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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性教育
小院里,两个白色身影坐在小亭子里,拿着一本书在研究,研究的什么书呢?据说是一本马先生写的书,据说,是一本极其反动的书。
“嗯,客观就是客观存在的,就是在这世界上的东西。”
“那主观是我的思想,您说,客观决定主观,事物决定我的思想?”“可是,比如我想那颗石头飞来,”然后石头来了。
“如果,世界上没有石头,你能让他飞来?就是说……”
嗯,他的孩子现在勤奋好学,马克思主义好啊,转眼就晚上了。
强烈的思想斗争之后,吕邶还在纠结。蓝盂知道,那是一场世纪大战,一场马克思和封建文明的战斗,他相信,最终自己可以胜利。
“嗯,休息一下?我给你讲故事?”
“好,”于是,天龙八部的故事在院子里风生水起。
自从烤鱼过后,蓝盂小院子里的小厨房也开火了,辣椒回来的时候顺手揪了很多,偶尔也偷偷上去搞一点。
第二天吕邶在院子里练功加三心二意看师傅,他最近总是忍不住看师傅,因为,师傅做的事,他好像都从来没有见过。比如今天师傅在玩羽毛,昨天于桔师叔抓的鸟,师傅拔了好几只长长的羽毛。
拿出墨水纸张,用羽毛蘸墨水在纸上写。
“要试试吗?”看小孩都快变成长颈鹿了。
“师傅,这是干什么?”
“这个啊,写字的。过来,坐这儿,你试试?”
羽毛下半截只剩那根中空的芯,上面留着一些羽毛。“对,蘸一点墨水。”墨水会有一些在中空的羽毛芯上,只是,这写字?吕邶像拿毛笔一样拿着,写出来的字歪歪扭扭完全不成样子。
“不是,你看我,是这样拿的。”蓝盂又拿了一只羽毛给他做示范,在纸上随意写下了吕邶的名字。很好看,他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字,比毛笔字要细,但是又秀气有漂亮。
“这样的,我教你。”说着就上手了,身体也往他那边倾斜了不少过去。像父亲教孩子写字一样的,几乎是把他圈在怀里,蓝盂用右手包裹住吕邶的右手,食指对食指,调整着手的位置。又是熟悉的檀香把他环绕,他几乎就要喘不过气来。
带着吕邶的手,微微用力,在纸上又写了一遍吕邶的名字。接着又写了一遍蓝盂自己的名字。
那只羽毛笔写的字就像写在了吕邶的心上,心脏开始砰砰狂跳起来,手被包裹住的温度直击心脏。他觉得,师傅肯定是最近在练什么幻术。
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过着,没有很多波澜。吕邶每天上午练功,下午蓝盂传授马克思主义和心理健康,励志要在吕邶脑子里打赢这一场封建思想的攻坚战。要用魔法打败魔法。晚上固定的说书时间讲了天龙八部又讲了射雕英雄传,金庸说书会每晚不见不散。
对于吕邶来说也是平静的吧。
除了,师傅对一种“辣椒”的钟爱,和他对师傅嘴唇触感的奇妙想法。
除了,师傅对马先生思想的执着,并且每天如同魔教一般给他洗脑。
除了,有天早上起来他发现亵裤湿了,而脑子里有个模糊的身影,一如他有次闯进去看见的师傅的背影。
除了,每年过年师傅都要给他红包,再给他一个抱抱,从此以后他开始期待过年。
他不知道是师傅变了还是他变了,上辈子,他和师傅就是住在同一个屋檐下,师傅给他甩一屋子书,他和师傅几乎没有交流。应该是他变了啊,师傅还是师傅。
一天,一年,十年一晃就过去了。蓝盂没什么变化,他觉得时间仿佛在他身上都是停滞的一般,他就像个老妖精。
很平平无奇的早上,蓝盂惊恐的发现,吕邶长高了,主要是,比他高了,天,法术能当激素用吗?他能不能长高一点?吕邶最近打坐的时候周身力量波动越来越强了,蓝盂倚着门框心里有点愁又隐隐有点开心,老父亲的儿子终于长大了的开心,和儿子长大了比他高大了,会不会叛逆的愁,还有,儿子长大了,翅膀硬了要飞了,他孤家寡人的吃饭问题怎么办?
悲伤的情绪就这样冲击着他,他还在想金庸小说快讲完了下一本换什么。现实告诉他孩子要走了,不用讲了。原来,退休是这么难过的一件事。
“吕邶啊,”
“怎么了师傅?”那个比他高一个头的人,在小厨房围着围裙,围裙是蓝盂做的,白色的衣服他们又不是喝露水的神仙。
那人转过头来看他,五官差不多是张开了,只是还带着些少年感,右边眉尾有一颗痣,不大不小。五官不算锋利,看着他的眼睛特别温柔,像一只求摸的狗子。
“你是不是早就可以破阵了。”是问句,却是陈述句的语气。
“师傅,”“你说要养我的。”也没说不养啊,原来孩子也不想走吗?心里的石头放下又提起来,可是,谁家孩子守着父亲过一辈子呢?眉头又爬上沟壑,孩子大了应该随风去飞了,这可是大好的时光。而且,吕邶十岁之后就没出过落尘山,他也不能做一个自私的父亲啊,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嘛。
“你想出去吗?”
“师傅你今天怎么了?”说着便端着菜出来了,蓝盂进去拿碗筷,盛饭。
“我出去了,谁给你做饭呢?”好大一个问题,“没事,师傅自己想办法。”
“师傅,我是真的不想出去。”
“不行啊,我得给你说到说到,我知道你舍不得我,但是你看,你都二十岁了,你也得过自己的生活啊。不说别的,你也得找个媳妇儿吧。”看着吕邶的脸从温柔,无可奈何变成黑脸好像,也就是自己最后一句话的事儿。眼眸深沉的像是要把他吸进去一般,你倒是找个媳妇儿这么看他啊,看我算什么本事?不过他儿真帅。
“我不想找。”像极了催婚的父亲的和儿子之间的对话。
“师傅,你说,万一我好男风呢?”
“哦。没事啊,那你也可以找一个啊。喜欢男的女的不重要。”又是那样一双眼,那样一张脸,变得温柔也只要一句话的时间,眼睛里发着光芒,唇角微微勾起一点,十分满意的样子。
哦豁,蓝盂突然想起来,这孩子没接受过性教育啊。对于他来说,性取向的问题无论是什么都是值得尊重的。看来,孩子有心事了,会不会是云几归那小子?每天一身红衣,披头散发,脚上那串铃铛倒是诱人得很。
山上都没什么男孩子,难道是哪个长老的弟子?还是说,他偷偷溜出去过?有过一段艳遇?还是从小就有呢?嘶,这得好好问问,孩子的终身大事呢。
思来想去还是云几归可能性大一些,整座山上都找不出比他好看的男孩子了。除了话多一点,都可以。
正想得入神,却没看见一旁吕邶看他的眼神里的欲望几乎都要溢出来了,如果这时候跟他对视,怕是要被他淹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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