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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 章
月儿弯弯照九州,几家欢乐几家愁。月儿弯弯,用柔和的光勾勒出唐府大院儿静谧的夜。看门狗安静地狂吠,门卫安静地打着瞌睡,唐老爹在睡梦中安静地踢着被。
现在已经很晚了,柳箫骥的寒剑像一个喝醉了酒的人,歪歪地斜倚在墙角,发出凛凛的寒光,摄人心魄。唐颀枫回头看了看睡的正香的柳,唉,你白天里讲的那些个没变没影儿的破事儿,也不知是真是假。也不知你是真傻还是假傻,刚刚非要吵着闹着地抱着剑睡,我怕你晚上做梦,顺手来朝我劈一剑,哎呦呦,那我可就死的好看喽!哪儿有这样的人,把别人搞失眠了,自己倒是睡得好,活得挺自在啊。我还有放心不下的事,睡不着呢。
唐颀枫倚在窗前正想着心事,倏地,他看到夜色中一个身影,月光洒在那身影的身上,拖出一个长长的黑影,颤巍巍。那黑影仿佛失了魂儿一般踉踉跄跄蹒蹒跚跚,且行且磕,渐行渐近。那黑影,正是晚归的下人,小两。
“小两,你过来。”唐颀枫轻声叫道,回头望望,怕声音太大,吵醒了正在熟睡的柳。
“公子,”小两哽咽着说,“您交给的差事小的已经办完了,金子和银子已经还给烟花大街的当铺朝奉了,话也给您带到姿萱小姐那里了。我办事儿,公子您放心。如果没什么别的吩咐,小的告退,小的要回去洗洗睡了。”
“哎,别别。你去了?你真去了?她听了之后有什么反应?”唐颀枫紧张地问。
“公子您最好别问了,那个场面,唉,任谁看了谁都受不了。”小两不愿再重复白天时的画面,现在只要一想起来就戳心。
唐颀枫略微沉思了一下,又问:“那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是在哪出了岔子?”
“唉,公子,如果是您在那儿坐着,面前一个哭得梨花带雨的姑娘,谁能忍心抛下她走了呀,我在那儿跟她又是解释又是安慰的,还当了一天的全勤保姆,骨头都要散了架儿了,这可是身体上和心理上的双重折磨,唉,累死了,不过是为公子办事,小的心甘情愿,为您两肋插刀也在所不惜。公子我实在累得不行了,我先走了,明儿回见。”小两又对唐颀枫敷衍了两句,拖着疲惫的身影,晃远了。
她,她从早上一直哭到了晚上么?唉,有些揪心,但愿这个选择是对的,沉默……
月儿弯弯照九州,几家欢乐几家愁。月儿弯弯,用柔和的光勾勒出唐府大院儿静谧的夜。看门狗安静地狂吠,门卫安静地打着瞌睡,唐老爹在睡梦中安静地踢着被。
现在已经很晚了,兴奋了一天,恋香准备洗洗睡了。倏地,她看到夜色中一个身影,月光洒在那身影的身上,拖出一个长长的黑影,颤巍巍。那黑影仿佛失了魂儿一般踉踉跄跄蹒蹒跚跚,且行且磕,渐行渐远。那黑影,正是晚归的下人,小两。
嗯?这不由使得恋香生疑。小两白天去哪儿了?怎么又在这么晚的时候回来?一个下人,量他不敢背离唐家单独行事,必定是有人指使他干什么事情。是爹?是哥?是姐?不得而知。唯今之计,只有一条,那就是……“小两,你给我过来!”
小两远远听见,非常无奈。剧中暂停。
小两站在原地,积极地通过内心的无线电传输心电感应与作者通话。
我怎么这么倒霉啊,同一晚上同一场景被两个腕儿叫了两次,还得装着没事儿人似的,我冤不冤啊,作者你是不是智商低啊,情节一遍又一遍的回放你以为这是录音机还能倒带啊,就算是倒带到我这儿还老卡,咱不带这样的!我说作者啊,你这人也忒不地道了吧,我们群众演员的待遇怎么这么差啊,夏天没冰棍儿绿豆汤冬天没羽绒服暖水袋就算了吧,自然原因没法克服,但是咱也不能总在夏天拍冬天的戏冬天拍夏天的戏啊,你这不是成心折腾人吗!你这混蛋,跑龙套的也是人好不好,我们当托儿的容易吗,每天吃的盒饭里除了米饭,配菜就永远都是豆芽儿、豆芽儿、豆芽儿!整天吃豆芽儿,还是菜市场里便宜的没人要的豆芽儿,你还嫌我长得不像豆芽儿么?剧组里该花的钱可不就全省在我身上了嘛,你这黑心作者可不能把我们往死里整啊,待这这儿直接是人间地狱活受罪啊,不过了!这日子没法儿过了!我,我生气了!我愤怒了!我上消协,上欧佩克,上亚太经合组织,上欧洲联盟我告你去我!
小两心里说着,不由悲愤地流下了两行热泪。
作者接受到这些密密麻麻的电波符号,没细看也料定这不会是什么好话,于是在心里张口就来。
小两你个死缺德孩子,大小脑没发育好乳牙还没长全你说什么胡话!你要是敢蹦哒你就去把我给告了吧,你要是真把我给告了那你可就解脱了,没你事儿了你走人吧,我给你开个绿色通道,快速便捷,直接把你从剧组里踢除,看看哪还要你!你要摆正自己的位置,你就是个群众演员,就是个跑龙套儿的,给你饭碗你就好好端着,给你饭你就好好吃!什么豆芽儿豆芽儿的,豆芽儿怎么了,你能吃上豆芽儿就算不错的了,吃这个还能减肥,这还是友情提供,算是免费的,你瘦了那么多斤我还没管你要减肥药钱呢!艰苦奋斗是时代精神的主流!我们要做吃青草挤牛奶的奶牛!你哪那么多毛病,你看人家主角儿,哦,虽然现在还没出现呢,以后你就见着了,你再看人家腕儿,人家是满腹经纶,你是满腹牢骚;人家站那儿是榜样,你站那儿就是个典型!你这样的人还敢跟我讲价钱谈条件,每天给你十块钱我还嫌多了呢,活腻味了你,不想干就别杵在那儿,收拾收拾打好铺盖卷儿赶紧走人!
小两听到作者这些话,两行清泪戛然而止。用袖口抹了抹,跟没事儿人似的继续演戏。于是镜头转换,切换至现实场景。
可是二小姐的命令,不得不从。小两调转方向,移步而来,很快到了房前,在门口停住不动,静候吩咐。
“愣着干什么呀,进来呀,本小姐有话要问你!”唐恋香看他呆头呆脑的样子,不由失笑。
“二小姐晚上好。老爷平日里教导我们,说这是您的闺房,我们下人不得入内。”小两非常谨慎,不敢越雷池半步。
“没事儿,本小姐可以不把你当人看。”唐恋香说得很轻松。
小两听着非常不顺耳,但是二小姐的命令,谁敢不从?于是恭从主命,踏进房门。
“今天一天,你去哪儿了?”唐恋香摆起凌人架势。
小两一惊,嗫嚅道:“公,公子让我去办事情。”
“哦?”果不其然,哥哥背地里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你到哪里去了,见了什么人,说了什么话,办了什么事儿,统统给我从实招来!”
迫于二小姐的威势,小两断断续续地招了。只见唐恋香眉头紧蹙,越蹙越紧,“小两,还有一件事我不明白,”唐恋香略一思索,“你说我哥想跟那个谁尽早断了关系,他为什么不自己去呢?”
“公子是怕看见姿萱小姐伤心。本来拉着柳公子去壮胆的,中间因为一些小插曲就在青楼门前折返了。后来觉得麻烦人家不太好,这才找了小的去传话儿。”小两谨慎措辞,自以为万事大吉了。
“啥?你刚刚说的啥?我亲哥拉着柳公子去了窑子一条街?”听到这里,恋香立马转移了重点,“小两,你回去洗洗睡吧,这里没你什么事儿了!”
哼!这个死流氓唐颀枫,竟然拉着我们家冰清玉洁的萧骥去逛窑子!就算你是我哥,我也饶不了你!唐恋香咬牙切齿,忿忿地睡下了。
唐恋香屋里的灯终于熄了,唐恋雨房里的灯亮了。
不行,还是睡不着,一闭眼,脑海里就充斥着白天时的画面,耳边就萦绕起他的声音。
她走到桌前,提笔。
“话说这剑呢,非同寻常,其一嘛,此为寒剑,放置于室内,凉气袭人,可作夏日消暑之用。其二嘛,它很神奇,此剑吸天地之精华,不是一柄普通的剑,而是一柄能够斩断阴阳的剑。”
她浅笑着将笔蘸饱了墨色。
“所以说这就是一个悖论,亘古未解之谜,真是令人费解啊!”
她落下笔,却怎么也抓不住他的一颦一笑。
“看来大家都对玄学很有研究,这个悖论引起了大家的深思啊。那我再给大家普及个背景小知识,大家知道耗子是怎么死的吗?有一天,耗子觉得肚子有点儿疼,就吃了点儿耗子药,给药死了。”
……
她搁了笔,收了纸砚。画意难收,心中长留罢。
不知为何,她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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