思之前,不打算接话。
      “你当时跟我说,我们只是在错误的事情相遇了的时候,我就知道我们还有戏,那为什么不再试一次?我知道我现在做的这些事情看起来很卑鄙,要是被别人知道了我肯定身败名裂,但是就是因为是你,我才觉得没有关系。”
      她万万没想到彭景竹竟然会用这样的方式宣告自己的入场。但要真的说起来,要怪只能怪自己在10月17号的时候去参加了那一场婚礼,间接性地阻止了婚礼的举行。
      说实话,当她知道婚礼取消的时候她第一反应是松了一口气。她知道这样的反应是不对的,但她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真实想法,只能血淋淋地直视自己的内心——有多少次,她在深夜里重新想起彭景竹,和那个粉色的天空。
      现在看着就站在自己面前的彭景竹,她有一种被人耍了的感觉。但是这种事又能和谁诉苦呢?是核桃还是林黎?两个人的反应肯定都是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责怪自己贪心或是居心叵测。但她所做的只是跟着自己的感觉走,难道这也有错吗?还是因为自己本身就是一个糟糕的人才会变成这样?
      “我承认我有想过重新和你在一起,不是现在,甚至是在我和前男友在一起的时候就有过这样的念头。”她深呼吸一口气,没有把握自己把黑暗的一面展露出来是不是没有关系,毕竟现在的彭景竹早就不是当年那个少年了,“但是我不知道自己到底喜欢的是你还是当初喜欢你的那个感觉。我已经不是那个面对什么事情都唯唯诺诺,不敢争取的我了;你,也不是那个愿意为我什么都能做的彭景竹了。”
      “如果你变了,你现在早就是主编了,不会在老板找到新人之后主动退位;如果我变了,我就不会在见到你之后取消婚礼了。”彭景竹微微一笑,知道自己戳中了元逸的痛处。
      是啊,自己在做什么。元逸在心里默默问自己,但是她的直觉告诉她,现在答应彭景竹任何事情,都只有坏处没有好处。
      “不要把自己的烂摊子扣在我头上,我不是你可以随便用的借口。”
      “我只是想要再试一次。我有预感,如果这次我们最后分手了,那就是我们真的不可以,如果这次我们能坚持下去,我们就能一直在一起。”
      她一想到和彭景竹在一起,就浑身发抖,那些过去的回忆重新冲刷上岸。
      “你让我想想吧。”说完她就匆匆地换上了自己的鞋子,她知道自己再在这个冰冷的房间里多待一秒,就要窒息了。

      从那件事发生之后的一个月时间里,元逸对郑天阳仍然是不冷不热的态度,而她也用冷处理的方式对待彭景竹。虽然两个人因为工作上时常有交集,但她尽力在能避开的时候避开和彭景竹的单独对话。
      “你在躲我,对吧?”彭景竹在两个人都在电梯里的时候悄悄给她发了一条消息。
      她只是瞥了一眼手机,不打算回复。
      “是因为你前男友?你可以找到更好的,你知道吗?”他继续发消息。
      这句话她已经听过无数遍了,不管是大学的室友还是核桃,甚至是林黎在知道她的感情生活之后都作出了相同的评价。作为一个很难相信自己值得被爱的人来说,她不觉得这是真的,而这一切,很大程度上都要托彭景竹和陈晨的福。相反,当所有人都在反对他们两个在一起的时候,她更坚定了自己和郑天阳在一起的信心——大概她骨子里有一种叛逆的因素吧。
      “谢谢关心。”她回了一句之后就不再看手机了。

      快到下班时间的时候,她给核桃发了消息,问她晚上要不要一起吃,最近发生的事情太过戏剧化,她不知道自己还能跟谁讲这些不光彩的事。
      “今天不了,约了同事一起。”核桃很快地回复到。
      她皱了皱眉头,但也没有说什么就合上了手机。去地铁站的路上意外碰到了在等红灯的林黎。
      “你怎么在这?”她欣喜地拍了拍林黎。
      “刚到附近办点事呢。以为你忙就没有找你。”现在想起来,好像从彭景竹来了公司之后就很少和林黎讲话了。
      “哪有的事,今天一起吃饭吧?”她似乎带着一点报复的性质,主动发出了邀约,“我知道一家居酒屋好像还不错。”
      “也行。”林黎看起来似乎有些犹豫,但终究是答应了下来。
      在等上菜的期间,不知道是因为是事情太多了没憋住,还是在酒精的作用下,她把彭景竹来公司的事情跟林黎说了,当然,她还是保留了一点理智,没有说出那天晚上在彭景竹家里的事情。
      “你最后还是他的婚礼了啊。”林黎眼神有些迷离。
      “是啊。你可能不相信,我就是有一种冥冥之中的感觉,觉得我应该这么做,但是好像又给自己挖了一个坑。”她对林黎实话实说。
      “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林黎眯着眼睛,端着杯子。
      “他...”她一时间找不到合适的词来形容,“他其实人蛮好的,但是不够成熟,太冲动了。”她不自主地想起了那天晚上的事情,似乎有些难为情。
      “原来你喜欢成熟的人啊。”林黎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那你和你前男友怎么样了?”他好像看出了她地刻意回避,反而继续追问。
      “啊...”她有些犹豫,但说不出自己为什么会有犹豫的感觉,“就那样吧。我觉得谈恋爱挺累的。”她打了个马虎眼,有些心虚。她也说不上来自己为什么要在林黎面前躲避自己和郑天阳、彭景竹的关系,明明两个人的界限已经被清楚地划在了“朋友”的范围中,但是说不上来为什么心里总是有一些捉摸不定的因素影响着自己的答案。
      因为是在一家日式的居酒屋,所以两个人都喝了一点酒。她的酒量很好不容易醉,但是现在想起来好像她从来没有看林黎喝过酒,他的说辞也一直是自己不大能喝酒,但不知道为什么今天他主动点了一杯日式清酒。
      出门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了,“我送你回去吧?”林黎看上去倒是没有醉,身体也站的很稳。
      “不用了,我们不是反方向吗?明天还上班呢,早点回去休息吧。”她有些搞不懂自己的心思,显得心烦意乱,现在只想自己一个人好好静静。
      林黎没有阻拦,但就在她打车的时候突然搂过了她的肩膀:这周末如果可以的话,我们再去海岛上玩吧。我知道你喜欢吃大虾,胡壳打电话给我说正好有呢。
      “嗯,再看吧。”她没有贸然答应下来,也没有挣脱他的怀抱。
      “那我到时候打电话给你啊。”林黎向她挥挥手,往反方向走去了。
      她叹了一口气,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人生会变得这么混乱。

      等洗漱完终于躺在床上的时候,她收到了一个好友请求,对方是通过搜索知道自己的号码的。她盯着对方的头像看了半天,似乎觉得有点眼熟。带着好奇的心情,她点了同意。
      “我是陈晨。”她还没有打出你好两个字,对方就已经发来了消息,一切就像是她安排好的一样,“我和彭景竹的事情你已经知道了吧?”
      “有什么事吗?”过去的一幕幕场景就像是阴魂不散的鬼一样在她的身边盘旋着,怎么也无法消散。
      “过去的事情是我做的不对,但是我和景竹是在大学的时候才在一起的,你为什么不能放过我们?”
      元逸今天是喝了酒,但是绝对还有些理智。在她看来,陈晨的这些话看上去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冲动,这绝对不是和“情敌”交涉的好的开场,毕竟是她的话,她绝对不会上来就暴露出自己的弱点——如果是,她真的是陈晨眼中所谓的情敌。
      “你在说什么?”她没有打算和陈晨大吵大闹,不同于高中时候带着自卑和懦弱,她这次绝对不会用以退为进的方式应对陈晨的咄咄逼人。
      “10月17号那天,你和景竹说了什么?”过了十分钟之后她又发了一条消息。
      “我和彭景竹都已经是好几年前的事情了,如果你们之间这点信任都没有,那么我觉得不结婚也是一个正确的选择。人生不是只有爱情。”
      最后一句话,其实是她最近的感悟。她越来越觉得自己过去太依赖男人给她的安全感了。如果真的算起来,其实只要有面包,两性之间的爱情只是一个加分项,如果自己真的寄生在了别人给予自己的爱上,反而给了他人摧毁自己的权利。
      而她讨厌给任何人这样的优越感。
      也许陈晨现在就是这样的吧,元逸不禁有些为她感到惋惜。
      陈晨很久都没有回复,她也觉得自己没有必要再聊下去了,看着陈晨不断给自己发来消息,元逸只是觉得陈晨来找她对峙这件事本身就很幼稚愚蠢,婚礼办不成只能说两个人之间本身就有问题,如果真的是她的出现阻止了这场婚礼,那么也只能说是她打开了这条本来就存在的裂缝。
      说到爱情,她突然想起了郑天阳,他今天似乎还要和周野吃饭,想到这里她心里有些隐隐的不安。
      等到12点,她仰面躺在床上,深呼吸了一口让自己放松下来,闭上眼睛。虽然说好已经不打算纠结郑天阳和周野的事情,但闭上眼睛却全都是他们。

      再次睁眼的时候已经八点了。虽然上班时间是十点,从家里到公司,坐地铁也只要半个小时,但她还是习惯早早起来,给自己的一天多一点时间。
      在冲咖啡的时候,她习惯性地打开微信,滑动着看前一夜别人给自己发来的消息和朋友圈。因为自己的作息比一般的年轻人都要早一些,所以她通常会因为早睡错过很多动态信息,要用早上的时间补回来。
      但她有点介意的是郑天阳到现在也没有回复自己之前给他发的消息。虽然说两个人已经分手了,但是不回消息也未免有些不太礼貌吧?
      想到这里她就莫名其妙地有些生气。虽然不敢马上就想到什么坏事上去,她还是在出门上班前给他打了个电话。
      “喂?”郑天阳的声音很低沉,粘粘的语气中透露出还没有睡醒的信号。
      “你没有回我消息啊?”她中气十足的声音和他形成了鲜明的反差。
      “谁啊?”她隐约听到背景音出现了一个甜甜的女声,同样带着早晨没有睡醒的腔调。她愣了一下,感觉到手指的冰凉在向全身蔓延。她很快就挂了电话,刻意挺直了上身往地铁站走去。
      “靠,什么事情都让我碰上了。”她一边等着地铁一边想着,“大概是怪我自己吧,非要去彭景竹的婚礼。那场婚礼就像是扇动翅膀的蝴蝶,在原本平静的生活中掀起了一场风暴。”
      她带着对彭景竹的怨恨在公司的电梯上好巧不巧的又碰上了这个人。
      “早啊。”彭景竹手里拿着一袋豆浆,“我们家门口的豆浆,现磨的超好喝。”他说着就递给了她。
      “我买了,谢谢。”她挥了挥手里流水线上生产的豆浆,笑了一下。她拿不定主意要不要把昨天晚上陈晨来找她的这件事告诉彭景竹,因为很明显陈晨还不愿意放弃他。
      但是她权衡了一下之后决定还是闭嘴比较好。再加上郑天阳的事情,有她忙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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