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之Sacrifice(牺牲)

　　之后的半个月，汤姆里德尔对自己的新仆人感到由衷的失望。直白的讲，他丝毫没有感受到自己多了一个仆人，也许和他现在没有任何需求的幽灵生活有关，他用不到蠢笨的哈米维什，但哈米维什本人丝毫没有做一个仆人的自觉，这让汤姆十分不满。
　　回到城堡，哈米维什的害怕和恐惧并没有维持太久，似乎只是睡了一觉就把禁林里哭着求他不要杀她的恐惧抛到了九霄云外。
　　诚然她没有去告发他或者想方设法通知邓布利多和她的父母，但不到一天她就继续过起了自己该吃吃该睡睡的小日子，而汤姆里德尔能发现的哈米维什唯一的改变就是她拒绝与他说话。
　　安静的日子并不让人感到无聊，但聒噪而烦人的哈米维什安静下来绝对反常。尽管汤姆每天都坐在自己的靠背椅上读书，哈米维什的目光从来没有落在过他身上，时间一久汤姆里德尔简直怀疑他是否还呆在这个房间里，因为他愚蠢的新仆人根本把他当成空气。
　　这些认识让伟大的黑魔王汤姆非常挫败，最终这种挫败感演变为了压抑的怒火，假如哈米维什让他挑出一点毛病，他一定要用恶咒对付她。
　　半个月后，每天至少要睡二十个小时的哈米维什让汤姆里德尔逮住了机会。
　　一天二十四小时看书的平静生活让汤姆的反应都迟钝了两秒，但也仅仅是两秒，他立刻意识到不说话的哈米维什在翻看他的记忆。
　　他儿时的记忆。
　　哈米维什保持沉默的半个月，汤姆很多次察觉她和他保有记忆共享的联系，为此，他还特地准备了一些较为血腥残忍的片段供他的小仆人观赏，既然无法避免，让她做几个噩梦也是好的。但同时，他将自己的秘密隐藏起来，除非哈米维什有意探寻，否则她永远不会知道关于他不愿提及的任何事情。
　　而现在，哈米维什正在他的记忆中寻找的正是他刻意隐藏的部分。
　　“盖嘉尔！”
　　哈米维什粗制滥造的魔杖抵住她洁白的额头，魔杖另一端汤姆里德尔歪着头像一个观察者，他很好奇躺在床上的哈米维什要装死到什么时候。
　　“不能怪我，我不是故意……”哈米维什的眼睛咪开一条缝，刚好对上汤姆警告的目光，“好吧我很抱歉，我再也不看了。”
　　哈米维什并没有对窥探不得逞表现出失望，似乎这的确是无意之举，汤姆简直要以为她去翻找他的记忆不过是因为那些他认为无伤大雅甚至让他骄傲的部分，她已经看完了。
　　好吧，失去了一个用恶咒的理由，汤姆兴致缺缺的放下魔杖。失去魔杖威胁的瞬间哈米维什从床上弹坐起来，露出了这些天第一个笑容。
　　“我想到你其实不会杀我，也不会对我用魔咒。”哈米维什嘴角的弧度有几分得意，“你只惩罚犯错的仆人，我已经总结出规律。”
　　“是吗？”汤姆坐回自己的椅子，假装友善的发问。
　　紧接着，哈米维什一头金色的头发像是被电击一样全部竖了起来。
　　“汤米！”
　　“像食死徒一样称呼我。”该死的汤姆认为哈米维什已经要忘记他是伏地魔了，不过这也有道理，连他自己也认为伏地魔不会是现在这幅鬼样，哈米维什看他的目光好像他仅是一个拥有黑魔王记忆的灵魂，构不成致命威胁。这样也好，他可以悄悄窃取她的生命力来丰富自己的力量，只要她不发现，他几乎遇不到任何阻碍。
　　哈米维什装作没有听见汤姆不善的语气，尝试去捞自己飘浮直立的头发，却始终不能将它们安抚下来，最后她只能郁闷的朝汤姆瞪眼睛，“可是汤米，你对食死徒都亲切的称呼他们的名字。”
　　该死的梅林，他只承认叫他们的名字，哪里能听出半点亲切？
　　汤姆里德尔自认是一个要统治世界的黑魔王，而不是一个妄图凭一己之力杀光世上所有人的蠢货，当然他必须具备一定的政治才能，笼络人心就是很重要的一项。而关于自从哈米维什发现他的身份后他就直呼她姓氏这件事，汤姆并不否认哈米维什也需要拉拢，只不过假设他喊了哈米维什，就势必收到一声汤米。
　　如果让他人知晓，黑魔王汤米？不，简直无法想像。
　　“你确定不能放过我的头发，还是斯莱特林都有这个癖好？”哈米维什对汤姆的沉默理解到位，总之她不换一个称呼她的头发就得一直这样竖着，“好吧，如果你一定要纠结于一个称呼，那么……”
　　“Lord Tommy？”
　　“哈米维什！”汤姆里德尔认为哈米维什的目的根本不是交谈，而是惹怒他，“你应该好好学习如何当一个仆人。”
　　同时他妥协的叫出了她的名字并且停止了这个幼稚的整蛊魔法
　　“可是我记得，汤米，我只答应你不把你的事情告诉别人也不出卖你。”哈米维什把好不容易逃脱汤姆魔咒的头发梳的越来越乱，“再说只是一个称呼而已，你不会希望我在霍格沃兹每天叫你伏地魔，如果哪天我自言自语被别人听见了……”
　　不知道为什么，哈米维什对自己总有一种我说的都对的愚蠢自信。
　　好吧，不过是一个称呼而已，汤姆里德尔也只能这样安慰自己，并发誓等他恢复实体一定要教会哈米维什如何做一个称职的仆人，钻心咒也许是一个不错的教学方式。
　　至于为什么不直接杀死她，这个问题汤姆并不认为现在值得花时间思考，如果需要的话，他想他会的。
　　自从哈米维什开始说话，她很快恢复了和以前一样的聊天频率，而因为没有课每天呆在寝室里，哈米维什有更多时间和精力来劳烦汤姆。很快汤姆发现他果然不能对哈米维什用恶咒，简单来说，他依赖哈米维什的生命力生存和恢复，尽管这也在消耗她，但如果她本人遭受伤害，生命力减弱，他可以依存的基础就被削弱了。起初得到这一认识汤姆对烦人的哈米维什无计可施，但伟大的黑魔王不会永远没有办法，他的智慧总能提供良策。
　　“是这样吗？”哈米维什按照伏地魔老师的要求用魔杖在空中画了一个圈。
　　“不，你的动作太僵硬。”汤姆里德尔目光一刻没有离开过手中的书本，“流畅的绕一个圈，哈米维什，然后把它推出去，你的三年级课本上写的很清楚。”
　　“像是这样？”
　　汤姆用手挥开哈米维什的偷袭，并亲自示范了他一年级就掌握的局部变形咒，“哈米维什，我没空陪你玩这种幼稚无聊的游戏。”
　　“你看起来闲得很。”哈米维什回嘴的同时伸手把自己被变成一条蛇的头发恢复原状，“汤米，你是一个毫无乐趣的人。”
　　实际上只是他们的乐趣不同，如果现在他可以对她念钻心剜骨，他也会感到快乐的。
　　哈米维什讪讪收起魔杖，从床上爬起来，最近她似乎比原来更懒惰，不过她将此理解为放假的原因。可惜假期总是过得很快，哈米维什怨念的盯着汤姆，“说实话，你有没有办法断开我们之间的联系，哪怕是一会儿，梅林知道我有多想去级长盥洗室泡澡。”
　　“没有。”汤姆里德尔继续看书，漫不经心的回答哈米维什，“不过你去就是了，我对此毫无兴趣。”
　　“那不一定。”
　　“哈米维什，你什么时候能正确认识自己？”汤姆终于施舍了她一个蔑视而勉强算同情的眼神，“斯莱特林没有人身材比你还差了。”
　　“梅林的大裤衩，你都看过吗？”哈米维什重新倒回床上，如果可以她大概要在床上生根，“汤米，你真是让人刮目相看。”
　　“如果我是你，我就会感到羞愧而保持沉默。”
　　“拜托，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特色。”
　　“你把这称为特色？”
　　汤姆讽极具讽刺意味的提问没有得到回答，哈米维什躺在床上露出了一个痴痴的笑容。
　　“汤米，你刚刚说到盥洗室。”
　　该死的梅林，他刚刚说道盥洗室，汤姆里德尔立刻理解的哈米维什的意思。
　　“所以汤米，你很自然的想到了关于盥洗室的回忆。”哈米维什在床上笑的缩成一团，“我的梅林，你怎么会有洗完澡照镜子的爱好呢，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看见了什么。”
　　哈米维什的表情就像占了一个大便宜，实际上她的确是占到了。
　　“恕我直言，汤米，你的回忆真是冗长，我……”
　　没有给她把话说完的机会，汤姆里德尔已经用一个昏睡咒放到了哈米维什，这就是他现有的唯一能对付哈米维什的方法。
　　只有在睡着的时候，她才不会如此聒噪，汤姆终于明白为什么哈米维什不需要养宠物，她本身就是比猫头鹰还要烦人的生物，而假设她有宠物，一定早就被她烦死了，另外墙角边蒙灰的玻璃鱼缸和鸟笼大概能证实这一点。
　　挥手用斯莱特林银绿组成的绒毯把烦人的哈米维什盖上，汤姆总算松了一口气，将注意力重新投放于书本。
　　离开学还有十天，想要摆脱现状，他必须通过哈米维什在别人身上找突破口，而对于哈米维什本人，汤姆里德尔丝毫不抱有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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