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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妙手回春
按照呼延英说的位置,皇甫极一边骑马疾奔,一边注意观察着四周的建筑。
虞城是一个“回”字城,东、西、南、北四座城门分居城池四个方向的正中,兵力虽然因为四个城门而有些分散,但却有利于根据战局战况随时调整。皇甫极出门右拐,便是向北而去。
疾驰的马儿四蹄翻飞,身后扬起一路浮尘。当皇甫极一眼瞥见身体右侧的大红漆门的时候,疾驰的骏马已经跑到50米开外。
“吁~~”急急地勒住马缰,皇甫极一拨马头,重新返回刚刚看到的红漆门前。
站在门口守卫的士兵刚刚没有看清疾驰而过的人,现在见人返回来,已经有人追上前去准备询问,待走近了一见是皇甫极,忙躬身行礼道:“见过元帅!”
“嗯。”草草地一挥手,皇甫极从马上跳下来,将马交给身边的士卒,朗声问道,“本帅的家奴可住在此处?”
“回大帅,正是住在这里。只是……”一个看起来很瘦弱的小兵低头回答,想起在院中晕倒的那个长相俊俏的家奴,不知道是不是该多这一嘴。
皇甫极见他说话吞吞吐吐地,不悦地皱了皱眉头,“只是什么?有话尽管说来,若有不当,本帅也绝不怪罪。”
听他这么一说,小士卒胆子倒也大了起来,说话的声音也比先前洪亮多了:“只是,大帅的家奴到这里没多久就晕倒了,现在应该还没有醒来。”
什么?又晕倒了?皇甫极闻言脸色一变,一把将跟自己说话的士卒抓过来:“他现在何处,速带我去。”
踏进大院,正房一旁的小厢房里灯火通明,皇甫极不等士卒带路,便直奔那亮着灯的厢房而去。
“吱呀”一声将房门推开,一股浓烈的草药味儿冲鼻而来。
“咳咳!”皇甫极一时不备,猛然吸进这呛鼻的药味儿,竟忍受不了的猛咳起来。
正坐在门口旁边的微胖老者听到声音,缓缓地扭过头去看,见来人目光深邃、气势非凡,料想便是今天新来的东征元帅,靖王爷皇甫极,便站起身躬身施礼道:“草民见过元帅。”
“不必多礼。”
皇甫极也料想屋中会有他人照料,却没想到杨俊海给安排的是这样的一个行动迟缓的胖老头儿,心里不觉有些生气,因此说话的声音也带着生硬。看也不看那老者一眼,径自走到床前。
憔悴的脸色依旧苍白,一路的奔波使原本就瘦削的身子更加单薄,微颦的眉毛时不时抖动一下,两片薄唇紧紧地抿在一处。即使在昏迷中,忍受着巨大煎熬的叶流云都固执地不肯将呻吟的声音从口中流出。
“听说你们这儿的军医林大夫医术高超,你快去差人将他请来给瞧瞧。”皇甫极看着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人,心里又急又恨,猛然间想起呼延英说的那个医术高明的军医,不禁心头一喜,便急急地吩咐道。
“元帅说的林大夫可是林丰岚林大夫?”
“正是。”皇甫极回过身看了一眼在原地站着不动,身体发福、满脸慈祥的老者,心思一动,上前两步道,“难道你就是林丰岚林大夫?”
“回元帅,老朽不才,正是林丰岚。”
皇甫极闻言大喜,急忙拉过林丰岚,“林大夫,听说你医术高明,有起死回生之术,你快来看看,他这是怎么了?”
林丰岚看着一脸焦急的皇甫极,再看看昏迷的少年,心下疑惑更重:
刚刚听士卒说叶元帅因通敌叛国被朝廷斩杀,而这床少的少年像极了年轻时的叶元帅,又浑身是伤,身带镣铐,难道,这少年竟是叶元帅的子嗣?
林丰岚心中暗自激动,但表面上却一脸常态,微微摇头道:“元帅,此人先受极刑,后受风寒,期间又曾吃了类似雷腾松的药物,造成体内气虚紊乱,阴阳两极沿周身经脉四处流窜,再加上极度的冻伤,虽然昨晚吃了一些压制风寒的药物,但是却不甚对症,造成气血两亏,如今危在顷刻。”
皇甫极见林丰岚不但能将以前的情况一一讲来,而且还非常准确,心下便对他的医术有了八分信服,见他如此一说,不由得十分焦急,“那你快给瞧瞧,无论如何,一定要治好他!”
“医者父母心,老朽自当竭尽全力来救治他,不过还需要元帅您的配合。”
“要我怎样配合,你尽管说,本帅能做到的,定当全力以赴。”皇甫极此时早已将对叶流云的仇恨抛之脑后,心里满满的都是不能让他死去。
“元帅,老朽虽不知您这家奴身犯何罪,以至于要严刑拷打下还要身带锁铐。以老朽看来,若想留住他的性命,必须将脚踝处的镣铐打开,使全身血气通畅,阴阳相调,才有可能恢复。”
皇甫极闻言一怔,审视的目光细细地打量了一番眼前的微胖老头儿,心里暗自琢磨着他这番话的用意,却是不敢轻易相信。
林丰岚深知此话一出,必定会引起皇甫极的怀疑,但是,倘若此人真是叶元帅的儿子,自己便是豁出性命,也要将他救出!况且,那沉重的锁链一直紧锁脚踝,使身上的寒气渐渐积聚在小腿上下,时间一长,双腿便会废了。
“元帅,难道您是在担心他会逃跑不成?”林丰岚见皇甫极心存顾虑,更断定了这其间必有蹊跷,因此,肥胖的身躯微微一躬,循循善诱道,“元帅,此人身上阴寒极重,若是不及时将镣铐打开,使气血恢复通畅,时间一长,骨头便会坏死,日后即便身上的伤好了,他也是废人一个了。老朽与他非亲非故,又素不相识,只是本着治病救人的心思,据实相告,绝非危言耸听,元帅若是不信,那老朽也不勉强。”
皇甫极见他如此一说,在心里来来回回想了想,料想这老头儿也不敢欺瞒自己,叶流云即便醒来,自己派人看守也便是了。于是大手一挥,冷冷地说道:“本帅锁他自然有本帅的原因,既然林大夫说需要开锁,就是打开也无妨。”说着,皇甫极从衣内掏出一把铜黄的钥匙,一转身来到床前,轻轻掀开被子的一角,露出叶流云纤细的脚踝,只听“咔嗒”一声,乌黑的铁锁应声而开。
将温热的铁链从叶流云的腿上撤下,皇甫极随手放在一旁的桌上,见林丰岚正在门口处盛药,便问道:“不知他何时能醒过来?”
“这个尚不好说,他的体内寒气极重,即便是醒来也要身受百蚁噬咬之苦,倒莫如在昏睡中先将体内的寒气逼出,醒来倒还可少受些苦。”
皇甫极闻言点点头,见林丰岚要过来喂药,有意要自己接过来亲自喂,但是想到自己的身份,便硬生生作罢,待看着叶流云将药喝完,回到正屋休息时,天光已隐隐泛亮了。
第二天一早,皇甫极醒来后去厢房看了一眼尚在昏迷中的叶流云,出来的时候见二哥皇甫文也已经起身了,便两人相伴去了商量军机要务的营帐,商量今后的攻防对策。
沙隆昨晚待皇甫极回房后,便以身体不适为由告了一天假,今天天大亮时才堪堪起身。坐在床上叫来今天当值的士卒,沙隆一边穿靴子,一边问道:“元帅和二皇子可走了?”
“回监军大人,元帅和二皇子一早便去了军机营。”
“嗯。”得到确定的消息,沙隆便走到门口向南边的小厢房张望了一眼,似是不经意地问道,“元帅带来的男宠可醒了?”
男宠??不是家奴吗?
当值的士卒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错愕了片刻,当听到沙隆不满的咳嗽声时方才醒悟过来,急急地答道:“回大人,林大夫还在屋中照料,想必是还没有醒过来。”
“我知道了,下去吧!”
沙隆待士卒一转身,便重重地关上房门,而后站定静止了片刻,却是一侧身,蹑手蹑脚地走到一旁的窗前,悄悄打开一条缝,窥视着外面的动静。
只见那个当值的小兵在回头确信沙隆关上房门后,便一招手叫来在门口守卫的几个士卒,几个人凑在一处,就见那小兵一边冲着南边的厢房指指点点,一边眉飞色舞地说着什么,围在一起的人时不时地摇头晃脑,一会儿又一起淫声浪笑,虽然怕被人听见而压低了声音,可是,那一个个挂在脸上的猥亵笑容,使他们谈论的内容昭然若基。
沙隆见此情景,满意地舒了口气,又悄悄将开了一条小缝的窗户掩上,在屋中来回踱了几步,忽觉腹内空空,浑身乏力,这才意识到自己尚未用早膳,便又来到门前,双手一推猛地打开房门,将正聚在一起的几个士卒吓了一跳。
士卒们一看是他,立即各归各处,眼观鼻,鼻观口,口问心,规规矩矩地站好不动了。
“去,把早饭给我送到房里来。”沙隆冲着刚才的那个小兵喊了一声,刚要转身回房,南面厢房的门也打开了。
林丰岚从屋内走出来,将药壶中的渣滓倒在门外,见对面正站着一个瘦削的老者盯着自己看,那一身雍容华贵的皮裘大衣显示着衣服主人不同寻常的地位。
“你,”沙隆冲林丰岚勾勾手指,“过来”。
“大人。”虽然极为厌恶这种颐指气使的官僚作风,林丰岚还是手拿药壶一步一步走了过去。
“本相问你,元帅的娈童身患何疾?可曾醒来?”
林丰岚一听这满脸尖酸之相的大人如此说话,心中顿时不悦,可也大吃一惊,原来那个像极了元帅的少年竟是皇甫极豢养的娈童?!
“怎么?你是听不懂本相的问话还是对本相有意见啊?”沙隆挖挖耳朵,面露愠色。
“草民不敢。回大人,屋中之人是受了极度风寒,尚在昏迷中。”
沙隆闻言冷哼一声,似是不信林丰岚的话,原本是朝自己房屋去的,却一转身,径自进了一旁的厢房。
推门进去,举袖掩住口鼻,却也难以挡住那令人作呕的草药味儿。沙隆几步走到床前,见叶流云果然双目紧闭躺在床上,心下痛快不少。待转身刚要出去,却一眼扫到静静躺在床边红木桌上的黑色铁锁,不由得心下一沉,而后一喜,转身问道:“这是你打开的?”
“回大人,因此人伤寒极重,需要卸下锁铐使血气恢复通畅,草民才恳请元帅将其打开的。”林丰岚不知沙隆心中所想,据实以报。
“哦?”沙隆闻听此言,褐色的眼珠闪过一丝算计的精光,一抹奸诈的笑容浮在嘴角处若隐若现。
刚刚绞尽脑汁想不出整治叶流云的对策,现在可是有法子了。
(本章补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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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因为工作上的事情很不顺心,耽误更文了,很抱歉,秋明天将这半章补完,如果没有意外的话,还会有一章完整的。
提前预告:叶流云再遭两次磨难,便要大显身手了,呵呵小紫,乃已经迫不及待了吧?还有明月,乃也快和流云兄弟相称了。
另,皇甫极由小—贝倾情出演,大家掌声欢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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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发的半章也有所修改,今晚是否还能再更一章未定,秋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