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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彩云之涯神风扬,雨雪新晴拜神像
第九章 彩云之崖神风扬,雨雪新晴拜神像
青螭雪山,山脚至山巅,盘旋而上,四季景观层次分明,阴晴雨晦变幻莫测,时而霞光流金,时而碧空如水,时而风起云涌,时而雨雪纷飞。山间松柏碧翠,郁郁葱葱,百鸟齐鸣,清泉细流,踏着龙背,移步换形,山顶群峰皓白,彩云追日,寒风醒人,宛如玉宇。
“青螭雪山,神子之峰,果然名不虚传!”我感叹着眼前这片神圣的皎洁,“沐浴在山巅的神风中,感觉灵魂出窍,升华天穹。”
青螭雪山,传说连接人世与神址,被赋予了神明的庇佑。青螭为华夏神兽青龙之子,无角无鳞,性情温顺,云游四海,此片山川河流在它的庇佑之下,生意盎然,万物祥和。一日,为治父亲疾病,采露水煮药的女子登上了这座还不曾白雪皑皑的山峰。此药经各种水都熬不出汤药,女子心急如焚,坐在石边哭泣,幻化人形的螭龙问清了其中缘由,便私自降雪,为女子采集雪水,医治其父。天神得知,降罪螭龙,罚他永世化作雪云,笼罩山巅,而女子在山巅的娥女洞一直守护着螭龙。
饶有兴趣的听闻了传说后,我拿出平日里喝水的竹筒,灌满了一壶山尖的寒风,用布封住筒口,系在马背上。
“小阑,这是干什么?”苍彦不解的看着我。
“小哥,我要陪你走过万水千山,看遍漫江碧透,层林尽染,这沿途飘荡的风就是痕迹,我要一路将它们收集。”我轻声的在他耳边呢喃。
彩霞游过山崖,朦胧云雾遮住了丽日的金光,漫天飞舞的风雪愈来愈猛,封锁住了翻越山峰的道路。
“前面就是娥女洞,大家快去那里避一避。”沐叔唤着众人进洞。
“这说变天就变天,瑾阑,你可要多穿点,别冻着了。”紫曦关心的看着我。
“没事的,小曦,我还不至于这么柔弱。”我朝紫曦笑了笑。
“你今年多大啊?看着比我还小。”
“十八。”
“我也十八,你是哪一月的生日?”
“九月。”
“哈哈,我是六月,你还该叫我一声曦姐呢!”
“曦姐,受小弟一拜。”这个单纯的女孩儿着实宛如林间一朵蔷薇,倔强又可爱。
“好啦,逗你的。”紫曦拍了拍我的胳膊,“我们马帮的人,你也差不多都认识了吧?邱师哥是我大师兄,小林子虽比我大两岁,我却从来没尊敬过他。其他人我都称呼为叔,他们的家人都在老家。”
“那邱兄的家人?”我低声问到。
“邱师哥在十二岁那年,爹娘被外兵所杀,孤身一人游离在山路,我爹见其可怜,便收留他,授他武术。这也是我称他为师哥的原因。”
“原来邱兄也是可怜之人啊。”我哀叹的看了看一旁静坐的邱兄,仿佛明白了他为何如此性格。
“小阑,快过来看,这是娥女像。”苍彦拉着我来到了神像面前,“还记得沐叔给你说的传说吗?许多有情人都会来此处叩拜,保佑他们长相厮守,天长地久。”
娥女像栩栩如生,守护螭龙的娥女背着装满草药的竹篓,身着素布衣,体态轻盈,长发披落,犹如瀑布垂于星河,五官清秀,笑面柔和,眼神中透着盼望与坚定。
我与苍彦相似一笑,跪在娥女像前,低声祈祷能够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你们好像新婚燕尔,在叩拜天地啊。”紫曦朝着我们大笑。
“我们在祈求路途平安。”我转头赶忙向她解释,隐约中瞥到睁开双眼的邱兄,阴冷的看了我们一眼。那种阴森冰冷的眼神,我此生不会忘记,如冰冻三尺般寒入骨髓,如浩渺烟海般深邃难测。
风雪渐止,众人又踏上了征途,深秋冷山,万物冰封,只有桀骜不驯的雄鹰展翅翱翔于雪山之巅,若不是此路为捷径,大家都不愿将生命寄托在螭龙的庇佑下。山路陡滑,众人缓步至山巅,云雾缭绕,一片朦胧,恍如仙境。苍彦牵着棕榈马,紧紧尾随,时刻保护着涉世不深的我,我也跟着若隐若现的沐叔,生怕一不留神就掉入悬崖。
翻越山顶,众人小心翼翼的往下走去,却不料天公不作美,雨雪又纷飞。前方没有如娥女洞躲避的地方了,我们只能硬着头皮前行。突然,听见一声嘶鸣声,我便被苍彦脱缰的马撞倒,脑袋狠狠摔在了雪地上,眼前一片恍惚,失去了意识。
再次醒来,已是夜晚,后脑疼痛无比,苍彦喂我喝了两口水,我看到心急如焚的他,也没有太多的怨气,只是心中充满了疑惑。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苍彦看到我醒来,紧皱的眉头也舒缓了些,“我的马受了惊吓才突然撞向你。不过,这是有人故意而为之。”
见到苍彦一脸严肃,我本想继续追问,却又担心会增加他的烦恼,“别多想了,也许只是个意外。”
“嗯……”
我一边安慰着苍彦,一边观察着周围马帮的同行人。沐叔的队伍除了之前害死苍彦爹的胡震天三人外,还有十人。沐叔,全名沐书铭,为人沉稳识大体,分析能力与领导能力突出,善于择优选择跑商路线,因此众人对其十分感激与钦佩。其女沐紫曦,心地善良,侠女之风,爱慕苍彦,敬仰沐叔与邱兄,对我也不失热情与关怀。
邱祁轩,沐叔一心栽培的对象,性格冷静,处变不惊,少言寡语,对沐叔毕恭毕敬,言听计从。
李家两兄弟,二哥李梓浩胆小怕事,只关心自己的生意。三弟李梓波大大咧咧,好逸恶劳,却为人仗义。其大哥死于战乱,两兄弟便随着沐叔跑商为生。
黎家夫妇蛮族人,育有一双儿女,置于老家部落由祖父母抚养,黎叔生性骄躁,起初不服沐叔管理,与其切磋武艺,被其降服。黎婶圆滑世故,跑商多年已失去蛮族女性的豪爽直接,现如今已成娘一般精于算计的商人。
云氏父子蛮族人,云墨比爹年轻一些,温文尔雅的气质到与爹有几分相像,闲暇之余爱看各类史书传记,颇具儒雅气息,沿途与我常聊诗词歌赋。云凌,十岁左右淘气的小男孩儿,喜爱围在紫曦跟前讨糖吃,天真无邪的两人倒是很合得来。
这一群人中,到底谁与苍彦有过节?为何会在途中暗箭伤人,致我们于死地?望着身处险境的小哥,我心弦紧绷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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