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心妖道

　　第八章 孔雀谷

　　这一夜，慈心睡的格外舒服，温泉里的草药应该是特意配给桃生解乏的，结果被她和镜空给用了，回房的时候都懒得步行回来，施了个咒就从温泉中转移到了被褥里。
　　泡温泉里衣湿了，索性不着寸缕，桃生这小屋里的一席用品，看似简单，都是好货，好比这被褥，皆是锦缎蚕丝，皮肤触及之处轻柔顺滑。
　　镜空在旁边的屋里，桃生说怕唐突了慈心和镜空，昨夜泡浴完就回了花涧，说是今早又来陪她们，这小楼就她和镜空，所以二人也不拘谨，床头柜子上放着两套衣服以及首饰，应该是桃生让人准备的，慈心感概，果然是个有心人啊。
　　还未穿戴完毕，就见桃生急急忙忙推开了门，依旧一袭粉衫，自带芬芳，一脸焦急，看到慈心还在穿戴，先是一喜，后是窘迫，赶快退了出去。
　　刚退到门口，一阵寒意袭来，原来是镜空听到旁边有声响就过来了，结果看到脸一阵红，一阵白的桃生，桃生像是被人砍了树枝一样慌慌张张的摇手，结结巴巴的说到：“我什么都没看见，真的，就是担心你们，所以有些着急。”
　　还未待镜空说话，慈心打开了门就让他们进去，就像刚才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径自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
　　镜空瞪了桃生一眼也进去坐下倒了杯茶，桃生站在门口，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这时候刚好看到个丫头，赶快吩咐上早餐，然后才小小心心的进去坐下，也不敢抬头，兀自倒了杯茶一饮而尽，喝完才发现这茶苦涩的很。
　　喝完茶委屈巴巴的抬头看着二人说到：“你们好几日没吃油腻东西，昨日吃的多，我特意让人准备的花茶呀，怎么变成苦丁茶了。”
　　“只有你的是罢了。”慈心说着，自己都忍不住笑了。
　　桃生知道慈心和镜空在拿自己逗乐，委屈巴巴的，又想到早上确实是他唐突了，又不敢说话，一憋屈，又干了一杯哭的要命的茶，眉毛都拧一起了。
　　慈心消遣完桃生，心情甚好，用指节敲了敲桌子到：“不是有急事要说吗，快说。”
　　桃生一听，这一着急，尽然把正事给忘记了，于是赶快和二人解释到，刚才着急，是因为昨夜明城中负责物资的官员离奇死于家中，而昨夜这个官员在回家之前只来过我暖风阁。
　　城中现在闹得沸沸扬扬，都说是有妖物作祟，还有人说是在我暖风阁招惹了妖物，所以我赶快来告诉你们，你们万事也留意些。”
　　刚说完，凤娘进来了，亲自把早膳抬了进来，三盘晶莹剔透的东西，里面裹着馅料，凤娘介绍到这是桃生让她们准备的小卷粉，从南方传来的做法，大蒸子上铺上纱布，然后把米浆浇上去铺开，做成半透明的皮，中间放入各色馅料裹成长条状，配上蘸料直接吃，今日分别给她们准备了牛肉芹菜、猪肉香菇、蔬菜、玫瑰花馅儿的，慈心听完介绍，发现镜空已经吃了好几个了，连忙夹了一个放进嘴里，，口感爽滑，甚是喜欢。
　　二人用膳的时候，凤娘请示桃生，昨夜莺莺出嫁，客人送来的礼物是否照旧悉数作为嫁妆送去给莺莺，桃生只回了一句照旧即可，慈心打趣到，居然还有聘礼。
　　说到这，桃生就激动了，说他暖风阁的姑娘出嫁嫁妆可不会少，昨夜来观礼的，都是喜欢莺莺的客人，随便一份礼拿出来都可以买套宅子。
　　慈心一听，那得多赚钱啊，连连夸桃生是有良心的东家；接着，凤娘又请示作业官员遇害的事，是否需要去打点，以免影响了生意，桃生只说打听消息即可，不用打点。
　　事情请示完，凤娘很有礼数的对三个人行了礼就退下了。
　　“凤娘倒是个可靠之人，以她的相貌，嫁人也不难啊，一直未嫁，怕是因为你吧。”慈心感叹到。
　　桃生难得的没有答话，只是催促她们多吃点，吃完再带她们到处逛逛。
　　用完早膳刚要出门，凤娘就派人来请示桃生，说是午膳有人指明要在六枝请桃生一起用，多的话没说，只是留下了一枝桃枝。
　　桃生接过桃枝一看，竟是自己的枝干，居然有人明目张胆的掰了自己的枝干都没发现，看来这人知道自己的身份。
　　桃生叹了口气，慈心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到：“我们陪你去吧。”桃生刚要拒绝，就见镜空瞪了他一眼，于是也不墨迹就答应了。
　　今日再来六枝，已不似昨日那么有新鲜感，一行人径直进了桃苑。
　　桃生还是先去喂了鱼，慈心在临街的窗坐下，看着窗外发呆，慢慢搜寻着四周的异常，镜空昨日忙忙着吃东西，没有仔细留意这厢房，这会正在厢房里转悠。
　　三人各自想着心事，竟快到用膳的时间，镜空早已没有了耐心，桃生已经吩咐人先上菜，反正也不想等，打算一直不来就先让慈心和镜空吃着。
　　饭菜刚上了一半，一股强大的妖气袭来，慈心看向窗外，一席青衣，腰佩美玉，以玉为冠，手持折扇，剑眉星目，气宇轩昂，透这一股孤高之气，不就是昨晚那人吗。
　　似是感应到有人在注视他，一缕冷冰冰的目光投了回来，待看定是慈心后，又转为一丝淡淡的笑意。
　　慈心看着那折扇奇怪，再细看时，居然是个把孔雀羽扇，只是幻了普通折扇的样子，慈心暗自感叹到，这人昨晚隐藏的真好，居然都没发现是妖。
　　青衣男子一路走来，吸引了无数女子目光，但他似是什么都没看见一般径直进了酒楼，慈心轻轻一哼，就对桃生到：“这货藏的深，昨晚你们就见过了的，看情形，怕是个不好说话的。”
　　桃生苦笑了一声，没有接话，话刚说完，菜也上齐了，这青衣男子也进了厢房，不理众人，径自就坐下了。
　　镜空本是狼，看到飞禽就像是看到食物一般，青衣男子冷笑了一声，斟了杯酒对着镜空说到：“年岁大了，肉老，怕是你吃不动。”
　　镜空这才发现自己失态了，赶快偏了头不理他，这话反倒是把慈心惹笑了，桃生一脸的警觉也因为慈心的笑放松了下来，陆续入了坐。
　　桃生先开口到：“不知小仙何处招惹了你，竟要伤我真身。”
　　桃生说这话时明显带着怒气，一只孔雀，竟然在他面前摆架子，好歹他也是修炼了上百年的桃树，结果这孔雀不接话，又斟了一杯酒。
　　喝完感叹到：“好酒，只是不知这新任的明城城主是否喜欢。”
　　桃生见他答非所问，火气就上来了，但是又不善于与人吵架，脸都憋红了也没憋出句话，反倒是慈心说了句：“城主喜不喜欢我不知道，但是我喜欢。”说完也一饮而尽。
　　孔雀对着慈心行了礼，淡淡一笑说到：“姑娘倒是特别，似仙不是仙，似妖身上又有佛光。”见慈心不接话，又说到：“小仙是孔雀谷的主人，姓翠名羽，真身是绿孔雀，结识几位是想劳烦季老板帮忙和城主搭线。”
　　桃生还没说话，镜空就不开心了，回到：“牵线就牵线，伤人真身怕就不合适了吧。”
　　翠羽摇了摇头笑到：“这倒不是我本意，只是昨晚到桃林的时候落下的有些不稳，没抓牢树枝，刚好今日愁着要怎么见到季老板，这就顺便物归原主了，如有冒犯，还望季老板见谅。”
　　慈心听着好笑，这理由也太牵强了，结果桃生不知道是真傻还是假傻，居然就不生气了，还说到：“同为妖类，你为禽，我为木，相互依存的，既是无意，那就算了，你要我帮你搭线城主是要做什么，你要知道，明城的妖一项不过问城中的事，都是安分度日的。”
　　见桃生如此好忽悠，慈心和镜空眉毛都拧一起了，但是当事人都没事了，她们也不好说什么，刚好好奇翠羽要如何解释，翠羽又喝了一杯酒才把事情娓娓道来。
　　原来在明城西边有个明珠湖，湖边有个孔雀谷，虽说是孔雀谷，但是谷内除了孔雀还有很多禽类聚居，孔雀谷谷主就是翠羽，翠羽在这孔雀谷也算的上是百鸟之王，孔雀谷灵气充沛，翠羽长期在此修行，百来年未进明城几次。
　　前几月突然就有人在谷周围发现了矿脉，于是上报了城主，城主便派人前往核实，虽说只是在谷周围，但是一旦挖起来，破坏了周边地势，灵气势必减少，加之谷边山脉一旦被挖，谷内禽鸟居住之地就会被破坏，翠羽想找城主说明情况，希望城主不要随意开采矿脉。
　　慈心听完，联想到昨晚城里闹出的人命，于是问到：“昨晚城中的人命是否是你所为？”
　　翠羽无奈的说到：“确与我有关，昨晚去暖风阁本是想找那官员说个清楚，他就是极力劝城主开采矿脉的人，结果一直到他回府都没能搭上话，于是我跟着他回了府，他刚进房我就现了身，话都还没来得急说，就听到一声尖叫。”
　　镜空好奇的问到：“难不成有鬼？”
　　翠羽没好气的说道：“她家夫人居然躲榻上，我想去捂住她的嘴，怎知她就一个花瓶丢了过来，我躲了开来，那花瓶就正正的砸到了她夫君头上，当场就晕倒了，这就算了，她丢完花瓶，大叫着就跑了出去喊人，解释的机会都没给我，我想先救人，探了下那官员的鼻息，结果那官员睁眼看到我，吓的连滚带爬就跑了出去，跑到门口被门栏绊倒，刚好撞到了他夫人喊来的打手刀上，我能说什么。”
　　桃生还是很犹豫，又弱弱的问到：“真不是你杀的？”
　　翠羽沉了脸说到：“如果真的说不通，我确实有杀了他的想法，但不是说都还没说，就这样死了啊。”翠羽苦笑了一声接着说到：“我们修炼的妖，谁会无缘无故背上人命，这人命背多了，天劫是很难过的。”
　　桃生三人一想，确实也是这么个道理，除非是修魔道或者鬼道的，否则谁会愿意滥杀无辜。
　　慈心知道桃生是个心善的，肯定会答应，但是不知为何，就是想逗一逗这翠羽，还没来得急说话，就听翠羽到：“届时还希望几位作陪。”说的正是慈心和桃生，慈心这下高兴了，机会来了，于是说到：“作陪不是不可以，但是吗，有个条件，你能答应不？”翠羽定了定神情说到：“姑娘吩咐，我必做到，若能救我一族，怎么都行。”
　　“好，我要你现真身，取后尾最漂亮的三根羽毛给我做扇子！”慈心笑眯眯的说到，不知为何，桃生看到慈心老对着翠羽笑，心里怎么都不舒坦。
　　翠羽的脸色由白转青，原是想着以慈心的姿色作陪，定能让城主开心，怎知慈心居然提这要求，要知道，尾羽对孔雀来说象征着身份啊，慈心也不着急，就看着翠羽犹豫，自顾自的吃着东西。
　　怎知翠羽突然现了真生就要拔毛，桃生赶快说到：“你别激动，慈心是逗你的，她对这些装饰之物都不上心的。”说完又看了慈心一眼，眼神里都是宠溺。
　　慈心笑了笑，只说了一句“快吃饭吧，镜空肯定饿了。”
　　镜空白了她一眼，似是在说别拉扯上我。
　　四月初七，是个好日子，风和日丽，桃生给城主下了帖，城主还以为眼花，确认了好几次才确定是那个万年不赴约的季老板做东。
　　这几日为了官员身亡之事推了所有的宴饮，唯独这季老板的约是一定要去的，到了下午，忙完了公务就带着随从往暖风阁赶去。
　　到了暖风阁门口除了小二也没人迎接，仆从还嘟囔了几句说季老板架子真大，城主也不计较，跟着小二就往桃园走，桃苑从不对外开放，今日也是城主第一次来。
　　一进门，素色衣服的季老板就迎了上来，寒暄了几句引着城主便就坐，又向城主引荐了翠羽，只说翠羽是隐居的修道之人。
　　接着是慈心和镜空，慈心对着城主微微一笑，镜空则是一脸淡然，二人微微行了礼就都坐下了，城主一扫众人，皆是人中翘楚，还好四人低调，不轻易露面，要不这城中还不乱了套。
　　再看那玄色衣服女子，皮肤紧致，肤色不似那娇滴滴的美人一般，眉眼之间英气十足，别有一番韵味，桃生咳嗽了一声，这城主才回过神来，桃生暗笑，还好城主更喜欢镜空。
　　这明城主年龄不过三十，气宇轩昂，原是行伍出身，身手了得，治理明城将就张弛之道，该强硬的地方绝不手软，对待百姓倒是极好。
　　桃生向城主介绍了桌上的吃食，城主边吃边留意镜空，这年头，居然有女子只吃肉，喝烈酒的，相比之下，旁边的身着鹅黄裙的慈心虽美，看着却太过较弱，但这镜空从头都不曾看他一眼，性子着实冷淡。
　　桃生给城主斟了一杯酒说到：“城主，翠羽是在下多年好友，善于风水之道，近日寻得一处宝地，内藏金银旷，若能开采，必能让明城更加富庶。”
　　城主听完，思考片刻说到：“若是明珠湖畔的那一处，别不用再提了，前几日已经有官员勘测到了，况且，季老板，你为商，若有此好事，为何不自行去开采了。”城主终是个精明之人，从不相信天上会掉金子。
　　此时翠羽到：“城主说的是明珠湖的那一侧？”
　　“明珠湖以西。”
　　“那就不一样了，以西只有少数银矿和铜矿，而以南的地方确实大蓝金矿和银矿，况且我们修道之人，不求钱财，季老板家大业大，只希望这明城百姓好，百姓日子好了，他自然也不愁没钱赚。”
　　“敢问先生具体位置可否告知，我派人先去看看。”城主还是决定先看再决定。
　　翠羽到：“禀城主，在下不才，具体位置可以画给城主，但是希望城主能答应在下一个要求。”
　　城主心想，果然有所图，面上却还是点头让他接着说，谁知翠羽说到：“明珠湖以西的孔雀谷灵气充沛，百鸟长期聚居于此，希望城主在得到更好的矿脉之后不要再去破坏孔雀谷周边的山脉。”
　　城主一惊，竟然是这样的要求，口上答到：“若是先生所言非虚，我定然可以答应你。”
　　此时桃生说到：“城主，此时就可以派人前往，或者明日我们一同前往，城主放心，非官家不得私自开采矿脉，这个我们都知道，所以绝不会欺骗城主。”
　　城主点了点头，派了仆从去安排，第二日劳烦翠羽带路，前往探查，事情安排妥当又开始继续用膳，只是期间出了盯着镜空，就是是不是走神叹气，最终还是没忍住对着翠羽说到：“先生既然是修道之人，有一事还希望先生能帮忙。”
　　翠羽心想，这是哪壶不开提哪壶，面上还是客客气气的到：“不敢不敢，但求为城主分忧。”
　　于是城主就把部下遇害之事细说一遍，只是过程因为是被害人的夫人看到的，于是所有罪责就都形容成了妖怪作祟，翠羽那脸绿的啊，实在听不下去，强忍着听完以后就对城主说到：“城主明日勘测完后，此事我会再去调，定给城主个答案。”
　　桃生看了看翠羽，没敢说话，慈心也不好说什么，镜空更是事不关己，自顾自的吃着东西，就这样，一顿饭除了镜空，全没吃饱，走时镜空还在感慨肉都浪费了，城主看这镜空的眼神，都是欣赏。
　　第二日，翠羽拒绝了让桃生一行陪同的建议，独自带着城主去探察，晚上用饭的时候就听说谋害官员的凶手被抓了，已经押入了大牢，待调查完再处罚，桃生担心翠羽出事，想要去找城主被慈心拦了下来，二人商量好后决定乘夜潜入牢房问个清楚。
　　今夜格外黑，慈心拽着镜空就潜入了地牢，撇下了桃生，慈心觉得桃生问不出个什么，干脆让他在外面放哨。
　　一进大牢就看到尴尬的一幕，城主在和翠羽下棋！似是感知到了慈心的气息，向着慈心在的方向看了一眼，示意她安心，于是慈心和镜空在旁边听着二人的对话。
　　今日在回城的路上，翠羽向城主阐明了事情的经过及自己的身份，但是对桃生等人的身份只字未提。
　　聪明如城主，估计也还是猜到了什么，只是再问，翠羽也绝口不提，一盘棋下完，城主只是淡淡的说到不管翠羽是人还是妖，甚至是仙，人终究是因他而死，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必须按明城的规矩办事，当然，翠羽也可以逃跑，但是城主就不能保证孔雀谷是否能安全。
　　听到这里，慈心已经有冲出去的冲动了，翠羽对着她们在的地方微微一摇头，对着城主说到，他没跑不代表他跑不掉，只是此事确实因他而起，他确实该负责，希望城主遵守承诺，保孔雀谷太怕。
　　镜空还想救人，结果慈心拽了她的衣角，示意不要冲动，二人就退出了牢房，桃生在外面等的焦急，半天都不见人出来，好不容易出来了却不说话，只是让他回去吧。
　　第三日，城内张榜，官员之死系因翠羽潜入宅邸所致，虽未直接动手，但却间接谋害官员性命，根据明城律令，处以鞭刑五十，旁边的人议论五十鞭，身体弱的人命都没了，桃生苦笑，五十鞭，全部打他树上都疼，何况还是孔雀，镜空却说没事，死不了，大不了修养几天，一条人命，五十鞭已经算小惩戒了。
　　第五日，行刑当日，刑场上大小媳妇眼睛都看直了，明城何时来了如此俊俏的郎君，男人们都在感概官员死的太冤，女人们都在感慨判的太重了，桃生、慈心、镜空在边上看着，只见鞭子举起的瞬间，翠羽竟然卸下了周身之气，要用肉身去受刑，三人不禁倒吸一口凉气，第一鞭子下去就皮开肉绽，翠羽额头上都是吸汗，却咬牙不出声。
　　“他这是自己在赎罪啊。”慈心拧着眉头说到，镜空也拧着眉头不说话，似是回忆起什么不好的往事，桃生在旁边干着急。
　　“轰隆隆”刚到第二十一鞭，天空突然开始炸雷，行刑人高举着鞭子却被狂风吹的站不稳。
　　城主在看台上看着，瞬间也被大风眯了眼，一道天雷落在了刑场旁边，众人被吓的到处逃奔，行刑的人看着第二道天雷打到了脚边，忙着就跑开了。
　　慈心一看，不好，是天劫，默默叫了声苦，乘乱飞身上了刑场，瞬间刑场上只有慈心和翠羽二人，桃生见势不妙，也想跟着一起上来，慈心默默传讯给他，告诉桃生自己真身是泪，不怕天雷，但是桃木若是被雷劈了定然受不了。
　　镜空着急的已经护到了慈心身侧，却想把慈心拦了下去，慈心大喊到，这雷奈何不了她，让她在下面守着，别让人上来。
　　于是镜空在周边护法，祭起浓雾阻挡了众人视线，桃生接连在雾外祭起第二层结界，防止人意外进入，一切刚准备就绪，第三道天雷就劈了下来，翠羽本就一身伤，若是被这天雷劈中，定是道行全散，打回原型，难说还直接魂飞魄散。
　　慈心一直在翠羽身侧，看到第二道雷下来果断运气撑住翠羽，将天雷全部引到自己身上，然后导入地下，接连四道天雷，都被慈心如此挡了下来，面色虽有些惨白，但却无大碍。
　　天空渐渐平静，慈心松了一口气，想是翠羽的天劫已过，翠羽自己也觉得天劫已过，周身伤势大好，仙气更甚，就在大家都舒了一口气的时候，天空猛然又炸下一道雷，雷电之中夹杂火光，径直朝着慈心就落下来。
　　桃生还没看清楚情况就看到镜空飞身而上幻化原型挡在了慈心上面，生生挡住了大半天劫，打到慈心身上的只剩下了一部分，但终归是雷劫火劫同时落下，镜空的身体像是被烧焦一般，桃生赶到帮镜空护住了躯体和元神，慈心也是奄奄一息，翠羽还没恢复，能帮忙稳住镜空的元神就不错了。
　　来不急犹豫，桃生逼出元丹就给慈心服下，又把剩下的妖气全部输给了镜空，反正没了元旦妖气也无法聚拢，能救一个是一个，待把镜空和慈心稳住，桃生也支撑不住了，幻做一根桃木枝掉在了原地。翠羽看着眼前一切都惊呆了，带了镜空、慈心、桃生就往孔雀谷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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