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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 章
费奥多尔难得的做了梦,一个载着一段旧事的梦。
紫裙的少女坐在顶楼的栏杆上,赤/裸的足一晃一晃。
风里卷着她的歌声,悠长而轻灵,和她的人一样似幻。
她忽然欢快地站起来,如履平地地在栏杆上旋转了几周,然后向外倒下,坠了下去。
他平静地看着她坠落,在一声巨响后,有一群紫红色的蝴蝶从她身上飞起。
真是绚烂至极的景色。
一梦醒来,身体却仍然不能动,他只能盯着天花板等身体机能恢复。
曲念初的异能这么好用,医术又好使,他是试过去掌控住她的,也为此花费了一番工夫。
但蝴蝶这种倔强的生灵,是会在蜘蛛网上挣扎到死的。
虽然她之后若无其事地再次出现,笑着说那是她用幻术做来骗他,想要吓吓他而已。
拙劣又敷衍的谎言。但,无可奈何。
曲念初是一个没有父母亲人,没有朋友,没有留恋和执念的人。即使她说了很多次喜欢他,但那种喜欢和喜欢星星,喜欢月亮并没有太大区别,是可以随时停止的。
像这样的人,他暂且还没有办法去缚住,幸好这样的人也只有她这一个。
费奥多尔醒的时候发现自己是在客房里,比起随意套在他身上的睡衣,他更关注的是自己的身体感觉到前所未有的轻松。
如获新生。
他站在全身镜前打量自己,然后发现心口上多了一枝殷红如血的桃花...
曲某人最开始打算给他胸口画一个郭富城的(此处应有BGM),临时怂了改成了桃花。
“怎么样,有没有感觉自己变成了小说女主角,即将邂逅一大波美男子的感觉?”曲念初穿着兔子睡衣从门外探进一个脑袋,试图看到他表情变化的样子。
然而失败了,陀还是那个好心又草食系(?)的陀。他转身笑了一下,配着那枝的桃花,真真是倾国倾城。
“谢谢。”他顿了顿,“不过这个是什么?”他的指尖点着桃花,明明是再正经不过的神色,偏生给人一种香艳入骨的感觉。
忍住,曲念初我不允许你不争气地流鼻血!
果的都见过了,露个胸膛你怎么就不行了?
她猛地捂住自己的口鼻,又欲盖弥彰地放下,开始神志不清地胡乱讲话:“听说过情蛊吗?我给你下蛊了,怎么样,有没有发现自己突然爱上我?”
费奥多尔轻笑一声,拢起了衣服。
“没有哦。”
???
活该你一直单身,看看人家太宰治,他未来的前女友能绕港口Mafia大楼十圈。
她有些可惜地收回目光,老实回答:“是蛊印啦,过几天就消了。你一下用光了我这两年的存货,快给我好好反省一下!”
“那实在是抱歉。”可惜了。
“哼!”她一扭头,帽子上的兔子耳朵摆了一下,像是也在生气一样,“我去睡了,你熬夜不许开灯!”
让陀总不熬夜是不现实的,不如让他把灯关上,既能省电又能让她假装他已经睡了。
每一个医生对于作死的病人都有满腔的怨气(森医生除外,他是希望自己的病人咽气),她不能阻止作死就只能让自己好受一点儿。
“好的。”他歪头眨眨眼,“晚安。”
真是犯规。
“晚安。”
第二天没有看见陀总对她来说是件快乐的事情,这份快乐一直持续到她去财务部上班。
“不,没有,您听我说!!!”她撕心裂肺地呐喊。
她简直要给跪了,不知道哪里兴起的谣言,说她是森鸥外的私生女,听到的人都信的。
艹(中日双语)
她的上司,温柔可人(划掉)的美丽大姐姐闻言摸了一下她的头:“是昨天见面没有好好沟通吗?念初和boss生的这般相像,他该承认你才是。而且,”她顿了一下,神色尴尬地说,“boss如今爱好特别,怕是不会再有别的子嗣了。”
???什么相像?你在说什么东西?
对方的手穿过她乌黑的发间,捧住她的头,拇指温柔地点在她的眼角。
她一下子明白了以上司为代表的大家的想法。
不就是她和森鸥外都是黑发紫眼吗...照这么说,她和陀总就是失散多年的兄妹咯。再想想她拿陀总冒充了未婚夫,那岂不就是乱(打住)
呸!差点儿被绕进去了。
他们的紫眼睛不是一个色号的好嘛!
森鸥外的眼角是紫褐色,陀总的眼睛偶尔紫色偶尔红色,她的眼睛颜色区别更大,是不透的雾紫色。
而且她这是系统出品的身体,她能从60楼上跳下来还活着,森鸥外能吗?
她:“发色瞳色什么的都是巧合啊!您看我五官和boss长得像吗?”
上司一脸宠溺:“好的,不像。”
......脏话。
算了,问题不大。
...也就是白捡了个爹这种程度吧。
下班后她直接去了酒吧,点了好几杯忘情水(高浓度鸡尾酒),像是喝饮料一样,吨吨吨一杯又一杯。
织田作一进来便看见她桌上空了好几个杯子,再想想她平时都喝的什么酒,不由有些担心她会酒精中毒,当场被送进医院。
“你喝这么多没问题吗?”他坐到了她的身旁,关切地看她。
“啊呀,是织田作。”曲念初举起杯子摇晃了一下,脸颊泛红,眼神却十分透亮,“这些都是小意思啦,在我的家乡,喝酒可是按坛算的哦。”
织田作之助:“这样么,我明白了。”
果然是织田作呢,都不问一下她为什么喝这么多,还轻易接受了她的说法。
“曲应该还没有吃完饭吧,要去吃特辣咖喱吗?”
感受到头上有温热的手掌在轻柔抚摸,她的眼睛越睁越大,眼眶也在发热,有什么湿润的东西流了下来。
“走吧。”
这个冷冰冰的世界只有织田作的笑容还有一丝丝温暖呜呜呜。
曲念初几乎吃遍了横滨所有辣味的中日料理,唯独没有去织田作寄养孩子的那家。
大概是为了避嫌。
友情这种东西应该止步于日常见面时的彼此问候,高兴的时候一同高兴,伤心的时候给予抚慰就好。至于更亲近的去探究了解对方的生活,没有必要。
羁绊的丝线会随着互相了解将彼此缠绕链接,然后你会为对方的痛而哭泣,会为可能发生在对方身上的事感到担忧,会自以为是地对对方好,然后这段关系会逐渐难以割舍,当感情不再复当年时这丝线便会染上剧毒。
她惧怕着这种感觉,惧怕着那丝线将她改变,也惧怕着被其缢亡。
她的心里尖叫着拒绝,身体却不由自主地扑进他的怀里,哽咽着“嗯”了一声。
是织田作的话,没有问题的吧?
餐厅老板看见织田作之助又带了个小姑娘过来,还以为他又要再收养一个,就调侃了一句:“织田你哪里捡的这么漂亮的小丫头?”
“我是织田作的同事哦~”她往前蹦了一步解释道,脸上已经看不到一点儿不高兴的影子。
“这样吗,那么欢迎客人您的到来。”
“谢谢款待!”曲念初一本满足地放下碗,高兴地站起来举了一下手。这就是变态辣的快乐呀!
餐厅老板笑眯眯地来收拾盘子,慈祥地说:“谢谢喜欢,欢迎下次再来。”
织田作之助也说了声“谢谢招待”,然后对着她说:“那么到了散步时间,曲你有喜欢的地方用来散步吗?”
她:“嗨呀,织田作你才21岁,怎么像个老父亲一样?”
织田作之助:“可能是我养的孩子比较多吧,曲桑你也还是个孩子呢。”
太宰治在你眼里也还是孩子呢。
她站在板凳上,试图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然后发现身高不允许(...)于是努力扬了扬下巴,向他伸出手:“那我就免为其难地陪老父亲走走吧。”
织田作之助郑重地握住她的手,将她从板凳上抱下来。
“那就谢谢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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