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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穿越
古人名和字不同,名是拿给长辈们叫的,而字,多用于同辈之间互称。除了长辈,若谁叫他的名,那多半是冒犯挑衅的意思。男子二十岁成年,取字也在二十岁时,但女子十六岁就能取字。
赵慕涵十六岁时,还随外公百里尚松流连在外,生辰那天,他为她取字“慕涵”。之后两人游到尼山遇瘟疫,才认识了王世玉父女。今年入学,她是用字报名,只因她的名“疏语”太女性化,不适合在书院使用。反正是用的男子身份,而男子十八岁还不能取字,别人只会以为“慕涵”是名。马文才这么叫,她一点儿也不吃亏。
五年前遇到马佛念时她还叫做赵疏语,可赵疏语,却来自公元二零零一年。
那年她和友人入森林探险,那片堪称遮天蔽月,枝干交融的无边树影令人啧啧称奇。哪知忽然脚下一空,她在友人的惊呼声中坠入一个扭曲的空间。赵疏语抬头看向掉下来的地方,那里被扭曲成五光十色,看不出原本面目。而后这里变得漆黑一片,看不见边缘,看不到终点,她就在这黑暗里呆了不知道多久。
某一天,一波接一波无形的压力排山倒海而来,她像片随波逐流的叶子,被动飘往某一个方向。
“出来了出来了!”有疲惫却惊喜的女声传来。
赵疏语眼前出现光亮,刺得她一声惊呼,然而出口却是响亮的哭叫。她一愣,尝试着说话,然而发出的还是婴儿般的哭声。
“是个小姐,小姐哭了!”那个疲惫却惊喜的女声再度传来。
“快将她抱给我看看!”一个温软的声音响起,下一秒她就被人搂在怀里,抱她的女子道:“哭得真丑……肌肤皱巴巴,跟只猴子似的,不过我怎么那么喜欢呢?呵呵,疏语,赵疏语,我是你娘亲,一辈子爱你疼你。但若你一直是这副模样,我可不认你。”
赵疏语努力想看清一切,可哪儿都是朦胧一片。这也使赵疏语明白了一件事——嗓子说不了话只能哭,听觉异常迟钝,双眼只能看清极近的事物……作为一个二十一世纪的西学医生,她相信自己是穿越了,或者是重生?她来到古时不知哪个年代,还变成一个婴儿。
“哈哈,烟儿,你可是‘百里神医’家的女儿,难道不知道刚出生的孩子几乎都皱巴巴的?放心吧,小家伙可是百里烟和赵辛觅的女儿,等她长大了一定像你一样美丽动人!”
“嘤嘤……”赵疏语发出嘤嘤哭声,她只是想让这位爹说话小声点罢了。想来“词不达意”也不过如此,人好歹能说几个词,可她,却只有哭声,哭声!
百里烟听了赵辛觅的话有些不好意思:“我以前没见过初生的婴儿,不知道很正常嘛。对了辛觅,方才我见疏语小眉毛都皱成一团儿,一定是你声音太大吵着她了。一会儿咱们让管家通知乳娘和丫鬟们说话都轻点儿,家仆们也是,对了对了,还有疏逸、疏弘,差点忘了这两个混世魔王……”
根据这些对话,赵疏语心道:“看来真的穿越了……据说穿越的几率小得可怜,回到现代的机会就更渺茫了,不过想既来之则安之,不管在哪里,我也要活得好好的。况且赵家应该挺有钱的,百里烟娘家也从医,况且就算没这些,仅凭父母双全一项,也比前世强太多了。”
自此,她平白无故得了一双父母,以及一双同父异母的哥哥。过着受人伺候的日子,体会着“词不达意”的艰辛。好在她渐渐发育,视物清晰后终于有了安全感。虽说被人小心呵护着,但安全感这种东西,外界的给予毕竟有限。靠别人才能了解世界、好好生活,所谓安全感不过是空中楼阁。只有不再依附别人去生活,靠自己看清这个世界,才能真正踏实。毕竟自己感受到的,才最真实。
过了半年,赵疏语的嗓子终于发育完好,结束了“词不达意”的生涯。于是赵家人无意间发现,两位小少爷说小姐警告他们不许扒她衣裤把屎把尿的话竟是真的。
在一个美丽的黄昏,赵辛觅在家读书忽然想女儿了便去瞧她,走到房门前只见近一岁的赵疏语坐在床上,拿着小勺子喝粥,动作憨态可掬好不可爱,但小女孩边喝却边道:“好想吃饭……可惜年龄太小,胃肠不好。不过的菜几乎都用煮的、蒸的,调料品又少,等长大了,却只能吃些清淡饭菜,唉……”
嗓音稚嫩,但说话太过流利,内容与年龄太过违和,听得赵辛觅恍恍惚惚。他回书房,将这事告诉百里烟后决定请家在千百里外的老丈人百里尚松来看看,毕竟这孩子早熟得匪夷所思。
得知引起了父母的注意,她决定绝不再仗着两个哥哥人小,说话没人信了。毕竟她年纪实在太小,表现太过,怕别人以为是妖精附体将她烧了。
哪知外表沉稳威严的百里尚松,内在却是个奸诈货色,故意设些局逼她露出尾巴。好在百里见多识广,再匪夷所思的事也能泰然处之,还因此打算好好栽培她。年复一年的,有百里撑腰,赵疏语也不再压抑个性,怎么想便怎么做。百里见她很有主见,更觉惊喜,便让她看起医书来。百里尚松说她骨骼奇佳,嘱咐百里烟教她百里家的独门轻功御风步,以后上悬崖采药用得着……但百里烟只当御风步是跳舞加逃生的技能,而赵疏语不过好奇才学。
可惜没几年百里尚松的夫人,也就是赵疏语的外婆去世,丧礼过后,痛失爱侣的他将家业交予儿子便从此消失。十年后,赵疏语十三岁,沧桑许多的百里尚松出现了。这时她轻功初成,医书也看了很多,但以前学的是西医,如今只能看中医,有没几个病人练手,中西无法融合。百里尚松的出现令她大喜过望,但眼看他白发丛生,想起他已年近六十却在外漂泊这么些年,她忍不住一阵难过。
百里尚松在她家住了半年,亲自教授她御风步,将百里家独门毒(河蟹)药石头毒也一并教了,还打算带她出去锤炼医术。赵疏语的父母虽然不舍,却也觉得她性格太散漫,出去吃吃苦也好,知道外面有多苦就不会成天想溜出家门了。自此,赵疏语随百里尚松外出游历四处行医,某日经过杭州时,正巧遇到三年一度的骑射大赛。
那场骑射赛声势浩大,她从没亲眼见过那么多人策马扬鞭,因此十分好奇。百里尚松也是个不安分的主,两人一拍即合,便在赛场边挑了间酒楼观看比赛。他们上二楼往下一看,参赛者多达几十个,观众也有千百人。
场中画好了一个大大的近似方形的跑道,近千米长,草地、泥地、斜坡等等更一应俱全,道上还设满障碍物。其中一段直道与一段弯道中,均有腰那么高的三根木栏平行横在中间,考验参赛者们在各种情况下的御马能力。参赛者需从方形跑道红旗处出发,绕场五圈后回到起(河蟹)点,接着进入半圆形场地中。
方形跑道的外围,就是半圆形场地。直径几乎是一个足球场,最远处竖了一个靶子。以靶子为中心,又用红漆画了一个半圆,射箭时不可触及或进入红漆半圆。参赛者进入半圆场地后,自有人派发弓箭给他们。每个参赛者得到的弓箭颜色不同,以此来区分他们。他们需马不停蹄地射出十箭,而马蹄不得超过红漆,最后按完成时间,靶上不同色的箭的数量、位置定胜负。但若有人率先十箭满贯,其他参赛者便同时失去比赛资格,那么他就是唯一的赢家。
掌鼓表演后,一记铜锣声传遍全场,赛者牵马上场,比赛正式拉开帷幕!
骑射大赛虽冠名为“杭州”,但场中的选手却来自各地区。参赛者经过层层选拔的,骑术箭术均是最顶尖的人才。
这是赵疏语旁边大叔的话。他见她长得水灵可人,便热情地为她介绍起来。不过他最看好的,莫过于食指指向的男子:“呐呐,看到没有,那个红色劲装牵白马的男子,便是上届大赛的胜出者钱大公子,那时他才十七岁呢!旁边的是他两个弟弟,不过与他关系不好,骑射也不如他,不提也罢。钱大公子名顺玄,是咱们杭州钱太守的长子,长得英俊又精于骑术,爱慕他的女子多不胜数啊!依我看,这次骑射比赛,钱大公子应是第一人!”
赵疏语点头:“的确挺帅的。”
那大叔忙道:“不过小姑娘,你可别对他上心了呀。钱大公子三年前娶妻后,便再未踏足烟花之地,身边也没有一个通房侍妾。虽然你是个难得的美人胚子,可钱大公子一心只有家中娇妻,漠视所有鲜花美人那是出了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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